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樓。
「晚上好啊,澤雨!」
「晚上好!」
秋木澤雨往休息室走去,見客人和自己打招呼,也笑著回對方。
那客人見他手上抬著一箱子,忙問,「需要我幫忙嗎?」
「不,不用的!」秋木澤雨笑著拒絕了,「祝你今晚玩得愉快!」說著和客人道別,徑自前去休息室。
來到休息室,秋木澤雨見末初就站在落地窗前吹著夜風發呆著。
「抱歉,讓你久等了嗎?」
身後傳來那人溫柔的聲音,末初隨即轉過身去,「沒有呢!」
走到西邊的書桌旁,秋木澤雨放下箱子,末初湊了過來打開一看,里面是滿滿的小卡片。
「這些足夠嗎?少的話我再去拿來!」
末初見他說完就要動身,阻止道,「夠了夠了,比我想的還要來得多!真是太謝謝秋木部長了!」
有個計劃她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找秋木部長最合適,所以今晚她特意早點過來,將計劃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沒想到,最後反倒是他比自己還來得積極有干勁。她不過是隨口說需要卡片,結果就給搬來一整箱。
而更讓末初感恩的是,事後她才從唐安明口中得知,是秋木澤雨去唐氏購花時無意說出了她和宋自欣的約定。
是有心,還是無意,末初自然十分清楚。
秋木澤雨不敢當,說道,「不用謝我的!只是听了你這計劃後我心里一直深感愧疚,在不夜城呆了這麼久我卻從沒想到要為他做點什麼……」
末初安慰,「現在也不遲啊,那麼我們開始動手吧!」
「好!」
一切安排就緒,秋木澤雨和末初坐在書桌前開始寫起了小卡片。
要寫的內容末初早就想好了,秋木澤雨看了眼她寫好的第一張卡片,笑了,「末初,你的字看來有練過呢!」很飄逸的草書。
「當然!經常被媽媽抓去練字呢!」末初一心想著能早點將這些卡片寫完,想也沒想就月兌口而出。
直到話都說出口了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又接著說道,「是小時候,小時候的事情了!」
秋木澤雨微微一笑,沒說什麼。
隨後,秋木澤雨也加入寫卡片的隊伍當中,一張張小巧而精致的卡片在兩人的手中穿梭。
室內一片靜謐,只除了兩只筆在卡片上沙沙作響。
也不知寫了多久,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一道可愛的聲音傳來,「部長,有人要找末初小姐!」
听到是來找自己的,末初停下筆抬起頭。
秋木澤雨起身朝門口走去,和自己的部下說了幾句後這才重折回來,有些遺憾的看向末初。
「是風炙旒的人,他想請你過去一趟。要我幫你回絕嗎?」
末初沒想到會是他,但還是說道,「不,我還是和他一起過去吧!」風炙旒那人雖然總是看去極好說話,卻是典型的笑里藏刀。她現在若不去,指不定他會給自己制造出更麻煩的事情來。
秋木澤雨笑著點了點頭,「很好,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去吧,我相信你可以的!」
「嗯!那麼剩下的工作就麻煩秋木部長了,我會盡快趕過來的!」
「好的!」
末初走出秋木澤雨的休息室,見站在門外的是上次的那個男子。
「走吧!」
再次來到風炙旒的房間,房內仍舊和之前看到的那樣,桌上沙發上甚至是地板上,滿是讓人雙眼一亮的奢侈品,有一張充滿古典氣息的木桌就專門擺放著造型獨特的香水。
房內的香味,大概就是因為它們而來的吧。
一陣水聲打斷了末初的思緒,兩分鐘之後只見浴室的門刷的一聲打開了。
風炙旒披著浴袍從浴室里走了出來,露出的雪白雙肩還有著未干的水珠,性感的雙腿隨著步伐的走動若隱若現。
一手擦著濕漉漉的金色長發邊往客廳走了去。見末初人就站在那,風炙旒歡喜的笑了,「我還以為你不願意來呢!」
特意走到她身後曖昧道,「我可是特意為你沐浴的!」
「風部長找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末初不動聲色的側過身,垂眸問道。
風炙旒靠近一步,狹長的媚眼緊盯著她的五官,「耶,我們之間需要這麼客套嗎?比起風部長這個敬稱,我更喜歡你叫我一聲風……」
「如果風部長沒有其他要緊的事情,那我先回秋木部長那兒忙事了!」
听她說起秋木澤雨,風炙旒臉上揚起一絲冷笑,「怎麼,還是你覺得他長得比我好看,所以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回到他懷中?呵,那人表面上一副聖潔的模樣,身體卻是比誰都骯髒的很!你可知道他---」
「風部長!」
末初抬眸直看向他,眼中是因涵養而克制住的怒火。
「我不需要任何人告訴我秋木部長的好壞,我只要相信我所感受到的就夠了!」
「那麼我呢,和秋木相比,你覺得我們兩人之間誰比較美?」
「風部長要听實話?」
「當然!」
風炙旒邊說邊擦拭著頭發,臉上的笑容顯然對之後的答案極有自信。
「既然是風部長要听的,那麼就責怪末初失言。」末初看向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咬牙說道,「除了空有這一身皮囊,我看不到風部長還有什麼值得我注意的。」
在伊蘭,沒有人會因為自己擁有美貌而感到自豪,而當有人稱贊他們擁有美麗的靈魂,那才是至高無上的榮譽。
擁有美貌的人太多,可有著一顆純潔善良的心更是難能可貴。
她相信自己看到的,更相信自己所感受到的。比起眼前這個只會用身體迷惑人的男人,秋木部長自然是好上千百倍。
「為什麼。」
風炙旒擦拭頭發的手不知何時停下了,長長的濕發遮住他垂下的雙眸,看不清思緒。
末初望著窗外,對面的街道雖然不似不夜城如此繁華,可點點蘊黃的燈光還有結伴而行的人群,那溫暖絲毫比這兒的差。如果可以,她更願意離開這一片空虛的奢華投入對岸的簡樸自樂。
在不夜城的這段時日,她發現不管是客人也好還是衛家兄弟也罷,每個人都在臉上帶著一張面具欺騙自己,而後不斷為自己的墮落行為找借口。
何必呢。
想愛就愛,想恨就恨,作踐自己最後又能得到什麼。
話說到這份上,末初心中一橫,決定豁出去了。
「這句話我想風部長更應該問自己,除了誘惑,您還能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