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社的事要管,而蔚晴學生的身份卻是無法拋棄的,就算是為了母親,她也要把港大的學業完成,以彌補當年她的遺憾。
自從港大音樂會之後,這是她第一次出現在學校,不同于在烈社的緊張,校內林蔭小道之間難得的寧靜也讓近日來的的疲憊舒緩不少。
若是花墨城也在這兒,想必也會喜歡這安靜的氛圍吧,葉落嘴邊漾起一絲笑意,數著小道上的台階,一步一個腳印地走著。
「學,學妹,你,你好。」
突然一聲有點緊張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
她轉過頭,看到的卻是個陌生的男人,手中正拿著一封信封,臉色發紅地看著她。
「學長你好,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葉落認出了他身上的校服,不由地笑了笑,禮貌地回道。
「沒,沒事,不,有,有事。」
她有些好笑地看著他,開口輕笑。
「學長,是有事還是沒事?」
男人見她笑了,更加局促,終于狠了狠心,將手中的信封送到葉落面前。
「學妹,我喜歡你,請跟我交往。」
啊?葉落的腦中有一分鐘的當機,這是什麼的節奏,難道,難道她是遇到傳說中的告白了?港男不都是快節奏戀愛的簇擁者,怎麼會出現這類似初戀的純情舉動。
「學妹,自從你進校的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你了,一直想認識你,但是沒鼓起勇氣,直到你在港大音樂會上的表演,我才下定決心追你,我會對你很好,請你跟我交往。」
男人看葉落沒有說話,顯得有些急切,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學長,謝謝你的錯愛,但是我已經結婚了,所以很抱歉。」
男人猛地抬起頭,滿臉震驚地看著她。
「學長難道沒有看到我無名指上的戒指嗎?」
葉落晃了晃自己的手。
「我以為,我以為那是花戒。」
男人滿臉羞窘,恨不得頭都埋進土里,手中的信不知該如何處理。
「學長,就算不能做情侶,我們也可以做朋友,我不經常在學校,朋友不多,如果可以,你不介意做個朋友吧。」
她大方地伸出手,握了握男人略微有些冒汗的手心。
男人興奮地點了點頭,猛地擦了擦自己的手。
「我叫陸煒,學妹,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就結婚了,真出乎人意料。」
同葉落熟了以後,他也不再扭捏,直接介紹了自己的名字,意外地發現兩人竟然選修了同一門課程,索性一起前往教室。
「你們看那個葉落,真是不要臉,才剛進學校就勾引了校草陸煒,現在還帶到教室來炫耀!」
「這叫什麼,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想想她媽是個什麼貨色,就知道她了,我听說她是因為在大陸墮了胎才到我們港大的。」
一群女生聚在一起,實在無法想象平常對所有女生冷冰冰的陸煒竟和葉落談的那麼投機,說話也不由地惡毒起來。
「不過,她的快活日子沒多久了。」
一個女生劃著指甲,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道。
「王妍思知道吧,王家的大小姐,在港大音樂會上,這女人讓她這麼下不去台,王家會放了她嗎?我听說她有個弟弟,今天也轉到港大了,估計一會兒也會跟我們一起上課。」
一干女生頓時興奮起來,王家公子會來?听說那王家公子品學兼優,英俊瀟灑,氣度不凡,若是被他看上了,他們還讀什麼書?
眾人的言語的目標立刻從攻擊葉落轉移到調金龜婿上,全都目光灼灼地看著門口,可直到上課鈴聲響起,也沒有王家公子半個影子出現。
眾女一陣失落,低咒著處理自己的事情,卻听見一聲輕微的驚呼,一位優雅的男人已經走進了教室,舉手投足散發著高貴和修養,連同那俊逸的眉眼激發著全教室女性的荷爾蒙。
正在埋頭整理資料的葉落,也不禁抬起頭,見到來人後眉頭卻微微地皺了皺。
怎麼是他?
相比王妍思的冰冷惡毒,她更加厭惡王毅的笑里藏刀,外表的笑容遮掩了內里的罪惡,最是容易迷惑人心。
王毅似是沒注意到葉落眼中的敵意,徑自朝她走了過來,在她面前站定,右手支著下巴。
「多日不見,你還是同以往一樣異性人緣很好。」
「你來這里做什麼?」
葉落渾身上下散發著警惕。
「嘖嘖,別把你的毛都立起來了,小心我一根一根地把她拔光。」
他不客氣地在葉落身旁坐下,漂亮的眉眼朝陸煒看去,示意他立馬滾蛋。
陸煒被王毅看的一驚,有些猶疑地望了望身旁的葉落,定了定心神。
「同學,你的位置應該在後面。」
王毅眉毛挑了挑,似是听到了什麼笑話般,自言自語道。
「怎麼辦呢,我就喜歡坐在她旁邊。」
縱是王毅氣勢逼人,但陸煒仍被他這明顯的挑釁話語激的有些發怒,更加確定這個男人會對葉落不利,索性無視王毅的警告,雷打不動地坐在葉落旁邊。
「我不喜歡坐你旁邊。」
葉落拉著陸煒便坐到教室的另一邊,懶得跟王毅嗦。
可王毅就像盯上糖果的蒼蠅,不管葉落坐到哪里,就跟連體嬰兒一樣地跟到哪里。
結果葉落的仇恨值瞬間曾幾何形式增長,幾乎全班的女生的目光都死死地盯著她。
「喂,搞什麼啊,都已經勾搭上陸煒了,現在又要勾搭王家公子嗎?有些女人真是不要臉。」
一個濃妝艷抹的女生狀似不經意的大聲說道。
陸煒听到葉落被人侮辱,立刻黑沉著臉色。
「住嘴,胡說些什麼!」
「唷,陸煒,這麼快就充當護花使者了?你以前不是對女生很冷漠嗎?怎麼著現在轉性了?」
陸煒本就不善言辭,被那那女生這麼一說,立刻黑著臉支吾。
而女生們的議論越來越大,他終于忍無可忍吼了一句。
「住嘴,學妹已經結婚了,請你們停止對她的污蔑!」
此言一出,葉落頓時扶額。
果然,教室寂靜了幾秒,瞬間爆發更大的討論,有些女生甚至開始吐起了口水。
「唷,結了婚還到大學上什麼學啊?阿姨?真是下賤。」
「就是,結了婚還勾引了一個又一個,不知道是哪個倒霉鬼啊,你們啊,以後把自己的男人看牢實點。這種少婦最饑渴了。」
葉落大步走到說話聲最大的那名女生之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那女生被她的氣勢駭了駭,有些哆嗦道。
「你,你要干嘛?」
「你既然叫我阿姨,我就是你的長輩,長輩教訓小輩沒見過嗎?」
一個巴掌就打到了那女生的臉上。
葉落畢竟是經過專業軍事訓練的軍人,這一巴掌打下去,女生的臉上立刻出現了鮮明的五指印,臉頰高高地腫了起來。
「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
那女生捂著臉,不相信地向後退。
「你既然敢罵,我為什麼不敢打?」
那女生一噎,捂著臉又向後退了數步。
「在鬧什麼?」
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正是許久不見的鐘教授。
「小葉,你來上課啦?」
葉落是鐘教授的愛徒,鐘教授又是出了名的護短,本來想說話的女生一下都閉了嘴,悶悶的不出聲。
「怎麼了?」
鐘教授看見一個女學生臉上的傷痕,關心地問道。
「她牙疼,我幫她治牙。」
葉落冷冷撂下一句話。
「身體不好,就要多回家休息呀,小葉畢竟不是專業的。」
眾人不得不感嘆鐘教授的反射弧實在是太過遲鈍,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王毅同學了吧,非常歡迎你加入音樂系。」
王毅很有禮貌地握了握鐘教授的手。
「鐘教授,久聞你的大名了,以後還請老師多加照顧。」
簡單寒暄後,一節課結束,鐘教授才拉著葉落走到辦公室。
「小葉啊,你怎麼在教室里那麼沖動,那個王家的人非同小可,之前的事情你已經同王妍思撕破了臉,現在切記不可再同他發生沖突了。」
葉落了然,原來剛才在教室老師是假裝的,不禁莞爾。
「老師,我知道了,請你放心。」
鐘教授點了點頭,同時又從懷里掏出一封信件。
「這是我那天在整理舊物的時候發現了,應該是你母親年輕的時候寫過的信,不知道為什麼遺落在我那兒了,我沒有打開,現在交給你。」
葉落接過信件,看著泛黃的卷邊,小心翼翼地放在懷中。
結束了一天的課程,葉落疲憊地伸了伸懶腰,前腳剛離開學校,後腳就听到一聲女生的慘叫。
回頭一看,空無一人的校門口竟聚集了一大批的人,圍成了一個圈子,隱約听到一個女生在哭泣。
「學長,學長你怎麼了?你快醒醒!」
葉落的心沒由來地一跳,立馬擠開人群,赫然看見陸煒渾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
「快叫救護車!」
震驚之後,葉落迅速鎮定下來,立刻撕下衣服幫陸煒包扎。
傷口只有一個,但卻重創器官,應該是從月復部斜插入胸,究竟是什麼人,竟敢在港大門口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