()顧博雲帶走老虎後,就讓王二狗子先用了一頓酷刑。而這事,馬隊長絲毫不知。他隨顧博雲回去警局的時候,顧博雲就支開了他。王二狗子差點是把老虎給折磨死,隨後,就得到顧博雲的吩咐,又將人給拖去了牢房,不審不問,沒有人知道顧博雲到底想干什麼。
王二狗子從牢房出來後,就去顧博雲的辦公室報道去了。
「署長,這人要關多久?」
「先關著,別管那麼多。對了,你回城里一趟,跟老爺子說聲,免得他擔心——」
「是——」王二狗子離開之後,顧博雲收拾了收拾,正準備點根煙的時候,李副官突然出現在警局。他走進辦公室,二話沒說,就扔給顧博雲一個紙袋子。顧博雲一愣,拿起袋子,朝里頭瞅了兩眼,頓時笑了,說道︰「將軍出手實在是太闊綽了。」
「只要辦好事情,還有更闊綽的——」說著,李副官轉身就又離開了。
顧博雲拿著送來的錢,心里真是爽快極了︰想不到老爺子這個方法還是兩全其美的啊。
只是老虎被帶走的事情很快就被傳去了高應天的耳里。本為天賜下葬燕兒之事大發雷霆的他,突然听到無頭尸案查去了白府,帶走了人,他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鮑叔听了,也高興,說道︰「想不到,這事情會查到白府的管家身上去——這樣一來,三爺是跑不掉的了。這明擺著的,馬隊長肯定懷疑是三爺在背後指使著的。」
「盡管進展得慢了些,但好在沒辜負我的期望。待會兒,你去賬房準備些票子,給送去——」
「是,老爺。不過,老爺,有件事情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說就是了——」
「二少爺最近少來鋪子了,倒是大少爺總會抽空來瞧兩眼。老爺,我擔心,二少爺的心思會回不來啊。」鮑叔說著,對于高天德的重新回歸顯得十分滿意。高應天一愣,雖說鋪子交給兩個兒子後,他就很少再過問,但鋪子的一舉一動,他還是很清楚的。只是高天德到底是否有這能耐管好高家產業,他心里比誰都是清楚。「天賜的心思…盡是毀在了一個女人手里。」
「我估模著,二少爺對青衣姑娘還是念念不忘啊。這次,為一個叫燕兒的女子下葬,想必是也是因為青衣姑娘。老爺,這二少爺的心思…怕是回不了頭了啊。哎…想不到青衣姑娘長得是這般相似夫人啊。」鮑叔嘆著,覺得可惜。高應天听了,心里也直打著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想著,當年一個王惜君,他高家與白家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又一個李青衣落得水深火熱的地步。難道,這真是紅顏禍水不成?高應天沉默了半天,腦海里一瞬間閃爍出一張極美的面孔來,只是連他也分不清,這到底是王惜君還是李青衣。
「鮑叔啊,你幫我打听打听,這有哪戶人家的姑娘未出閣的,就讓媒婆上門提親提親。咱也不問女方的家世了,只要斷了天賜的念頭,什麼都好。」
鮑叔一驚,說道︰「老爺,這突然怎麼給二少爺…按祖訓來,都是長子先成家的啊。」高應天頓了頓,說道︰「那就找兩戶人家去,同時娶了。」
「老爺,這…要先跟兩位少爺說聲嗎?」
「不了,等找到合適的姑娘,就直接給辦了。」高應天說著,揮了揮手,鮑叔點點頭,轉身便往賬房走去。鮑叔心里其實有些哆嗦的,想著大少爺娶妻納妾的,怕是好辦。但二少爺的性子怕是不成,畢竟是留過洋的,思想總比他們開放的多。好在鮑叔也是個守舊的人,只是高應天倒是個地地道道的守著高家祖訓的老古董。
鮑叔從白府出來正想出門找個媒婆辦事的時候,恰好踫上了前往白府探望青衣的郭香蘭。
「鮑叔,這是上哪兒呢?」郭香蘭瞧鮑叔匆匆的樣子,隨口問了一句。
「找媒婆去——」鮑叔應著,想都沒想,就說出了口。郭香蘭一愣,忙是攔下了鮑叔,問道︰「高家要辦喜事了嗎?為什麼要找媒婆?」鮑叔一怔,這才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你一個窯子里的姑娘,問什麼問?」鮑叔將郭香蘭推到一邊去,匆匆走開了。郭香蘭覺得事有蹊蹺,鮑叔無端去找媒婆,自然是高家要辦喜事了。但是高家的大少爺呢還是二少爺呢?郭香蘭猜不透,便讓待在身邊的丫鬟悄悄的跟了過去——而她,則是去了白府…
「郭小姐,今天又來探望青衣小姐啊?」張世才見著郭香蘭,十分客氣。郭香蘭看了看他一眼,說道︰「是啊,也不曉得青衣什麼時候才能恢復記憶呢?」張世才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郭香蘭也懶得理他,轉身就往青衣所在的廂院去了。青衣雖說失去了記憶,但身子是完全恢復好了,加上洗清無頭尸案的嫌疑,她在白府可謂行動自如。只是,三爺下了命令,不許她踏出白府。青衣對白府的優越生活並不感到滿足,她內心總是斷斷續續的出現一些破碎的畫面…尤其是听信了郭香蘭的話後,她總想離開白府,找高天賜當面問清楚——
「香蘭,你來了啊——」青衣見到郭香蘭,不禁喜出望外。
「恩…悶壞了吧?」
「香蘭,你幫我想想辦法,我要離開白府——」青衣說著,郭香蘭一驚,說道︰「你要離開白府?為什麼啊?難道你還想回去以前風花雪月的日子里去?」
「不是,我想去找高天賜——」青衣說著,神色緊張。
「你要去找高天賜?」郭香蘭吃了一驚,眼楮頓時瞪得個銅鈴一樣。青衣見了也覺得意外,小心的問道︰「這有什麼問題嗎?」
「你怎麼好端端的想去找高天賜呢?」
「最近晚上我總是做夢,夢見一個深深的巷子,有一個男人站在我的跟前,他遞給我一塊這樣的玉佩…」青衣說著,忙掏出玉佩遞到香蘭眼前,繼續說道︰「我想,這個夢肯定是發生過的事情。我想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高天賜?」
「青衣,你瘋了嗎?」郭香蘭頓時感到不安,她好不容易踫上了這樁好事,成全了她的計劃。萬一青衣與高天賜再有什麼糾纏,那麼她想干掉郭福才的計劃又要往後延遲了,但很明顯,她是等不及的了。「就算這玉佩當真是高天賜送的,那又如何呢?剛剛我在來的路上,踫見了高家的管家,他告訴我他要去找媒婆。很明顯,高家要辦喜事了。也不曉得是高天德還是高天賜….」
「那…那我也要去確認。」青衣一驚,頓時無措。
「青衣,玉佩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或許,送你玉佩的人,根本就不是高天賜呢。」
「怎麼會?你跟我當初我和他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因為柳如煙,才導致今天的局面。你說,這塊玉佩不是他送的,還會有別人嗎?」青衣頓時激動起來,質問著郭香蘭。郭香蘭一愣,她頓了頓,說道︰「青衣,有件事情…我看我瞞不住了。」青衣一怔,听得有些詫異。「什麼?」
「送你玉佩的人…其實是三爺——!」
「三爺?」青衣頓時愣了,玉佩像是失去了靈氣,一下子從她的手里跌落在百花叢。「怎麼會是三爺呢?」「你跟高天賜之間的確是有段感情,可是在如煙拆散你們之後,三爺又走進了你的世界。巷子的男人,送你定情的玉佩的男人,其實就是三爺——」郭香蘭無奈的說著,這一切像是真的一樣。青衣錯愕的看著香蘭,頓時不知是該相信還是該懷疑?頓時,她陷入了一陣困惑之中。「我要去弄清楚,不管是高天賜,還是三爺,我都要弄清楚——」說罷,青衣準備去找三爺的時候,郭香蘭頓覺不妙,忙是攔住了她,說道︰「青衣,你冷靜點好不好?事情總會清楚的,但這個時候,你不能這麼沖動。」
「我只是去問清楚,只是去問清楚——」
「問清楚了呢?這玉佩的確是三爺送的,你要嫁給三爺嗎?」
「我——」
「青衣,听我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香蘭,我累了——」青衣說著,轉身走進了屋子里。
郭香蘭一愣,本是不安的她此時竟然覺得事態有了更快的轉機。或許,她還真得謝謝高天賜的這塊玉佩。香蘭從百花叢中撿起玉佩,便去找三爺了。
而此時的三爺,正饒有興致的在書房里,跟個穿肚兜的小娘子**呢。想著白少塵跟他說的一段話,三爺突然覺得此時,他面臨著三個敵人。一是軍閥頭子張海波,二是死對頭高應天,三是顧老爺子。加上靜怡要死要活的鬧著嫁去高家,他心里更是亂成一團糟。「爺,怎麼皺著眉頭呢?」小娘子坐在三爺的大腿上,摟著他的脖子,輕聲問道。「男人在外,壓力大,沒事的。」三爺說著,模了模她的臉蛋,輕輕笑了笑。「這可是頭一回見爺您皺著眉頭呢。」
「櫻桃,爺有件事情,想要擺月兌你。」
「爺,什麼事情,您說就是了——」
「爺,要你去做高家的大太太…你可願意?」
櫻桃一愣,困惑的看著三爺,問道︰「高家?哪個高家?」
「爺就問你願不願意,其他的事情不要過問。」
「只是讓櫻桃嫁過去?」
「自然不是,爺要你去高家…」突然,三爺緊緊摟住櫻桃,衣衫不整露出的胸膛又是緊緊的貼服著櫻桃兩個柔軟發女敕的**。櫻桃頓時一陣羞澀,三爺在她耳邊嘀咕了兩句,听得櫻桃一愣一愣的,說道︰「爺,這樣做行嗎?」
「有爺在,沒人敢對你怎麼樣。」
「那事成之後,我還能回到爺的身邊嗎?」
「當然。不過,高家是個傳統的大戶。在這其間,你可不能破了身子啊。」三爺說著,每次摟著櫻桃來喂自己吃蜜棗的時候,他心里就癢得跟貓爪似的。但由于江湖郎中說了,蜜棗只有處子之身滋潤出來的才能養顏。不得已,他也就只能忍著了。就在兩人一邊**一邊謀著計劃的時候,張世才突然出現在書房門外,敲了敲,說道︰「老爺,香蘭姑娘在客廳等你,說是關于青衣小姐的事情。」三爺一愣,應了聲,整理整理衣衫後,對櫻桃說道︰「記住爺今天說的話,你先去準備準備——」櫻桃微微點頭,高興極了,像是麻雀終于飛上了枝頭,當起了鳳凰來。
三爺來到偏廳的時候,郭香蘭正在等著他呢。
「是不是青衣出了什麼事情?」三爺一過去,就直問起青衣。可見,青衣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是有多高了。「三爺,有件事情,希望你能幫忙,我也是為了青衣好。」
「什麼事情?」
說著,就只見郭香蘭伸出手去,一塊晶瑩透亮微帶雞血絲的玉佩落在了三爺眼前——三爺頓時一驚,詫異的看著郭香蘭手里吊墜的玉佩,神色頓時大變。「你從哪里得來的?」三爺奪去香蘭手里的玉佩,錯愕極了。想不到,過去十年了,他還能見到當初自己送給王惜君這塊定情信物。「我問你,這到底是從哪里得來的?」三爺頓時吼道,嚇得香蘭一哆嗦,說道︰「是我從青衣手里拿的。」
「青衣?你的意思是說,這個玉佩是在青衣身上?」三爺更困惑了。
「是的,青衣以為這玉佩是高天賜送的…我騙她說,是你送的——目的就是不想青衣跟高家有什麼牽連。」
「高天賜?這玉佩怎麼會在高天賜手里?」三爺愈發不能理解。
「三爺,現在玉佩是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青衣心里還惦記著高天賜,她根本就沒有忘記他。若不是我及時攔住,她怕是會跑出白府去找高天賜確認的。所以,我跟她說,這玉佩是你送的。」
「你怎麼做,是為了什麼?」三爺一愣,頓時又看著郭香蘭,他總覺得這個女人接近青衣,靠近白府,不是姐妹之情這麼簡單。「我不想青衣卷落貴族陰謀,三爺您對青衣這般用情,為何不趁機娶了青衣呢?」郭香蘭說著,把對付郭福才的話給咽了下去。「想不到,你對青衣還真是挺有心思的。我听說,其實,你的出身很好的,只是遇人不淑,踫到了你的二叔。真是可惜了——」三爺說著,他瞅著郭香蘭,故作同情的樣子。郭香蘭一驚,想不到三爺早就知道她的身世,但此時突然說出來,是有心的呢還是無意的呢?郭香蘭一時分辨不出來。
「好了,青衣和這塊玉佩的事情,我會處理的。往後,你就不要這麼操心了。」
「三爺…?」郭香蘭一驚,頓時遲疑。
「還有什麼事情嗎?」
「沒事——」香蘭說著,轉身怯怯離去,但此時,她的心里竟有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而被玉佩一事繚亂情緒的青衣,心神不寧的待在屋子里。小雅見了很是擔心,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就在主僕二人各有心思的時候,三爺突然來到了跟前。小雅吃了一驚,但青衣還未發覺。「老…」正當小雅通報的時候,三爺示意了一個眼神,讓小雅先出去了。他見青衣背影落寞的坐在梳妝台前,頓時感到一陣心疼。「青衣…」他輕輕喚著她的名字,走了過去。青衣一愣,鏡子里頓時出現了三爺的身影,嚇了她一跳。「三爺?」她差點跳了起來,轉身吃驚道。
「香蘭姑娘都把事情跟我說了——」
「什麼?」青衣頓時恐慌起來。
「這玉佩,的確是我送的——」說罷,三爺將玉佩拿了出來。這讓青衣更是驚詫,難道郭香蘭說得都是真的?那麼為何我對此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呢?青衣百般困惑,微微搖頭,更是不能相信。
「你和高天賜之間,真的已成為過去了。青衣,能不能好好的在我白府度過一生呢?」三爺說著,語氣十分輕柔。這與當年,他挽留王惜君時說的語氣是一個樣子。只是,那年還很年輕,英氣非凡的白三爺雖說周遭女人不少,但偏偏只傾心于王惜君一人。如今,雖說過去許久,但仍是充滿魅力。面對青衣,仍是當年的柔情。「可能,你無法接受…我這麼一個年紀大的男人,但當初,你接受我的玉佩,我知道,其實你心里還是有我的。對嗎?」
「三爺,我…我什麼都不記得,我什麼都想不起來?」青衣听得愈發可怕,完全想不通自己會愛上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
「想不起來沒關系,日子還長,你慢慢想——玉佩,不要再丟了啊。」說著,三爺將玉佩放在了梳妝台上,轉身離開了。青衣一愣,想著事情如果真是這樣,她竟然有種不能接受的強烈。但夢中,巷子里的男人,溫柔的聲音,還有他遞給她的玉佩…完全是沒有三爺的掠影。青衣頓覺頭痛,驚呼起來——門外的小雅听到聲音一驚,忙沖了進去。「小姐,小姐,你怎麼了小姐?」
「我頭好痛,頭好痛——」青衣雙手捧著腦袋,整個人差點昏了過去。
「小姐,不要想了,真的不要想了。」小雅雖說是白府的人,也是三爺安排過去的。但小雅好在善良,與青衣之間,表面雖說主僕,但私下都是姐妹相稱。小雅見青衣這般痛苦,也跟著著急起來。「小姐,小姐…」小雅沒辦法,只好跑去找白少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