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是故意的。」
鮮于千瀾是一直都隱蔽的跟隨在桑默的身後,他本是沒有打算出現在她面前的,但是,既然她已經這般特意的將他引到這里來,他便只能出來了。
其實,若要細論起來,鮮于千瀾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這樣執著的跟在她的身後,離開水月國,離開自己熟識的家。一切不過是他遵從自己的心而已。
「欸,不這樣,你又怎麼會知道你的行為已經嚴重到令人費解了呢?」
桑默轉過身,一臉的無奈,面對著不意外出現的人,她實在是表現不出來什麼相見甚歡或是初次見面點頭問好的,更何況,認真說起來,他們之間也真沒什麼好說的。所以,桑默也不想拐彎抹角了,直接說了。
「你!你……」
對于桑默的直接,鮮于千瀾是真的沒有想到的。他以為,她至少不會這般直接的表示出自己帶給她的只有困惑不解的煩惱。
免不了的,心還是有點郁結,鮮于千瀾卻不想去猜想自己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我怎樣?不是我說話直白,而是,你真的讓我很費解,我有什麼值得你這般執著的?」
桑默見鮮于千瀾視乎還是沒有看透的樣子,于是終于,桑默也不余留一點底面了,全都敞開了說。她就真不明白了,這男人于她的執著究竟是因為什麼?
「因為,你跟她們不同,因為,這世上只有一個你。」
鮮于千瀾的話說得很認真,那雙望著桑默的紫眸也分外的沉寂。這句話,他用了多少力氣來說出來,只有他自己知道,隱沒在衣袖中的雙拳指甲陷入掌心,也竟感覺不出絲毫的炙痛。
「什麼?」
桑默並不是真的沒有听見,相對的因為耳力的問題,她听的非常的清楚,只是,她不覺得這句話于她而言時間很好的事情,所以,她下意識的自動回避了。
「你听見了,我也不說第二遍了。」
對于桑默這樣的反應,鮮于千瀾忍著心間上煎熬般的涼意,瞥開視線,望著一旁的廢墟堆,淡淡的開口說道。如若她真陽這般的無視他,他也只能忍痛接受,竟然強留不住她,自己能做的也只有這樣的隱沒在其身後了。
這邊,桑默看著鮮于千瀾眉宇間隱隱郁結的樣子,想著他剛才的話。想來這鮮于千瀾的意思也很明顯了,似乎打算要執意而行,于此,桑默不禁腦袋發疼,這人還真是講不通呢。
「好吧,這事兒反正是你的事兒,我不多加言論,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想通的。我今兒個叫你出來,是想請你的朱戟樓接了活兒的。不過,我知道你朱戟樓的規矩,但是我想跟你換個方式,因為,我出了有些銀兩之外,真沒其他什麼東西了,所以……」
桑默的話說道最後就沒了聲,但任任何人也都能听的出來,桑默的意思是,希望他只跟她要錢,而且數額還不能太離譜。
其實,桑默並不是在乎那些銀兩,只是她這畢竟是為自己的私事,若是用律音殿的錢,似乎有些說不過去,若是跟聞人魄他們借,那也不是回事兒,所以,還不如在鮮于千瀾這邊厚臉皮一回呢。
「我給你無償便可,你說吧。」
鮮于千瀾這邊倒是爽快,認真說起來,這還是桑默第一次請他幫忙,雖然說真正找的是朱戟樓,但是,鮮于千瀾依舊很高興她是找他說的,而不是去找朱戟樓的分會。
「無償?……這不必,我還是覺得有償比較好,畢竟是我找的朱戟樓辦事。」
桑默一听到鮮于千瀾說無償幫她,就立馬被驚蟄到了。這明明是一件有關金錢關系的生意,被他這一句話給說得,到時候她不知道又會欠下什麼人情債呢。這個人,她委實不想再欠下去。
桑默可沒忘記,自己還欠著他一個人情債沒還呢。
「那一文錢好了。」
只是,事情永遠都能出乎桑默的意料,比如說,這時候,鮮于千瀾的一句隨意的話,區區幾個字,卻能將她驚得差點把自己給噎死過去。
「一文錢?鮮于千瀾你會不會太虧了?」
桑默抽搐著嘴角,兩眼不停的向上翻滾著望天,徹底的無語問蒼天。
「不會,一文錢足夠了。」
鮮于千瀾望著桑默那不置可否的面容,突然的心情好了些,于是,便揚起了嘴角,搖了搖頭,堅決的認真道。只有這一刻,他忽然覺得,心不那麼痛了。
「那好吧,我在此就先謝過你了。」
桑默也不想再與自己或是鮮于千瀾在這‘一文錢’上繼續糾結,所以也沒異議的同意了。反正于他鮮于千瀾而言,怕是錢財已然多如糞土,她又何必硬要將自己的錢往外推呢。
「至于我要找朱戟樓辦的事,等過幾天,我會派人告知你的。」
桑默倒是也不急于一時的要將自己找的東西告訴鮮于千瀾,這次她不過是提前先預防而已,等在這幾天里,如果他們自己這邊真的找不出什麼線索的時候,再來通知鮮于千瀾發動朱戟樓的人幫忙找。
「好!」
鮮于千瀾也不多問,反正,桑默真正要找他幫忙的時候,必定會找上門來的,所以,他不也不著急。
「那,你我就在此別過了,我先走一步。」
桑默說著便禮貌的向鮮于千瀾望去一眼,示意,她先走了。可是,在桑默轉身走了沒幾步的時候,突然發現,她眼前的路,有些讓她頭暈眼花。
來的時候,桑默並沒有去注意,因為,她那會兒只在意著,小川的家啥時候到,所以,根本就沒有認真去記來時的路,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才一個轉身,眼前竟然有不下三個巷口。
頓時,這回去或是走出這巷子的路,究竟是哪條,桑默是真的沒有一絲印象。杯具啊!
「呃,那個,鮮于千瀾,回客意客棧該走哪條巷子啊?」
桑默這人向來都是能屈能伸,不知道的就要問,所以,桑默訕笑著模了模自己的鼻梁,轉過身,問眼前的人。
「欸,還是我送你會去吧。」
鮮于千瀾忍下嘴角的笑意,狀似嘆一口,然後,率先的越過桑默,向一條空巷走去。心里卻在暗嘆,原來這小小人兒,也會有這般可愛迷糊的時候。
桑默對著鮮于千瀾的後背聳聳肩,表示並不在意,反正,是人都會有犯錯的時候,她也不是神仙,所以,犯下這等低等的白痴錯誤,她也不怕人笑話。
于是,便跟某人身後,向客棧的回路走去。
當桑默跟在鮮于千瀾身後不行近大半個小時之後,發現,眼前的景象依舊還是沒有一絲的眼熟感,于是,桑默有些納悶了,于是,只得開口問了。
「我說,鮮于千瀾,你到底人不認識路呀,都走半個時辰了,怎麼還沒到?」
走在前面的人,只是回眸望了跟在身後的人一眼,隨即又繼續的開走,只是,桑默卻分明的看見了,他眼中是帶笑的。只是,那笑,讓她一時分辨不出來是為什麼。
「快到了。」
一直到前面傳來鮮于千瀾穩貼的低聲,桑默才在心里松下一口氣,因為,她覺得今兒個一天,她走的路實在是有點多了,所以,現在兩只腳的確是泛酸泛疼了。
所以說,桑默還是想要回到自己的現代社會去,代步工具是多麼神奇省力又省時的交通工具啊。欸!這十一路公交車,真的很讓人悲摧啊。
不過,還好,就快要到客棧了!真是太好了!桑默在心里安慰自己。
只是,或許是老天與桑默天生的反沖,所以,很不幸的,在快要到達客棧之前,它讓桑默再一次的無語了。
因為,老天讓桑默與獨孤漾兒狹路相逢了。
要說,一天內,與一個才認識的人偶遇兩次,桑默覺得這老天還真是帶她異常的不薄啊!特別是,那人還對她恨之入骨。
「哈,王五公子,我們還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啊!只是不同的是,這一次,你身邊的絕色似乎有些稀少啊!」
街對面站著的正是獨孤漾兒,受傷的那只手被套裝著白紗挽在脖子胸前,面容看起來,似乎陰沉的可怕。特別是,在與桑默遇上那一刻,她泛著黑光的青眸更是一瞬也沒瞬的鎖定在桑默身上,如果說,眼神能殺人的話,那桑默現在怕是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喲,獨孤小姐!別來無恙啊?」
桑默面上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嘴上依舊是半分不饒人的悠閑樣兒。至于獨孤漾兒話里的意思,她當然也是听明白的,不過是看著聞人魄不再她身邊,就以為她就能任她戳圓捏扁的自以為是,桑默倒是不與她一般見識。
而且,就算沒有聞人魄在她身邊,可是,貌似她身邊這位,功夫應該也不差吧。這樣要事真掐打起來,還不知道誰勝誰敗呢。
「別來無恙?本小姐,這會兒就讓你看看,我是有恙還是無恙!來人,將這兩人給我捉回去!死活不計!」
對于桑默的挑釁,獨孤漾兒自然是照單全收,于是乎,喝盡全身的力氣,命令身後的人上去捉拿桑默兩人,誓死要將他們捉回去,而且還特意的囑咐不必管其是死是活,她只要將人捉回去。
今兒個,不將這兩人捉回去,難消她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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