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白逐雲語音一轉,突然彎下腰,臉湊近著陸小絮,用著森冷無比的聲音道,「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所謂的命依,要是我現在就讓你死的話,君謹辰的表情,一定會精彩至極。(鳳舞文學網)」
陸小絮只覺得剎那間,全身一陣毛骨悚然。只覺得這個男人這會兒說的話,並不是開玩笑,而是他真的想要這樣做。
黑暗,且危險!
這是陸小絮在這一瞬間的想法。
「不過你放心,我暫時還沒這個打算。」白逐雲突然莞爾一笑,直起了身子。要殺這個女人,以著白門的勢力,他可以有千百種辦法。只不過,他卻沒有把握君家不會查出真相,畢竟,這個女人是君謹辰的命運,是君謹辰唯一可以活下去的依仗。
而且……若是他真的動了這個女人的話,海心只怕會更加地恨著他吧。當年他動了夏琪和君謹言,雖然得到了那一夜的纏-綿,可是卻也失去了她十年。
這十年里,無數個夜晚,他都在靠著回憶著那一夜的纏-綿而撐下去。若是當初,他沒有在展會上遇到她,沒有對她產生好奇,那麼他或許就不會對她有了興趣,進而瘋狂地愛上了她。
她和他以往所遇到過的女人完全不一樣,大膽,慧黠,有著女王般的高傲,卻又可以熱情洋溢地在舞池里跳著熱舞,只是偶爾,她的眼底,會流露出一絲哀愁,觸動著他的心緒,卻又讓他不知所措。
那時候,他並不知道,像她這樣的天之驕女,會有什麼的哀愁,埋得那麼地深,又那麼地重。
而當他知道的時候,卻整個人都有著一種絕望。原來,她的一生,只會愛上她的命依,原來,她一直都在找著她的命依!
所以,她從來不曾接受過哪個男人的追求,在一眾名媛之中,她潔身自好地甚至讓人吃驚。
可是他卻不是她的命依,她對他始終都是淡淡的疏離,從來不曾讓他真正靠近過。就算他想方設法,找著各種借口理由去接近她,她都始終無動于衷。
她可以狠心地對他說,「白逐雲,你不是我要愛的人。」那一刻,他終于體會到了什麼是心痛。
君家的人,是狠心的,可以對他們所愛的人傾盡一切,卻也可以對他們不愛的人,棄之如敝屣。
「對了。」白逐雲的目光,又重新轉回到了夏琪的身上,「一直忘了告訴你意見事兒,葉南卿給你看的那些照片,是我給的。」
夏琪的瞳孔倏然地一陣緊縮,那些照片……是眼前這個男人給的,那麼他一定知道著這些照片的事兒了?!
白逐雲說完這句話後,便轉身離開了桌子,朝著醫院的方向走去,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跟在了他的身後。
夏琪呆愣愣地看著白逐雲的身影漸漸遠去,腦子里一片亂哄哄的。
而陸小絮則心有余悸地喘了一口氣,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太恐怖了,「琪琪,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啊,他和君家之間有仇?」就算剛才只有短短的幾句話而已,但是陸小絮也听得出,這個男人對君家,有著某種恨意。
「小絮,你一會兒先回去吧,我有些話要找那個人問清楚。」夏琪猛地站起身子,留下了這句話後,便朝著白逐雲的方向追了過去,徒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陸小絮。
夏琪跑得很急,照片的事情,她從謹言還有君海心的口中都沒辦法問出什麼,卻沒想到,白逐雲竟然知道這件事。
聯想著謹言在看到白逐雲時候的緊張,還有謹言之後那些讓她不解的話,她的腦海中,隱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沒多久,她就在醫院的大廳處追上了白逐雲,「等等!」她喘著氣喊著。
而有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擋在了她的面前,禁止她再往前靠近著。
白逐雲倒想是早就料到了夏琪會追上來似的,對著手下揮了揮手。那人當即退開。白逐雲走到夏琪的跟前,對著夏琪道,「怎麼,君謹言難道沒有提醒過你,要你千萬要和我保持距離嗎?」
夏琪想到了謹言的那些提醒,可是有些事,無論如何她都想要弄清楚,因為她想要真正地解開著他的心結,想要他不會再害怕擁抱,想要他真正地去放下某些東西。
深吸一口氣,她道,「我追過來,只是想問你,為什麼你會有那些照片?」
白逐雲睨看著對方,突然嗤笑了一聲,「我又為什麼要告訴你呢?」
「你既然主動對我說,是你把這些照片交給葉南卿的,那麼一定不會是僅僅只想和我說這些吧。」夏琪回道。想想,白逐雲完全可以不說那句話,可是他卻偏偏說了。
白逐雲並沒有否認,而是若有所思地盯著夏琪片刻,然後湊近著夏琪的耳畔,用著只有兩人可以听到的聲音低低地道,「因為——那些照片,是我讓人拍的。」
她的身子猛然一震,隨即變得僵硬無比。腦袋,有些艱難地轉動著,直至雙眸對上了他的眼楮。
那些照片,是因為這個男人,才會被拍下的嗎?所以,當這個男人出現的時候,謹言才會那麼地緊張!所以,謹言才會有那些奇怪讓人不解的話。
她看著眼前的人唇一張一合,耳邊听著他的聲音說著,「在拍這些照片的時候,我一直都有看著,你想知道當時的情景是怎麼樣的嗎?君謹言即使平時是被高高捧著的君家三少,可是那個時候,不過是只知道發泄yu望的野獸而已。你知道當時有多少人,看到他那幅丑態百出的模樣嗎?而他的身體,又被多少人踫過嗎?君家,沒你想象得那麼清高,這樣的男人,你不覺得很骯髒嗎?」
他等著看她作嘔的表情,等著看,被君家人所愛上的人,也不過如此,可是卻只是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痛惜的眼神。
她在痛惜著誰?君謹言嗎?!
然後,她眼中的痛惜,慢慢地轉變成了一種憤怒和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