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全都說,行了吧。」
亓官夙受不了所有人都把視線放在他的身上,所以,只嚷嚷著,承認他們的想的沒錯,順便也睨了桑默一眼。
「其實,睎皇後的寒毒是蠱毒的一種。這種蠱毒,有分母子,而睎皇後是從小被人下的子蠱毒,常年累積,便形成了寒毒。而鮮于千瀾身上的寒毒,是由母蠱毒形成的,亦是從小就有。」
「我這麼說吧,其實,鮮于千瀾身上的蠱毒才是根源,這蠱毒是由他的血養成的。因為培植這蠱毒,用來控制人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壞處,只要中子蠱毒的人及其血親不與中母蠱毒的人行周公之禮便無生命危險。」
「因為,這蠱毒也有母子血親關系,子蠱毒可以透過血液分出血親關系,若是確定是血親關系相染,子蠱毒便會在兩個時辰後死掉,人也是毅然。而中母蠱毒的人,會安然無事。因為,這就是這蠱毒的特別之處,它只限定于中母蠱毒的人與中子蠱毒的人及其血親,完全不累及中母蠱毒的人的血親。」
「而,睎皇後與那清漪小姐是親姐妹,而睎皇後身中的是子蠱毒,兩個人的血液是相同的。這也是我為什麼要說,若是鮮于千瀾因為繼位而要娶文家小姐,文家小姐就會暴斃的原因了。還有就是,中子蠱毒的人,是無法受孕的,無論男女。」
「解這子蠱毒的方法其實並不是太難,只要用凡是中母蠱毒的人的血親的血液加上一些解寒毒的藥材制成藥即可,只是過程有些復雜繁瑣。難的只是,首先要找到母蠱毒在誰身上,只要找母蠱毒在哪里才能找到摻和的血液,其他的一切就不難。其實睎皇後還是值得慶幸的,因為中母蠱毒的人就在她身邊,所以,我才話半月時間久將寒毒解了。」
「至于,我問什麼知道睎皇後身上的子蠱毒跟她的父親有關。其實,我是靠猜的,畢竟他們這蠱毒是從小養成的,而我想除了他們身邊的親人,沒什麼人會花心思從小孩子下手,而鮮于千瀾的父皇母後已經不在世,剩下的就只有睎皇後的父親了。至于,他們為什麼這樣做,我就不知道了。」
「好了,我把我知道的猜的,都說了,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亓官夙仔細認真的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將給桑默他們知道了,說完之後,也不管他們有沒有明白,反正他是說的口干舌燥的了,先喝口茶解解渴再說。
于是,亓官夙只管端茶喝去,算是交代完了。
「嗯,這經過怎麼听著有些耳熟呢?魄,是不是跟你從小中毒有大同小異之嫌?難怪我怎麼听著都覺得這橋段有些熟悉的感覺。你們覺得呢?」
桑默听完後,一邊屈指敲了敲額頭,一邊發話詢問大家。只是,說的卻完全不是亓官夙說的那段事兒,臉上也是一股意味顯然的樣,說完還不忘那眼斜著看了看聞人魄那方。
「錯,默兒姐,這你就大錯特錯了,聞人大哥中的是回天蘭,那是慢性毒,時間到了便是回天乏術的死人。而這蠱毒,只要不出意外,那便沒有任何傷人性命的時候。所以,他們的差別有著生與死的天壤之別。」
一听見桑默的說辭,最先不贊同的人便是亓官夙,這是身為醫者的天然反應,容不得有人混淆醫術上的層次分明。
「對對對,小夙說的沒錯,這鮮于千瀾的蠱毒就真的是與我們無關了。那麼,我現在還有一個疑問,想要問問,為什麼水月國的君主一定要在繼位前迎娶文家的小姐,不然就不能繼位,這是為何?據我所知,那文家不過是一朝丞相而已,如何能撼動得了一國之君的娶妻之事?」
桑默是真的不知道,為何一國丞相竟然能有著這樣的能耐,一定能讓皇家世代娶他家的女兒為皇後,這真真怎樣的強大啊。
「……呃,這個,我有說錯什麼嗎?」
桑默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話才問完,這邊的聞人魄和亓官夙就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她,活像她剛才說的不是人話而是鬼語一般。當然,桑默也有看見萬俟珩無奈的看了她一眼的,只是這是為嘛啊?她有問錯嗎?這不是很正常的問題嗎?
「默兒姐,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很奇怪,為什麼在這整個天下都知道的歷史,為什麼你卻是一點也不知的樣子?難道你從來都不出門的嗎?可是,既是你不出門,像這種古冊上都有記載流傳的史實,你應該也看過才對啊。可是,你卻什麼都不知道,有時候,我真的以為你不是和我們生活在一個陸地上的人。」
亓官夙玩笑般的話才說完,在場有人的立馬就變了臉色。桑默是一臉的尷尬之色,萬俟珩是一臉的無奈之色,而聞人魄臉上的表情雖是冷酷面無表情的,但是,那雙如血似火的紅眸里卻是有著同亓官夙一樣的不解之色。
因著亓官夙的話,桑默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就算是解釋,只怕一時也解釋不清楚。
因為,亓官夙也說了,這都是整個天下都知道的事,她卻不知道,這要她用什麼理由胡編?說她沒讀過書?說她生活在無人境地?還是說她還真不是這世界的人?
噢,饒了她吧,這些只會越解釋越說不清楚。
所以,桑默只能將視線移向對她稍有了解的萬俟珩,用無辜的眼神望著他,讓他幫忙解釋,她是找不到理由的。
「默兒從小生活在一個與世隔絕的遙遠村落,所以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默兒,在水月國,文氏家族也是一個遠古家族,其勢力和名望是與水月國同在的,也是與鮮于皇族是勢均力敵的。水月國的軍事力量,文氏家族就握有一半,其勢力在朝野也是各執一邊的。文氏家族之所以誠服在鮮于皇族之下,是因為文氏家族只從文不善武,所以,打天下的還是鮮于皇族,文氏家族作為輔佐。如此流傳下來,便成了這樣以婚約相互牽制的關系存在,鮮于皇族坐皇位,而文氏家族也永傳名望。這樣才能永葆水月國的國泰民安之局。」
萬俟珩先是為桑默找了理由將亓官夙和聞人魄的疑惑填平,然後再為桑默講解水月國兩大家族的婚約牽制關系。說完之後,萬俟珩在心里決定,以後,已有空閑時間,就為桑默講解四國五宗族的重大史實以及名人名事,免得又出現這種費口舌之事。
「嘿,這挺新鮮的啊,不過到也不錯。可樣可以限制一頭獨大的現象出現,若是鮮于皇族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文氏家族若要將其推翻簡直是輕而易舉,而鮮于皇族也整是因為忌憚這一點而恪守其責不敢妄為。嗯,很不錯,這水月國到還蠻會統治國家的。」
桑默听明白萬俟珩的講解之後,想了想,覺得這到有點像是兩黨制一樣的感覺,相互制約著,這樣有便于更好的維護國家平和。雖然,他們的制約是一婚約為媒介,但是這也不失為一個好的方法。
「好了,這事就到這里了,現在,我們來說一下離開的準備。我的決定,是盡快的準備離開為好。因為,我猜鮮于萬熙似乎是不會那麼容易就會放棄讓位給鮮于千瀾的事,先不管他為什麼一定要讓位的原因。單之說,他若是真的找睎皇後的父親求證後,得知真相便一定會找小夙去解了鮮于千瀾身上的寒毒。」
「所以,我們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離開水月國,即便比鮮于萬熙慢了,那也要做好與其抗衡的準備。最遲,天亮後,我們就離開。現在,離著水月國最近的邊鄰是哪里?」
桑默滿足好奇心之後,開始認真的分析計劃離開的布局。她心里是肯定鮮于萬熙是一定不會就這樣輕易的放他們離開水月國的,說不定也早就有所準備。所以,她只能仔細的安排更安全的離開法子。
「是西部青族的領地,快馬加鞭,一天一夜即可到達,因為我們現在所在的並非是水月國的京城,而是水月國最西側的湑城。出了水月國的領地,鮮于萬熙就不能領兵侵入了。」
桑默的意思,萬俟珩很快的就領會了,于是,便很詳細的為她解釋了所在地的地理位置,以及路程。
「嗯,那就去青族。不過。我們不走官道,走小道,不必一定要趕著出水月國,但是一定要躲開鮮于萬熙的追蹤,能不起沖突就盡量避開。還有,我們要分兩路走,珩,你與魄帶著其他人先離開,我和小夙都官道,先引開鮮于萬熙的注意力。」
桑默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萬俟珩選的地方,只是,事到最後,桑默突然的決定要分開走,而且還是讓萬俟珩他們先走。
想當然的,這是不可能輕易就獲得其他人的贊同的。
「不行,我們一起走!」
「我要同你一起走。」
萬俟珩與聞人魄異口同聲的說道,兩個聲音,一個高亢,一低冷,听的人都忍不住的一顫,有些後怕。
「你們听我說完在反對好不好?我讓你們先走是有原因的好吧。鮮于萬熙的目標是我和小夙,那我們就走官道給他看,而你們就走小道,要走隱秘了,我們只分開半日,然後我會讓追風帶我們快速的消失,然後就去追你們。對了,小夙,你有那種只有你一個人能聞出來的可以做記號的藥麼?」
桑默說著的同時有想起了要留記號的事兒,于是便問向一旁的小正太。因為,記號這種東西嘛,當然是越少人能看出來越好,不然,很容易敗露行蹤的,所以,必須謹慎對之。
「有,我有一種藥粉,只要撒在樹干上,我便能聞出它的問道,無毒的。」
亓官夙一听桑默問起,便爽快的點頭稱有,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的事兒。
「那就好,等會兒,交給珩,我們好尋著珩留下的記號追上他們。珩、魄、這是必須這樣做,我不想我們之中的任何人有事。而且,你們都知道,人多總是容易分心。」
桑默很認真的看著萬俟珩與聞人魄的眼楮,嚴正的說道。桑默知道,他們都是擔心她的安危,但是同樣的,她也擔心他們。所以,只能這樣做了。
而且,讓追風保護她和小正太兩個人,比多兩個人來讓她分心總要好一些的。桑默不是不相信追風的實力,而是不相信她自己會不去在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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