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歌低下頭,似乎自從上次寄出了那封坦白自己和秦夢雪之間發生關系的信之後,蒼藍就在也沒有回信了,這是生氣了的意思嗎?
「小姐?要不要再去一封信呢?」歡舞看著季弦歌的樣子試探的問道。
「這個再說吧,歡舞我有事情要和袁侍衛長談,你先回去吧……」
「是。」
看著歡舞離開後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袁華,這才走到了季弦歌的身邊,道︰「小姐……」
季弦歌撥弄著地上的雪人沒有說話,袁華便是也沒有說話一直微微低著頭站在旁邊。
「袁侍衛長,今日多謝你了……」一陣冷風吹過季弦歌打了一個冷戰,方才開口說。
「是小姐部署的周全,在下其實並沒有做些什麼。」袁華抱拳說道。
「袁侍衛長,事到如今,你大可不必和我這麼客氣,我們之間的立場你不是已經選擇好了嗎?」
「我想小姐誤會了……」袁華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季弦歌,道,「我幫的並非是小姐……」
「我知道,是歡舞嘛……」季弦歌一邊為雪人又添了一些雪一邊說道,「正因為如此我們之間才有可以談的事情啊……」
「小姐想要談什麼?」
「我想將你和歡舞留在這里。」
「小姐的意思是?」
「我希望袁侍衛長可以為我來訓練軍隊……」季弦歌說著,在大雪人的旁邊開始慢慢地堆一個小雪人,「袁侍衛長應該知道,我現在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訓練軍隊?!」
「不錯,在邊地的時候,我知道潘大將軍的那支驍勇善戰的軍隊起碼有一半出自于你的手上,所以我對于袁侍衛長很信任!」
「我是皇上的人,你說你信任我?」
「呵呵,袁侍衛長說笑了,方才袁侍衛長的選擇,不管是因為什麼,但始終就是做出了選擇,既然你已經背叛了燕寒秋,為什麼不站在我的這一邊,就算是你不站在我這一邊,也要站在歡舞的這一邊,不是嗎?」
「你利用歡舞?」袁華的雙拳緊緊地握上有些生氣的模樣。
「歡舞是我的丫頭,談不上利不利用,再說了,你與歡舞之間,我可是沒有插手半分不是嗎?」季弦歌道。
「小姐……」袁華怒極反笑了起來,「有沒有人說過你如此的不擇手段?」
「有,還不少呢……」季弦歌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暗色但是很快的掩去,隨即又為雪人捏上了一個小鼻子。
「我可以留在你身邊,可以為你訓練軍隊,但是你不怕,我最後訓練了一直為自己所用的軍隊嗎?」
「怕,怎麼可能不怕?!所以我留歡舞和幻棋在你身邊啊……」
「幻棋也會留下?呵呵,既然不信我,為何要交給我做?」
「你想太多了,我既然交給你就會信你,但是地下城的九章術數,你可會?」
「不會。」
「那不就得了……九章術數與幻棋的所學的棋術之道有相似之處,我就算教了幻棋一二,也不會太麻煩,但是,若是你的話,恐怕,連這地下城都進不去的……」
「九章術數……」
「不錯,幻棋會留在這里幫你,你放心,我對燕寒秋的這個皇位沒有興趣,所以弒君之事我也不會逼你去做,我只是要一只無人可及的軍隊,錢不是問題,軍隊需要什麼,都可以和幻棋說,我相信,要是袁侍衛長你的話,一定可以!」
「我會幫你,但是完全是為了歡舞,我也絕對不會為了你與皇上交戰,你所要的那種軍隊,我會盡力,但是若是有朝一日,你會危害皇上,我就算拼了命也會毀了它。」
「好,你放心,我和燕寒秋一定不會是敵對的關系!」季弦歌笑容更深了一些。
「你為何如此肯定,你做了這麼多事情,你真的著這個自信,皇上不會怪罪于你?!」
「袁侍衛長,沒有沒有听過一句話,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季弦歌笑了起來,抬起頭看著袁華道,「我和燕寒秋有著共同的敵人……」
「你……」
「袁侍衛長這麼說是答應了!」季弦歌把最後一個小胳膊弄好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道。
「是,但是……」
「但是不是為了我,我知道了,袁侍衛長不用一再的重復……」
「若是有一天歡舞的性命受到威脅,我會舍棄這一切……」
「袁侍衛長,你拿我的丫頭的性命來威脅我,是不是有些搞笑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
「自是明白的。」
「所以,我希望你若是想要犧牲什麼,最好不要想到歡舞!」
「呵呵,若是袁侍衛長幫我,我走不到那一步,自然是任何人都不用犧牲的!」
「我會幫你。」袁華說完,看了看沒有一顆星星和天空,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袁侍衛長,我一直想要問你,燕寒秋是不是在邊地有自己的軍隊?」
「這個你應該很清楚,不是嗎?」
「我也只是猜測,不敢肯定的!」
「其實我也不清楚的,但是邊地除了潘大將軍,的確是還有一個神秘的人存在的……」
「袁侍衛長,你說,我有沒有可能說服潘大將軍,與我站在統一戰線呢?這燕寒秋究竟是用什麼牽制著潘大將軍嗎?現在看來並不是他那一兒一女……」
「你不用想了,潘大將軍是不會幫你的,先不說其他的,你陷害潘大小姐,傷了潘公子,你覺得這筆賬潘大將軍不會和你算?公子就先不說了,小姐自小就與潘大將軍分開,好不容易回到將軍身邊,但是又因為你……」
「等等,你說,潘錦瑞自小離開了潘大將軍的身邊?」
「不錯。」
「為什麼?」
「當年潘夫人生下女兒之後,便是發生了戰亂,孩子在戰亂中遺失了……」
「那是什麼tttt時候的事情?!」
「小姐,為什麼對這件事情這麼關心?」
「我不是說我要拉攏潘大將軍麼,這種事情自然是關心的,難道這種程度的事情都不能說?」
「這件事情,軍中人人皆知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那就說來听听,若是我不靠武力就能了結與潘大將軍的恩怨,這對你未嘗不也是一件好事情呢……」
袁華低著頭想了想,道︰「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四年前,我還記得那時候,邊關正和大陳國開戰,是一個道士將小姐抱來的……」
「四年前……你為什麼會記得那麼清楚?」
「因為那時候與大陳國的戰役屢屢戰敗,但是這個道士出現之後,說是我軍方位沖著九煞孤星,開壇做法,奇怪的是,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祭壇作法,那之後,我軍真的大獲全勝,而且連連擊退了大陳國的軍隊……」
「這麼神奇?」
「不錯。」
「四年前……」季弦歌用手撫了撫頭,總覺得那種這件事情有什麼不簡單的地方,四年前,潘錦瑞……
四年前的時候,若是非要說四年前對于季弦歌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的話,那麼季弦歌只能記起一件事情,就是四年前娘親死了,自己上了靈山,然後,遇見了秦夢雪。
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秦夢雪,但是季弦歌卻是感覺自己也許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而這件事情,也許是自己與潘大將軍之間關系的關鍵,若是這一個籌碼沒有問題,那麼不論是和燕寒秋談判還是和自己那丞相爹爹交手,都會是有力而無害的。
「小姐,我勸你還是不要在潘大將軍身上下功夫了吧,你與他們潘家結怨太深,並非一朝一夕可以解決的!」
「袁侍衛長,你可知,當政之人最注重的是什麼?」
「什麼?」
「自然是利益……」
「潘大將軍不會是這樣的人……」
「或許吧,若是那樣的話,就算我棋差一招好了……」季弦歌無所謂的聳聳肩膀。
「小姐,我這麼說完全是為了歡舞……」
「你想說什麼?」
「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麼?但是,現在回頭還不算太晚……」
「呵呵,我什麼都沒有做,何來回頭一說啊……」
「小姐,我想你明白在下的意思……」
「你放心,不會讓你背上不忠之名的,等回京之後,我會讓你名正言順的成為我的人的!」
「回京?小姐要回京?」
「不錯,你們留在這里,我會回京。」
「小姐應該知道,回京之後,定會是一場血雨腥風的吧?」
「是呀,不過我若是不回京,怎麼樣你名正言順的成為我的人呢?」季弦歌打趣的說道,在經過袁華的身邊,拍拍袁華的肩膀,道,「不用擔心,袁侍衛長,你好好的,歡舞就會好好了,我們大家都會好好的。」
「呵呵,小姐,我有沒有說過,我很佩服你……」季弦歌與袁華擦肩而過的時候,兩個人背對著背,袁華道。
「沒有呢……」季弦歌並沒又轉過身子,淡淡的微笑著。
「在下很佩服小姐……」
「哦?」
「是。」
「那就幫我好好訓練這支軍隊。」
「在下自當盡力!」
「恩。」季弦歌道,邁開步子準備離開,但是只听見袁華又說道,「小姐,究竟想要什麼?」
一陣風吹過,天微微有些發白,林子中十分的安靜,袁華看著面前的兩個一大一小的雪人,只听見後面的那個女子淡淡的說道︰「天下無人欺我,如此而已……」
天空中出現了今天的第一道陽光的時候,整個楊子寨被曬的溫暖的很,大家都在忙碌著。
季弦歌趴在樹屋的欄桿上面,看著底下的人忙忙碌碌。
而季弦歌的傍邊夜西樓要靠不靠的姿勢,再加上衣服的領口打開了一點點,里面白瓷般的肌膚若隱若現,讓下面正在忙碌的人們不由自主的都想網上看一眼。
有些人咽了一口口水繼續勞作,有些人則是站在了原地,被男子妖嬈的笑容迷了心智,不得動彈。
「哎呦~」直到男子發出一聲嬌弱的喘息,底下的人才回過神來,捂著通紅的臉跑開了。
「小姐,你弄疼奴家了,奴家的要可是很脆弱的。小姐掐壞了,晚上奴家怎麼伺候小姐?」夜西樓一邊揉著自己的腰,一邊往季弦歌身上靠著。
「花花啊,你不這樣能死啊……」季弦歌看著面前比自己還美的男子,惡狠狠地說道。
「小姐,不哪樣啊?」
「花花,小姐我呢,有一個不好的習慣……」季弦歌一把將夜西樓摟進了懷里,一手掐著夜西樓的下巴說道,「看到比我美的人呢,就有一種想要毀了他的谷欠望,花花,你老是把你這張臉蛋湊過來,我會有一種想劃花他的沖動!」
「小姐,那你喜歡畫什麼?玫瑰,還是牡丹?只要小姐喜歡,奴家在臉上刺傷可好?」夜西樓眼神灼灼的看著季弦歌道,「反正奴家也不喜歡這張臉……」
季弦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夜西樓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眸中有一絲微不可為的受傷,讓人隱約有一些心疼。
「得了,花花,我還是喜歡你這個樣子,擺在屋子里面看也是極好的嘛!還是別畫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季弦歌輕輕地撫模了面前的這一張比自己的臉還要滑女敕的男子的臉頰,嘆息的說道。
「恩~」夜西樓就著季弦歌的撫模,發出一聲若有似無的申吟聲,弄的季弦歌連忙捂住了夜西樓的嘴唇,男子的嘴唇很涼,捂在手掌中間,有一些癢癢的感覺。
「你給我注意點,這麼多人呢!」
夜西樓眨巴著水汪汪的邪魅的桃花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哎,花花,你陪我去一趟孟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