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體,究竟是什麼呢?」袁梁不禁自問一句。
雖然他讀閱過很多古籍玉簡,可關于靈體到底為何物,沒人能說得清。當然,由于境界有限,袁梁了解的靈體知識只是皮毛,那些金丹大道者和不朽者是否對此明了,袁梁就不知道了。
煉氣期修仙者,是通過探查他人體內的靈氣屬性,來判別靈體資質的。袁梁從前不敢輕易加入宗門,是怕那些真元者探查靈體資質的方法有別,能發現他不具靈體的實情。
而一年多之前,在王豐親自查驗了他的身體後,袁梁才終于明白,這些真元者判定靈體的方法,和煉氣期之人是一樣的。
此刻,為了尋找築基失敗的原因,袁梁迫切的想弄明白靈體的奧秘。可真元者們不明所以,金丹之士和不朽者他又接觸不到,還能有什麼法子可想呢。
「算了,我這種情況恐怕沒人遇到過,此時就算想破腦袋,也沒任何幫助。也許這次失敗,和靈體沒什麼關系,只是運氣不好而已。何況,最多半年之後,我就會再得到一顆聚元丹!」袁梁舒展眉頭,自我安慰。
「再有半年時間我就要離開獸祖門,來一次大宗門可不容易,走之前,玉書坊的那些制符玉簡我絕不能放過。」
袁梁走出洞府外,正要飛往玉書坊,突然神色一動,抬頭望去,只見遠空處,一朵白雲疾速而來,正是王豐的那件雲棉法器。
「呵呵,徒兒要去哪里?」法器未止,聲音已遠遠傳來。
袁梁自然不能走了,他垂手而立,待王豐飛臨,急忙施禮道︰「徒兒只是想四處走走,未能恭迎師尊,望師傅恕罪。」
「哎,築基瓶頸哪是那麼容易突破的,你年歲不大,以後還大有機會,莫要灰心啊!」王豐還以為袁梁因為突破瓶頸失敗而心情抑郁,想去散散心。
「師尊教誨,徒兒記下了。」袁梁恭聲受教,心中卻暗暗嘀咕︰此人怎麼突然對我關心起來了?
「走吧,先進你的洞府,為師有話和你講。」王豐呵呵一笑,倒真有些慈愛長者的味道。
「師傅請進。」袁梁趕忙將王豐迎如洞府,心中頓時警惕起來。
「徒兒的洞府有些簡陋,而且也沒有什麼靈茶相奉,慢待師傅了。」讓王豐高坐主位,袁梁立于一旁,有些臉紅的說道。他一向注重修煉,倒真沒收藏過什麼靈茶靈酒之類的東西。
「呵呵,這些虛禮,為師自然不會在意。」王豐溫和一笑,「對了,程廣的那兩件法器,你都收走了吧?」
程廣,就是那位程師兄。
「是這兩件麼?」袁梁從乾坤袋里攝出章靈尺和黑獄塔,放到王豐面前,「徒兒慚愧,還沒謝過恩師厚賜。」平白得了這兩件厲害的法寶,袁梁還真有些感激王豐。
「為師只有你和程廣兩個徒弟,他既然廢了,這些寶物自然歸你所有。」王豐一臉笑容。
「哎,當時我和程師兄……」
「算了,此事不必再提。」袁梁正要自辯兩句,王豐卻揮手打斷了他,似乎對程師兄毫不在意。
「為師此次前來,是有一件事交代你去做,不知你可願意?」王豐隨即臉色一正,頗有些嚴肅。
「果然如此!」袁梁心中默念,臉上絲毫不敢表露,非常誠懇的說道︰「師尊請講。」
「再有七八個月的時間,九頭獸祖的飼靈丹我就可以煉制完成。一般情況下,去飼喂獸祖的真元者,都會帶上一位弟子從旁協助。本來我是想帶程廣一起去的,但他如今已離開了山門,你現在是我唯一的弟子,願不願意幫助為師?」王豐問道。
「飼喂獸祖是何等大事,徒兒既然還在獸祖門,自然責無旁貸。不過我法力低微,不知能幫上師傅什麼忙?」袁梁心思急轉,開口問道。
「九頭獸祖被封壓于祖靈峰內,那里是門派的禁地,其中一切事物都是我獸祖門的最高機密,現在老夫對你大概說一說吧。」王豐思索片刻,沉聲道︰「祖靈峰被我獸祖門的前輩用數層神妙的法陣禁制住,封鎖的如銅牆鐵壁一般,外面有常年有真元同門守衛,就是為了防止九頭龜獸逃月兌。此靈獸如今已經有振法中期境界,太過強大,飼喂它之時,困縛它的法陣要開啟一小部分。到時候,你需要守在一處陣眼位置,防止此獸趁機逃月兌。」
「徒兒對陣法之道沒什麼研究,萬一師尊飼喂靈獸的時候,我有所疏忽,豈不是誤了門派的大事……」袁梁一臉為難。
「呵呵,你也不必過于擔心。按照往常的經驗,靈獸都會高高興興的接受飼靈丹,很少會沖擊禁制的。帶你進去,只是以防一萬而已。」
王豐神態輕松的一笑,見袁梁還是有些不願,他輕哼一聲︰「怎麼,為師將黑獄塔和章靈尺都賜給你了,這麼點小忙,你也不願幫麼!」
「好,就依師傅之言。不過飼喂獸祖之後,徒兒想月兌離獸祖門之事,還望師傅成全。」袁梁一咬牙,點頭同意。
雖然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但他怕一旦自己拒絕了王豐,想退出獸祖門之時,這老家伙會從中作梗,所以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嗯,只要你盡心輔助為師完成飼喂靈獸,你想離開門派還不是老夫一句話的事。」王豐臉色立即緩和下來,「這塊玉簡你收好,這段時間就全心領悟玉簡中的法陣,不要為它事分心。」
「是,徒兒遵命。」袁梁接過玉簡,點頭答應。
交代清楚後,王豐這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看來拿到聚元丹後,還要再留上幾個月,不過時間也不算長,但願惹上什麼大麻煩。」
見王豐的身影消失在天際,袁梁略略掃了一眼玉簡中的內容,祭出飛起陣器,直奔玉書坊。
玉書坊並不算大,只是一座六層高的木樓,稍顯陳舊,但古色古香的另有一種韻味。
這里,絕對是獸祖門一個非常重要的地方,幾乎收錄了獸祖門自創派以來的所有玉簡。
一樓的大廳內,二十幾個執事弟子忙忙碌碌,為不斷進出此樓的獸祖門弟子辦理著各道手續。靠後的位置,兩個真元者對坐一張石桌前,各執黑白,正在對弈。
袁梁早年間也學過棋道,而且頗為精通。如今耳聰目明之下,只遠遠一掃,就發現黑子大優,白棋中月復的大龍已掙扎無望。
兩位真元者似乎能感覺到袁梁的目光,一個低頭沉思的老者哼了一聲,毫不理會。另一位執黑老者則抬頭看了一眼袁梁,笑眯眯說道︰「你也喜愛棋道?不錯!」
此人一身黑衣,身材矮小,顯然此刻勝券在握,心情大好。
「師佷只是粗通而已,哪里能和兩位師叔相比。」袁梁趕忙謙遜道。
手執黑子的老者輕笑點點,然後朝袁梁擺擺手,示意他不要打擾。
交納了靈玉,袁梁從一樓的開始,耐心的查看各種玉簡。
玉書坊內,對各門各類的玉簡劃分的十分清楚,查閱起來非常方面。袁梁最關注的當然是制符玉簡,其他一些記載著各種雜聞的古籍,他也偶有翻閱。
「這里的玉簡太多了,就像一座浩如煙海的知識寶庫,別說半年,就算給我幾十年的時間也看不完!」
有鑒于此,在接下來的十幾天里,袁梁走馬觀花的將小樓內的玉簡大略掃了一遍,找出自己認識最有價值的,無論貴賤,全部復制了一份。
當然,如此奢侈的舉動,讓玉書坊內的執事弟子笑不攏嘴的同時,花去的靈玉讓他頗為肉疼。
「這些玉簡拓本都是外界難得一見之物,就算再貴上一倍,也絕對值得!」從玉書坊小樓內出來,袁梁心中默念。
突然,兩個遠遠走過的獸祖門弟子的對話,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