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于千瀾,你可以走了。」
桑默倒是沒有多在意獨孤漾兒放了怎樣的狠話,她比較在意,不要又因自己而欠下鮮于千瀾的不必要的恩情。
因為,這完全沒必要,她絕對可以不用他幫忙,所以,桑默視若無睹般的將獨孤漾兒的話,當成了廢話一般。
「哼,本小姐倒要看看,你們今天誰還能走掉!」
面對桑默的無視,這于獨孤漾兒來說,無疑是火上澆油,于是,獨孤大小姐狠狠的猙著牙,如要撕咬桑默一般的青眸甚至泛出隱隱紅光來。
然而,獨孤漾兒越是怒不可遏兼咬牙切齒的樣子,以及她那目空一切的大話,在桑默看來如同蠢蛋一般。
桑默是真的想不明白了,既然大家都說著獨孤女霸王不只空有容貌,還兼備這頭腦,可為什麼,這樣的美貌與智慧兼備的人,為什麼就能將鮮于千瀾這麼一位相貌堂堂威風凜凜一看便知不是吃素的主兒給看成了能任她獨孤漾兒拿捏的軟弱之士呢?
就那桑默自己第一次見到鮮于千瀾的時候來說,她也斷不敢這般的瞧不起鮮于千瀾是無能之人。一個人的容貌或許是可以掩藏,但是,一個人的氣質是怎樣也無法被人忽視的。而像鮮于千瀾這種既高貴又內外兼修的人,有眼楮的人,只要看一眼,都會知道,這人是非貴即富之象。
所以,事情很簡單很沒創意的,在桑默暗自月復誹的時間里,獨孤漾兒沖上來的人手就已經被一旁的鮮于千瀾出手很重的給解決了。但凡是獨孤漾兒的手下之人,無一不是折手斷腿的。
對面原本還頗為自信的獨孤大小姐,此時臉上的憤恨已然是掛不住了,原本被桑默無視而氣得緋紅的面容已經換上了慘白一片,甚至,那美型的嘴唇因為顫抖而沒辦法閉上。因為,此刻,她已是孤立無援了。
「哼,一介城主之女,這般橫行跋扈,強搶他人,還真是給整個青族的女子丟臉,娼婦!」
將沖上來的人解決,鮮于千瀾凝視著獨孤漾兒的眼神宛如一把無形的冰箭,似要將獨孤漾兒五馬分尸,說出口的話,也更是不留半分余地的直面諷刺。
「你!你!你們給我等著!……起來,都給我起來!」
被鮮于千瀾的話氣到怒火無處發泄,獨孤漾兒便直接的用腳狠踢倒在自己腳邊上哀嚎的手下,一邊踢,還一邊不解氣的喊話,真真是典型的欺軟怕硬的主兒。
「欸,鮮于千瀾,這次不算我欠你,我已經開口請你離開了,是你自己硬要出手的,所以,這可是跟我沒關系。」
桑默一邊走著,一邊揮手忘了一眼與自己只隔著一步之遙的鮮于千瀾,話說的很認真,她相信鮮于千瀾應該是听得出來的。說她不厚道也行,反正,桑默絕不承認欠他的。
看著怒氣沖沖離開的獨孤漾兒,桑默委實覺得這小姐還真是有誤傳說啊。竟這般的沒用,身邊既沒有什麼有身手的人在,卻還是要三番兩次的上門找茬兒,這不是典型的沒事找抽型麼?
「嗯,跟你沒關系,是我自己手癢。」
鮮于千瀾也不在乎桑默說的什麼話,一邊走著,一邊想著,她對他的強加拒絕,所以,算是習慣了,反正這也是她對他的一種別樣態度,別人或許還沒這福分享受呢。
「呃,這樣便好。那啥,我到了,你走吧。謝謝你啦,……替我領路。」
桑默沒想到這一次鮮于千瀾竟一句話也不多辯的,就這麼受下了,真真讓桑默絕的有些不適應了。畢竟,以前,只要她說點什麼,鮮于千瀾總是會找著法兒來要討恩情的。
而且,桑默甚至也準備好了,要與他狡辯一番的,沒想到,結果居然被省下了。
于是,桑默這嘴里的謝意,這會子,說的就有些意味不明了,所以,才會硬加上後面的解釋的,但是卻總感覺有點畫蛇添足的味道。
「好。你也進去吧。」
鮮于千瀾听著桑默這話,他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但見著她這般語言閃爍不停的樣子,感覺有些可愛,于是,便笑著點點頭,然後卻一動不動的望著桑默,似是在等著她先進客棧去的樣子。
「呃……再見!」
桑默看著鮮于千瀾突來的笑意,一時間有些倉促,于是,便草草的道別,轉身快步的走進了客意客棧,也不敢在回頭看,某人是不是還在原地站著沒走。
這人沒事亂笑個什麼勁啊?這是桑默在回客棧時,腦子里不斷回旋的問題,怎樣也想不通啊。
桑默回到客棧的時間,並沒有到晚膳的時間,也就是說,她回來得比自己預期的要早。所以,桑默也沒想到,萬俟珩他們三人居然也還沒回客棧。
不過,四婢女倒是先回來了。
「嘿,這三個人倒是比我還貪玩呢,看回來之後我怎麼笑話死他們。」
桑默一邊接過澤蘭遞過來的茶杯,一邊笑著說著玩笑話,其實,她才不會去計較這些呢。其實,桑默倒有些希望他們三個多出去走走,不要成天都圍著她轉,那樣真的很無趣啊。
只是,桑默這一等,卻是等了足足兩個時辰,才終于眼巴巴的等回來一個。是的,只等回來一個,還有兩個竟沒了蹤影。
「默兒……姐,默兒姐……」
回來的人,是急沖沖喘著大氣的亓官夙,而萬俟珩與聞人魄卻不見蹤影。
「先別說話,把大氣給喘平了,來,吸氣,呼氣,再吸氣,再呼氣……好了,是不是好受一些了。你跑那麼喘做什麼?咦,他們兩個人?怎麼就小夙你一個人回來啊?這天都黑了啊,他們還上哪玩去了?也不回來叫上我一塊去。」
桑默嘩嘩的不停說著,先幫沖進來的亓官夙撫平喘氣,然後才發現,原來,才發現還有兩個人沒有回來,所以,問題想倒豆子一樣的不停的倒了出來。
也不是說,桑默沒看小正太的臉上的急切,但是,所以,她才會第一時間去幫亓官夙把氣撫平,這樣才能讓他更快的將話說出來。
只是,讓桑默沒想到的是,亓官夙說出來的話,竟然她一時間失去的神智,呆愣住了,都忘記了該去說什麼話。
「不是的,默兒姐,萬俟大哥和聞人大哥,他們被人下藥,擄走了,因為毒藥于我而言幾乎也沒有作用,而且我有影子保護,但是他們人太多了,我的影子跟沒辦法一人護三主。」
亓官夙的話說的很急切,幾乎是桑默的話一說完,他就接了話,很簡單明了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臉上便是一片自責。
「怎麼會,不是暗中一直都有人在保護珩的安全嗎?而且,究竟是誰,竟敢這般大膽的對他們下毒?」
桑默覺得這事很沒道理,她一直都知道,那些由萬俟珩帶出來的律音殿的內侍們都是在暗中保護他的安全的,因為她的身邊有追風,所以,無需他們保護。所以,無論怎麼樣,她們也絕對不可能這般失責啊?她們到哪里去了?
還有,竟然有人這般明目張膽的對他們下毒,這人究竟是膽子大,還是腦子?還是,那些知道了他們的這行人的身份?
「默兒姐,這事都怪了,那毒無色無味,只在空氣中傳播,而且下毒的人西湖下手也很廣,幾乎一整片的街道上的都被那毒在空氣中散播了,所以,只要是吸入那毒氣的人,無論是內力再高深的人都免不了昏迷倒地,而且那毒還能使人一時失去內力好幾個時辰。若不是我從小在藥澡中泡大,定也會昏迷的。我的影子也是在吃了我給的解藥才幫我擋住那幫要抓我的人的。」
亓官夙一邊說著,臉上的自責也愈加的低沉起來,虧自己還是在藥澡子里泡大的,結果竟分不出毒氣來襲,真真是無臉站在桑默的面前了。
「原來是這樣,竟是放了一整條街的毒氣,真真是下得了狠心的人啊,絲毫不怕傷及無辜呢。只怕,那些在附近保護珩他們的內侍也吸了毒氣,沒了保護的能力。小夙,你無需自責,這世界上永遠都存在著天外天人外人,你沒察覺出毒氣不會是你的錯,因為你又不是萬能人。你知道,抓走珩和魄的是誰嗎?或者,他們有留下什麼話嗎?」
桑默其實在听亓官夙說到喲偶人居然敢整條街的放毒,她大概也能猜到是誰有這樣膽量了。只是,終究還是要確認一番,她才能更快的找上門去,救人。
「那幫人武藝都很高強,而且都蒙著面,也沒有留下任何的余話,所以,我也不知……」
亓官夙搖了搖頭,因為當時的場面太混論,滿大街的平民百姓突然的倒地不起,他也一時慌了神,根本就沒去注意看那群黑衣人,後來見他們還要抓他,于是他又被影子護著,更是什麼也沒注意,但是也沒听見那幫子人說過什麼話。
「沒關系,我知道是誰抓了珩和魄,我們現在就去救人。對了,小夙,那毒對人的身體有什麼害處沒有?」
桑默伸出手拍了拍亓官夙的肩膀,不讓他繼續自責,這問他毒的厲害性強不強。想到那一整條街的人都被毒氣迷昏倒在地上,桑默很是過意不去,畢竟一切都是因為她的有恃無恐造成的。
欸,是她考慮欠佳,才會弄成這般田地。她也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下毒的人,竟會膽大到這般無法無天的地步。桑默由衷的在心里譴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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