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白茫茫的一片,宋清華身上那套紅色運動裝分外惹眼。她興高采烈跑上來,卻發覺竟然有人比她來的更早。
「怎麼是你?」宋清華呼出的水霧彌漫在眼前。
郁堅穿著一套黑色運動裝,抬起的視線里染著柔色,「早。」
「早!」宋清華語帶驚喜。
雪花漸漸停歇,宋清華站在山間深吸一口氣,那股清冽的氣息瞬間竄入鼻息。她偏過頭,看著身邊的男人,含笑問道︰「你怎麼來這里?家在附近?」
郁堅指著山路,眼底的神色平靜,「這里的空氣最好,我來鍛煉。」
「這地方很難找的。」宋清華暗自嘟囔。
郁堅薄唇輕抿,轉頭望著這片山脊,沉聲道︰「這里沒怎麼變樣,幸好我還記得路。」
「啊?」宋清華挑眉,「你是名海人?」
男人額頭輕點。
宋清華忍不住上下打量他,半響搖頭道︰「不像。」
「什麼不像?」郁堅蹙眉問。
抬手裹緊肩上的圍巾,宋清華吸了吸鼻子,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不像本地人。」
「這你也能看出來?」
「能啊!」
宋清華仰起臉,那一抹紅映襯著白雪皚皚,越發明艷,「我會看相嘛。」
男人眉頭霎時緊蹙,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宋清華抬腳沿著山路往上跑。她一邊跑,一邊故意在那些完整的雪地里,留下她的腳印。
回身望著站在她下方的郁堅,宋清華見他眉頭皺起,似乎還在為剛才的話糾結。她抿唇笑了笑,雙手攏在嘴角,對著他喊道︰「喂!上來一起跑步吧,我剛才是開玩笑的。」
開玩笑?郁堅深邃的雙眸動了動,緊繃的弧度放松下來。她的習慣這麼多年並沒有什麼改變,男人抬腳上去,站在宋清華的身側,看著前方坡度比較大的山路,問她︰「你體力可以嗎?」
「小看我?」宋清華語氣不悅。
郁堅聳聳肩,沉聲道︰「誰先到山頂,誰就算贏。」話落,他抬起腳邁開步子,沿著山路一直往前,而宋清華卻因為他的話怔住。
為什麼每次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話,宋清華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她盯著男人頎長的身影,心底的某處忽然生出幾分怪異的感覺。
雖然山路覆蓋著積雪,但並沒有影響他們跑步的速度。宋清華跟郁堅幾乎同時到達山頂,當他們站在山頂俯瞰腳下那層層純白之時,不禁相視而笑。
山里的空氣雖好,但大雪後溫度低。郁堅走在前面,沿著崎嶇的山路下來。上山的路容易,下山的時候有些困難,好在他對路比較熟,宋清華跟在他的身後,倒也很安心。
這一路下來,宋清華無數次盯著他的側臉看。她頻頻皺眉,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到底哪里不對,她都很難分辨出來。
「我到了。」岔路口的時候,宋清華停住腳步。她指了指左側這邊平旦的山道,笑道︰「我家就在前面。」
郁堅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眼神落在不遠處那棟氣派的別墅前,點了點頭。
宋清華眼神微動,將心頭的起伏壓下去,「我回家了,再見。」
她剛剛轉過身,卻听身後的男人開口,「清華。」
宋清華轉過身,郁堅臉色猶豫的問她︰「我可以這樣喊你嗎?」
「可以。」宋清華應了句。
郁堅往前一步,站在她的面前,沉聲道︰「我也想在這附近買套別墅,如果你有好的推薦,可以給我打個電話嗎?」
說話間,郁堅拿出手機將號碼告訴她。宋清華記住號碼,答應下來,「好的,我會幫你留心,如果有合適的通知你。」
「謝謝你。」
「不客氣。」宋清華抿起輕笑,轉身沿著山路跑回家。
前方的身影消失後,郁堅揚起的唇角緩緩收斂。他轉身沿著山路轉過彎,一輛黑色轎車久候在這里。
司機打開車門,郁堅抿唇坐進車里,很快的功夫轎車便離開。
清早出門,外面已是白雪覆蓋。沐良看著滿地的白雪,不禁小小興奮了下,可礙于兒子在身邊,她又不能耽誤送孩子去幼兒園。
這幾天傅晉臣都沒來送早餐,但他改為來吃晚飯。沐良似乎習慣他的無賴,反正不過一頓飯,想蹭就蹭吧!
「冷不冷?」沐良握著兒子的小手。
沐果果看到下雪也很開心,孩子們最喜歡的游戲就是打雪仗。他戴著一頂西瓜帽,笑的眼楮眯在一起,「媽媽,今天我可不可以跟小朋友們打雪仗?」
難得下雪空氣好,沐良將兒子抱上車,叮囑道︰「可以玩,但是不許打同學的眼楮,而且玩的時候還要戴手套。」
「好耶!」沐果果霎時興奮。
沐良看著後座手舞足蹈的兒子,輕輕抿起嘴角。她雙手握著方向盤,一路都開的提心吊膽,不過好在路面情況還算不錯,她按時將兒子送到幼兒園。
「媽媽再見。」沐果果跟著老師回到教室,很有禮貌的道別。
沐良同兒子擺擺手,走出幼兒園開車回到公司。她今早害怕下雪堵車,出門比往常都要早,但沒想到路況還不錯,所以她到公司的時候,員工們基本還沒來。
將車停好,沐良提著包往前走,雪已經停歇,只余下滿地的白雪。入目的那一片片雪白,看著就讓她心癢,從小她就有這個習慣,每到下雪都特別喜歡踩雪。非要把那些整片的雪白印上她的腳印,才能算死心。
「哇!」
空氣實在是好,沐良瞥了眼周圍,沒有看到什麼人,才邁著步子跑到那大片的雪地里,飛快的印滿她的腳印。
很快的功夫,原本白茫茫的雪上,依次落印下整排的腳印。沐良嘴角牽著一抹笑,渾然未決自己的動作,已然落入對面兩個人的眼中。
宋清華穿著一件黑色裘皮大衣,盯著不遠處正在印腳印的沐良,眼底的神情起起伏伏,如同被投進石子的湖水,漣漪不止。
林薔站在她的身側,看到沐良的動作,不禁笑出聲,語氣寵溺︰「這孩子,都當媽媽了,還是這麼貪玩。」
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見什麼,沐良轉頭看過來,腳下的步子瞬間停住。她尷尬的抿起唇,快速走出雪地,低頭走進大廈。
林薔勾起唇,伸手將還在愣神的宋清華拽進電梯里。
電梯門合上,林薔轉頭盯著宋清華,故意揶揄道︰「好奇怪啊,怎麼你喜歡踩雪,良良也愛踩雪呢?」
宋清華紅唇輕抿,仰頭看著不斷上升的紅色數字,語氣僵硬道︰「要你管!」
林薔憋住笑,等到電梯門打開,宋清華沉著臉離開後,她才松了口氣。
上午十點,盛銘湛剛剛結束晨會,秘書立刻進來通知,「總裁,莫太太想要見您。」
「莫太太?」盛銘湛挑眉。
秘書急忙解釋,「對,莫氏的莫太太。」
是她?
盛銘湛劍眉輕蹙,道︰「讓她上來吧。」
「是。」
最近莫氏與盛氏並沒有什麼業務往來,舒雲歌來見他會有什麼事情?盛銘湛背靠著轉椅,內斂的雙眸輕眯。
須臾,秘書推門進來,舒雲歌穿著件白色大衣,信步而來。
「盛總。」
盛銘湛禮貌的站起身,將她請到沙發里坐。轉頭吩咐秘書去泡咖啡。
不多時候,秘書去而復返,將兩杯咖啡分別放在他的面前,而後退出去,並且將辦公室的大門關上。
「莫太太,你來找我有事?」盛銘湛喝了口咖啡,主動開口。
舒雲歌坐在他的身邊,一雙黑眸緊緊落在盛銘湛的身上打量。她仔仔細細瞧著他的這張臉,但那些僅有的記憶,已然被時間沖淡,變得極其模糊。
「盛總,您是哪里人?」舒雲歌忍不住問。
盛銘湛劍眉輕蹙,心想他是哪里人,跟她有什麼關系?
「你來找我,就是問這個?」盛銘湛俊臉微沉。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舒雲歌急忙拉開皮包,將里面的文件夾掏出來,道︰「盛總,你看看這個。」她將文件放在桌上,眼神依舊盯在盛銘湛的臉上。
對于她的眼神,盛銘湛覺得分外不自在,他抿唇掀開那份資料夾,看到里面的內容後,才算緩和下臉色。
「你們想要跟盛氏合作?」盛銘湛挑眉問她。
舒雲歌點點頭,道︰「對。」
合作案倒是不錯,可盛銘湛似乎興趣不大。現在盛氏不缺合作伙伴,如果與莫氏合作,不過也是錦上添花,而且因為沐良的關系,他本人對于舒雲歌的印象不怎麼樣!
「莫太太,盛氏今年的合作案都安排滿了。」盛銘湛將資料夾反手退還給她,道︰「你們還是另選合作伙伴吧。」
「盛總!」
似乎早就預想到他會這麼說,舒雲歌重又拿出一份合作案,再次遞給他,道︰「這個合作案的價格,我們莫氏可以降到最低。」
盛銘湛黑眸眯了眯,覺得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對方能讓出這麼多利潤,薄唇不自覺抿緊。他看完價格後,語氣漸沉,「莫太太,這個價格,你們完全沒有利潤。」
「沒關系。」舒雲歌眉頭都不皺,直言道︰「我不在乎錢。」
「……」盛銘湛俊臉沉了沉,心頭的疑惑更大。這做生意的,難道還有不在乎錢的嗎?而且就算她不在乎錢,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也不應該找到他盛銘湛啊,如果舒雲歌要討好,也是理應去討好傅晉臣吧?!
「莫太太!」
盛銘湛薄唇緊抿,臉色不算好看,「你忽然帶來這麼大利潤的案子給盛氏,這葫蘆賣的什麼藥?」
頓了下,他銳利的眼眸輕眯起來,「是不是有人指使你?」
「沒有!」
舒雲歌心急的擺手,解釋道︰「盛總你別誤會,我很誠心的想要跟盛氏合作,沒有人指使我,我也沒有別的目的!」
這個理由,盛銘湛完全不會相信。這種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他從很小就見識過,早就歷練的百毒不侵。
「對不起!」
盛銘湛抬手將資料夾拋在桌上,冷聲道︰「盛氏不能與莫氏合作。」
他冷著臉就要站起身,卻被舒雲歌一把按住肩膀,「銘湛,你听我解釋!」
銘湛?
男人眼底的眸色驟然冷冽,他們之間何曾變的可以直呼名字嗎?
「莫太太,你失禮了。」盛銘湛口氣很冷。
舒雲歌也知道不對,可她心里著急,以至于方寸大亂。面前的這個男人,既有可能就是她失散多年的親人,怎麼能讓她不激動,不方寸大亂?!
「對不起盛總!」舒雲歌有些語無倫次,看到盛銘湛凜冽的眼神,她立刻松開搭在他肩頭的手,卻在起身瞬間,手里的皮包將面前的咖啡打翻。
啪——
咖啡杯倒在桌上,立刻弄髒盛銘湛的西裝外套。
「啊!」
舒雲歌驚叫一聲,彎腰去擦。盛銘湛煩躁的皺眉,俊臉的神情更加難看。他厭惡的將袖口解開,抽出紙巾將咖啡污漬擦干淨。
男人解開襯衫的袖口,不禁露出那個半圓形的疤痕。舒雲歌心思大動,竟然一把扼住他的手腕,拉到面前。
她的動作,完全另盛銘湛猝不及防。他深邃的雙眸霎時轉冷,陰霾的神情盡顯。
「放開!」
盛銘湛冰冷的聲音足能掉冰渣,舒雲歌死死咬著唇,盯著他手腕的疤痕,整顆心不斷收緊。她抬起泛紅的眼楮,問道︰「你的疤是怎麼弄的?」
狠狠推開她的手,盛銘湛薄唇輕抿成一條直線。這個疤痕自從他記事就有,但具體是怎麼弄的,他也不清楚。後來他幾次問過母親,但母親每次都笑說,是他小時候貪玩受傷落下的。
具體怎麼貪玩留下的,母親並沒說明。
「莫太太,我的事情跟你有關嗎?」盛銘湛清理好袖口,不禁出聲趕人,「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請你回去吧。」
「等等!」
眼見他起身趕人,舒雲歌激動的擋在他的身前,道︰「盛總,你可能是我弟弟。」
「你弟弟?」盛銘湛瞬間眯起眸子,轉而嗤笑出聲。他抬手指了指舒雲歌的額頭,語氣陰霾,「莫太太,你是不是精神有問題?」
「不是——」
舒雲歌心尖一陣收縮,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盛銘湛不願意再看到她,起身走到書桌前拿起電話,想要秘書趕人出去。舒雲歌先一步按住電話,卯足一口氣,問道︰「盛總,你知道石頭嗎?」
石頭?!
這兩個字霎時滑過盛銘湛的心頭,他慢慢放下電話,目光銳利的瞪著舒雲歌,質問道︰「你怎麼知道石頭的?」
舒雲歌眼眶霎時發紅,她咬著唇,哽咽著,「石頭是我弟弟,是我親弟弟。」
聞言,盛銘湛徹底怔住,只覺得腦海里一片空白。石頭是舒雲歌的弟弟?那他跟石頭又有什麼關系嗎?!
傍晚開車回到家,盛銘湛低著頭,捏著車鑰匙往里走。
客廳里水晶燈層層疊疊,光線耀眼。盛夫人坐在沙發里,正在翻看手中的相冊,盛銘湛進門來,她都沒有听到腳步聲。
「媽!」
听到兒子的喊聲,盛夫人才抬起頭,但眼眶微微發紅。
「怎麼了?」盛銘湛轉身坐在母親身邊,關心的問。
盛夫人嘆了口氣,握著兒子的手,道︰「媽媽在看你小時候的照片,這一轉眼的功夫,你就已經長大成人了。」
「呵呵……」盛銘湛抿唇笑了笑,「那當然,你兒子已經長大了。」
盛夫人點點頭,熱淚盈眶,「銘湛啊,你就是爸爸和媽媽的希望。」
「我知道。」盛銘湛攬住母親的肩膀,語氣溫柔,「從小爸就對我說,盛家的未來在我手上,所以我竭盡所能,不讓你們失望!」
「嗯。」盛夫人感動的落淚,這個兒子確實是他們的驕傲。
她微微嘆了口氣,眼神驀然沉寂,「兒子,你跟沐良的事情這樣收場也很好,我本來也不願意。剛才醫生來過電話,說你爸爸最近病情又反復,我想這次你跟媽媽一起回國,我們把盛氏的業務也都收回去吧。」
听到她的話,盛銘湛內斂的黑眸微動,道︰「媽,我們在這里的分公司已經扎根,哪那麼容易說收就收的。」
盛夫人抿起唇,「是不能收,還是你不想收?」
盛銘湛俊臉緊繃。
「哎!」盛夫人眉頭輕蹙,語氣漸漸緩和,道︰「銘湛,媽媽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我跟你爸老的時候,你能在我們身邊陪著我們,別讓我們孤獨無依……」
母親邊說邊落淚,盛銘湛最怕看到她哭,立刻軟了語氣哄她,「好了媽,我不會撇下你們,你擔心什麼。」
盛夫人神色有片刻的不自然,盛銘湛盯著她眼底閃過的那抹異色,眉頭蹙起。
伸手掀開相冊翻開幾頁,盛銘湛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媽,為什麼沒有我兩歲之前的照片?」
啪——
盛夫人手里的水果掉在地上,盛銘湛伸手拾起來放進她的手里。抽出紙巾擦了擦髒掉的水果,盛夫人努力平靜的回答,「那時候我跟你爸工作太忙,沒什麼時間給你拍照。」
「這樣啊。」盛銘湛聳聳肩,語氣听不出絲毫異常。他掌心落在母親肩頭輕撫,道︰「我先去洗澡,然後陪你吃晚飯。」
「好。」盛夫人應了聲,眼神溫柔。
盛銘湛笑著站起身,轉身往樓上走。他修長的雙腿沿著樓梯一階一階踩上來,嘴角揚起的弧度漸漸沉寂下去。
早上剛起床不久,傅晉臣換好衣服下樓。他正準備去買早餐給沐良跟兒子送去,可才下樓,就看到項北的車停在他的樓前。
「有事?」眼見項北臉色陰霾的下車,傅晉臣不禁變臉,生怕是傅歡顏出事。
項北薄唇緊抿,眼底的神色已然暴怒。他揚手將一個資料袋丟給傅晉臣,抽出一支煙點上,「你知道歡顏的事情,是誰捅出去的嗎?」
傅晉臣黑眸輕眯,低頭將資料拿出來。調查結果比較詳細,他全部看完後,俊臉的神情同項北一樣陰霾。
「哼!」
項北丟掉煙蒂,狠狠碾壓在腳下,「盛銘湛膽子不小,在名海市還敢有這樣的動作!」
想起傅歡顏昨晚又是一夜沒睡,項北心底的怒火不斷高漲。他轉身就要上車,卻被傅晉臣一把扣住肩膀,奪過他手里的車鑰匙。
「你不能去!」傅晉臣反手將他拉回來,聲音很沉,「你現在要盯好傅歡顏,千萬別讓她有事,其他的交給我!」
話落,他將項北的車鑰匙丟給他,轉身坐進自己的車里。
「晉臣——」
項北不放心的跟過來,道︰「我們一起。」
「不用了。」傅晉臣決絕的關上車門,冷笑道︰「我跟盛銘湛之間,有很多筆賬要算,不只傅歡顏這一筆!」
項北攔不住,傅晉臣已然將車開走。他知道傅晉臣的脾氣,之前的事情也了解一些,但總歸不放心,猶豫了下,還是拿出電話給沐良打過去。
昨晚睡的不算好,盛銘湛提著公文包來到辦公室,沉聲吩咐道︰「給我一杯咖啡。」
「是,總裁。」秘書起身應了聲,表情為難,「那個……」
「怎麼?」
秘書無奈的指了指大門里,「莫太太很早就過來了。」
盛銘湛眼神沉了沉,示意秘書離開。他抿唇推開門,邁步走進去。
「石頭!」
舒雲歌看到他出現,立刻驚喜的上前。盛銘湛冷著臉瞥她一眼,回答的毫無感情,「莫太太,請你不要亂叫。」
舒雲歌動了動嘴,試探的問他︰「我亂認了嗎?」
男人反手將東西放在桌上,「我對你的話,完全不相信。」
「為什麼不信?」舒雲歌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她一把抓住盛銘湛的手腕,厲聲道︰「石頭,這個疤痕就是證明啊,你是我弟弟,石頭兩歲那年被燙到,所以才會留下這塊疤。」
盛銘湛眼神微動,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听秘書叫道︰「這位先生,沒有總裁的允許,您不能進去!」
「滾開——」
傅晉臣的聲音很沖,舒雲歌驚訝的轉過頭,恰好看到他推門進來。
「總裁,他非要硬闖!」秘書後面跟進來,「要不要報警?」
盛銘湛雙眸輕眯,笑道︰「不用。」
「盛銘湛,是男人你就跟我一對一。」傅晉臣修長的雙腿微微分開,神色冷然的站在盛銘湛對面。
眼見他怒氣沖沖而來,盛銘湛大概猜到原因,他抬手示意秘書出去。
「晉臣,你怎麼來了?」舒雲歌察覺到氣氛不對。
傅晉臣這才發覺她也在,他好看的劍眉蹙了蹙,並沒有回答。
「出去!」
盛銘湛直起身,冷著臉下命令。
舒雲歌發覺他是對著自己說的,她心急的動了動嘴,卻又在看到傅晉臣後,不能多說什麼。
「你們……有話好好說。」舒雲歌不情願的出去,但她並不肯離開,依舊站在辦公室外。
大門合上的那刻,舒雲歌清楚的看到傅晉臣月兌掉外套,將襯衫的袖口挽起。每次他有這個動作,都意味著……
電梯門打開,沐良神色匆匆趕來。秘書看到她出現,立刻跑過來,「沐董事長,出事了!」
辦公室門前站著的那抹身影熟悉,沐良怔了怔,不過很快就忽略掉,只是她手剛剛觸到門把,就听里面踫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