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默,你不必這樣,不管大嫂是有心還是無意,但致使你中毒也是不可磨滅的事實,所以,該是我們亓官家對不住你的。」
亓官夙很明顯的在意著桑默這般的話語,所以,沒有多想的便將所有都歸在了亓官家,唯一想到的只是希望眼前的人能不要因此而疏遠與自己。
可見,他終歸是自私的,只想到了自己而舍棄了亓官家,本能的去感受著她的心情是怎樣,會怎樣,然後才安排著自己的心情是怎樣,會怎樣。
「怎麼能那樣說,亓官夙,這事是我們做得不應該,沒有詢問清楚就魯莽的行事,理當去給亓官大哥夫婦賠禮道歉的。嗯,等下吃完早膳後我就去。」
最後,桑默擅自做主的決定了接下來的行程,也沒想要商量的意思。隨後,便兀自的用心吃起早膳來,也不再同人交談,只是在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桑默的眼眸隨意的掃了身旁的萬俟珩一眼,似是在交換了什麼。
飯後,桑默留下了萬俟珩,讓聞人魄跟著她,隨著小正太去往亓官瑀的院落,理由是,賠禮道歉。
一路上,看著大片大片的紅紅的末離果,真的很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世界的人,會這麼找虐,明命就知道是很折磨人的植物,卻硬是種得到處都是,只為了那迷信又可笑的莫離之意。
欸,桑默從來都相信,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聊聊寄托又能起何作用,不過是求個自我心安罷了。欸,她果然是個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實在不能在這里給予太多的期望。
不過,這末離果倒是有個很好很實際的作用,防賊吧,晚上黑燈瞎火的,一不注意就踫上這東西了,到時候,誰還顧得上此行是為做宵小呢。哈哈,的確是很好的一防賊作用啊。
「夙少爺!」
走進一名為曦園的院落,在廳堂外邊有兩名下人迎了上來向亓官夙行禮問安。
「嗯,我大哥大嫂在嗎?」
亓官夙臉上是與桑默相處時沒有的狂傲恣意神情,甚至都沒有看過那兩名下人一眼,只是揚著頭,用鼻子朝人說話。
那樣子,看在桑默眼里很是想笑,因為,終究還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孩。這般的目中無人,能否是一輩子都能維持下去呢?希望能吧,希望這個小孩子能永遠是這樣目中無人吧,畢竟這是家人賦予他的幸福不是嗎?
「大少爺和少夫人都在里屋,已經派人下去稟告了。」
亓官夙的問話,很快的得到了答復。
「嗯。」
听到下人的回復,亓官夙領著桑默聞人魄二人步進廳堂坐下,爾後示意桑默他們也坐在一旁。
下人很快的奉茶,退下。只剩他們三人在等待。
「桑公子,聞人公子,不知你們要來,便在里屋歇著了,未能相迎,失禮了。」
所幸,他們也等的不久,沒一會兒,便傳來的亓官瑀的聲音,只是那聲音听起來似乎有三分怒氣在理面,只是不只是針對誰而來。
「呵呵,亓官大哥這話要折煞桑默了,桑默本是不請自來,怎能怪你沒有相迎,還指望亓官大哥莫將桑默掃地出門才是真的。」
桑默起身訕笑面對上亓官瑀的方向,嘴上同是滿滿的客氣話,臉上的真誠很真,只是銀眸里是否有就不可預知了,畢竟此刻她的眼眸里全是笑意,其他都被淹沒了。
「呵呵,豈敢,桑公子來訪,我亓官瑀自是滿心歡迎,請坐吧,不知各位前來所為何事?」
亓官瑀的棕眸眼底亦是沒有絲毫的真意,只是俊朗溫和的臉上也掛起一抹訕笑,但是卻似乎沒有要跟桑默繼續下去的意思,很直接的將話題講明了。
「大哥,桑默,是來賠禮道歉的。」
亓官夙在桑默還沒開口之前開了口,代替桑默將此行的目的說出來,而且盯著亓官瑀的眸子以及小臉有些隱忍的樣子,傳遞這只有他們兄弟二人知道的眼神。
「對,此次前來,是代我這沖動無禮的朋友向亓官大哥和嫂夫人賠禮的,還望亓官大哥與嫂夫人能原諒我們這次的魯莽行為,莫要生氣。」
桑默立馬接了小正太的話娓娓而上,說的很虔誠,態度也很認真,甚至還向著亓官瑀想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禮,可見她是真的來道歉賠禮的。
桑默這般的舉動在前,但是立在她身後的聞人魄卻是無動于衷的站在,甚至都沒有看亓官瑀一眼,仿若這一切都是與他無關的事,他只是跟著桑默來而已。
然而,盡管他這般自我的行為,會讓桑默此刻的行為和說辭都大打折扣,甚至可以說是背道而馳,但是桑默卻沒有分毫的意見,也沒有要聞人魄自己開口鞠躬道歉,就只是由著他這麼站著,站在她的身後。
「桑公子言重了,拙荊區區鄙人,做事無腦有自作多情,還得你中毒是事實,聞人公子護友心切,是任何人都能體諒的,或許該道歉的應該是我和拙荊才是。」
亓官瑀當然看見了這樣的情形,這兩人各自的代替彼此行事,卻沒有絲毫的責怪或是阻攔彼此的用意,誰都看得出來,他們到底是帶著幾分真心來到這里的。所以,亓官瑀沒來由的竟泄露了心中七分圓滑及三分的嘲諷。
「呵呵,哪里哪里,是我貪吃嫂夫人的好粥,自找死路,真的無關嫂夫人的錯,還請亓官大哥不要錯想他人心思。欸,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張好吃的嘴呢?」
桑默亦是七分說笑三分敷衍的反駁著亓官瑀的怒氣,她當然看得出亓官瑀的怒火,都稱呼她為桑公子了呢。只是,她對于他的怒火來源就有些質疑了,他應該不是在生聞人魄傷了他夫人的氣。
更準確的說,他的怒火完全是在向她噴發的。而原因,桑默覺得自己怕是也能猜出來,絕不會是因為她輕bo了他夫人這事。
「好了啦,大哥,桑默是真心來道歉的,好在桑默沒事了,大嫂也沒事。」
亓官夙這話說得,任人听著了都是在偏袒,不是偏袒自家大哥,而是在偏袒桑默,而且還是紅果果的,還說的那麼的理直氣壯,昂首挺胸的。
「夙兒!」
亓官瑀瞪大了眼,瞧著自家ど弟,仿若看見的是別人,眼眸里的不敢置信霎時傾盡。隨即像是想起什麼,只得將視線移開,望對面的桑默,臉上的神情已然恢復平靜,只是棕眸的銳利隱在了平靜背後。
「亓官夙,你能否先與聞人魄離開一刻鐘,我,有些話,似乎要跟亓官大哥說清楚。」桑默在接收到亓官瑀的視線後,突然閑閑地提出這樣一個要求來,銀眸卻沒有放棄與亓官瑀的對視。
「為什麼?我不能听麼?你要跟大哥說什麼?」
亓官夙自然是不可能就這樣乖乖的听話離開,滿滿的猜疑與好奇全都寫在小臉上。
「聞人魄。」
桑默卻是懶得里小正太的,只吐出三個字,便沒再多留意任何,只是安心的等待,等待周圍安靜下來。
而聞人魄也沒有讓桑默失望,在桑默的話音剛落之際,便一步上前,伸手兩指在亓官夙身前一點,可憐的小正太就這樣動彈不得無聲無息的讓聞人魄給架出去了。
待不必要的人都離開後,桑默卻沒有出聲,只是看著對面的亓官瑀,眼里有著似笑非笑的流光在微動著,不明顯卻無法忽視。
「桑公子不是有話要說麼?」
到底是沒有耐性的人,亓官瑀終究還是先開了口,微蹙的眉,皙白的俊朗溫顏,再次出現了清愁的神情。
「亓官大哥愛護弟弟的方式,讓桑默敬佩到要用鄙視才能覺得心里好受,不惜抹黑自己的結發妻子,犧牲我的身體,來成全對弟弟的寵愛。這該有多疼愛,才能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桑默為勾起的嘴角,輕揚的笑容,此刻看起來,卻能將對反的眼楮給刺痛,又能讓對方無法不接受這樣的刺痛。
「你這樣說的理由在哪里?而我又為什麼要接受你這樣的指責?」
亓官瑀清愁的面容因為桑默的話而出現了一絲難忍,絲毫不成認桑默所說的每一句話,依舊執著的要的到對方能這般自信是從何而來。
「這還用的著我說嗎?你一開始來找我,不就是在向我送達最後的機會,結果我依舊給了你不想要的答案,所以,也給了你堅持這樣做的理由不是嗎?身為你愛妻煮的絕味好粥,你自己也說了,你最愛的就是她這番手藝,又怎會不知道她整天在煮什麼粥?更何況,饒是你不也說了你妻子只為你煮粥麼,每次煮粥會不為你留?所以,憑什麼我中毒了,你卻沒有?」
桑默一句一句的話,準確的敲在亓官瑀的眼里心上,勢要讓他知道,她其實什麼都知道,所以,何須在演。有些事,不是她不想說,只是覺著沒必要,但是有些事,不說清楚,有些人便會不那麼放在心上,以為她是無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