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膳,桑默一行人雇了兩輛馬車,就直接上路了,打算盡快的離開現在的京城。
在臨走之前,桑默將寫好的一封書信,交給一個小二,給了些銀兩,讓他幫忙把信送到駙馬府,務必親手交到郡王爺的手里。
馬車照常速的前行著,馬車里,桑默和萬俟珩相偎著靠著彼此,聊著有關四器五訣玉的事情。
「珩,你知道四器五訣玉的多少事?」桑默覺得既然萬俟珩要跟著自己一起了,那麼,自己尋找四器五訣玉的事情他是一定要知道的。只是,桑默並沒想過,要將找齊四器五訣玉的原因說出來。
雖然,現在已經找到一塊訣玉,但是還有那麼多,自己卻連它們的下落也沒有,要到哪里找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更何況,一塊訣玉就花了她幾個月的時間,其他就更不用說了。這樣下去,她究竟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所以,桑默想到,或許,萬俟珩會知道一些,也希望他比自己要多知道一點,這樣就不用繞很多彎路了,省時又省力。
「嗯?我只知道四器五訣玉有哪些和它們都分別在四國五宗族里的古老家族里留傳,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萬俟珩低頭看了靠在自己肩上的頭顱頂一眼,將自己知道的全部道盡,希望可以幫助到身旁這人。
「咦?真的嗎?它們都是分布在四國五宗族里的古老家族里?那是不是說,我只要沿著各國各宗族里的古老家族里面找,就可以找到那些東西了嗎?」桑默在听明白過來萬俟珩說的話里的意思後,噌的一下,抬起了頭坐直身子,一手抓住萬俟珩的前襟,驚喜的問道。
這結果,真的是太讓桑默興奮了,這一刻桑默仿佛看見了自己回去的道路已經打開,就在不就的將來。
「默兒,你想的太簡單了,我知道的這些都是律音殿遠古遺留下來的集冊里記載的,那已經是好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事了,你要想到,在這麼長的歲月里,那些古老家族甚至有些已經不復存在,有些就算是還在,也已沒落無名,你要怎麼找?還有,也許某個家族不小心遺失了那些東西呢?或許是送人了呢?你敢保證,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麼?」萬俟珩見桑默一臉的期盼,唯實不想打破她的天真,但是卻依舊選擇如實的分析給她听。因為,這是她選擇的,那麼就必須要看清楚,自己將要走的路會有怎樣的荊軻險阻存在著。
「那,你剛才說的跟沒說有什麼區別麼?」听完萬俟珩一大筐的‘或許’‘假設’,桑默一下子像是被抽干了空氣的真空袋,癟了下去,直接掉進萬俟珩的懷里,無比沮喪的悶聲說道。
真是的,既然前面給了那麼大的驚喜,為什麼後面還要加上那麼多的廢話,害她窮開心一場。桑默心情灰常低潮的在心里埋怨著某人的吊胃口。
「可是,至少我說的知道四器五訣玉是哪些是真的知道啊。」萬俟珩被桑默突來的失落給逗笑了,沒想到,桑默會這樣直接的表現出來,然後,听過桑默類似抱怨的言語後,他以為她已經將他的話听進去了,結果看來,似乎並沒有啊。
「算了吧,沒有它們任何的下落,知道它們是什麼有什麼用啊。」桑默已經不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麼重要的了,畢竟都還不知道東西在哪里,哪來的心情想知道它們是什麼啊。更何況,在解開這些東西的靈氣之前,不都是一塊烏七抹黑的黑炭玉塊麼?反正也看不出原貌,何必呢。
「默兒,你這話又錯了,如果知道它們是什麼的話,那不就可以朝著它們每樣的特型去找麼,這樣,起碼比毫無頭緒的大海撈針要好一點吧。」萬俟珩猜想,桑默可能是太失望了,才會忽略這麼重要的線索,所以,他只得更明確的解釋一遍給她听了,就不相信,這回她還不當回事兒。
「對哦,我都差點忘記這點了,快快快,珩,趕緊給我說說,這四器五訣玉都是些啥樣驚天地泣鬼神的寶物,我也好心里有個大概的印象,這樣要是見著相似的也好琢磨琢磨,免得錯手把到手的寶貝往外推。」桑默一听萬俟珩這話,覺得的確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立馬抬起頭,從萬俟珩的懷里退出來,一臉的認真又急切的樣子,瞪著銀眸大眼,催促道。
「好,默兒,你別急好不好,我這不是在問你要不要听麼?所謂四器五訣玉,中的四器,指的就是……」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擋我們的路?」
就在萬俟珩剛開口說的時候,馬車突然的停了下來,馬車外面的車夫大喊的聲音,打斷了萬俟珩的話音。
「廢話,我們等的就是你們!」馬車外面傳來一聲應答,氣勢十足,讓在馬車里的桑默等人都能感受到此人深厚的內力爆發。
「怎麼了?」馬車里,桑默一旁的萬俟珩聲音不高不揚的,像是在問著車夫,又像是在問著攔路的人,但是,桑默卻看見了萬俟珩那微攏的眉頭,像是喻示著有麻煩了。
「珩……」桑默伸手輕輕的握住萬俟珩的大手,有些擔心的喚道。希望,不是太大的麻煩。
「沒事,默兒,別擔心。」注意到桑默的擔心,萬俟珩放平了娥眉,溫柔的輕言低語道。
「主子,他們似乎是故意為難我們,我們並不認識他們。」馬車外的車夫听見萬俟珩的問話,低沉的回答道。
「我出去看看。」桑默一听這話,怕是來者不善吧。沒有等萬俟珩的同意,桑默便快步的走出了馬車,還沒來得及跳下去,桑默就被對面幾十人里的一個身影給嚇了一跳,怔住了動作。
「默兒,你……」
「珩,你別出來,一定,記住了嗎?」萬俟珩想要阻止桑默的話才開口,卻立馬就被桑默的低喝給壓住了,隨後,桑默便跳下了馬車。
不是桑默不想要萬俟珩出來,而是萬俟珩要是出來的話,估計事情會又麻煩上一個層次,所以,桑默不敢賭,只因為她也沒把握萬俟珩的絕色傾顏不會被對面那頭禽獸看上。
沒錯,對面的一圈人里,最中間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桑默很不待見的禽獸九皇子。看著陣勢,像是真的專程來堵她的。
「九皇子?!這麼巧,在這荒郊野外的居然也能遇上您呢,咱們是不是太有緣了點呢?」桑默上前走了兩步,一只手橫在胸前,另一只手抵在橫在胸前的手臂上,模著下巴,很意外的問道,臉上卻是一臉的平靜樣子。
其實吧,桑默是想著,反正她已經到到了京城的郊外,所以也無需顧忌什麼了,大不了就讓追風將這幫人給擺平了。所以,就沒必要在像之前那會兒前倨後恭的了,這禽獸皇子,從來都不配她那樣做。
「呵呵,桑陌,我可是趕著過來等你的啊。你怎麼可以在我還沒招待過你之前就妄想離開呢?還趁夜的從駙馬府離開,看樣子虹表弟是真的很在乎你呢?」坐在馬背上的禽獸九皇子看著桑默此刻對自己不屑的樣子,竟突然的笑了,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那笑透露出來的卻是冷森森的暴戾氣息。
「……既然虹表弟那麼在乎你,我又怎麼可能讓你離開呢?你是要自己跟我回去呢,還是要用我為你準備的方式跟我回去呢?桑,陌。」禽獸九皇子的如血紅眸里,帶著殘虐的笑意,周身的戾氣已經完全的暴露,像是極度興奮的鬣狗,丑陋卻陰毒。
「九皇子,您一定要把你的禽獸樣暴露出來麼?我只是郡王爺的小廝而已,你何必把自己搞得像條發情的瘋狗,得不到郡王爺的青睞,就喪心病狂的一定要咬死旁人。」桑默既然已經決定不再忍耐這只禽獸,自然也就不會有好話相向了。畢竟,這種斷袖斷成變態的人,是不需要人善待的。
「你個低賤的狗奴才,竟敢……」禽獸九皇子听完桑默的話,爆瞪紅眸,才張口一句,卻硬生生的被桑默再度打斷。
「對了,前幾天,九皇子不也干了件霸王硬上弓的禽獸事麼,那滋味如何?」桑默心情超好的將前幾天,禽獸九皇子想要欺負濮陽青葙的事兒也抖了出來,說完還不忘斜眼帶笑的撇了馬背上的人一眼。那挑釁,那無視,那得瑟,桑默自己在心里都覺得有些汗顏了。
「什麼?!」馬背上的禽獸九皇子在听到桑默提起這件事後,爆瞪紅眸已經無法表達他的怒火了,爆吼出聲,震響得周邊樹葉上的厚雪都紛紛掉落下來。
「嗯,那一棍,我用盡了全力的,感激我沒讓你有過痛苦的掙扎吧。」見禽獸皇子被自己氣得都快拂袖升天了,桑默更努力的添火加油的,想說,如果可以就這樣把這禽獸氣得怒火攻心死掉,那樣就可以省事兒了。
「給我殺!把這些人都給我殺了!把那狗奴才給我活捉,我要用最上乘的煉獄招待他!」可是,桑默的想象終歸是想象,禽獸皇子不但沒有被氣死,但是卻被氣得更瘋了一個層次,爆紅的眸子,似要將桑默撕碎一般的盯著她,口中的命令更是暴虐至極,禽獸皇子已然暴走到至高點了。
馬背上的幾十人,一接到命令,瞬間騰起,朝著馬車的方向飛過來。而桑默卻站在原地,依舊是模著下巴,沒有挪動分毫,噙著笑,極具戲謔的對著停留在馬背上的禽獸皇子。
在飛向馬車的幾十人到達馬車一丈距離的時候,忽然,從天降下十幾個身著緊身白衣的女子,每人手執利劍,落在桑默和馬車的四周,將桑默和馬車圍了起來,等待著對面的人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