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桑默留下就行了。」
「是!」
晚膳飯桌上,待到膳食都被擺上桌之後,原本一隊僕人留下來伺候的,卻在主子的一句命令下全都退了出去,獨留下被點到名的桑默留了下來。
看著僕人都退出去唯獨自己被留下,桑默心下已經有些明白,想來這混小子是不會就那麼輕松的讓其他人一切伺候而減輕她的工作的,所有,在無需羽墨吩咐下,便自覺的站在了一旁開始為其布菜。
「好了,老子要吃什麼會自己夾的,你就在一旁候著就行了。」
看著桑默自動自發的開始給自己布菜一副認命的小廝奴僕樣子,羽墨又開始不習慣這樣的狀況了,所以便耐下心中的不習慣出聲讓人站到一旁去。
「是。」
沒有想到羽墨用膳竟是不用人伺候的主兒,所以桑默在覺得工作輕松之余也對羽墨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意外感想,這人似乎也有讓人順眼的時候嘛。
因為桑默听話的退至一旁候著也不出聲,所以,羽墨便開始慢慢的用起膳來,只是,讓桑默想不透的是,眼見著羽墨才吃了幾口飯而已,便再也不動手中的筷子了。
按道理說,想羽墨住的這樣大的宅子,聘請的廚師應該也是數一數二的才是,做出來的飯菜定也是不會差的,所以,桑默不覺的是飯菜不合口的問題。
可是,這羽墨確實是才吃了幾口飯就不再動筷了,就這麼沉著臉,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一時間,桑默也不知道該不該出聲詢問一聲,以找出其中緣由。
「老子吃飽了,你,過來坐下,將這些飯菜都吃完,老子要出去一會兒,若是回來見有剩下什麼定有你好看的。」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留下剛開口想要詢問的桑默又是一臉莫名其妙。
不過,這一次桑默倒是沒有想要去追究任何,因為她的肚子正好也餓了,睡了一整天連早餐都沒吃的,能不餓才是怪事。所以,桑默其實是非常高興羽墨的突然發令再離開的。
走到桌邊坐下,桑默拿起筷子就開始慰勞自己的五髒廟,而在嘗過桌上所有的食物之後,桑默心里就納悶了,這些美味的飯菜可都是能讓人連舌頭都吞得下的佳肴啊,怎麼到了羽墨那兒就那般的不招待見呢?這羽墨的味蕾還真是奇怪。
吃著美味佳肴,桑默在沒心思想其他,只專心的吃著,而且也沒忘記羽墨離開前的話,定是要將這一桌子的佳肴統統都解決掉的。
也因此,在將一整桌的佳肴解決完之後,桑默還真的是有點被撐到了,模了模自己圓滾的肚皮,打著飽嗝很是滿足的樣子。對于食物,桑默是毫無怨言的。
只是,讓桑默很郁悶的事是,在她等了又等之後仍舊不見羽墨回來,于是她只能讓人將桌上的殘羹收拾掉,自己仍舊守在房間里等候歸來的主子。
等啊等的,從門外望去,天空上已經滿是一閃一閃的繁星布遍,彎彎的月亮已經是在當空照。在這樣的時候,桑默已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像個白痴一樣在這里等著,心里有一種被整的感覺,但是卻有不得不認下這份感覺,只因為她現在是那人的小廝。為了不惹多余的事情,她必須忍下來。
看著門外的滿天繁星,桑默才發現這是自己來天日國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夜空,之前好像一直都是烏七麻黑看不見任何星星的。
「太好了,這樣一來珩很快就能找到我了。」
能看到星星就說明萬俟珩能透過觀星來找到自己所在的方向了,桑默喃喃的對著天空出神的低語。因為習慣了有那些人的存在,所以桑默有些不習慣著一個人孤零零的呆著。
「你在對著天空自言自語什麼?」
不知道何時,羽墨已經出現在了門外倚著門一臉高深莫測的問道,心里卻對桑默那種無神望著天空的孤寂神色感到諸多的不快。
「我在向老天爺祈禱某個說離開一會兒就回卻一去兩個時辰都不回無良的主子快點出現,好讓苦苦等候的我能得以收工休息。」
收回視線下調,看著倚在門側的羽墨,桑默很快的給了他想要的答案,這時候似乎也不想去追究自己是不是在被整著,因為美麗的星空給了桑默無窮的好心情。
「哼,老子又沒吩咐讓你一定要守在這里,是你自個兒蠢笨,能到還要老子為你負責不成。」
移步跨進門檻走進來,羽墨對于桑默話里的無良暗示表示不屑,甚至還反過來倒打一耙的將錯賴到了桑默自己身上去。
「你、是!小的蠢笨,多虧爺寬厚接納,不然小的還真的不知道到哪兒找像您這樣的主兒呢。」
對于羽墨的不屑,桑默自是不會干瞪眼看著,雖然眼前這人此刻是自己的主子,但是桑默也斷不會就這樣由著,況且她與羽墨之間這樣斗嘴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大不了再受這混蛋一掌或是一圈,若死不了是自己命大,若死了做鬼也不會讓他好過。
「你別以為老子听不出來你在拐著彎罵老子蠢笨,行了,趕緊伺候老子沐浴就寢,都午夜了,老子累死了沒空跟你在這兒浪費口舌。」
意外的,這次羽墨竟沒有理會桑默的暗諷,直接上前拉了桑默便轉身出門,向著自己住的院落而去,臉上也難得出現了一絲疲憊的神態。
「喂,放手欸,我認得路,用不著你拖著走好不好?」
桑默很少有像這樣被人拖著就走的時候,所以,對這樣的走路方式非常的不爽,就使勁兒的抽著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嘴上也咋呼著。
「哼,認得路就趕緊走,老子累死了。」
听見桑默說認識路,羽墨當即就松開了抓著她手腕的大掌,然後將人推到前面,自己在後頭催促著,喊著累,恨不得馬上就撲到床上睡一覺的樣子。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讓人送水,讓爺馬上就能洗完澡就有得睡。」
就著身後的推力,桑默疾步而去,嘴上也回應這羽墨的嚷嚷。因為看出來他是真的累了,所以,桑默也就沒有再繼續的與他嗆聲。
早在起床為羽墨準備晚膳的時候,桑默就讓另一位伺候羽墨的小廝帶著自己熟悉了一遍羽墨住的院落的導致路線,也記住了。所以,桑默很快的吩咐了廚房燒水的僕人準備著羽墨要沐浴的熱水,然後又快速的去準備羽墨沐浴要用的衣物用品。
很快的,就如桑默說的那樣,在羽墨慢吞吞的步回自己的寢室時,桑默已經先一步的準備好了一切沐浴事宜,就等著為羽墨寬衣下水了。
房里還有另外一個羽墨的小廝萊飛同桑默一切留下來伺候主子沐浴。萊飛伺候羽墨寬衣,桑默負責將羽墨的一頭薔薇紅發解開開始梳洗,兩人分工合作,很快的開始著手開動。
對于衣服褪盡只余一件明黃里褲坐進浴桶里閉目養神的羽墨,桑默根本無暇關注他的身材怎樣,只拿著一把象牙玉梳在為羽墨的那頭看著很漂亮但是很難梳清楚順溜的頭毛做奮斗,因為要注意這怕扯痛了這位爺兒,所以,桑默只能小心著一小束一小束的慢慢梳開,然後抹上發香油梳順溜。
對桑默來說,羽墨這頭頭毛真的是讓她有種想要一把剪下來的沖動,因為將它整理好竟花了她一個小時的功夫,真的是越梳心底越窩火,但好在羽墨這時候趴在浴桶邊上好像睡著了,才導致桑默能這般順利的專心工作。
一直到桑默將羽墨的頭毛徹底的打理好之後,萊飛才出聲喚醒羽墨,並在其起身後為他換上衣服,而桑默這個時候是走至屏風外去為羽墨鋪床了。
雖然,一切看上去是那麼自然而然,但是也只有桑默自己知道她是故意避開羽墨換衣服的,畢竟她可沒有看果男的習慣。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我要睡了。」
難得的,桑默竟然沒听見羽墨用老子的自稱,而是像個正常人一樣好像困極了的憨厚樣子,收起了所有的利刺,只為好好的休息。
「是。」
桑默和萊飛異口同聲的應答,然後桑默示意萊飛先回去休息,自己卻是留了下來。
待到萊飛離開後,桑默走至一旁的衣架憑欄前取下一塊長形軟布再次回到床邊,見羽墨坐在床上看著自己,不免一怔,隨即想到自己留下來的目的,桑默只是聳聳肩,擺了擺手上的軟布說道︰
「爺困就睡下吧,按著小的擺的金軟枕的方向睡,把濕發垂落到床沿來,小的為您把濕發擦干,濕發睡覺會引發頭痛病的。」
說著,桑默走到床邊坐在鞋榻上,等著羽墨將頭發垂下來。
「哦。」
听著桑默難得溫軟下來的言辭,竟讓羽墨困意連連的大腦更加的黏糊起來,毫無疑問的听話爬進床里,然後豎躺在床上,將濕噠噠的頭發垂落到床沿外,由著桑默為自己擦干。
躺在床上,很快的羽墨就睡著了,而在睡著的前一刻,出現在羽墨的腦海里的竟是,「原來這個人,也有這樣溫柔的時候,果然是……」
而桑默並不知道羽墨腦海里想著什麼,她只是在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然後在將羽墨的頭發擦干之後,便退出房間回自己房里睡覺去了。
只是,在桑默踏進自己房間的那一瞬間,不知為何,她感覺自己的房間里有一股別人來過的氣息,這讓桑默沒來由的謹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