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欲合古,取欲中矩。輕欲不浮,重欲不粗。拘欲有權,逸欲自然。力欲不覺,縱欲自若。緩欲不斷,急欲不亂。」
桑默手指不停的在撥動著手下的琴弦,眼楮輕合,心里亦是在默默地銘記寒玉琴心法。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桑默覺得一句一句的來記心法不怎麼給力,索性就全都記著來練,練到哪兒就是哪兒。
只是,這一次,倒是讓桑默有些意外,因為之前每次在練寒玉琴心法的時候,合上眼都會有一些如夢似幻的場景出現,但是今天卻沒有任何的意象出現,只合上眼腦子里出現的只是一片白茫茫的空白。
桑默也沒去多在意,只是依舊在繼續著手中的動作,堅持將著要講一曲彈完了再說其他。
然而,桑默是因為閉著眼楮,所以,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變化。
可坐在她對面的萬俟珩卻是一直都是睜著眼楮看著側耳傾听著這時間絕有的樂章。所以,他也是眼睜睜的看著桑默身上所有的一切驚天變化的。
而,這一刻的萬俟珩早已經被桑默這一瞬間的月兌變給驚呆了。他甚至都沒辦法用聲音來訴說出自己此刻的親眼所見,因為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被定格住一樣,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因為,此刻的桑默已經不再是之前的桑默了。
究竟是何種的驚變讓萬俟珩生出這樣驚悸的神色?
其實真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很大的變化,就只是,隨著桑默手指上的跳動,優美而絕唱的樂符在回蕩,慢慢地,眼前的桑默原本的一頭銀發卻忽然的從發根開始慢慢地被漆黑侵染,一路,一路,慢慢,慢慢,宛若春蠶吐絲一般點點抽長,一直滑下發的尾梢。不消片刻,桑默一頭銀白便被一墨漆黑取代,而且,隨著桑默手中的跳動,那一襲如墨及肩發絲卻也在慢慢地抽長,一路下長,竟這會兒時間久長及到了腰下,而且,似乎是還在隨著繼續長長著……
所以,當桑默一曲終之際,桑默已然是一襲墨發長及點地了。
「珩,你怎麼了?」
桑默最開始開看眼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自己的變化,而是看見對面的萬俟珩一副活似見鬼的驚悸神色,只道去擔心他怎麼了去了。
「……」
只是,這時候的萬俟珩哪里還听得見桑默的聲音,幾乎整個人都已經被桑默這樣瞬間驚變的變化給驚呆到沒了任何知覺了。
「珩,怎麼?不是說給我測試心法的層次嗎?怎麼這副表情,是不知道麼?還是……噯喲!咦?欸!怎麼我的頭發……」
見萬俟珩沒有任何反應,桑默擔心他出什麼事,所以一邊說著將手邊的寒玉琴移到旁邊,一邊直接蹲下趴在地上準備爬到對面去看看,誰知,這還沒爬出兩步,手下也到了東西一扯卻是扯痛了自己的頭皮,低頭尋看,一疑,仔細再一辨認,一驚,發現竟是自己的頭發,瞬間便驚喊著自己突然變長的頭發。至于顏色,桑默一時間也沒覺著有什麼不對就是了。畢竟,以前的十幾年都是一頭黑發,這會兒一沒想那麼多。
「珩,我的頭發怎麼變得這麼長了!這怎麼回事啊?」
桑默一股腦的蹦起來,這一蹦不得了,回頭一看,竟發現自己的頭發長了可不是一星半點兒,而是同自己的身高一般長了,都點到地上了。桑默這下子是真的被嚇得不輕了,直撲到萬俟珩的面前,抓住他大聲的嚷道。
「默、默兒,你、你的眼楮!」
被桑默這樣一撲,萬俟珩終于是被驚醒了,也終于听見了桑默的驚呼,一抬眼,卻對上了一雙如夜似墨的深邃眸子嶄亮著里面全是驚訝神情。只是這一刻,萬俟珩只有時間去注意到這里面的顏色不同了。
「什麼?我的眼楮?我的眼楮怎麼了!」
一听萬俟珩這樣的話,桑默哪里還有心思去管自己的問題有沒有得到答案,只一心想要知道自己的眼楮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會也像頭發一樣變異變凸了吧。
而且,這密室里又是黑燈瞎火的,只有一盞小不拉幾的燈籠,根本不夠看,急的桑默恨不能從哪里找出來一個可以供她照一照的東西來。
「默兒鎮定一點,你的、你的眼楮,只是變成墨色的了。」
萬俟珩見桑默這樣焦急不安的樣子,連忙抓住她不讓她亂轉,只用自己的眼楮定定的盯著她,用自己的眼瞳來做她的鏡子,告訴她她眼楮的變化。
「呼……珩,我都快被你嚇死了!我還以為我的眼楮也變行了呢,原來只是變黑了而已。」
桑默听完萬俟珩的話,終于是靜下心來了,原來一切都只是虛驚一場而已,只不過是眼楮的顏色又變回了黑色而已,還好,還好,桑默提著的心也終于落下了。
「可是,我的頭發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會變成這麼長?吃生發素也不是這個長法兒吧,特嚇人了點,這都成倍兒成倍兒的長了。」
可是,一接下來桑默立馬想到自己的頭發的事兒了,回手撈了一把自己身後的長發抓在手中,看看長度,桑默真心是不能明白這事兒又是怎麼個突變,這吃農藥也沒長這麼快吧。
「這些都是你在彈寒玉琴的時候慢慢變過來的。默兒,你的心法……」
看著桑默手里的如墨長發,萬俟珩在一陣靜默之後,將自己剛才所見的一切說給她听,然後,對于桑默寒玉琴心法的修煉,萬俟珩卻是遲疑的不知道該怎麼去衡量下定義了。
「這些都是我在彈寒玉琴的時候發生的?珩,這,你確定這寒玉琴心法沒有問題?不然我這一切的變化是怎麼回事?你可有听說過,前面的繼任者有這樣的改變的?我怎麼覺著這心法越練越玄乎呢?」
桑默听萬俟珩這樣說,不僅想到這寒玉琴心法是不是有啥問題啊,不然怎麼會有這麼怪異的改變?不光是自動改變發色眸色,居然還能促進頭發的迅速生長,這未免也太他娘的玄乎了點吧,這又不是在演魔幻電影,說變就變。
「心法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至少前人並沒有留下這樣的預言或是記事。而且,歷來的殿主繼承者也不成有過這樣的變化,或者說,他們並無人練到你這樣的層次。所以,默兒,依我看,這大概跟你練寒玉琴心法的層次有關聯。而且,恐怕,你的寒玉琴心法已經練到了我們大家不敢想象的層次。」
雖然,祖先們承傳下來的史冊中並沒有記載有關于寒玉琴心法修煉的層次提示,但是,以桑默這樣的改變來看,萬俟珩卻是覺得這很有可能是與心法的層次息息相關著,所以,他才敢這樣跟桑默解釋,他也只接受這樣的自我詮釋。
「啊?珩,那听你這麼說的意思是,我的心法已經練到了最頂層了?要不要這麼簡單啊?不是說前面的繼承者終其一生也難以進步一個層次嗎?怎麼到了我這里就成了一步登天了?開玩笑的吧?」
桑默委實不能理解萬俟珩的解釋了,一此前她的改變了看,這事兒就跟扯淡一樣,之前听他說以前的殿主繼承者怎樣怎樣的認真刻苦修煉心法,卻始終不得前進一步,即便是首任殿主大人那也是歷經多年才有那麼一小步的跨步的。怎麼,到了自己這里就跟吃飯一樣簡單了,要真說起來,這寒玉琴心法,她桑默也真心沒有修煉過幾回,說道發色眸色改變這事兒,似乎早在好久以前,就發生過那麼一回了,那會兒他們都沒怎麼去在意,所以這會兒又遇上了,才想起來。這要這麼說的話,那,自己不就早將這寒玉琴心法練得飛上天去了麼?
這樣想了下,桑默不禁在心底唏噓不已,為這寒玉琴心法的難易差別問題表示深表懷疑,這不就是典型的因人而異嗎?搞得好像這寒玉琴心法像是專門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
「默兒,我並沒有在同你說笑。我是真的這樣認為的,只是前人並沒有留下可信的記載,所以,我也不能很肯定的給你一個說法。但是,若說是最頂層,你是一定還沒有到達的。因為,最頂層的心法修煉完成的話,那麼我作為聆听者會有心靈上的感覺變化的。這一點,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對于你為什麼能修煉的這樣迅速,我,無法給你解釋。」
萬俟珩對于桑默戲言一般的說辭表示抗議,他知道桑默話里的意思指的是什麼,但是,或許真的像她說的那樣,這種事或許真的就是因人而異了。
然而,桑默是因為閉著眼楮,所以,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變化。
可坐在她對面的萬俟珩卻是一直都是睜著眼楮看著側耳傾听著這時間絕有的樂章。所以,他也是眼睜睜的看著桑默身上所有的一切驚天變化的。
而,這一刻的萬俟珩早已經被桑默這一瞬間的月兌變給驚呆了。他甚至都沒辦法用聲音來訴說出自己此刻的親眼所見,因為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被定格住一樣,身不由己,心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