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兒,你想就這樣走掉麼?」
很奇怪的,這一次,萬俟珩居然沒有給桑默想要的答案,而是反問著她是怎樣想的。那語氣,仿佛是已經知道了桑默在想著什麼,所以,才將結果交給她自己。
「誒,我只想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麻煩事呢?」
桑默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煩惱總是會自動找上門,讓她避無可避,真真是很無可奈何。但是,她知道現在事情已經由不得她說了算,而,她也走不開了。
「默兒,亓官夙出事了?」
萬俟珩並不問桑默事情的經過,只是抓住重點的問了事情的最終結果。依他對桑默的了解,她是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說出那般的假設來的。那麼,就是說亓官夙是真的出了什麼事了。
桑默抬眸看了看身邊的兩個人,很悲催的點了點頭,然後將事情的大致經過講述了一遍給兩人听。最後,說完依舊是無力的趴回到石桌上,與暖暖戲玩。
「默兒,那就等一兩日子離開吧。」
萬俟珩在听完桑默說的事情經過之後,便提桑默說出了決定,隨後,轉身去吩咐四婢女們將行當放回去。留下桑默與暖暖在一旁相互戲玩,以及在一旁觀看的沉默人士聞人魄。
夜幕來襲,說明這一天的時間就這麼的消逝而去了。
而桑默在回屋後,就再也不曾出過房門一步,只蒙頭在里屋睡覺,並且囑咐不讓任何人進去打擾,美其名曰,要靜靜的思考。
所以,其他人都沒有去打擾,萬俟珩與聞人魄就坐在桑默屋里的外屋間堂,等候著桑默所謂的冷靜思考的結果。
時過酉時,桑默才從睡夢中自然醒來。一整天的睡眠,讓桑默之前的不愉徹底的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精神奕奕的在餐桌上大塊剁食,以填飽饑腸轆轆的五髒廟。
只是,吃飽喝足之後,桑默卻堂堂正正的坐在屋里,像是在等待著什麼的樣子,而萬俟珩與聞人魄也依舊如一的選擇陪同,並不多問。
戌時剛過,澤蘭就來報,說有客來訪。而來者,是古木老神醫。
桑默讓澤蘭請古木老神醫進屋,但自己卻並沒有主動的上前問候。直到古木老神醫自己喝完一杯茶,桑默都不曾率先開過口。
「唉,丫頭,老夫承認你沉得住氣,認輸了還不行嗎?」
最後,還是強撐著喝完第二杯茶的古木老神醫先開了口,完全認輸的心態。是他低估了這丫頭的忍耐力,真的,他小看了她,所以,才會輸的這般徹底。只是,他也感到無比的欣慰,這般沉著冷靜的丫頭,是該擔當得起這天下的重任。
「老神醫,既然您自己都認輸了,那麼就該知道,這件事情有多麼無聊了。」
桑默也不咋謙讓老人家了,畢竟被人這般的算計著,她著實不怎麼舒坦。但是,桑默也不想再將事情拖沓半刻,事情該怎麼解決,就盡早吧。桑默向來都不是拖沓的主,直截了當的直戳事件的重點。
「丫頭啊,小夙兒中毒這件事可是實打實的是真的,並不是我編出來的啊。而且,小夙兒真的不曾知會于我。」
見桑默如此的挑明了說,古木老神醫也不再說什麼玩笑話,也用認真的面容,嚴正的擺明了態度。有些事,他或許會看看玩笑,但是,這次徒兒弄出來的事,也真的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的。
「我知道,我只是在問您要替亓官夙解毒的方法。」
桑默很明確的點點頭,表示相信古木老神醫說的是實話。可是,她想老人家可能是沒明白過來她話里的意思,所以,很直白的挑明自己要的是什麼。
「老夫說過了,相思情重在同心,否則無解。」
古木老神醫在听明白桑默的話之後,幽深的眸子有一絲亮光閃過,隨即垂眸閃過,未免被人看見,特別是怕被桑默看見,不然,就什麼也瞞不過了。
「老神醫,若真的是無解,那麼你今晚所為何來?」
桑默從古木老神醫一進屋,她就將所有的精神放在了他的身上,注意著他的每一個神情變化,所以,又怎麼可能會錯過古木老神醫眸中剛才那一閃而過的變化呢。
不然,她這一天的等待所謂何來?不就是為了等著老人家自動上門麼。
「我來是……唉,丫頭,你怎麼就那麼肯定這相思情一定不是無解的?」
古木老神醫本想要狡辯一番的,可是沒在抬首看見桑默的銀眸里的了然和透徹之後,最終他只得放棄,因為,他發現這丫頭的聰明,遠遠的超出了他的預想。
「是您一開口就說此後我永遠也無法甩開亓官夙。若這相思情真的是無解,那麼您應該說我可以徹底的甩開他了。畢竟,將死之人,又如何時刻跟隨于我呢?」
桑默很平靜的將自己的見解說出來給古木老神醫听,只是,說到最後,桑默有些很無語的想要翻白眼了,只為這種無聊的擺布,何必故弄玄虛。
「啊!丫頭,你,你該不會是,不,你一定是早就知道相思情不是無解的,怪不得,那時候,听我說了那麼一大筐也不見你有何神色變化,原來只是以看戲的心態才留在那里的,我說的對不對?」
這時候,古木老神醫終于是徹底的想明白了,為何這一整件事情下來,桑默竟能冷靜至此,原來人家壓根就被把這事當回事兒。而在看看剛才桑默一直的沉默,想來是正等著自己送上門來的吧。
唉,這丫頭,冷靜,聰明,睿智,已經不是他能想象的到的地步了。
「老神醫有何必掛念這些無謂瑣事,還會先說說亓官夙的毒,要如何才能解才是正事吧。」
桑默實在是有些忍不住翻白眼的沖動了,要不是看在他是老人家要尊重的份上,她早就送他兩白眼了。桑默就不明白為毛這老頭子就是這麼的唧唧歪歪呢,不磨嘰是會要人命是不是?只為他個解毒法子,他給你扯一堆有的沒的,這不是存心給她添堵不是。
「呃……丫頭,相思情的毒,的確不是無解。我想你大概也明白我昨天說的,這相思情的毒,其實就是男女之間用情的深淺見證,若是兩情相悅,便是滋補之藥。若是一廂情願,那麼便只有用情的那一番中毒,而且,情越深,毒性就越大越快。我之前說的也不是假話,只是不全而已。而小夙兒對你,雖不說是很深重,但是亦不淺了。所以,他的毒性已經快要侵蝕心脈了,已經算是嚴重的情況了……」
古木老神醫被桑默的直接哽咽住了,再三的思考過後,他還是決定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桑默听,連同保留的一起。只是,在他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人給生生的打斷了。
「老神醫,我只想知道怎麼解了亓官夙的方法。」
桑默無畏的打斷古木老神醫長篇大論的解說,只想盡快的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不是在這里浪費時間听人嗦。
「唉,丫頭,你這樣打斷我的話,是很不禮貌的,而且我說的都是很重要的事情,我也剛要說到解毒的方法就被你打斷了,是你要打斷我的。」
古木老神醫的抱怨是明晃晃的,好不容易逮到這樣的機會,他又怎麼可能會錯失良機呢,怎麼著也要這丫頭好好的听他把話說完,盡管自己是有些嗦。
「好好好,您老趕緊的說,我決不再打斷了。您說,接著說。」
桑默無語問蒼天的仰頭朝天翻了了十幾個白眼給頭上的空氣,而後罷了罷手,隨意相讓的督促著老人家接著說,也為自己的白痴行為扼腕,她是不該打斷的,真的不該啊。靠!上火啊。
「小夙兒的情況已經算是嚴重的了,所以,我們必須先為他解一次毒,不然,他就真的要變成活死人了。」
古木老神醫很滿意桑默的態度,雖然他看見了桑默不停抽搐著嘴角,但是,她在忍耐不是嗎,呵呵,這就是他喜歡這丫頭的地方,能忍的人,一定能成就一番大作為的人。
「我們?您的意思是,這解毒需要我的配合?沒問題,只要您說,做得到,我一定進全力去做到。」
桑默一听來古木老神醫這話,就知道這其中一定是要她來幫忙的,所以,便義不容辭的一口答應了。只是,她卻忽略了老神醫話里的另一個重點。
「嗯,需要你換些血給小夙兒便可。」
古木老神醫似乎很高興桑默這般的爽快,微笑著點了點頭,于是也沒在嗦的,直接將解毒的法子說了出來。
「什麼?」
「不可!」
「不行!」
只是,在古木老神醫的話剛落下之後,霎時,響起三道不約而同的聲音,而且後兩道聲音,幾夜幕來襲,說明這一天的時間就這麼的消逝而去了。
而桑默在回屋後,就再也不曾出過房門一步,只蒙頭在里屋睡覺,並且囑咐不讓任何人進去打擾,美其名曰,要靜靜的思考。
所以,其他人都沒有去打擾,萬俟珩與聞人魄就坐在桑默屋里的外屋間堂,等候著桑默所謂的冷靜思考的結果。乎是響徹了整個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