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以陌頓了頓,看著季弦歌,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娘,本來就是媚宮的人……」
「什麼?」季弦歌看著樓以陌,自己曾經猜想過娘親和媚宮是什麼關系,但是從來也沒有想過娘親竟然會是媚宮的人?!
「不錯。」
「我娘和金鈴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師父?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鈴兒和梅清之間的事情,我真的不是很清楚,當時當年鈴兒和梅清的關系非常的要好,當然,還有你師父瓊樓,那時候瓊樓還沒有接任落紅齋的落主,當時他們就算是身在不同的陣營,但是依舊保持著最純真的友誼。」樓以陌道。
「你曾經說過,師父一直沒有原諒你,這是為什麼?」
「當年,我要將鈴兒送進媚宮的時候,瓊樓曾經阻止過我,她說過我會後悔的,那時候她們還不認識你娘,瓊樓和鈴兒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後來,我將鈴兒交了出來,瓊樓更是為她抱不平!咳咳咳咳!」樓以陌說著突然猛烈的咳嗽了一陣子,知道手上咳嗽出了血。
「樓叔叔!」季弦歌連忙替樓以陌把脈。
「沒事的,我不是說過嗎,讓你趕快找到可以接手落心堂的人,我現在等的人已經來了,我的這條命隨時都會交給她,所以……」
「我不會讓你有事情的,樓叔叔!」季弦歌道,「金鈴是真的恨你,我不知道要多大的恨意才能讓你們的師徒情分全部消失,但是,我卻是知道有多大的愛就會有多大的恨意吧,金鈴現在已經被仇恨蒙蔽,我看不到他對你的情緒,但是,樓叔叔,我能看出來,你,愛著金鈴吧?」
「胡說什麼?!我和鈴兒不過是師徒!」
「是嗎?若是拋開師徒這個枷鎖呢?你敢承認你愛這金鈴嗎?」
「休得胡言!我與鈴兒此生此時便是只能是師徒~!」
「好,就算你們此生此時只能是師徒,你這個當師傅的徒弟做了這麼大逆不道事情,你就這麼撒手不管了,可真是有責任啊!」季弦歌嘲笑的說道。
「我……我不會讓鈴兒在這麼錯下去的!」
「這一劍可非同小可再加上陣法的威力,樓叔叔,你現在的身體肯定很不好過吧?」
「我沒事。」
「我會想辦法為樓叔叔診治的,樓叔叔你要知道你只要好好地才能勸金鈴,不然這個世界上,難道只有殺死金鈴才是解決的辦法了,樓叔叔想要金鈴死嗎?」
樓以陌的眸子深了深,道︰「我願意替鈴兒死……」
「樓叔叔,我有一個朋友說過,若是真心相愛,世間的枷鎖都是可以沖破的,但是若是因為這一個枷鎖而讓愛變了質,那麼後悔莫及。」
樓以陌一直沒有說話,他下了床走到了季弦歌的身邊,越過季弦歌看著窗子外面雪地上站著的那個男子道︰「是那個朋友?」
季弦歌也轉過了身子去,便是看見夜西樓站在雪地之中,眼楮不知道看向何處,淡棕色的長發在雪地里成了一抹亮麗的風景,暗黃色的夜景好像都成了他的襯托。
「不是。」看著那樣的夜西樓,季弦歌心里有一種莫名的情緒,便是一把將窗子關上了。
「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會醫術……」樓以陌看著季弦歌的舉動笑了笑也沒有說其他的什麼,便是坐到了桌子旁邊到了一杯茶,「梅清在醫術上可是沒有什麼天分的,看到針都會暈的女子,當初我們都很奇怪這樣的女子為什麼會在媚宮之中?」
「為什麼?你們知道嗎?」
「瓊樓曾經說過,其實沒有那麼多原因,不過就是從小被媚宮收養了,呆在了那里而已,但是鈴兒卻是總是不那麼想,當時,她們三個人,就像是連體的一樣,關系好的讓我以為,鈴兒會因為梅清而背叛我們的計劃……」
「結果……,我娘為什麼會離開媚宮?」
「自從季丘出現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梅清為了他,甚至,利用了和鈴兒之間的姐妹之情!」
「樓叔叔……」季弦歌听到這里,上前一步,道,「我娘和金鈴不會喜歡上同一個人了吧?我爹,亦或是你?」
「呵呵……」樓以陌看著季弦歌緊張的樣子笑了出來,「胡說什麼呢?!你娘這一生只愛著你爹一個人,怎麼可能愛別人?至于鈴兒,我倒真的不知道當年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當年,梅清從媚宮逃離之後,便是躲到了孟家,而鈴兒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和她失去了聯系,等到,再見面的時候,便是鈴兒要抓你娘會媚宮的時候……」
「究竟,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季弦歌道,「會不會只是一場誤會,若是搞清楚了當年的事情,金鈴會不會就不會這麼執著了?」
「哪有這麼簡單呢?當年連瓊樓的話,鈴兒都听不進去,我就知道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可惜師父……」
「說起瓊樓,哎,沒想到會?究竟是誰下的毒手?你可查出來了?」
看著樓以陌的眼神,季弦歌想到了那一日,秦夢雪手握長劍,而那柄長劍刺穿了師父的胸口,周圍的陣法密布,根本不容自己踏進一步,好不容易將陣法破解之後,地上只有一攤血跡。
「不知道……」季弦歌小聲地說道,好像在說給自己听一般,那日季弦歌趕到了山巔之上,質問秦夢雪,師父的下落。
tttt秦夢雪便是只是說,師父死了,並將鳳凰滴血交給了自己。
——
「秦夢雪,你為什麼要殺師父?為什麼?」
「……」
「秦夢雪,是不是你殺了師父?是不是?」
「是。」
「秦夢雪!為什麼?為什麼?」
「……」
「你說話呀,為什麼?」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
季弦歌還記得那一日自己那般歇斯底里額的質問著秦夢雪,但是他認著自己發泄,沒有說半句話。
「你怎麼了?」樓以陌看著發呆的季弦歌問道。
「沒有,在想師父的事情……」
「瓊樓並非泛泛之輩,要取她性命,並不容易……」樓以陌微微皺了皺眉頭。
「對了,樓叔叔,在京都的時候,我在宗緹寺發現了師父千仞鋸的痕跡,師父曾經去過京都嗎?」
「宗緹寺?據我所知,瓊樓從來沒有去過京都,當初梅清的事情鬧得那麼大,她也只是派了落紅齋的人前去保護,從來沒有親自去過京都……」
「這……」
「你剛剛說到宗緹寺,那里現在可是有一位叫做世道的禪師……」
「你認識世道禪師?」
「都是故友……」
「是啊,世道禪師也提過他認識我娘親呢……」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放心,等鈴兒的事情處理了之後,我會去一趟京都,殺你師父的凶手,不會與逍遙法外的!」樓以陌道。
「你要去找金鈴?」
「不錯,你說得對,鈴兒的事情是要解決的,我絕對不能讓她變成媚宮的殺人工具!」
「樓叔叔,你現在的傷勢,還不適合去找金玲,不如這樣,先讓我為你調養一陣子,再去也不遲,這次媚宮大傷了元氣,我相信他們也會重新部署的!」
「你覺得你能治好我?」樓以陌看著面前的女孩道。
「不瞞你說,樓叔叔,我的醫術還真是一般,但是我認識醫術高超的人,我相信,他一定有辦法!」
「哦?你和我說說是誰嗎?」
「神醫谷蒼藍。」
「神醫谷唯一的繼承人?」樓以陌微微的有些驚訝,「你竟然認識他?這些日子來你當真讓我刮目相看,我想瓊樓底下有知也會安慰收了你這麼一個徒弟的……」
「師父,會怪我的吧……」季弦歌自嘲的說道,明明看到了親手殺了你的人,卻是什麼都沒有做!
「鳳餃天下,一直是瓊樓的夢想,她一直想要練成鳳餃天下,將落紅齋發揚光大,但是資質有限,又沒有九重玄冥的輔助,不過如今,我相信,你練成鳳餃天下指日可待,她也應該瞑目了!」
「師父……」
「瓊樓的事情,你就不要擔心了,現在你要集中精力積聚力量,媚宮的真正實力比我們知道的要大得多,我們不知道他們下一步要做些什麼,所以絕對不可以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如今武林上的名門正派都不感和媚宮正面的沖突,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的……」
「呵呵……」季弦歌低頭輕笑了起來道,「樓叔叔,我可不是求仙密宗的人,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對于媚宮,若是他們不來招惹我,我們相安無事,但是是他們現在找到我的門上來的,若是當時候,我為了保護自己,而不小心做出了什麼危害天下蒼生的事情,樓叔叔,可不要用天下蒼生的那一套來教訓我……」
「你,呵呵,當真是和梅清有著大大的不同,這麼小的孩子,對世事的警惕之心這麼重,並非什麼好事情……」
「好了,樓叔叔,我已經表明我的立場了,我沒有那麼大的抱負,我不會為了天下人的性命而戰斗,但是,我會盡全力保護我所在乎的人,這也是我一直以來做這些事情的理由……」季弦歌說著,摟著樓以陌,將樓以陌推到了床邊上嗎,道,「樓叔叔,你就好好休息吧,身體不休息好,小心又被你的徒弟算計了……」
季弦歌將樓以陌安置好之後,出了房間,月亮正在天空中懸掛著,而雪地上的那個人已然不見了。
季弦歌走了下去,自己一個人晃著晃著,便是來到了樹林的不遠處,正巧看見了歡舞正在推著雪人,而袁華抱著劍在一旁看著。
「袁華,你說我要不要加個帽子給它?」歡舞雙手插著腰,看著自己的雪人,眼楮瞪的圓圓的看著自己的雪人有些不滿意。
「不好,這樣不錯!」
「哎,我還是覺得加一個帽子好!」歡舞說著將地上的一個帽子帶到了雪人的頭上,自己滿意的笑笑。
「歡舞,你既然不听人家的意見,干嘛問?」季弦歌笑了起來道。
「小姐啊,你怎麼來了啊,樓堂主的身子好些了嗎?」歡舞扔下雪人跑去季弦歌的身邊,挽住季弦歌的胳膊大聲的說道,聲音回蕩在林子中。
「恩,好多了,不過歡舞,最近,沒有信寄回來嗎?」
「恩……」歡舞臉色有些為難。
「怎麼了?」
「小姐,一直都沒有信寄回來……小姐,你是不是和蒼藍公子吵架了?之前蒼藍公子回信可是很快的!」
季弦歌低下頭,似乎自從上次寄出了那封坦白自己和秦夢雪之間發生關系的信之後,蒼藍就在也沒有回信了,這是生氣了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