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醫毒聖手忘憂老人下的毒,不但藥性發作得極快,且來勢洶洶。饒是花桃夭從來都是定力強悍的人,都有些招架不住。
看著花桃夭因為**而迅速水霧迷蒙的桃花眸,鳳傾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艷。那仿佛能滴出水來的濃墨里,帶著那麼一絲絲的無助和迷茫,還有幾許脆弱和期待,本就生的美艷不可方物的妖孽容顏上,兩抹緋色雲霞更為他增添了幾分嫵媚風情。
「阿傾--」花桃夭暗啞地低喃出聲,大手握著鳳傾的手,越收越緊。灼熱發燙的臉頰似貪戀一般地緊貼著鳳傾的手掌心,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緩解身體和內心的折磨。
望著如此誘人、如此脆弱的花桃夭,望著那微微開合的薄唇,有那麼一瞬間,鳳傾就好似受到了蠱惑一般,竟是緩緩地低下頭去。
鳳傾向來敢愛敢恨,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既然她覺得自己是喜歡花桃夭的,那麼,親一下自然也是理所當然的吧,反正他是她的男人不是麼?她這麼想著,紅唇距離花桃夭的唇已經不足一指。
眼看著鳳傾的吻就要落下,花桃夭只覺得越發口干舌燥起來。卻在最後一刻,他硬是將頭一偏,躲開了這個吻。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剛才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才得以艱難地把臉轉向一邊。
天知道,花桃夭剛才到底有多麼渴望鳳傾能夠吻下來,他渴望那個味道已經好久好久,久到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有多久了。
可是就是在那一瞬間,花桃夭的腦海里忽然閃現出一絲絲清明,雖然轉瞬即逝,卻足以讓他作出判斷和選擇。阿傾對他的喜歡全是假的,他雖然很想自欺欺人,很想就此放縱自己一次,可是他知道,他不可以!他並非她心底的那個人,他不想她日後想起來會後悔,會怨恨。
但是忘憂老人的毒,又怎會是那麼容易克制的?不過轉眼間,花桃夭便再一次被無邊無際的**所淹沒。
鳳傾卻已經回過神來,抬手模著自己的唇瓣,只覺得那里火熱無比。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吻上去,她的心里反而好像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松感。
深呼吸一口氣,鳳傾沉聲說道︰「你先忍耐一會兒,我馬上去叫人。」說完她急忙轉身逃也似的飛奔到門口,一如花桃夭之前那般使勁地砸門。
「臭老頭你快開門!快點開門!要出人命了!」鳳傾聲嘶力竭地大聲喊著,回答她的卻是一片靜寂。
鳳傾不死心,更加用力地拍著。面前是門板因為受到大力而 作響,身後是花桃夭因為隱忍而越來越沉重的喘息,可是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聲音傳進來。
鳳城漸漸變得絕望起來,這會兒她終于能夠體會到,之前花桃夭到底是怎樣的絕望心情了。回頭看著他斜靠在床頭上,桃花眸緊緊地閉著,蝶翼一般的眼睫毛上好似還掛著一絲水痕。他的臉頰緋紅一片,重重地喘著粗氣,已經半果的胸膛劇烈起伏著。
美艷不可方物。
鳳傾咬牙,臉色鐵青,這個該死的臭老頭,這次真的是太過分了!回頭一定要把他的胡子拔干淨!一根也不給他剩下!
回過頭去繼續拍門,鳳傾的聲音可謂是歇斯里底。「來人啊!快來人!快點開門!」
鳳傾在這里拍門拍得震天響,那邊花桃夭的意識卻是越來越弱。偶爾有那麼一絲絲的清明,他咬著牙萬分吃力地從腰間模索出一把匕首,對著自己的手臂,毫不猶豫地扎了下去。
匕首拔出來的瞬間,鮮血四濺,突如其來的疼痛,總算是讓花桃夭的意識多少恢復了一些。匕首無力地掉落到地上,叮的一聲,那聲音格外刺耳。
听到身後傳來的不同尋常的聲音,鳳傾豁然回頭,就看到花桃夭胳膊上,鮮血不停地往外涌動。她一時間又是生氣又是著急又是心疼,急忙跑回去,一把抓過他的胳膊,大聲地斥責道︰「你瘋啦花桃夭!你不要命啦!」
花桃夭卻只是笑笑,流著冷汗的緋色臉頰含著別樣的嫵媚妖嬈,他薄唇微啟,一字一句艱難地說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你快想辦法離開這里,我……不想傷害你!」他對她的定力從來都不夠強,他不想因為一時的失控而給她造成一輩子的傷害。
「什麼傷害不傷害的!你都這個樣子了,你讓我去哪里?我又怎麼忍心丟下你一個人不管不問?」鳳傾氣急敗壞地低吼著,心里面說不上到底是什麼滋味兒。
動作利落地為花桃夭包扎好傷口,鳳傾這才抬起頭來,卻發現,他的眼楮早已經變得猩紅一片,其中所充斥的**讓人心悸。
無奈輕嘆一聲,鳳傾無力地輕聲說道︰「你這個傻瓜!」說著,便伸出手去,想要幫花桃夭解開衣服。
花桃夭卻誤以為鳳傾是想用自己的身體為他解毒,竟是不管不顧地將她狠狠地推到了一邊,冷漠地吼道︰「我不用你管!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
鳳傾被冷不丁推了一下,險些跌倒,看著這個樣子的花桃夭,她忽然很想哭。她抿著唇看著花桃夭,看他如此難受卻拼命隱忍的樣子,心痛得無法呼吸。
花桃夭卻還在那里嘶吼,瘋狂得如同受了傷的野獸,低低的哀鳴。「我叫你滾呀!滾呀!你听到沒有!滾--!」
鳳傾最終深呼吸一口氣,心一橫,再一次跑到門邊,這一次是連踢帶踹。「來人啊,有人嗎?快點來人啊!求你了師父!你快點開門!只要你開門,我以後什麼都听你的好不好!求你了師父--」
鳳傾喊著喊著聲音忽然就變得哽咽起來,眼淚更是不爭氣地吧嗒吧嗒地往下落。這是這些年來,她第一次對忘憂老人服軟,可是心里卻依舊覺得很難過。不是因為自己的認輸,而是為了身後的那個男人。她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覺著心疼,心里悶悶地幾乎就要喘不上氣來。
花桃夭那個傻子!即便到了這樣的時候,心里想的還是她!他就不知道為他自己想一想麼?淚水流得更凶,鳳傾一邊踢著門,一邊不停地默念︰花桃夭,花桃夭,我到底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
外面依舊是靜悄悄的,顯然是忘憂老人事先交代過,不許任何人前來打擾!就在鳳傾絕望至極,幾乎就要放棄叫門,決定幫花桃夭解毒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道很是微弱的聲音。
「鳳、鳳師叔,你、你還好吧?」
這道聲音很微小,還隱約帶著幾分怯意和畏懼。但是听到鳳傾的耳朵里,卻好似天籟一般,讓她已然死寂的雙眸瞬間亮得驚人。
是第五鈺!
第五鈺平生最害怕的人就是鳳傾,他原本是不打算過來的,可是之前在這邊拉扯的時候,他的家傳玉佩不小心掉了下來。那是他母親留給他唯一的遺物,對他來說非常非常重要,所以便大著膽子跑來了。
第五鈺原本是想找到玉佩便趕緊悄悄溜走的,可是卻不想竟是听到了鳳傾近乎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心里不知怎麼的,便鬼使神差地頓住了即將離去的腳步。
鳳傾喜極而泣,直接拿袖子抹一把臉上的淚水,急急地說道︰「是小五對不對?快點,快點幫師叔把門打開!快!」
第五鈺心里多少還有些猶豫,他貝齒輕咬著紅唇,眼楮濕漉漉的,一副怕怕的樣子。「那……鳳、鳳師叔,我放你出來可以,但是你不要再拿我試藥好不好?」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以前沒少吃過鳳傾的虧,心里面可謂存在了很多陰影。尤其是那個什麼兔子急了要咬人,一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鳳傾有些無奈,更多的卻是喜悅。她忙不迭地答應道︰「你放心,你放心,只要你放我出去,我以後再也不會欺負你了!我保證,我對天發誓,我說到做到!」
怕第五鈺不相信自己,畢竟自己的可信度向來不怎麼高,鳳傾又急吼吼地加了一句︰「你花師叔也在這里,他會為你作證的!我發誓,以後要是再欺負你,就詛咒我討不到媳婦兒!好不好!」
雖然鳳傾口中的花師叔此刻神志不清,但好歹也是證人對不對?鳳傾不得不深深地鄙視自己,都到了這樣的時候了,她還不忘了欺負可憐巴巴的第五鈺。
第五鈺心思單純,哪里想得到鳳傾又一次把他給忽悠了。他本來還有些猶豫,可是听到鳳傾的聲音明顯帶著焦急,倒也不敢再懈怠,急忙用內力把鎖給震碎了。
房門被鳳傾呼啦一下打開,她火急火燎地對著第五鈺說道︰「小五,小五你趕緊去找臭老頭兒,你就告訴他花桃夭就快要死了!我現在帶著花桃夭去寒潭一趟,你讓臭老頭直接拿著解藥去那里!」
「如果他敢不去!」鳳傾又惡聲惡氣地補充道,「就讓他自己洗干淨了脖子等著挨砍吧!倘若花桃夭出了什麼事,我這輩子tttt都不會原諒他!」
第五鈺被鳳傾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不輕,黑白分明的大眼楮頓時變得兔子似的紅紅的,他悄悄地瞥了一眼斜躺在床上的花桃夭,雌雄莫辯的小臉上,瞬間爆紅一片。
第五鈺雖然年紀還小,從沒有經歷過男女之間的情事,卻也不是傻子。花師叔如此出現在鳳師叔的房間里,雖然是兩個男人,可兩位師叔一個比一個長得好看……看花師叔那個樣子應該是中了某種藥。藥這種東西,算不得多麼毒,可是鬧不好卻會出人命。
雪白的貝齒輕輕地咬了咬紅紅的唇,第五鈺不敢再多做耽擱,轉身就去找忘憂老人去了。
鳳傾見第五鈺已經跑遠,再也顧不得其他,直接背起花桃夭就往外跑。花桃夭雖然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可是身體卻重得很,鳳傾一時不查,險些直接趴倒在地。她不由得低咒一聲,急忙穩住身子,沒有內力,只能一步一步盡可能快地直奔寒潭而去。
鳳傾一邊背著花桃夭飛速地往前奔著,一邊不停地與他說著話,試圖喚醒他殘存的意識。「花桃夭,你給我撐著點兒!寒潭馬上就要到了!我不許你出事,你听到沒有!」
此時的花桃夭已經徹底沒有了意識,只是遵循著本能,趴伏在鳳傾的背上不安分地蹭著。感受著身前那溫軟的身體,他只覺得心旌蕩漾,恨不能就此將懷中之人狠狠地揉進自己的骨血,永遠永遠不分開。
瀲灩的桃花眸緊緊地閉著,花桃夭妖孽的臉整個埋進鳳傾的脖頸之間,貪婪地嗅著,吮吸,輕舌忝慢咬。攬在她肩膀上的大手也下意識地摩挲,收緊。
「阿傾。阿傾。阿傾。」隱約間,一聲聲低喃如輕煙一般飄散于鳳傾的耳際,帶著濃濃的愛意和渴望。
鳳傾渾身一顫,只覺得脖頸間炙熱的溫度好似是被人架在火上烤。她咬咬牙,顧不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無力,雙腿也越來越沉重,再一次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急速奔跑的過程中,鳳傾隱隱約約地想著,為什麼她要舍近求遠去寒潭呢?為什麼沒有強行逼迫花桃夭,自己為他解毒呢?腦子忽然有些混亂,她眼前一黑,腳下不知道絆到了什麼,直直地就倒了下去。
鳳傾有些狼狽地爬起來,第一時間跑去查看花桃夭的傷勢,結果就看到他的眼楮、鼻子、耳朵和嘴巴里都已經開始往外流血,全身的血管更是幾欲爆裂。
「不!不要!」鳳傾連忙手忙腳亂地想要扶起花桃夭,卻因為太過緊張而連著失手了好多次,「花桃夭,你再堅持一下,就一下,寒潭馬上就到了!」
好不容易將花桃夭扶起來,因為長時間的奔波,如今已經差不多虛月兌的鳳傾咬牙摟住他的腰身,艱難地往前走去。
寒潭就在前面五十米處的山洞里,平日里短短的距離,此時走來,鳳傾只覺得那距離遙遠地好似隔了幾個光年,任憑她磨斷腿都走不到!
花桃夭本就比鳳傾高,如今這樣被她禁錮著,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處,有不少鮮血便順著他的臉頰、下巴流到了她的發間。溫熱的感覺,卻好似炙熱的岩漿,讓她惶恐,讓她不安。
眼看著山洞越來越近,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
當到達寒潭的那一瞬間,鳳傾只覺得整個人都虛月兌了。她拼著最後一絲力氣,艱難地將花桃夭抱入水中,卻因為虛月兌,身形不穩,自己也跟著跌了進去。
寒潭的水刺骨寒涼,鳳傾瞬間一個激靈,只感覺渾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抬手抹一把臉上的水,竟發現頭發上的水竟然已經結冰!
鳳傾打著哆嗦,顫顫巍巍地爬出寒潭,人頓時就變成了冰棍兒。看著坐于寒潭中漸漸安靜下來的花桃夭,看著他眼里、耳朵里、鼻子里和嘴里不再流血,她不由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還好,還來得及!就算這寒潭的水只能暫時壓制那媚毒也好,至少有時間給臭老頭研制解藥了!
這該死的臭老頭兒!
忘憂老人火急火燎地趕來山洞,就看到鳳傾哆哆嗦嗦地簡直狼狽至極。心知她此時沒有內力定然會受不了,便二話不說,急忙跑過去,將自己的內力輸到她的體內,然後又給她服下解藥,這才上前觀察花桃夭的情況。
看著花桃夭孱弱的樣子,忘憂老人滿眼的懊悔與心疼。他怎麼就不知道自己的徒弟到底是什麼脾氣呢!竟然做出了這等荒唐之事!還好,還好,他們兩個都沒有事,不然他老頭子以後該怎麼活下去!
「鳳師叔?」緊跟著跑來的第五鈺看到鳳傾仍舊不停地打著哆嗦,急忙將自己的外衣月兌下來給她披上。眼角的余光不小心瞥見她胸前的起伏,臉驀地一紅,這才知道,原來那個一直以欺負他為了的師叔,居然是個女子!
鳳傾感激地笑笑,也不在意自己的秘密被第五鈺發現。衣服雖然已經差不多烘干了,可是之前的一路奔波,束胸早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散了開來。
看著忘憂老人給花桃夭喂了一些藥丸,她冷漠著聲音問道︰「他沒事吧?」
忘憂老人被鳳傾這冷漠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嚇了一跳,心里不由得很是心虛,急忙說道︰「沒事沒事,為師保證,在里面呆著,不出四個時辰,乖乖小桃兒一定又能生龍活虎了!」
「四個時辰?」鳳傾心中大駭,這寒潭的水,她就呆了那麼一會兒,都覺得受不了!而花桃夭,竟然要在里面泡上四個時辰!也就是八個小時?!
「嗯……嗯……」忘憂老人急得抓耳撓腮,不知道該如何對自己這個二徒弟解釋,一時間憋得臉通紅通紅的。
鳳傾現在懶得理他,只是定定地望著寒潭中靜坐的花桃夭。看著他的身體不可抑制地打著哆嗦,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兒。之前忙著奔波,這會兒閑下來了,她又忍不住開始思考,為什麼自己沒有第一時間選擇為他解毒?為什麼呢?明明喜歡他的,不是麼?
鳳傾不知道,自己之前其實是中了忘憂老人新研制出來的毒--移情。中毒者,就會將對所愛之人的情感悉數轉加到她睜開眼所見到的第一個異性身上。之前的感情有多深,對那個人的感情也便有多深。
就像鳳傾依然記得君憐卿,但想起他來,卻再不會如從前那樣喜歡愛戀,因為她對他的感情都已經轉移到了花桃夭的身上。
可以說,忘憂老人這一次是鐵了心想要撮合自己的兩個徒弟,卻不想弄巧成拙,險些害了花桃夭。
自覺無顏繼續面對自己的兩個徒弟,忘憂老人一臉悻悻然地走了。臨走時,也沒忘記拉著第五鈺一起離開。
沒過一會兒,第五鈺又返了回來,懷中還抱著兩床被子,一壺熱水和幾個包子。他有些怯怯地將懷中的東西送到鳳傾面前,「鳳師叔,這……是谷主他老人家讓鈺兒交給你的,你多保重,我、我先走了!」
說完,第五鈺便跟兔子似的逃走了。
鳳傾坐在被子上,身上還裹著一床厚的,隨手拿起身邊的水喝了幾口,眼楮卻是一直密切關注著寒潭中的花桃夭。
外面已經漆黑一片,好在山洞里有好多夜明珠,所以倒也不覺得黑。
這個時候的花桃夭,渾身都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他就那樣安靜地坐在那里,好似一座紫色的冰雕。
吃了些東西,鳳傾的體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久,慢慢地,只感覺困意襲來,她的眼皮也越來越沉重,最終還是熬不住睡了過去。
期間,忘憂老人悄悄地來過,見鳳傾睡得正香,而花桃夭也沒什麼大礙,便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躺在這冷寒的山洞里,鳳傾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面,一個傾城絕色俊逸無雙的男子,一直用一雙深情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她。那眼神,太過溫柔,太過灼熱,溫柔得讓她想哭,灼熱得讓她忍不住想要逃走。
「君憐卿……你個大壞蛋!為什麼不來找我!」含糊不清的囈語,從鳳傾的口中溢出來,飄散在這山洞里,輕煙一般了無蹤影。
寒潭里的花桃夭卻忽然睜開了雙眼,原本瀲灩的桃花眸,此時此刻幽深一片。內力已經恢復,他試探著運轉了一下,很快便破冰而出。
從寒潭中邁步出來,就看到寒潭邊上,一道身影蜷縮在被子里,睡得並不安穩。花桃夭臉色一變,急忙奔過去。
「阿傾?阿傾?你醒醒!」花桃夭被鳳傾額頭上的熱度嚇得直接縮回手來,看著她的目光盈滿了心疼。想到剛剛听到的那聲低語,他的心底一片黯然。
彎腰將鳳傾連著被子一起橫抱在懷里,花桃夭一路施展輕功離開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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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桃夭美人,你平時的厚臉皮呢——如此好的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