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威武之醫女逍遙 第九十三章︰大結局

作者 ︰ 游紫憐

大司馬極不舍得,上前一步將小情人拉到懷里,「我先送你回去。」

沐薏情搖搖頭,「太子一人回去震不住大局,尤其是此時護公國也不在朝中。」

大司淡笑一下,握著那雙無骨一般的小手朝她的耳跡貼了過去,「昨天晚上你肯定累壞了,一個人能行嗎?」

沐薏情的臉頰染了一層紅暈,他還有臉說!「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大司馬還是不放心,明明昨天哭的那麼慘,害得他都不敢把她怎麼樣。

「快去吧。」她再次催促道,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從他的懷里掙月兌開來背對著他。

大司馬最終點點頭,皇上的病情他是知道的,這一次倒下就再也無回天之力,「等我回來。」說罷,帶著濃濃的不舍與肖宇疾步而去。

「慕容灝。」沐薏情突然轉過身來喚了一聲。

大司馬立即停下腳步,她這樣一喚,他一步也不想走了。

「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分開我們,考驗我們的只是時間而已。」沐薏情輕聲朝他道了一句。

大司馬頓時明白她話里意思,原本已經走出十幾米遠的他突然折了回來,將那個衣袂飄然的身影緊緊的摟在懷里。

「小情人,我愛你,你愛你……」他靠在她的耳邊帶著無盡的柔情輕語。

沐薏情緩緩推開他,「快去吧。」

大司馬這才戀戀不舍得離去。

站在山頂的沐薏情,沒有很快離去,因為在高處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道身影,漸行漸遠。

艷陽初升,華光萬丈,光陰猶如一畫卷,緩緩的鋪滿整個大地,大司馬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沐薏情站在原地,始終盯著那個方向,久久不曾離去……

沐薏情回到玉屏城中的時候,已經是幾日後,軒兒早就等在城外,一見到她,興奮的撲了過去。

北澤熠雖然戰敗,便也算是守信,該給的,一兩銀子都不少。

「李叔叔回來了沒有?」沐薏情拉著軒兒的手輕問。

「回來了,而且還把雲兒也拐回來了。」軒兒興奮的答道。

沐薏情淡淡一笑拉著軒兒朝前方走去。

兩人上了馬車,沐薏情有些疲憊的靠在車上,軒兒細心的拉了個毯子給她蓋好,悄悄的靠在她的身邊。

這樣和娘親靠在一起的感覺,太舒服了,他已迫切的想要快點長大,爹爹說,等到他能夠擔起金國的擔子的時候,娘親才會和爹爹再無顧及在一起。

所以,他要很努力,很努力!爹爹教的功夫,他一日都沒有落下,雖然爹爹沒在身邊,他也能練的很好。

「娘親,爹爹回去聖雲了嗎?」軒兒忍不住問到。

「是的。」

「爹爹不能和我們一起留在金國嗎?」軒兒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就看咱們金國夠不夠強大,如果到了聖雲有求于咱們那一天起,估計就把爹爹送來了給咱們了。」沐薏情調笑一般說道。

沒想到,說者無心,听者有意,小軒兒在心里記住了。

雲兒與吳嫂著急的等待著,一見馬車到來,頓時迎上前去。

「情兒姐。」雲兒一看到沐薏情立即粘了過去,抱著她怎麼都不撒手。

「好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沐薏情輕笑著拉著雲兒的手。

「情兒姐,謝謝你。」雲兒低頭帶著幾分嬌羞的道謝,如果不是當初沐薏情告訴她,幸福要靠自己爭取,她真的不會和師兄走今天這一步。

「謝我干什麼?雲兒,你也要有勇氣面對以後的路。」沐薏情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雲兒這種嬌柔的姑娘為了愛都能做出拋棄一切的行為,讓她也沒有想到。

「我知道。」雲兒的神色有些暗淡,她這一次和師兄是私逃出來的,她爹知道了,一定會氣死,有可能會不認她了。

沐薏情沒有多說什麼,這個諸葛謀,她真的很想見上一見,總感覺這種神秘的存在有點超乎人的想象。

回來之後,撲天蓋地的忙碌將沐薏情淹沒,國事簡直繁冗的超出了她的想象,尤其是,各部官司員還都有欠缺的情況下,軒兒平時就跟在一旁,小小的他對于這些事情,總能有他獨到的見解,他平日里最喜歡安安靜靜的看書,過目不忘之外,輕易的就理解文中的意思,甚至還能舉一反三。

「建立私塾一事,刻不容緩。」沐薏情朝面前的幾人說道。

「公主殿下所言極是。」

「戶籍造冊一事解決的怎麼樣了?」沐薏情再次朝戶部侍郎詢問道。

「回公主殿下,金國現有城池十七座,一共是有百姓六萬余人。」戶部官員立即回稟。

「其中年滿五十以上的老者有多少?中年人大概有多少?未滿十二歲的稚兒又佔多少?」沐薏情再次問道。

戶部侍郎面色僵硬,「公主稍候,微臣這就命人去匯總,再呈報給公主殿下。」

「慢著。」一旁一直未發言的軒兒喝了一聲,「其中年滿五十以上的老者,近一萬一千人。中年有三萬余人,年滿十二歲以下的佔了大概兩萬。」

戶部侍郎頓時捏了一把汗,慚愧的站在一旁。

「娘親,其中,這十七城,玉屏城的人口最多,佔到了三萬多人,其它的城內人數較少,有些城內,甚至只有幾百人,帝都落成之後,可以適當的將百姓往的帝都附近遷居。」

沐薏情點點頭,「軒兒言之有理。」

「這件事情就由戶部侍郎去辦理,在帝都落成之前,先與百姓們商議,隨時將這件事情的進度報給小公子。」

「是。」戶口部侍郎立即恭敬應了一聲。

沐薏情將目光轉向另一人,「隆大人,金礦開采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隆宜年頓時站起身來,「回公主殿下,已經找到礦脈,隨時都可以開采。」

「你先帶人小規模的試采,等到帝都落成之後,再命衛大人撥人手給你。」沐薏情淡聲說道。

「是!」隆宜年帶著一絲興奮的回應了一聲。

隆宜年是住在金礦附近的一個百姓,從小就在山里土生土長,對金礦一事特別熱衷,以前金礦一直被的洛川的駐軍霸佔著,他接近不得,現在,竟然因為熟悉金礦而被公主賞識,開采一事全權交由他負責。這一分知遇之恩,隆宜年沒齒難忘。

沐薏情有些疲憊的揮了揮手,眾人躬身退了下去,看著桌上擺著堆積如山的奏折,她覺得頭都大了。是不是前世她過的太逍遙自在,所以穿越過來之後,她就變成了這樣,有著操不完的心。

「娘親,你先去休息,這些事情軒兒來處理,要是有太事解決不了的,軒兒再請示娘親。」軒兒懂事的繞到沐薏情身後,輕輕的給她捏捏肩膀。

「你還小,不能這麼勞累,快去休息吧。」沐薏情搖搖頭,將軒兒拉到自己面前。

「娘親,我遲早要適應這些,總不能躲在娘親的庇護下過一輩子,軒兒不想當窩囊廢。」

沐薏情坐直身子,「這些話都是誰教你的?」

「爹爹!」軒兒自豪的答了一聲。

沐薏情無語,要是大司馬在她面前,她一定會絲毫不猶豫的踹他兩腳,有他這麼教育孩子的嗎?她的軒兒已經夠優秀的了,竟然用窩囊廢來形容!

「軒兒想當一個像爹爹那樣的!頂天立地。」

沐薏情燦笑一下,將軒兒拉到懷里,這孩子的盲目崇拜她得給他校正一下。

「你已經比你爹爹還要好了。」

軒兒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娘親,慈母多敗兒,你要像爹爹那樣對我嚴格要求。」

沐薏情簡直無語了,這孩子已經被大司馬給荼毒了!

「娘親,我是金國皇子,將來帝都落成,要繼承大統,有娘親給軒兒鋪了這麼好的路,軒兒何其幸福,所以,軒兒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想讓娘親真正的過逍遙自在的日子。」軒兒的小臉上盡是認真的神色。

沐薏情感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在醫館的時候,曾經說過,以後帶著軒兒過逍遙自在的日子。這小家伙,全都記在心里,為了能讓她如願,小小的他就承擔了那麼多。

她的印象里,一個七歲不到的孩子,會什麼?無非是吃著零食,看著動畫片,享受著無憂無慮的童年,她的軒兒,好讓人心疼。

「娘親,你去休息吧。」軒兒催促了一聲,走到一旁的書案前,翻開一個奏折認真的看著。

沐薏情看著那個小身影,吩咐宮女上了一些點心,會在一旁也沒有離去。

軒兒抬起小臉,不解的看著沐薏情。

「乖,娘親陪著你,以後,這些事情,娘親讓你自己拿主意,你自己拿不定主意的,再告訴娘親。」

「好。」軒兒開心的點點頭,埋頭繼續看奏折。

一個時辰,是沐薏情規定的休息時間,兩人會沿著外面的小花園散散步,有時也會去廚房親自下廚做一些軒兒愛吃的膳食。

要是事務不多,還會帶著軒兒去與顧傾城見上一面,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金國的一切,也穩步進行……

五月二十七,聖雲皇帝慕容雲天駕崩!

六月初一,太子繼位,尊生母儷端皇後為皇太後。

七月初七,冊立太子妃景知夏為皇後。

太監呈上這些消息的時候,沐薏情正在看著手中的信件,這是大司馬離去之之後,差人送來的第一封信。捏在手中這麼厚厚的一疊,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大司馬不是說最瞧不起那些文人墨客嗎?怎麼寫起信來,比那些騷文人還騷!

肖宇恭敬的站在一旁,瞧著沐薏情的每一個反映,他可是要回去告訴主子,少夫人看信的反應。可是,少夫人翻頁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這可是主子熬了三個夜晚才寫出來的!

大司馬抒發他的思念之情,都不是她想看的內容。終于,在第十頁,慕容雲天死後,慕容翾昭告天下,先皇乃中毒身亡,也是她之前留下的資料,指證太後下毒,最終,太後難逃一死!沐太後是自縊在太和宮內。

她怎麼都感覺,太後絕不可能會自殺,反正,不管是慕容灝出手也好,還是大司馬親自出手也好,沐太終歸難逃一死。將手中的信往桌上一放,看著欲言有止的肖宇。

「你看著我干嘛?」沐薏情不解的詢問了一聲。

「回信啊,少夫人,您不準備給主子回一封信嗎?」肖宇小聲的提醒。

沐薏情仔細想了想,也是,人家千里迢迢的送信過來,她總不能連個話都不回,將放在桌旁的信拿起來,翻到最後一頁,寫了兩字︰已閱。

肖宇的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少夫人,您,您……就這些?」

「嗯。」沐薏情點點頭,將信封好,遞給肖宇。

肖宇萬分苦逼的拿著那批了「已閱」兩字的信踏上了回程的路,來時和回去的心情,簡直是兩個極端。主子拿到這封信的時候,會是怎麼樣的表情,他想都不敢想!在大司馬萬分急切的期盼下,肖宇回來了。

看著那厚厚的一疊,大司馬整個世界都明媚了,迫切的撕開信封……

「主子!且慢。」肖宇頓時阻止。

大司馬不悅的目光掃了過去,他已經迫不急待的想知道小情人究竟對他說了什麼!

「主子,你幻想一下,少夫人會說些什麼?」肖宇直的不想看主子那傷心失望的表情,最最主要的是會發怒啊!那個惹怒主子的女人一點事都沒有,可是,他就遭殃了。

大司馬冷靜了一下,很認真的想了想,比如,什麼我想你,我愛你,思念一類的話,估計都沒有。唉,沒有就沒有吧,小情人才不是那麼矯情的人。

突然,大司馬覺得這個想法很古怪,他寫的全是這些啊!難道他矯情?不,他是真情流露,才不是像那些騷文人一樣吃飽了沒事撐的到處寫些情詩發騷!

「主子,你再想一想,少夫人平常的性子。」肖宇覺得有必要再引導一下。

大司馬將手中的信放下,突然有點不想看了。

「肖宇,她寫了多久?」

肖宇想了想,「很快。」

「有多快?」大司馬簡直想將這信拍肖宇臉上!

肖宇沉默不語,面色跟吃屎了一樣難看,因為那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都不知道怎麼形容。

大司馬明媚心情突然轉為陰霾,白了肖宇一眼,鼓足了勇氣將信打開,就算是寫的快,還有那麼多張呢,內容少點,沒有他想看的,也罷了。

第一頁,大司馬面色更加陰沉……

第二頁,有雷雨交加之勢……

第三頁,第四頁……直到最後一頁,只見空白處,用朱筆寫著兩字︰已閱!

這就是小情人給他的回信?!大司馬如遭雷劈啊!

肖宇在心中默數著,直到一住香的時間,大司馬才回過神來,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心中一痛,太子登基的前幾天,大司馬整整七個晝夜眼都沒合一下,直到太子繼位之後,也沒有見像現在這麼疲憊啊。少夫人,你真真是太過分了!

「拿筆來。」大司馬深吸了一口氣。

肖宇混身一震,「主子,您休息一下再寫吧。」

「不用,我再寫一封,快馬加鞭的給少夫人送過去。」大司馬沉聲說道。

「萬一,再是個」已閱「怎麼辦?」肖宇不怕死的說道。

「你見過少夫人寫信嗎?」大司馬壓住內心的怒氣,大聲詢問道。

「沒有。」肖宇頓時搖搖頭,「不過,開藥方的時候寫的挺多的,經常囑咐那些病人,藥怎麼吃,要注意些什麼,通常,一張紙了寫的滿滿的。」

大司馬抬起手,終于不再隱忍,將那厚厚的一疊信全都摔到肖宇的臉上!

肖宇一愣,頓時將散落在地上的信撿起來,備好筆墨紙硯,守在一旁,再不敢多發一言。

「我要教一下小情人,信是怎麼寫的,我估計,她是在金國批奏折批習慣了。」這一次,大司馬又耐心的將了一封。

肖宇站在一旁,他覺得,主子真是太會找台階下了,萬一下一封再是已閱,他會被主子劈死的!這一次,他就算是跪在少夫人面前三天三夜不起來,也要少夫人多寫幾個字。

盛夏到來,天氣異常炎熱,沐薏情打著扇子不停的揮著,一旁的宮女冬霜也幫忙扇著風。還是一點用都沒有。

「小公子在做什麼?」

「在書房,剛剛又送來了很多折子,一直都沒有出來。」冬霜立即回應了一聲。

「我開了一些清涼解暑藥方子,煲好了和點蜂蜜給公子送去。」沐薏情輕聲交待。

「是。」冬霜頓時點點頭。

「公主,上次來送信的那個肖侍衛求見。」另一個服侍她的宮女夏雨匆匆而來。

「快請。」沐薏情立即坐直身子,心中卻在低估,怎麼這麼快就來了?算算日子,肖宇這是回到聖雲之後,一天都沒有耽擱啊。

肖宇臉色慘白來到沐薏情面前,將大司馬又耗費了一晚上寫的信拿出來。

沐薏情看著肖宇的臉色,真是懷念現代的手機啊,那麼多的聊天工具,要文字,有文字,要圖片有圖片,要語音有語音,而且不管有多遠,即時傳送。像這樣,不把肖宇給累死才怪!

「你先下去休息休息,別急著回去了。」

「少夫人!」肖宇突然跪在她面前,「您好好的看看主子的信,好好的給他回一封,您要是實在無話可說,您就當開藥方了也行啊,關鍵是,您多寫幾個字,要不然,我就不回去了!」

沐薏情看著肖宇失控的模樣,鄭重的點點頭,「你先隨冬霜下去,好好休息,我一定給他好好的回一封!」

肖宇點點頭,隱忍著感動的淚花,退了下去。

沐薏情翻開信,大司馬這是閑的慌吧!還用了差不多五頁來教她怎麼寫信?而且其中有幾張紙是空白的,還寫好了的開頭︰「愛夫xxx,見信如晤……」

噗,服了大司馬了!沐薏情將那幾張空白的信紙抽了出來,認認真真看著他後面所寫的內容。頓時笑出聲來。

「小情人,你個笨蛋,你要是再敢給我回」已閱「兩個字,你就給你等著!看我不好好的收拾你!」

「我這個小沒良心的,你就沒有其它想對我說的?!這一次,我原諒你,看你回信時的表現!」

沐薏情忍住笑意,終于沒有那些肉麻詞匯了,不過,她根本沒按大司馬的要求,還是習慣性的在最後一頁的空白處寫了幾句。

肖宇休息三日才緩過勁來,拿著已經封好的信,馬不停蹄的回去復命去了。

大司馬看肖宇,再看看那個厚度和他送去的沒有多大變化的信封,黑著臉問道,「你告訴她人回信了沒?」

「說了,少夫人說,一定好好回。」肖宇這一次,有點信心了。

大司馬卻膽怯了,沒有勇氣打開。

「主子,你不打開看看?」肖宇催促道。

大司馬深吸了一口氣,「拿來。」利落的撕開那封信,一看開頭,差點沒有氣得兩眼一黑的昏死過去!

「主子,你看後面,最後面。」肖宇立即提醒。

大司馬迅速的翻到最後一頁,又是下面空白的地方,寫了幾寥寥幾句︰「我當然有想說的話,可是太多了,所以,此處省略一千字。」他再也無法控制的怒了,「小情人,有你這麼省略的嗎?你可以簡單點說啊!」

拉著往下看,「其實,最想對你說的,也就只有三個字而已,那就是……」沒了?信紙用到頭了,寫到這里,別說三個字,一個字也寫不下了!她不會是想把這三個字,留到下次再說吧?

大司馬怒不可遏!

「小情人!你要是敢給我挪一下次回這三個字,我一定……一定……」大司馬想了半天,也找不到什麼好的方法來排解一下,只有自己將心里的憤怒壓下來。

這最關鍵的三個字啊!大司馬咬牙,緊緊的凝著眉宇閉上雙眼。下次,他還是在最後一頁,多弄點留白吧!

唉~小情人,你知不知道,我簡直要瘋了!

「主子,你看看這張紙的背面。」肖宇不是很確定的提醒道。

大司馬頓時睜開雙眼,迅速的將將手里的信翻了過來。「我想你。」這三個字在背面孤零零的佔據了一角。這三個字,就像是一汪清泉頓時流到了大司馬干裂的心田,舒服啊!

「小情人,有進步。」大司馬忍不住贊揚一聲。

「主子,送信這活,能不能換一個人?」肖宇試探性的說道,這是他做過的最痛苦的活計!

大司馬凝眉,他還羨慕肖宇呢!這小子到好,還不願意!

「行,你做大司馬,我去送信。」

肖宇頓時跪在地上,「屬下不敢!」

「行了,你在暗衛中挑一個人。」大司馬吩咐一聲,將那那有小情人回信的那張直接揣到懷里。

肖宇如獲大赦,嬉笑顏開。

閑來無一無事的時候,大司馬就喜歡看著小情人的回信,心中涌上一股甜蜜。太子剛剛繼位,根基不穩,他縱然再想念他的小情人,也不能離開聖雲去金國看她,只能以信件來慰藉他瘋狂的思念。

來來往往的書信積成了一疊,對于小情人這樣的回信方式,他也慢慢的習慣了,大不了,他把最後一頁空多點。小情人的回信字數,也漸漸的多了起來。

如今,太後一黨也終于被一點點的鏟除,朝中漸漸穩定下來。大司馬對小情人的思念,也越發的濃郁,真的很想抱抱他的小情人……

「大司馬!」一個侍衛匆匆而來。

「何事?」大司馬轉過身來看著來人,心情陡然一沉,這人穿的可是駐軍的軍裝!

「大司馬,北境境內,瘟疫蔓延,護國公已下令,將駐守北境的十萬將士退出北境境內,駐守邊境。」

北境瘟疫蔓延?好一個景恆燁!

「我知道了。」大司馬回應了一聲,火速入宮。

慕容翾幾乎在同時接到了從北境傳來的消息,景恆燁終于要有行動了。

「皇上,大司馬求見。」

「快請。」慕容翾立即站起身來。

「皇上。」大司馬淡淡的喚了一聲。

「不必多禮,北境的情況,你是否清楚?」慕容翾揮手,示意大司馬落坐。

「唯今之計,只有咱們將景恆燁引出來。」大司馬神色從容。

慕容翾的心中突然有些沉重,能引景恆燁出來人的,只有他家的小吃貨,可是,他真的不想利用她,而且還是對付她的親兄長。但是景恆燁不除,就是給聖雲埋下大患。

「皇上,又不是真的殺了景知夏,這麼一點點委屈都舍不得?」大司馬的口氣帶著幾分戲謔,他的小情人受的委屈何止這些!

「我明白。」慕容翾點點頭。

大司馬站起身來,「臣告退。」

當晚,整個後宮陷入一片混亂,皇後的毓秀宮被圍的水泄不通!

皇後娘娘行刺皇上的消息頓時擴散開來!

慕容翾看著火光中帶著淚花的小臉,心中萬分不舍,此時,小傻瓜一定更恨死他了吧。

「將皇後打入冷宮!」慕容翾沉聲下令。

景知夏下意識的用手撫著小月復,轉過身去,淚水頓時滑落。

慕容翾心疼萬分,卻只能看著她被人帶下去。

次日

朝中要求處死皇後的奏折紛紛而來,本來就是北境的公主,現在又做出行刺皇帝的事情,定是死罪難逃!

慕容翾面色平靜的下了一道命令,皇後之罪,罪不可恕!下令,秋後問斬!

只是,行刑的日期定在八月初一,還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

大司馬親自守衛冷宮,看著提進去的食物幾乎全都的原封不動的送了出來,眉宇微擰,這要讓皇上知道了,還不得沖過來跟他拼命!

「慢著!」

提著食盒的太監立即停來。

大司馬接過手中的食盒,緩步走了進去。

「拿走,我不想吃。」景知夏虛弱的聲音響起,再沒了往日的活潑。

「是我。」大司馬沉聲說道。

景知夏一個激靈,坐起身子,低頭縮在床的一角,就是不敢看大司馬。

「你怕我?」大司馬走到一旁坐了下來,這樣瑟瑟的站在他面前,這麼無助的顫抖著肩膀的模樣,緩緩的按了一下她的肩膀。

景恆夏抬起頭來,這一幕,竟然那麼熟悉,被塵封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涌來!

「啊!」頓時捂著頭,失聲尖叫。

大司馬抽回手,淡然一笑,從身上掏出一塊玉佩。

景知夏神情呆滯,目光直直的盯著那塊玉佩,那些令她恐懼的記憶漸漸淡了下去,緩緩抬起手將那塊玉佩接到手中。

「當年,是你救了我?」

大司馬點點頭,當年,他看到孤身逃出來的景知夏,在刀口下救了她,並且拿走了向征她北境公主身份的玉佩。混在的逃亂的人群中,才得以保下一條命。

「你為什麼要放過我?」景知夏想到,她父皇母後還有兩個皇兄全都葬身在眼前這個男人的手中,就恨不得現在就替他們報仇!

「把飯吃了,不為了你,也要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大司馬將東西放好,沒有回答景知夏的問題便退了出去。

「你是怎麼知道有身孕的?你不能告訴他!」景知夏沖著那道背影咆哮一聲。

可是大司馬壓根就不理她,消失在她的視線。

一想到慕容翾,知夏就滿月復委屈。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突然變成這樣?難道,真的是受了沐薏瑾的教唆?他喜歡的人,是那個什麼都會的沐薏瑾嗎?」景知夏喃喃自語,無力的坐在床邊。

「我是什麼都不會,又笨,又能吃,可是,你不是說過,我吃不窮你嗎?」景知夏滿月復委屈,趴在一旁,慘兮兮的哭了起來。

哭夠了的小人兒,突然直起身子,將食盒打開,再也經不住食物的誘惑,「我吃,我就是要吃窮你!」

慕容翾坐在毓秀宮內,听著太監匯報冷宮里的一切。

「娘娘吃五碗飯,吃了一鍋湯,八盤子菜全都吃完了。」小太監素來知道皇後娘娘的胃口極好。可是,這都打入冷宮了,胃口怎麼變得更好起來了?

「還要宵夜?」慕容翾眉宇微緊。

「回皇上,娘娘是這麼說的,而且要吃的那幾樣,全都是珍貴之極。」小太監不敢揣摩聖意,只能將皇後娘娘的意思全都稟明。

「吩咐下去,娘娘想吃什麼就做什麼,沒有的立即命人出宮去取!」

「是!」小太監立即退了下去。

就算是娘娘想吃三百里之外的蜜桃,八百里才產的荔枝,千里之外的東海的海魚,都要一一的備齊了!

景知夏一連吃了幾個蜜桃,乏力的靠在床邊,怎麼覺得越吃,越沒有精神?而且她洗澡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肚子有一點點隆起了。

沐浴過後的景知夏靠在窗前,忍不住模了模肚子,「小寶寶就在這里?」

「乖,咱們一起吃,把他的國庫都吃光,讓他當個窮光蛋皇帝!」

突然,一道人影一閃而過,夜色下,那艷紅的身影分外妖嬈。

「誰?」景知夏下意思的四周瞧去。

突然,嘴巴一緊,被人用手封住。

「哥!」景知夏頭都沒回,這氣息那麼熟悉,她怎麼會分辨不出來!

「不要轉過身來。」景恆燁急切的聲音響起,更帶著一絲恐懼。

「為什麼?」景知夏雖然知道,她哥是不會死的,可是受了那麼重的傷,而且又落到河水之中,她真的很擔心啊!

「哥。」景知夏不听他的話,情急的轉過身來。

眼前的一幕,讓她驚呆了!為什麼哥哥會變成這樣?這滿頭的紅發,張揚邪肆,還有這張面容,再也有她熟悉的溫潤。

「哥!」景知夏心疼的摟著景恆燁。禁術一事,她多少知道一點,是不是禁術將哥哥變成了這樣?

「哥,你沒事吧?」

「傻丫頭,哭什麼?哥哥早就告訴過你,受再重的傷都不會死去,會守著你一輩子。」景恆燁將滿臉淚水的景知夏摟在懷里。

「哥,我不要你這樣,不要再與國師來往了好不好?」景知夏輕聲懇求道。

景恆燁淡淡一笑,真是個傻丫頭,當他奄奄一息選擇活下去的時候,他就沒有回頭路了。

「放心吧,哥真的沒事。」景恆燁鄭重的朝景知夏保證。

當年,知道知夏沒有被殺,他舍不得他唯一的妹妹流落在外,更不想北境就此覆滅。他有著強烈的生存渴望。既然活下來,就不負當初讓他活下來的理由!

「我帶你離開這里。」景恆燁揉著景知夏的頭,寵溺的說了一句。

「離開?」景知夏心中一痛,離開了豈不是再也見不到他了?

「怎麼了?」景恆燁注意到景知夏一閃而過遲疑,這傻丫頭,不是做夢都想回北境嗎?

「沒,沒什麼。」景知夏慌亂的搖頭。

「我帶你回北境。」景恆燁的聲音恢復了幾分溫潤。

「好,我們回北境,再也不回來了!」景和夏點點頭,她再也不想見那個討厭人了!

景恆燁寵愛一笑,拉著景知夏往外走去。

大司馬站在院中,看著那個淡然從冷宮里走出來的身影,面色一沉。

「大司馬,別來無恙。」景恆燁的聲音透著一股寒意,將景知夏放到一旁,緩步朝大司馬走了過去。

「景恆燁,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大司馬沉聲說道。

「不自量力!你殺不了我的。」景恆燁再次上前,直到與大司馬並肩而立,兩人的方向相反,月光下,一個,一身白衣清冷如月,一個一身艷紅妖魅之極。

慕容翾匆匆趕來,迅速朝景知夏走了過去。

「你不要過來。」景知夏頓時朝後面不停的退去。

「你給我乖乖的呆在這。」慕容翾喝了一聲,直接將那個小人兒摟在懷里,才一個多月不見,怎麼感覺這小丫頭終于長了點肉?

「我才不要,你別踫我!」景知夏在他的懷里掙扎著,可是,越是掙扎就被他抱的越緊。

「想一走了之嗎?」慕容翾憤怒的問了一聲。

「我想去哪就去哪。」景知夏理直氣壯的回了一句。

「你的心里,對我就沒有一絲留戀?」慕容翾怒聲質問。

「沒有,沒有,一點都沒有!」景知夏不停的搖頭,吃力的將慕容翾推開。

「我不準你走,這一輩子,你只能呆在我身邊!」慕容翾不由分說,直接將景知夏拉到身邊。

「哥,救我!」景知夏不經思考的叫了一聲。

大司馬只感覺身邊一陣風動,那一道身景已經朝慕容翾襲去,扇子嘩的一下打開,暗器全都朝慕容翾襲去,快的他都來不及阻止。

景知夏沒想到,她這麼一叫,她哥竟然對慕容翾動了殺意。

「不要!」

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刻,景知夏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慕容翾推到一旁。

「知夏!」景恆燁沒想到景知夏會救慕容翾,身形一轉,攔住一個暗器,剩下的兩個,全都刺入景知夏的身上!

「知夏!」慕容翾簡直不敢相信他的眼楮,飛速接住的景知夏的身子。

「傻瓜!你為什麼要救我?!」

「你才傻,你看,你哭了……」景知夏強忍著痛意,眉宇間盡是得意之色。

「傳太醫!傳太醫!」

景恆燁看著眼前的一幕,好像明白了什麼,他的小妹妹,心有所屬了!運了掌風直接將慕容翾震飛出去,扶起景知夏,將那兩個暗器逼了出來。

「哥哥,不要,不要傷害他。」景知夏緊緊的握著景恆燁的衣袖。

景恆燁沒有回答,目光腥紅的看著捂著胸口的慕容翾。

「他用你來引出我,為的就是殺掉我。」景恆燁沉聲說道。

「我知道,我和哥哥一起回,回北境,咱們現在就走,好不好?」景知夏央求的聲音響起,虛弱不堪。

「不行!」慕容翾突然站起身來,朝景恆燁沖了過去。

景恆燁掌心一動,正準備朝慕容翾襲去,一股強大的力道自後背而來,他明明可以躲開,但是,他沒有躲,硬生生的挨了一擊!

金國

沐薏情突然感覺後背一陣悶痛,好像被人重重的擊了一下,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娘親!」軒兒立即跑到沐薏情面前,擔憂的看著她。

「情兒!」顧傾城也沖了過去,一旁的雲兒與吳嫂也跑了過來。

幾人擔憂的看著嘴角帶著血漬的沐薏情。

調息了幾個,沐薏情緩緩揮揮手,朝幾人說道,「我沒事。」

「究竟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突然這樣?」顧傾城不滿月復擔憂。

「可能是心法沒有調息好,所以,內力亂了,我去休息一下。」沐薏情輕聲解釋,緩步走了出去。

她自己也不知道,剛剛究竟是怎麼回事,太過詭異了!但是,她感覺,這件事情一定與景恆燁有關,可是她卻找不到癥結所在。

……

冷宮內,一陣冷風緩緩拂過,大司馬不知道為什麼,他朝景恆燁襲去之後,心突然微微痛了一下。

景恆燁轉過身來,朝大司馬冷冷一笑。

大司馬的心頓時有些煩亂。

「景恆燁,她是我的妻子,我就算是拼盡一切,也能讓你帶走她!」慕容翾再次朝景恆燁襲了過去。

「不自量力!」景恆燁怒喝一聲。

「不要!哥哥,不要!」景知夏失聲喊道,從景恆燁的懷里掙月兌出來。

慕容翾上前一步,將景知夏抱在懷里。

「傻丫頭,不怕,太醫馬上就到。」慕容翾緊緊的將她摟在懷里,看著她嘴角和血漬,心疼的無以復加。

景知夏淒苦一笑,「你不是已經下令要處死我了嗎?還管我,我的死活做什麼?」

「你不會有事,我不準你有事!」慕容翾失聲吼道。

「小傻瓜,咱們還有一生的時間,我會證明我的心,傻瓜,我愛你!」

景知夏搖搖頭,「你也愛別人。」

「不,只有你,只有你一個!」慕容翾急切的解釋。

太醫匆匆而來,跪在景知夏面前。

景恆燁知道,知夏傷的不清,朝她要害而去的暗器被他攔住,但是剩下的兩個全都刺到她的體內。

看著眼前的一幕,他的心里涌上一股說不出的情愫,他的小妹妹,也有另一個男人疼著,愛著,寵著。

知夏,哥哥不能帶你走了,你已經屬于另一個男人,他會陪伴你走完這一生。

深愛著一個人,也不能跟她在一起,那種痛苦,他深有體會,這種痛,他怎麼忍心讓知夏也嘗試一遍。

「皇上!」太醫突然驚呼一聲。

沉默的幾人均是一顫,擔憂的看著虛弱不堪的景知夏。

「怎麼了?」慕容翾嚇的臉色慘白,「究竟傷勢如何,你到是說話啊!」

「皇上,娘娘有喜了!」太醫再三確認之後,才回答慕容翾的話。

「知夏,知夏……」慕容翾看著懷中的人兒,可是她已經昏迷了過去,心中悔恨不已,她都有身孕了,他還這樣利用她!抱起懷中的人兒朝外沖去。

景恆燁還在消化著這個事實,知夏有身孕了,知夏竟然有身孕了!以至于慕容翾抱著人迅速的消失在他的視線,都還沒有緩過神來。

「景恆燁,你帶不走她。」大司馬沉聲說道。

景恆燁冷冷一笑,「今天,咱們之間帳,要好好的清算一下。」

大司馬嘴角微揚,這也是他的本意。

「不過,有一件事情,要提醒大司馬。」景恆燁的笑意透著一股陰森,緩緩的從身上拿出那塊玉佩。

大司馬神色微暗,心中的不安更加擴散,「你究竟想說什麼?」

「你剛剛打的那一掌,同樣也會讓沐薏情身受重傷。」景恆燁緩緩道。

大司馬的眸色陰寒,暗中握緊雙拳!那塊詭異的玉佩,那本心法,現在,終于明白其中的奧秘了!

「你究竟想怎麼樣?」大司馬沉聲詢問。

「我想怎麼樣,大司馬以後就會知道了,現在,一切才剛剛開始。」景恆燁說罷,身形一躍,消失冷宮的上空。

大司馬怒不可遏!

「景恆燁,你敢傷她一分,我定讓你萬劫不復!」

夜空中,回傳來一陣邪魅的笑容,听得人心尖發顫。

「肖宇,備馬!」大司馬冷喝一聲,再也沒有什麼能夠阻止他瘋狂的想念!除了想念之外,還有那隱隱的擔憂,他要見到小情人,恨不得插上翅膀馬上飛到她的身邊!

……

沐薏情清楚的感覺到,她受的是內傷,心脈差點都被震碎了!調息了幾日,傷勢恢復的差不多了,她的心里卻思緒難平。

「冬霜,你去叫顧大人來一趟。」沐薏情輕聲吩咐,還有一件事情,壓在她的心里好久了,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不得不和顧傾城好好的談談。

站起身來,泡了些花茶等著顧傾城到來。

「公主。」顧傾城緩步走到內室,滿室飄香,清新淡雅的味道撲鼻而來,不禁打量著正在沖泡著風干了的花瓣的沐薏情。

「來,嘗嘗我的手藝。」沐薏情熱絡的招呼了一聲。

「沒想到,公主泡茶的手藝這麼好,而且這麼特別。」顧傾城忍不住贊揚道。

「嫂子,你這是準備和我見外到底了嗎?還公主公主的叫。」沐薏情忍不住調侃一聲。

顧傾城听到這聲稱呼,頓時紅了臉頰,本來就傾國傾城的顏色更添幾分嬌俏。

沐薏情微愣了一下,心中一酸,突然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如果公子灕還活著該有多好。

「情兒。」顧傾城覺得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叫公主和叫情兒也沒有多大區別。

「來,嘗一嘗。」沐薏情抬起手,將一杯茶放到顧傾城的面前,「美容又養顏。」

「情兒,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不明白。」顧傾城悠悠說道。

「哦?什麼問題?」沐薏情淡淡一笑,還有她顧傾城想不明白的事情?

「影子究竟是誰?」顧傾城忍不住問道,這一消失就是幾個有,怎麼可能連面都不露一下。

「影子就是大司馬。」沐薏情笑著回應,愜意的靠在身後的枕頭上,嘴角帶著的抿了一口茶水。

顧傾城吃驚的望著沐薏情,她沒有想到,沐薏情會那麼直白的告訴她,原來如此,怪不得她老是有一種感覺,老是將影子和大司馬重疊。

可是,在她的印象當中,大司馬那種人物,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瘋狂的事情!

堂堂聖雲的大司馬啊,竟然不顧身份,不惜代價來到金國,跟在深愛的女人身邊,哪怕帶個面具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也甘之如貽。

「你知道嗎,我曾經去拉攏過他,希望他能在聖雲謀個一官半職的。」顧傾城放下手中的茶杯,眼中帶笑,她現在都不想回想當時的情景。

「哦?」沐薏情來了精神,原來還有這事,「他怎麼說?」

「他說,他想做咱們金國的駙馬爺,當時,我還想著,大司馬要是知道了會怎麼怎麼樣……」顧傾城說不下去了,估計大司馬那個時候暗地里看她的笑話呢。

「真的?」沐薏情啞然失笑,笑著笑著,鼻子有些酸疼,眼中漸漸有些濕潤。

「想他了?」顧傾城笑的很是曖昧。

「這一段時間,聖雲動蕩不安,慕容翾的日子不好過,他的日子更不好過。」沐薏情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暫時忍去心中的思念。

「金國能這順利,全靠大司馬暗中相助,這一點,我顧傾城佩服!」

「北境的事情你听說了沒有?」沐薏情轉了話題,今天她找顧傾城來的原因就是因為景恆燁,她想知道,景恆燁與顧傾城之間的關系,究竟達到了什麼地步,她們之間,有沒有什麼交易之類。

「听說了,太詭異了。」顧傾城搖了搖頭,北境的皇族已經的被大司馬一舉殲滅,怎麼可能還弄出那麼大的動靜?

「怎麼個詭異法?」沐薏情忍不住問道,她暗中收集了其它幾國的資料,可是北境就像是一團迷霧,什麼也了解不到。

「相傳,千年之前,只有北境一國,北境皇族開國之君用血封印了百萬萬精良大軍,這些大軍一直沉睡在他的皇陵之內。後來,北境的力量越來越弱,無力再統御幾國,就有了聖雲,西荒,金國,以前還有一個東臨國,但是被聖雲一舉殲滅,就此沒落。」

「前些年有消息四散開來,說有人打破這種封印,能統御這些被封印的大軍,北境便能再次一統天下。」

沐薏情心中一顫,封印百萬大軍?!她努力的消化著听到的事情。

顧傾城在太後手下,本來就是沐太後精心培育的殺手,這些事情知道也不難。

「所以,我覺得,這場瘟疫,應該是有人故意散播的,北境皇族擁有著至高無尚的權力,但是北境的大國師一直左右著北境皇族。」

「大國師?」沐薏情忍不住詢問了一下,這個北境不是一般的神秘。

「是的,很神秘的一位人物,奇門遁甲,五行八卦無一不精。」顧傾城說罷,重重點了點頭。

「除了北境的國師之外,還有沒有人懂這些?」沐薏情輕問。

「有,無極閣。」顧傾城立即回應,「無極閣與北境的國師同出一脈,但是國師與北境的皇權有著不可割舍的關系,無極閣就不同了,絕不插手各國之間的紛爭。」

「那些奇門遁甲十分詭異,傳說千年前始祖只傳了兩位弟子,這樣延續下來,就成了無極閣一脈,北境一脈。」

沐薏情對于這些到也不陌生,現代中,古武世家也嘗研究過這些,但是能真正參透的沒有一個,以至于到了現代,那些東西只是一些珍貴的古籍,再也沒有人熟悉。

「傾城,景恆燁就是北境的三皇子。」沐薏情抬起頭,看著顧傾城的反映。

「什麼?!」顧傾城吃驚不已,「北境皇族不是被大司馬覆滅了嗎?」

「景恆燁還活著。」沐薏情再次說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顧傾城連連搖頭。

「我也不想相信,可是事實就是如此,而且在西荒的時候,我見過他。」沐薏情將目光轉向一旁,她相信早晚他還會再出現。

「情兒,你想說什麼?」顧傾城心里明白,以沐薏情的聰慧,當初回金國一路上的事情,她是瞞不住了。

「我想知道,你和他,究竟是什麼關系。」沐薏情不再繞圈子,直接問出了心中的想法。

「當初,我見了你之後,就隱藏在一家農舍內,可是,大司馬將你們二人保護的滴水不漏,一直找不到再接近軒兒的機會。」

「一天晚上,一個神秘的男人突然出現,說能將軒兒救了來。後來,軒兒救出來之後,就按他的安排,在臨近聖京皇城之外的一座府邸安頓下來。」

沐薏情听到顧傾城這麼說,心里頓時放松下來,想必顧傾城也是被景恆燁利用了。

「我去救你,無意見發現,景恆燁就是那個神秘人,後來他喂我吃了一種藥,迫使我不得不听他的。遇到慕容松帶光耀營伏擊那次,是受他的命令將行蹤暴露……」

「踫!」

顧傾城頓時朝一側望去,只見青釉瓷杯在沐薏情的手里頓時碎裂,鋒利的碎片刺到她的手心內,鮮血順著她的掌心緩緩滴了下來。

「情兒!你快松手。」

「他究竟想做什麼?」沐薏情沉聲問道。

「他的本意是想將你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除去,讓你再沒有回頭路,走上復國之路。」顧傾城將沐薏情的手掰開,將刺在掌心內的瓷器的碎片拔了出來。

原本,她從太子的口中知道了景恆燁的身份,她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恨他!

「秋狄的死,完全可以避免。」沐薏情隱著巨大的悲痛說道。

「我也沒有想到,他的目的是這個,當初只以為引來追兵的注意,是讓你沒有後路。那個時候,我也不清楚。他為何一定要逼你離開金國,我只知道,你留在金國,只會更危險。」顧傾城的心中有她的考量,也是秋狄死了之後,她才發現景恆燁的真正目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咱們藏身農舍的時候,突然來襲的黑衣人,是景恆燁安排的。」沐薏情突然想到那晚的凶險,如果不是肖宇帶著人及時趕來,李雪茞與諸葛雲兒也難逃死劫!

沐薏情探向的顧傾城的脈搏,拿起一旁的銀針刺入她的實指,血的顏色空氣中停留了幾秒之後,呈現淡淡的紫色。

「噬骨粉。」

「自從景恆燁出事以後,毒就再也沒有發作過。」顧傾城看著那淡紫色的血液,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金國復立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沒有活下去的支柱,所以,她的體內有什麼毒藥對她來說,沒有一點影響,她已經迫不急待的想去找她的公子了。

「情兒,我要對你說聲對不起,這件事情,一直隱瞞了你那麼久。」顧傾城沉聲說道。

沐薏情看著顧傾城的神色,大有一種完全放松下來的感覺,一但她放松下來,依她對公子灕那麼深沉的愛,她一定會做傻事!

「傾城,要解你身上的毒,很簡單,但是有一樣,要取景恆燁的血。」

「情兒,不怕費心給我解毒了,我不需要了……」顧傾城看著沐薏情淡淡一笑,「這麼多年,我一個人,真的活的好辛苦。只要公子的心願一了,我……」

「傾城,軒兒還是需要你的,我也一樣需要你。」沐薏情伸出手握著顧傾城的手,「還記得那本心法嗎。在那本心法之前,還有一塊玉,也是景恆燁給的,可是我帶在身上之後,玉中出現了一只血鳳,我這一身詭異的內力,都是源于那些東西。」

「我不認為景恆燁有那麼好心,事實證明也是如此,我那日突然受傷,可能就是跟那本心法有關。」

顧傾城視色一凜,擔憂的看著沐薏情。

「他既然還活著,應該很快就會露面。」沐薏情輕聲說道。

「那怎麼辦?」顧傾城的神色頓時變得凝重。

「既然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先把你的手包扎一下。」顧傾城看著沐薏情的傷口,立即走到一旁去把沐薏情備下的藥箱拿了出來。

……

竹林深處,一有間清幽的竹樓,一頭紅發的男子,緩緩抬起掌心,刺痛感讓他微微蹙了一下眉宇。

這種痛感,不像是利刃直接刺到,而是碎片割到的感覺。

「她有那麼不小心嗎?」自語自語的聲音緩緩響起,帶著濃濃的擔憂。

放下手,朝眼前的竹林望去,她痛,他也痛,他們的生死已經綁在一起,可是,他卻變得越來越恐懼。

不敢面對,更怕她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怕面對她的恨意!

握了握疼痛不止的掌心,緩步走入竹樓中。

……

處理了傷口之後,沐薏情沉默不語,她的心中更加不安,怪不得,慕容灝寧願她恨他,怪她,也要將景知夏帶回去,為的就是控制景恆燁。

如今,她對于景恆燁來說,也是一顆控制大司馬的棋子!

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更不能任由景恆燁拿捏。

「情兒姐。」隨著一聲呼喚,諸葛雲兒拿著一些點心緩步而來。

顧傾城一看諸葛雲兒,頓時眼前一亮。

「情兒姐,你的手怎麼了?」雲兒擔憂的上前,難道又是莫名其妙的就受傷了?

「沒事,杯子碎了。」沐薏情輕聲解釋道。

「情兒,我有一個主意,或許可以知道你與景恆燁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顧傾城的目光緩緩轉向諸葛雲兒。

沐薏情頓時明白,顧傾城的主意是就無極閣。

雲兒也听懂了顧傾城話里的意思,遲疑了一下,鄭重的朝兩人說道︰「我帶你們去無極閣走一趟!」

「好,咱們這就出發吧。」沐薏情有些急切,這個諸葛謀她早就想見上一面了。

三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裝,御馬而去。

諸葛雲兒在一處空地上停了下來,拿出手中的水晶石,分別擺在不同的方位,突然,眼前景象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

這個時候,已經是深秋了,山林的樹葉都已經枯黃,隨風而落,可是眼前卻是一片繁茂的桃花林。

「鎖時陣。」顧傾城還有一些見識。

「情兒姐,你們跟緊我的腳步。」諸葛雲兒面色凝重的朝桃林之中走去。

沐薏情與顧傾城緊跟著走了進去。

顧傾城突然感覺眼前景象一變,欣喜的喚了一聲,「公子!」

「傾城,回來!」沐薏情頓時朝顧傾城追去。

「不要!」諸葛雲兒站在原地不敢亂動,哪怕她是無極閣的大小姐,這片桃林也讓她膽顫。

眼前的一幕,讓她吃驚不已,顧傾城被陣法的幻境引吸,已經陷入幻境之中,可是情兒姐卻一點事都沒有!

沐薏情看著突然消失的顧傾城,頓時朝雲兒望去,「發生了什麼事?傾城她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我們進去之後,去求我爹爹,將傾城姐救回來。」雲兒沉聲說道。

「走吧。」沐薏情放心下來,只要傾城沒事就好。

雲兒壓下心底的驚詫,帶著沐薏情迅速的朝前方而去。

沐薏情看著眼前的一切,美的猶如夢境,停下腳步,緋紅的花瓣落到她的身上,一轉身,桃林的端,站著一個青灰色長衫一頭華發的男子。

那男子緩緩轉過身來,淡笑著看著沐薏情。

「沐姑娘,你終于來了。」

沐薏情停下腳步,卻已不見了雲兒的身影,現在,只有兩人在桃林當中,她抬步朝那個走了過去。

「你是誰?」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那人緩緩轉過身來,眉色也是銀白,竟然是一副鶴發童顏。

「你是雲兒的父親?」沐薏情不太確定詢問了一聲。

「正是。」諸葛謀點點頭。

沐薏情簡直有些不可思議,這個男子,好像來自另一個時空,在她面前,無比虛幻。而且他那麼的年輕,除了的這一頭銀發,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

「我的時光,早鎖在這片桃林里了。」諸葛謀淡笑著回了一聲。

青衫一揮,眼前頓時出現一副茶台,沐薏情走了過去,坐在他的對面。

「請。」諸葛謀將茶杯遞到的沐薏情的面前。

沐薏情接過,輕輕的啜了一小口,頓時感覺通體舒暢,立即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可曾覺得好些了?」諸葛謀輕聲詢問。

「好多了。」沐薏情點點頭,對于這個諸葛謀,她更是滿月復疑惑,他怎麼知道她有內傷?而且還調了一些治內傷的藥來給她?

「千百年前,北境主宰天下,我師父封為國師庇護北境。我有一位師兄,偏偏喜歡這世間最為浮華的一切,權力,金錢,地位。」諸葛謀悠悠開口。

沐薏情感覺,眼前好像開了一扇古樸而又厚重的門,塵封了那麼多年秘密一下子重見天日。

「等等,千百年前?你……」

「沒錯,我的確是生于千百年前。」諸葛謀點了點頭。

「後來,我師兄殘害了師傅,做上了大國師,我尊師傅遺命,開創無極閣,師傅最大的未了心願便是,徹底的封印的北境百萬大軍,讓他們永遠沉睡在北境的地下!」

沐薏情是個合格听聆听者,她心里雖然有很多問題想問,還是一一忍了下去。

「這百萬大軍若是重見天日,必定是生靈涂炭,但的確可以助人不費吹灰之力的一統天下。」

「這件事情,原來是真的。」沐薏情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千年來,守在北境的大國師,沒有一個不想打開封印的,但是這一屆,機緣巧合之下,你來到了這個時空。」諸葛謀打量的目光朝沐薏情投去。

沐薏情感覺,這一眼,仿佛能看透她的靈魂。

「什麼意思?」她越听越糊涂了,難道說,她自己還和這個封印有點關系?能不能不要這麼狗血!

「北境的三皇子,與先祖極像,他也有著至純至陽的血液,而你,便是那個命定之人,只有你們倆個解開禁術,才能合力打開陰陽之門,喚醒百萬大軍。」諸葛謀知道,眼前這個小丫頭已經明白了一切。

「我身上的內傷是怎麼來的?」沐薏情詢問道。

「禁術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打開,不過,並沒有遇到你的出現,你出現之後,那塊玉便陰陽調和,血鳳就會出現,你與北境的三皇子,便會有同命相連的宿命。也可以說,你是北境的天定鳳後。」

「不可能。」沐薏情搖搖頭。

「我知道,你心儀的人是聖雲的大司馬。」諸葛謀提到大司馬的時候,突然有一種自豪驕傲的神態。

「你認識他?」沐薏情听說,諸葛謀可是從來都沒有出過無極閣。

「何止是認識。」諸葛謀說罷,沒有再說下去。

沐薏情心癢難耐,她最討厭說話說一半的人,勾著她拼命的想知道,諸葛謀和大司馬究竟是什麼關系!可是諸葛謀一個字也不想再說,她又不好意思強勉。

「我怎麼才能月兌離這種禁錮?」

「破陣封印之術。」諸葛謀緩緩道。

「怎麼破除?」沐薏情急切的追問。

「你去一趟北境,什麼都會明白了。」諸葛謀神色沉靜,重重的舒了一口氣,仿佛等待了千年的事情,終于可以做一個了斷一樣。

「好!」沐薏情點點頭,只要能破除禁術,月兌離這種禁錮,龍潭虎穴她也要走一趟,最主要的是,她不能讓景恆燁拿她來牽制大司馬。

「諸葛先生,我……」一轉身,哪還有半個人影。

「雲兒,傾城。」沐薏情朝四周喊了一聲。

可是,四周一點回應都沒有,沐薏情沒有遲疑,迅速的朝桃林外走去。隱隱可見一個人影在不遠處。

「傾城。」她頓時欣喜的喚了一聲。

顧傾城帶著淚水的雙眸緩緩抬了起來,「情兒,我見到公子了。」

「傾城,那是幻境,都不是真實的。」沐薏情看著顧傾城這副模樣,實在不忍心如此殘忍。

「是嗎?」顧傾城落漠的轉身,那道背影,好像經歷了一生的風霜。

沐薏情回頭看了一眼,桃林已經消失不見,雲兒也被困了回去,她不知道怎麼向李雪茞交待,再看看顧傾城的模樣,只能追了上去。

夜深人靜,沐薏情沒有一點睡意,要想去北境,一定要先找到景恆燁才行,可是,至從上次在西荒他出現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突然,一道黑影一閃而過,落在她的窗前,正好背對著她的視線。

「這麼快就送信來了?」小聲的嘀咕了一聲。

日夜兼程從聖雲趕來的大司馬面色一沉,頓時轉過身來。

「你!怎麼是你?」沐薏情吃驚不已。

「小情人。」大司馬忘情的喚了一聲,將小情人緊緊的摟在懷里。

「你怎麼來了?」沐薏情壓下心底的驚喜,摟著他的腰身。

「讓我好好的看看你。」大司馬捧著那張小臉,面色有些虛弱,一只手又纏著紗布,臉色頓時暗沉下來。

「手怎麼了?」

「沒事,被瓷器扎破了。」沐薏情緩緩搖了搖頭。

大司馬心疼的解開那些紗布。

「沒事,差不多都好了。」沐薏情連忙阻止。

「別動!讓我好好看看,你怎麼那麼不會照顧自己!」大司馬責備的聲音響起,可是看到柔女敕的掌心都是細小的傷口,面色更加陰沉。

雖然傷口都已經結痂了,看著更加觸目驚心。

「疼嗎?」

沐薏情嘟著嘴巴,點點頭,「疼。」平時也沒覺得疼的,不知道為什麼被他這麼一問,突然就疼了起來。

「你給我吹吹。」

大司馬抬起那只小手,輕輕的吹著。

「還有別處傷到嗎?」大司馬輕聲詢問。

「沒有了。」沐薏情搖搖頭,上次那件事情為了不讓他擔心,她決定還是不要告訴他。

大司馬看著面前的小情人,什麼時候學會撒謊了?他現在正按著她的脈搏,他雖然不像她那麼精通醫術,可是他不會連她有那麼重的內傷都探不出來。

沐薏情感覺到他的手有些顫抖,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情況,他在害怕嗎?

「不乖!」大司馬強壓下心中的不安,他那一擊朝景恆燁擊去,還好沒有用全部的力道!

「我哪有。」沐薏情反駁。

「還說沒有!」大司馬抬起手朝她的額間戳了一下,強壓下心中的一切,他只想讓這短暫的見面時間屬于他們兩個。

「你怎麼了?」沐薏情看著他緊皺的眉宇,忍不住詢問一聲,她總感覺今天的大司馬有些不尋常。

「沒事,就是不想和你分開。」大司馬躍進窗內,抱起小情人朝屋內走去。

「你很快就會走嗎?」沐薏情心中也是不舍。

大司馬點點頭,「今天晚上陪你。」

「就今晚上?」沐薏情有些不滿。

「我還要好好的問問你,為什麼那麼懶?回信永遠都是寥寥幾個字?」大司馬抱著小情人朝內室走去。

「你寫的差不多就是我想說的,何必費力氣。」

「真是個小懶貓,下次規定,回信必須超過三頁紙。」大司馬語氣不容質疑。

「如果寫不到呢?」弱弱的聲音反問了一句。

「寫不到?」大司馬的聲音頓時變得邪惡曖昧起來。

「寫得到,寫得到!」沐薏情連聲說道。

「小懶貓,你知不知道看你的信把我折騰成什麼樣了?今天,我要好好的懲罰懲罰你。」

「不要,我下次一定多寫,一定另起一頁,一定寫夠三頁……」

「嗚~」

「小情人,這一次的懲罰是這一次的,下次不乖是下次的。」

「不要,我沒有做錯,為什麼要懲罰我,那我也要懲罰你!」

「哦?那我要听听,我究竟要懲罰我什麼?」大司馬頗有興致的看著面前的小人兒。

「我說過,我永遠是對的,就算是我錯了也是對的。你可還記得?」沐薏情認真的口氣傳來,看著大司馬等著他的答案。

大司馬無奈的搖搖頭,「唉,我自然記得。」

「那就好,所以,你不能懲罰我。」沐薏情理直氣壯的回應道。

大司馬邪魅一笑,將那個直著身子抬著下巴的小人兒拉到懷里,「我獎勵你可好?」

「怎麼個獎勵法?」沐薏情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

「乖,閉上眼楮,我慢慢的演示給你看。」大司馬輕聲哄著。

等等!沐薏情終于意識到了,他這獎勵和懲罰,究竟有什麼區別?!

……

天色微亮,大司馬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的小情人,坐在床邊輕輕的在她的額間印上一吻,她還有傷在身,他又怎麼舍得那麼折騰她。只是淺嘗了一下她的味道,便不忍再索取了。

「小情人,我一定會找到辦法,等我。」大司馬緩緩站起身來,帶著不舍與留戀緩緩退了出去。

離開金國境內,大司馬沒有回聖雲,而是直接朝北境的方向而去。

沐薏情起身,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他走了,把她的心也帶走了。幾曾何時,這分感情,已經變得這麼濃?

以至于,一連幾天,她都提不起精神,腦海里想的全是大司馬的身影。

景恆燁一點消息都沒有,也不知道他究竟身在何處!

不知不覺來到御書房,軒兒小小的身子被淹沒在高高的奏折當中,心中一陣疼惜。

「娘親,你怎麼來了?」軒兒抬起頭來,原本凝重的小臉上,頓時帶著幾分稚女敕的笑意,跑過去,拉著沐薏情坐到一側。

「累嗎?」沐薏情拉著軒兒的小手,拭去他額間的汗水。

「不累,現在兒子很少做課業了,看這些折子,足夠兒子學東西的。」軒兒認真的說道。

沐薏情搖了搖頭,「累的話就告訴娘親,不重要的事可以先放一放。」

「軒兒知道了。」軒兒鄭重的點點頭,以前娘親跟著操勞國事,他的心里就已經夠心疼的了,他想告訴娘親,他真的長大了。

「你太讓娘親省心了,省心的都不知道拿你個麼辦才好。」沐薏情無奈的拉著軒兒,多想他像普通的孩子那樣,這個年紀,正是在她的懷里撒嬌的時候。

「娘親,爹爹十歲時,就已經是聖雲的大司馬了,統御三軍!兒子和爹爹比起來,差得遠呢。」軒兒一提起大司馬,眼中盡是崇拜。

「軒兒能做的,大司馬不一定能做,不比處處和他比。」沐薏情搖搖頭,大司馬的童年有快樂嗎?怎麼樣的磨礪才能讓一個十歲大的孩子有如此的才能。

「我的軒兒要有一個值得回憶的童年,娘親的心里已經很心疼軒兒小小年紀就要扛下這一切。」

「娘親,這是軒兒的責任,有娘親這麼心疼軒兒,軒兒的一生都是值得回憶的。」軒兒靠在沐薏情的懷里。

他所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娘親當初的一句話。

等金國強大起來,爹爹就留在他們身邊,誰也別想說個不字!聖雲又如何?爹爹只能是他和娘親的,誰也不能搶!

「乖,先休息一下,娘親帶你出去玩一天好不好?」

「就我們兩個?」軒兒有些興奮,最重要的事情,他已經都處理的差不多了,他也好想和娘親一起出去玩。

「咱們出宮,帶著傾城姨娘,一起去河邊釣魚。」沐薏情點了一下軒兒的小額頭,「快去換一衣服。」

「是!」軒兒興奮的點點頭。

軒兒從來沒有釣過魚,異常興奮。

顧傾城在一旁準備食材,等一下將魚全都處理了之後,就在這里直接烤著吃,她做烤魚的手藝可是一流的。

「娘親,等到以後,爹爹來了,咱們也出來釣魚好不好?」軒兒坐在石頭上側目朝一旁的沐薏情說道。

「當然可以,會有這麼一天,天下太平,不再有戰事,這樣,咱們一家三口就能在一起。」沐薏情剛剛才壓下的思念,又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

真的有這麼一天嗎?不由得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還有小弟弟小妹妹。」軒兒的突然補充了一句。

沐薏情頓時兩頰通紅,「你這孩子,哪學來的這些。」

「娘親,快點,魚兒上鉤了!」軒兒喊了一聲,成功的轉移了話題,這些,當然是爹爹告訴他的!

沐薏情立即拉起竿子,一條手掌大的魚兒釣了上來。

「我去拿給姨娘。」軒兒興奮的跑開了。

沐薏情重釣竿放到水里,思緒滿懷。

帝都重建之後,軒兒登上帝位之後,金才算真正的復立。

如今,軒兒將朝中的事務處理的越來越老練,朝中也乏頑固不化之輩,關于讓女子入學相當抵觸。

她的本意是,六歲到十二歲的孩子全都入學,而且不用交任何費用,國庫充裕,再加之開采金礦形勢喜人,國家有力負擔這些。

可是男孩子入學沒有問題,女孩子一並入學,遭到一大批老臣的反對。

這件事情,她一直觀望著,軒兒也極力的想說服這些朝臣,可是成效不大,不過這件事情,她暫時不想插手,看看軒兒怎麼和這些老臣糾纏下去。

「情兒!」一道聲音響起,沐薏情尋著那道聲音望去,只見一匹馬兒迅速朝這個方向而來。

這個李雪茞,這個地方也能找得到!真是服了他了。

「你怎麼找到這里來的?」顧傾城一邊扇著風一邊翻著火上的魚,朝李雪茞尋問道。

李雪茞淡笑著,一身這裝未月兌,那股從內而外的沉穩好像月兌胎換骨了一般,金國的將士全都由他統領,如今已經初具規模。

而且李雪茞演兵布陣的能力,也對讓人刮目相看,可惜的,他的身上還釘著八十一根銀釘。光憑他的能力來看,諸葛謀還是沒有將這個大弟子徹底廢了。

「你見到雲兒了嗎?」沐薏情有些內疚,如果不是她的原因,雲兒也不會主動回到無極閣也不會被困著。

「見到我師傅了。」李雪茞淡然一笑,「不用擔心,我們只是分開一段時間。」

「既然來了,過來一起釣魚!」沐薏情朝李雪茞招了招手。

李雪茞淡淡一笑,朝沐薏情與軒兒走去。

「皇上,收獲頗豐啊。」

「李將軍要不要比比?」軒兒笑著詢問。

「好,皇上輸了怎麼辦?」李雪茞掀起衣袍坐在一旁。

軒兒燦笑一下,「先說我贏了怎麼辦吧?」

「皇上想要什麼?」

「關于推行女子入學一事,不知道李將軍什麼看法?」軒兒突然問起正事來。

「自古以來,女子無才便是德,皇上此舉,恐怕……」李雪茞沒有說完,只是緩緩搖了搖頭。

「如果李將軍輸了,就幫我一個小忙吧。」軒兒笑的有點狡猾。

李雪茞側目看了一下軒兒竹簍里只有兩條魚,鄭重的點了點頭,「好。」

軒兒立即站起身來,將沐薏情身旁的竹樓拿了過來,將里里面的十幾條魚全都倒在自己的竹簍里。

李雪茞的臉色微變,「皇上,這樣也算?」

「我的就是我娘親的,我娘親的,就是我的,李將軍,有異議嗎?」軒兒大言不慚啊。

沐薏情在一旁笑的合不攏嘴,這麼上小的年紀,怎麼無賴起來,和大司馬一個德性!這孩子,真是拿大司馬當榜樣了!

「皇上要我做什麼,直說吧。」李雪茞無奈的搖搖頭。

「女子入學一事,我意已決,目前,也就是那幾個老臣意見很大,我覺得,李將軍一定能有辦法讓他們點頭。」軒兒說話的口氣,也像極了大司馬。

沐薏情看呆了,要是大司馬看到這一幕,不知道多有成就感!

李雪茞感覺頭都大了,但還是鄭重的點點頭,威逼利誘這些他也不是不會,辦法也不是沒有,可惜,這陰損的事,怎麼都讓他干了?

「那我就靜待李將軍的好消息。」軒兒胸有成竹。

只要她娘親想要的,他全都會達成,不顧任何阻力,如果,他當這個皇帝,卻處處受制于他人,連娘親想要的都達不到,那還有什麼意義!

軒兒站起身來,朝顧傾城走去,聞到著那股香味,他早就饞了。

「皇上,也就是在你面前才像個孩子。」李雪茞悠悠說道。

「小小年紀,卻要背負這些,我實在是心疼。」沐薏情低頭,想起軒兒小小年紀就受的這些苦,還有在牢獄中的那五年多的時光,不禁重重嘆了一口氣。

「皇上能這樣,才是咱們金國的希望。」李雪茞輕聲安慰。

「情兒,關于兵器鑄造的事情,我已經和顧大人商議好了,現在有一萬鐵騎,三千弓箭手,還有一些年滿十五歲孩子剛剛入營,大概三千人左右。」

沐薏情點了點頭,「軍中之事,你做主就好。」

「百姓只有這麼多,幾乎每戶都有人入伍,我覺得現在的兵力,好好的訓練一下,足夠捍衛金國。」

沐薏情點點頭,李雪茞真的變了很多,一身戎裝的他,已有大將之風。

「咱們的將士,貴在精良,金國地勢不同其它幾國,山巒起伏,地勢險要,只要守住三個關塞,可保國內百姓安居樂業。」

「是。」李雪茞重重點了點頭。

沐薏情淡淡一笑,如果,金國照這樣的速度發展下去,不出十年,哪怕最為強大的聖雲都要落在金國之後。

「情兒,你與大司馬之間……」李雪茞忍不住詢問一聲。

「非他不嫁。」沐薏情給了四個字,緩緩站起身來。

李雪茞燦笑一下,看著她臉上明媚的笑容,想必之前的那些隔閡已經消去了。這樣,他也能夠真正的放心下來。他現在,只是像個兄長一樣關心她。

「李雪茞,你接著釣。」沐薏情的聲音響起。

「好,我今天就做這個釣魚翁,一個一個把你們全都管飽!」李雪茞將身旁的兩個釣竿也甩到水里,認認真真的釣起魚來。

轉眼間,已是初冬,第一場雪在入夜之時,悄悄將臨。

沐薏情推開窗戶,看著外面飄落的細碎的雪花,不知道現在大司馬究竟在什麼地方,是北境?還是聖雲?

她上一次給大司馬送信已經是差不多一個月前的事情了,按道理來說,怎麼也該收到回信了。

突然,一道黑影一閃而過,沐薏情心中一了欣喜。「大司馬回信了?」

那人沒有出聲,手一舉,一個包袱掛在他的手上。

沐薏情伸手去接,那人卻將東西收了回去,突然轉身,那張妖孽一般的臉上帶著一絲憤怒。

「你,你……」沐薏情欣喜的說不出話來,可是大司馬的心情,也不是普通的差。

「你要是敢問︰你怎麼來了。我絕不繞你!」大司馬搶先一句說道。

好吧,沐薏情將剩下的話憋了回去。

「你又沒有認出我來?」大司馬憤怒的還有這個。

「我,我習慣了你一身白衣,飄然若仙的姿態,突然轉屬性,我緩不過來。」沐薏情小聲解釋。

其實,她的心里是怕失望,因為這個時候,他不管在哪都會忙得不可開交,萬一不是他,她的心情不知道會低落成什麼樣。

這叫不報希望,就不會失望,誰知道,他突然就來了。

大司馬朝她的額頭輕輕的戳了一下,再也不忍責怪,「早晚被你給氣死。」她認不出他來沒事,只要他能一眼就認出她來就足夠了。

「你千里迢迢的,就是為了給我送這個?」沐薏情指了指他手上的東西,她上次回信的時候,隨口提了一句,月布沒有了,能不能差人送信的時候,順便帶來一點。

聖雲的紡織技術可是一流,金國的紡布女就做不出這樣的雲錦來。

大司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反正他們之間有開場白,沒有一次讓他滿意的。長臂一揮,將那個小人兒直接摟在懷里。

「小情人,我想你,想的都快要瘋了。」

沐薏情听到這幾個字,一股甜蜜的感覺頓時涌上心頭,貼在他的胸前,「我也好想你。」

大司馬終于听到一句讓他雀躍的話,頓時躍入房內,一把將小情人抱了起來,大步朝床邊走去。

「喂,你等一下。」沐薏情急切的說道。

「怎麼等?」大司馬壞壞一笑,直接壓了過去。

「咱們能不能說話超過十句再那什麼?」沐薏情嘟著小嘴抗議道。

「剩下的五句省略。」大司馬說罷,封住那張誘人的櫻唇。

沐薏情的的思緒有些混亂,理智也被他的瘋狂逼的節節敗退,他算的還真夠準的,從他出現到現在,不就跟她說了整整五句話嗎?!還要省略五句!

「小情人,你真是不乖。」大司馬注意到她有些不專心,心中頓時有些惱怒。

「我哪有。」沐薏情沉聲反駁。

「那我問你,你有多想我?」大司馬突然感覺,他們之間的想念好像不在一個層次上,他的是烈如火,而小情人的卻是溫如水。

沐薏情側過身去,看著他的神色,才不多時日的分離,已經讓思念沉積如山了,還不夠嗎?

抬起小手,輕輕的撫過他的臉頰,「只要一閑下來,就會想你。」

大司馬的心里涌上一股甜蜜。

「可是,你也知道,金國事務繁多,我沒有很多空閑的時間。」沐薏情的小手緩緩的滑過他脖子,停在他的胸前。

大司馬心里的那股甜蜜還沒來得及回味一陣,就被這一句話給擊的一點不剩,握住那只小手,將她整個人拽了過來。

「存心氣我是不是?」

「你有多想我?」

大司馬燦然一笑,難得啊,小情人也這麼計較,「我在北境逗留了一段時間,上次來的匆忙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知夏受了傷了。」

沐薏情听出他話里避重就輕,擔憂的詢問了一聲,「知夏她怎麼樣!?」

「一直昏迷了三個月,而且,又有身孕,你想想,皇上還能顧得著其它?」大司馬覺得憋屈極了,他自己的事情都焦頭爛額,還得顧著其它的,想想就火大。

「身孕!」沐薏情突然從大司馬的身上直起身子,眼中全是興奮的光芒,「孩子,孩子怎麼樣?」

「孩子沒事,就是景知夏吃點苦頭。」大司馬輕聲說道,拉下那個坐在他身上的小人兒,她知不知道,她不听話的動來動去的身子離他如此之近,讓他有多麼的難受?

「不準再問其它的。」

沐薏情高漲熱情好像被人猛的潑了一頭冷水。

「就再問一個問題。」

「不行。」大司馬果斷拒絕,他就知道,一說起話來,就會沒完沒了的說話,他只喜歡沒完沒了的吃她!

「就一個。」沐薏情拉著他的手撒嬌。

大司馬心中有些松動,「問吧。」

「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家小姐覬覦你?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沒有按時睡覺?有沒有……」

「嗚,我還沒說完!」沐薏情從他的氣息中掙扎出來。

「小情人,你的問題太多了。」大司馬捧著她的小臉,眼中一陣濕潤,他以為,她問的又是別人的事情,沒想到卻是關于他的,這個小壞蛋,為什麼總讓他生氣之後又這麼感動。

「那你就挑一個回答。」沐薏情撐著身子,看著身下的他,從他的眉眼,一直到下巴,還有這無可挑剔的輪廓,她有多久沒有這麼認認真真的看過他。

好像上次這樣認真的看著他,仿佛是上輩那麼久遠的事情了。

「沒有誰敢覬覦我,我是你一個人的。」大司馬含笑回了一句。

「剩下的,我要親自驗證。」沐薏情得意的說道。

「怎麼個驗證法?」大司馬頭枕著雙手,愜意的看著面前的小情人,他真的很期待。

沐薏情抬起他的手,按住他的脈搏,面色越發的凝重,怎麼才幾個月不見,他比在冷宮呆了二十多年的慕容翾還要壓抑?!

「你看,月色好美……」

又想轉移注意?大司馬才不吃這一套,「小情人,你給閉上你的嘴巴。」

月色,真的好美,不過屋內的影色更美……

沐薏情一直睡到過了晌午才悠悠轉醒,一身酸疼僵硬動都不想動,艱難的翻了個身。

「夏雨,冬霜。」

屏風後,人影微動,走出來的是換了一身純白無暇的華服的大司馬。

「又沒有看出我?」這件事情,對大司馬不是一般的打擊。

沐薏情露出一絲苦苦的笑意,「我壓根沒看到里面有人。」全身僵疼的虛弱的抬一下頭都難。

大司馬將無骨一般的小人兒緩緩抱了起來,「我準備了熱水,你先泡一下澡。」

沐薏情依在他的肩頭,水溫剛剛好,而且還有著淡淡的藥香,細聞了一下味道,舒筋活絡,而且還有提神的功效。

「好舒服啊!」

大司馬轉過身來,看著小情人閉上雙眼享受的神色,淡淡一笑,湊了過去。

「有多舒服?」

沐薏情頓時睜開雙眼,看著他那帶著笑意神色另有神意的模樣,緩緩搖了搖頭,「沒有和你一起舒服。」

果然,大司馬眉開眼笑,「小情人是越來越乖了。」

「還不是你教的。」沐薏情立即跟著給他的話說下去。

「我怎麼個教法?」大司馬又湊近了幾分,嗅著小情人身上的暗香。

「換個話題。」沐薏情頓時縮到水里。

看著要沒入水面的人兒,大司馬一把將她拉了出來。

「暫時放過你,等到晚上,咱們再討論這個話題。」

「你這次,要呆多久?」沐薏情忍不住問道。

大司馬有些不悅,「想我走?」

沐薏情緩緩抬起手,拉著他的胳膊,「不想,想你一直留在這怎麼辦?」

大司馬笑意未減,「我有一個辦法,可以一勞永逸。」

沐薏情緩緩點點頭,「什麼辦法?」

「嫁給我。」大司鄭重的說道。

「不行。」沐薏情搖搖頭,看著大司馬神色驟然暗淡下來,「暫時不行。」

大司馬隱下心中的想法,反正,這一次,哪怕她再怎麼不願意,他也要把她帶到身邊,絕不給景恆燁一點機會!

「餓了沒有?我去準備些吃的。」

「好餓。」沐薏情頓時點點頭,餓的眼發暈了都。

看著大司馬離去的背影,靠在木桶邊緣,景恆燁的事情,要怎麼跟他說?她們之間都沒有正式的提過這件事情。

緩緩握緊雙手,那股力道將水流整個都吸了進去,緩開之後,水像爆炸了一般沖了一地都是。

大司馬剛好折轉回來,就看到眼前的一幕,心中一緊,他真的希望他所了解的一切都是假的!小情與景恆燁一點關系都沒有,更不是那個可以助景恆燁解除封印的人。

沐薏情看著連她身子都遮不住的水面,再看著他突然變得熾熱的目光,索性站起身來朝大司馬伸出手。

大司馬寵溺一笑,放下手中的吃食拿了一件內衫將她裹住,抱著她走到一旁坐下。

「剛剛是怎麼了?」大司馬拿起一個包子輕輕的吹了幾下,才放到小情人的手里。

沐薏情接過包子,看著他的面容,「景恆燁還活著。」

大司馬神色暗了一下,「小情人,我們談一談。」抱起懷里的小情人朝屋內走去。

「嗯。」沐薏情點點頭,事到如今,她不相信大司馬對于封印的事情一點都不知道。

大司馬將懷里的人兒放在床邊,拿起一塊帕子擦著她濕漉漉的頭發,一時之間,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不用擔心,有我呢。」大司馬將點了一下她的俏鼻,安慰道。

沐薏情突然沒了食欲,她怎麼能不擔心?景恆燁費盡心機的鋪下這一切,不就是為了等著這麼一天嗎?

「怎麼了?」大司馬見她突然不吃了,關心的詢問道。

「你是不是全都知道了?」沐薏情抬起頭看著他的神色。

「是的。」大司馬點點頭。

「你認識無極閣的諸葛謀嗎?前段時間我去見過他了。」

大司馬搖搖頭,「諸葛謀從未出過無極閣,我怎麼可能見過他。」

「如果,我不接下景恆燁那塊玉,一切都不會發生。」沐薏情說罷,緩緩摟著他腰身。

「乖寶,有些事情,不是你防備著就不會發生的,我覺得,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卻是一件幸事。」大司馬撫著她的臉頰,蹲來與她平視。

沐薏情一頭霧水的看著他。

「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情,你怎麼可能會來到我身邊?什麼狗屁天定的鳳命,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大司馬溫柔的聲音響起,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

沐薏情沉醉了,靠在他的肩膀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意。

「你不怕我是異世來的嗎?」

「我只怕,你會離開我。」大司馬沉聲說道。

「諸葛謀說,我要親自去北境走一趟……」

「不準!」大司馬沉聲說道,「我已經命人研制瘟疫的解藥,幾年前,我可以滅北境一次,幾年後,一樣可以滅他第二次!」

沐薏情滿月復擔憂,她就是大司馬的死穴,可是偏偏還捏在景恆燁的手里。

「我知道,你可以。」

大司馬寵溺的捏了捏小情人的臉頰,這麼乖的模樣,還真讓他有點不適應,這個口事心非的小壞蛋不會又在打什麼主意吧?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也只有先下手為強了!

「諸葛謀說,禁術可以破除。」沐薏情知道,大司馬心中已有人了打算,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就妥協了。

「我知道。」大司馬點點頭,諸葛謀沒有說,破除禁術要承受多大的風險,稍有不慎,他就會永遠失去她!

所以,他一會讓她去冒這個險!

「我不想和景恆燁有什麼牽連,所以,找到他之後,我要去一趟北境。」沐薏情認真的說道。

「不行。」大司馬立即沉聲拒絕。

「我要听我的!」沐薏情的脾氣也上來了。

「不是事事都要听你的,那是盲從。」大司馬沉聲解釋。

「我不想讓自己成為你的負擔。」沐薏情神色柔和了一些,主動摟著他的腰身。

「笨蛋,怎麼能用負擔來形容自己,你是氣不死我不罷休是吧?」

「反正,這事要听我的!」沐薏情松開手,看著大司馬突然甜甜一笑,「等到這些事情結束之後,生孩子的事情,都听你的。」

大司馬挪開她不軌的小手,「這件事情听我的,生孩子的事情更得听我的。」

「你!」沐薏情無語。

大司馬心中更有幾分無奈,小情人的脾氣他是知道的,一但打定主意的事情,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放棄。

可是,明知道那是龍潭虎穴,他又怎麼能讓她去只身犯險。

他其實也在賭,因為景恆燁絕對做不出傷她性命的事情,綜合一下考慮,他決定挺而走險一次!

沐薏情心中有些不安,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說服大司馬。可是景恆燁遲遲都不出現,她只能坐在這等著他自動現身。

大司馬這一離去,就是一個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和她慪氣了,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越想她就越生氣。

「娘親,又下雪了!」軒兒興奮的聲音響起,下一秒便撲到沐薏情的懷里。

「小心地滑。」沐薏情寵溺的拉著軒兒的手。

「娘親,我拿了一些果脯,你嘗嘗。」軒兒神色有些不同尋常,可是滿月復思緒的沐薏情並沒有發現。

拿起一個果脯咬了一口,味道不錯。

「娘親,喜歡的話就多吃點。」軒兒催促道。

沐薏情突然感覺頭的些昏昏沉沉的,頓時拿起果脯的放在鼻間輕嗅了一下,不禁驚呼一聲,「迷藥!」而且還是這麼重的量!

「誰讓你給娘親下藥的?!」沐薏情一把拉住軒兒。

「娘親,我不想你出事。」軒兒說罷,淚水涌入眼眶,「娘親,軒兒知道錯了,你以後打軒兒一頓都行,可是,爹爹的迎親隊伍都逼到金國境內了……」

「慕容灝!」沐薏情再也控制不住,沒了知覺。

「夏雨,冬霜,快點把喜服給公主換上。」顧傾城偷偷的從外面走了進來,不這樣辦,還真是搞不定情兒。

「姨娘,娘親剛剛的神色好生氣,軒兒好怕。」軒兒將手中果脯扔掉。

「怕什麼,就算是你娘親要氣,也是氣你那個出這種餿主意的人。」顧傾城輕聲安慰道。

「爹爹豈不是更慘?」軒兒又開始擔心。

「慘什麼?你爹爹有的是辦法。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你娘親去送死?」顧傾城沒有听麼諸葛謀與沐薏情的談話。

可是據她了解的情況,那種強大的封印術,豈是那麼好破的?!

情兒去了無非就是兩種情況,破除封印,可是情兒有可能會死在封印的反噬上!情況更加不秒,反而有可能解開封印,所以,她贊同大司馬的意見。

一個景恆燁好對付,關鍵就是那個大國師!

「姨娘,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娘親。」軒兒萬分不舍的交待道。

「放心,不會有事的。」顧傾城輕聲安慰,揮揮手命人將昏迷不醒的沐薏情抬了出去。

喜樂熱鬧的奏響,禮炮 里啪啦的炸開了,沐薏情重度昏迷,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原本,突然重兵圍城,金國剛剛過了幾天太平日子的百姓還以為又要有戰亂了,沒想到聖雲的大司馬十萬大軍兵臨城下,下的卻是一道︰婚書!

「李將軍,金國的一切暫時交由你打理了。」顧傾城沉聲交待道。

李雪茞淡淡一笑,點了點頭,目光朝喜轎望去,笑意更深。

「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是以這樣情景出嫁的。」

顧傾城想了想自己的婚事,一對紅燭,一頂紅帕,天地為媒,就這麼禮成了。

「其實,真正愛一個人,形勢並不重要。」

李雪茞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

「起轎!」

隨著一聲嘹亮的吼聲,喜轎緩緩的抬出了金國。

沐薏情感覺頭有些暈暈沉沉的,可是還沒有睜開雙眼,灼人的氣息撲面而來,接著一股奇異的香味縈繞在鼻間,再次失去知覺。

慕容府,早就準備好了一切,艷紅的喜綢裝飾了整個一條街道,皇上與皇後親自主婚,親臨慕容府上,候著千里迢迢的新人到來。

景恆燁扶著大肚子,著急的等待著。

「你能不能坐下來休息一會。」慕容翾跟在後面擔憂轉來轉去,哪還有一點皇上的威嚴。

「吉時馬上就到了。」景恆夏擔憂的說了一聲。

一旁一身喜服的慕容夫人也是著急萬分,心中一直求各路神明保佑,這一次,可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啊!

突然,一身喜服的大司馬抱著他的小情人從天而降,還好,還是趕上了時辰。

「情兒姐。」景知夏興奮的沖了上去,可是在大司馬懷里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大司馬,你把情兒姐怎麼樣了?」景知夏壯著膽子朝大司馬吼道。

「沒事,只是昏迷了而已。」大司馬耐著性子解釋。

慕容翾將景知夏拉到一旁,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大司馬。

「你搶回來的?」

「差不多。」大司馬絲毫不避諱的回應了一句。

「大司馬,今天晚上的洞房花燭,你慘了!」慕容翾有點幸災樂禍的說道。

「皇上,吉時到了,可以行禮了。」大司馬不悅的提醒了一句。

慕容翾頓時走到一旁,清了清嗓子,「大司馬與金國公主聯姻,朕心甚悅,今日,普天同慶,以賀大司馬大婚之喜。」

「怎麼拜堂啊?」慕容夫人看著昏迷不醒的兒媳婦,心疼不已。

「就這樣拜吧。」慕容翾催促了一聲。

一旁的禮官頓時上前一步,「一拜天地。」

大司馬抱著懷里的人兒,拜了一下。

「二拜高堂。」

大司馬又抱著懷里的人兒朝父母雙親拜了一下。

懷里的人兒,此時動了一下,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噪子眼!還有一拜就禮成了,千萬別在這個節骨眼上醒來啊!

「夫妻對拜!」慕容翾搶在禮官出聲前喊道。

大司馬迅速的抱著懷里的人兒拜了一下。

「禮成!」慕容翾的聲音在大司馬剛直起身子就洪亮的響起。

沐薏情感覺四周好吵,緩緩睜開雙眼,眼前一片紅霧,有點看不真切。

「送入洞房!」禮儀官再次喊道。

就見大司馬抱著懷里已經漸漸清醒的人兒,迅速的朝洞房而去。

慕容翾摟著身旁的景知夏,「你說,大司馬的洞房,有沒有咱們的熱鬧?」

景知夏小臉一紅,輕輕的捶了他一下。

內院中,沒有一點外面的喧鬧聲,諾大的喜字貼的到處都是,一片喜慶之色。

沐薏情的腦中一片混沌,背上一陣柔軟,一把扯下頭上的紅布。

還沒有喘口氣,一身喜服的大司馬就壓了過來。

「這是哪?」沐薏情有些恍惚的問了一句。

「小情人,這是咱們的洞房。」大司馬柔聲回應。

洞房!?沐薏情頓時推開他的量著眼前的一切,這絕對不是金國,而且這屋里的一切,她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我把我帶回了聖雲?」不可思議的聲音響起,她回想到了什麼。

「這個熊孩子!竟然和你和起伙來陷害我!」

「小情人,怎麼能說是陷害,軒兒也想咱們早日成親。」大司馬輕聲的說道。

「你!」沐薏情簡直不知道怎麼形容,她就這麼一路昏迷,不知情況的嫁了過來!完全不是這樣的,她想要的完全不是這樣啊!

「明媚正娶,正妻之位,不迎側妃,不納小妾,從一而終……」他湊近,嗅著她頸間獨有暗香,「我全做到了。」

「讓開!只要我的銀針再近一分,廢了你不在話下。」沐薏情還沒有緩過神來,那張小臉滿是清冷。

「桀驁不改!不過,我就是喜歡。」他欺近一分,事到如今,由不得她反對。

「多謝夸獎。」她冷笑一下,銀針抵在他的月復部,逼著他不敢再近前。

大司馬握著那只小手,「小情人,別鬧。」

「你信不信,我廢了你。」沐薏情心中全是怒氣,他不听她的也就算了,而且還伙同軒兒弄昏了她。

金國根基不穩,她怎麼忍心留軒兒一人支撐著。

「你廢吧!」大司馬無賴的湊了上去。

才傾身靠近,小情人的手腕一轉,那根銀針刺入他的月復部……

「小情人,你真狠的心啊!」大司馬眼前一黑,失去知覺。

沐薏情將倒在她身上的人吃力的推開,迅速朝外走去,可是才走兩步,腰間一緊,再前進不了半步。

回頭一看,兩人的腰帶緊緊的系在一起,頓時回過身來去解腰帶。

「你妹!你系了多少道啊!」沐薏情著這密密麻麻的結,個個都復雜的要死!解,解個毛啊,解到天亮也解不完。

吃力的折服了一陣,解不開這些結,她連喜服都月兌不掉,看來,他是把一切都算計好了。

刀或者鋒利的瓷器碎片隔了這個腰帶!

沐薏情吃力的拖著大司馬在房間四周尋找著。

「慕容灝,我恨你,我恨你!」沐薏情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將人拖到桌子邊沿,拿著緊緊系在一起的腰帶在桌邊磨著。

一個時辰之後,才也磨了個毛邊而已。

大司馬緩緩睜開雙眼,就看小情人這副模樣,不禁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沐薏情不經意的回眸,剛好與他四目相對,頓時松開手中腰帶將臉轉向一旁。

「小情人,我有那麼討厭嗎?看都不想看我一眼?」大司馬很受傷。

沐薏情抬步朝一旁走去,腰間一緊,又被帶了回來,剛好落到他的懷里。

大司馬不費吹灰之力的將懷中的人兒抱起來。

「你干嘛,你放開我。」沐薏情頓時吃力的掙扎著。

「今晚,可是咱們的洞房花燭,折騰了這麼大半晚上,也該辦正事了。」大司馬說罷,朝那張紅唇吻了一下。

沐薏跟突然很愜意笑了一下,「是啊,該辦正事了。」

大司馬將人放到床上,看著她一臉笑意,下一刻,這張小臉是不是就該變了?

「你,你是怎麼解開這些結的?」沐薏情吃驚的詢問道。

「先辦正事,我再好好的告訴你。」大司馬不給她一點逃月兌的機會,這個口事心非的小壞蛋,他今天晚上,一定要讓她誠實一點!

紅燭妖冶,美好的一切,拉開序幕……

在慕容府的夜空,一道身影一閃而過,幾個飛躍,隱入暗夜之中。

景知夏回到宮中,無聊的看著夜空,慕容翾還在御書房處理國事,今天晚上,又得她一個獨守空房。

「哥,你在哪,我好想你啊。」對著無盡的蒼穹悠悠的說了一聲。

「哥,難道你不要我了嗎?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愛上他,可是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就對他產生了感情,我是北境的公主,而他是聖雲的皇帝,我們之間本應該隔著國仇家恨,可是,我現在卻懷著他的孩子。」景知夏靠在走廊上,暗自垂淚。

無處的人影微微動了一下,再也不忍看那個笨丫頭自責,飛身朝她的方向而去。

「哥!」景知夏興奮的喚了一聲,頓時朝景恆燁撲了過去。

「小心,你還在懷著身孕。」景恆燁寵溺的拉著她的身子,將她扶到一旁坐了下來。

「哥,你為什麼這麼久都不來看我,是不是生我的氣?」景知夏小心翼翼的詢問了一聲。

「傻瓜,哥怎麼舍得生你的氣,是因為哥有事纏身,所以沒有來看你。」景恆燁模了模景知夏的頭。

「小家伙調皮嗎?」

「嗯。」景知夏立即撫上隆起的肚子,重重的點了點頭。

「應該和你一樣,母後懷著你的時候,就說你特別的調皮,還以為是一個小皇子,沒想到,是咱們北境唯一的小公主。」景恆燁抬起手,將景知夏摟在懷里。

「哥,我對不起父皇母後,對不起大皇兄,和二皇兄,更對不起你。」景知夏說罷,淚水順著臉頰再次流了下來。

「傻丫頭,哥哥覺得,只要你幸福比什麼都重要。」景恆燁拭去知夏臉上的淚水,如果,當年知夏一樣難逃一死,他絕對沒有一點求生的**。

「哥。」知夏感動的喚了一聲,緊緊的摟著景恆燁。這些就像是一座大山,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她帶著對親人的負罪感,愛著慕容翾,每一步,都走的異常辛苦。

听到景恆燁這麼說,她覺得,她包袱全都沒有了,只有說不出的感動,哥哥,絕對是世界上最疼愛他的人。

「從現在起,你就是聖雲的皇後,好好享受屬于你的幸福。」景恆燁輕聲交待。

「哥,你呢?」景知夏抬起頭,她知道,他對情兒的愛有多麼的深,如今,大司馬與情兒已經成婚了,他的心里該有多麼的痛。

「哥還有其它的責任。」景恆燁輕聲說道。

「光復北境?」景知夏心中一沉。

景恆燁沒有回答。

「哥,我不想你活的那麼累,不要再與那個國師來往了,他在利用你!還有那個禁術,把你害成這個樣子。」景知夏抱著景恆燁的身子,不停的搖頭。

「哥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景恆燁輕聲的哄著。

慕容翾迅速處理了國事,匆匆回到宮里,就看遠處相依偎的身影,雖然知道那個是景恆燁,可是他的心里還是不爽!

「原來是大舅子突然造訪。」

景知夏從景恆燁的懷里抬起頭來,擔憂的看著兩人,生怕再打起來!

「天色不早了,你要早點休息。」景恆燁緩緩站起身來,抱起面前的知夏大步朝宮內走去。

「景恆燁,雖然你是知夏的兄長,可是男女有別!你……」慕容翾怒聲質問,可是那道張揚的身影跟本就不拿他當一回事。

景恆燁將知夏放到床上,拉了被褥給她蓋好。

「哥!不要再繼續下去了好不好?我好怕會失去你。」景知夏拉著他的手,輕聲哀求。

「乖,好好的睡一覺。」景恆燁輕聲安慰道。

「我一閉上眼楮,你就要走了嗎?」景恆燁緊緊的拉著他的手不松開。

「我還會再來看你。」景恆燁輕聲哄著。

「你不會傷害情兒姐的,對不對?」景知夏還是不放心,她雖然只見過那個國師一次,就知道國師不是個好人!

「不會。」景恆燁鄭重的點點頭。

「哥,當年,是北境先挑釁聖雲,殘害聖雲無辜的百姓,才導致兩國大戰的嗎?」景知夏忍不住詢問。

「是!」景恆燁點點頭,當年父皇寵信國師,他還年幼,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可是,這些年,他對國師的品性還是了解的清清楚楚!

「乖,睡吧。」

「嗯。」景知夏不知道能不能說服他,是她自私了,她不想看最親的哥哥和她最愛的人站在敵對的立場。

景恆燁靜靜的坐在床邊,靜靜的等著知夏睡去,床上的人兒剛剛傳來平穩的呼吸聲,他就站起身來。

「景恆燁,難道你真的要解開封印嗎?」慕容翾質問的口氣傳來,擋住景恆燁的去路。

景恆燁冷冷一笑沒有回答,微微使力,將慕容翾震一旁,縱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新婚第三天,大司馬前往北境,暗中將所有的暗衛全都留了下來,不準沐薏情離開慕容府一步。

慕容府人更是將她自己的東西全都搬到了內院,與沐薏情同吃同住。

「情兒,其實,這樣的生活也不錯,你看慕容夫人多喜歡你。」顧傾城在一旁小聲說道。

遠遠望去,慕容夫人和幾個年輕較大的婢女在張羅著陣線活,除了給沐薏情親手做衣服之外,最重要的,是做一些小孩子的衣服。

「傾城,我必須去北境。」沐薏情沉聲說道,「如果,大司馬是你的公子,你還能有閑情坐在這嗎?」

顧傾城無言以對,拉著沐薏情的手說道,「你要去,也要帶上我一起,絕不能一人就走。」

「好。」沐薏情鄭重的點了點頭。

入夜,沐薏情在床上翻來翻去睡不著,突然,一陣塤聲緩緩響起,與她在西荒听到的一模一樣!

是景恆燁!他終于出現了!

沐薏情悄悄起身,緩步朝外走去,借著漆黑的夜色縱身一躍消失在夜空中,趁著暗衛換班的空隙出了慕容府。

塤聲,就是從不遠處的樹林里深處傳來的。

踩著一條細碎的石徑,緩步朝樹林深處而去。

雪花越發的大了起來,松松軟軟的落在樹葉上,簌簌的落雪聲伴隨著這一道塤聲在這寂靜的夜空響起。

這塤聲,讓她的心情變得很沉重,就連她的心情也能輕易的就受影響,不由得冷笑一下。

這難道也是景恆燁的心境嗎?他辛辛苦苦的設計了這麼多,如今,終于達成所願了,應該高興才對!

景恆燁放下手中的塤,背對著那一片樹林,換下了那一身張揚艷色的緋衣,還是那抹不染一身雜質的冰藍色。

在這雪夜里,純美無雙。

可他改不了的,是那一頭妖冶的紅發!

他知道,沐薏情已經來了,就在他的不遠處,曾經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那些情影緩緩泛上腦海,心中一陣錐痛。

現在,就是到了他要面對的那一天了!

沐薏情來到竹樓前,那一道身影那麼熟悉,卻又透著一股陌生的感覺。

「既然來了,準備一直站在哪嗎?」話音一落,一股風聲頓時朝他的方向襲來,那是一幾片樹葉,他沒有動,那幾片樹葉頓時刺入他的身上。

「啊。」沐薏情吃疼的叫了一聲,頓時扶著自己的胳膊,他一定是故意的,不閃不躲,因為他痛,她也一樣會跟著痛!

景恆燁緩步走了過來,再沒有往日的溫潤,那抹笑意,若有似無,看得人心里毛骨聳然。

「以你的心智,不會到現在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吧?」

沐薏情直起身子,輕輕地喚了一聲,「景恆燁。」

景恆燁濕身一震,他努力的壓制著自己,讓她看到他最壞的一面,可是,因為這一聲呼喚,他差點破功。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不,你不是他,在我的心里,景恆燁已經死了,而你,只是北境的三皇子!」沐薏情冷聲說道,抬步上前,逼得景恆燁後退一步。

「薏兒。」景恆燁失聲喚著她的名字。

「不要叫我!」沐薏情冷聲回絕,「你傷,我亦傷,你痛,我亦痛,這就是你的目的!你想拿我來控制大司馬?想我助你解除北境的封印,想讓那百萬大軍重見天日,生靈涂炭,你休想!」

景恆燁抬手將她手中的匕首擊了出去!她明明知道,他受傷了,她也一樣感同身受,依然還要傷他?!

沐薏情冷冷一笑,「景恆燁,即使我知道你是北境三皇子的時候,我依然不恨你,因為,你不配,從今天起,咱們之間再無任何瓜葛!」

景恆燁心中一痛,他一直隱到現在才敢和她見面,怕的就是面對她的恨意,哪怕只是一個冷冷的眼神,都能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

如今,她連個恨都吝嗇給于他!

薏兒,你可知道,我對你的愛,不比大司馬少一分!

「秋狄的死,竟然是你一手策劃的!你為什麼要那麼做?」沐薏情冷聲質問道。

「因為,我要把你逼上絕路!我要讓你與大司馬之間,再無可能!」景恆燁沉聲回應。

「呵呵!」沐薏情冷笑了兩聲,用輕鄙的神色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這一聲冷笑,像把刀子一般狠狠的戳向景恆燁的心,他徹底的輸了!從一開始,他就錯了,可是,這個世界上,沒後悔二字。如今,不管有多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喜歡我?」沐薏情問出這幾個字的時候,眼中也盡是鄙夷。

「我不明白,我究竟哪一點比不上大司馬!?」景恆燁輕聲詢問,這一次,他很想知道答案。

「我從來都沒有拿你們對比過,愛上他,也並不是因為他比你優秀多少,因為,我愛的是他,僅此而已。」沐薏情沉聲說道。

「是嗎?」景恆燁輕笑一下,緩緩轉過身去。

沐薏情看準一個機會,再次朝景恆燁襲去。

景恆燁側目,不費力的躲開這一擊,「你殺不了我,我有多痛,你也承受著同樣的痛苦。」

沐薏情冷笑一下,「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景恆燁抬頭看著夜空,雪越發的大了,才這麼一會的時間,兩人的身上就落滿了雪花。

冰冷的感覺打在身上,像是他的心,好像被冰封了一股還是能清晰的感覺到那種難以承受的痛。

「我知道,你怕我拿你威脅大司馬,不惜玉石俱焚。」景恆燁緩緩轉過身來,走到沐薏情面前,輕柔的撫上她的臉,在她發怒之前,將她發間的雪花彈去。

微微俯身,貼在沐薏情的耳側緩緩道,「大司馬就算再有能耐,也不敢動我分毫,我不用拿你威脅他,他一樣束手無策。」

沐薏情突然使出全身的力氣,將景恆燁震開。然而,她自己也感覺到全身那種麻痛的感覺。

「薏兒,你以為,那塊玉佩隨便一個女人就能養出血鳳嗎?」

「哼!」沐薏情冷哼一聲,「就因為這樣,才處心積慮的接近我?」

「也許,咱們之間是宿命的牽引。」景恆燁不想解釋什麼,在沒有看到血鳳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他們兩個還有那塊玉就是解除封印的關鍵!

「宿命?」沐薏情冷笑一下,眼中盡是鄙夷。

「那本心法放到別人的身上,一成功力也練不出來,可你,卻在短短的時間內練到頂成,難道這還不能證明嗎?」景恆燁看著她不屑的神色,不甘心的解釋了一下。

「如你所說,為什麼我不會愛上你?」沐薏情抬起手,指著她的胸口,「為什麼,我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景恆燁面色一僵,被問的啞口無言,不得不承認,這是他听過的最殘忍的話。從他開啟禁術之後,就像一個活死人一樣活著。

他以為,他的人生會這樣一直走下去,保護好知夏,光復北境,用他的能力,讓北境再度一統天下。

可是,偏偏遇到了她,一切,都變得無法控制。

現在的他,輕易的就被她的一舉一動牽扯著,在她的面前,像個提線木偶,再也不受自己控制,原來,他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強大!

「景恆燁,告訴我方法。」沐薏情冷聲說道。

「什麼方法?」景恆燁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怎麼樣,才能不受你控制?」沐薏情抬頭,冷冷的目光盯著他的雙眸逼問道。

景恆燁緩緩搖搖頭,他真的不知道。

「隨我回北境走一趟,或許就能有辦法了。」景恆燁輕聲說道,他的心中已經有打算。

沐薏情沉思了一下,鄭重的點了點頭,「好,明天一早,我來這里找你。」

「薏兒。」景恆燁沒想到,她會這麼干脆的答應,對著她的背影喚了一聲。

「三皇子,請你改一下稱呼,喚我沐姑娘或者沐薏情都可以。」沐薏情頭也沒回,冷冷的說了一句。

景恆燁剩下的話全都卡在喉嚨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想說,如果,他一直都是景恆燁,是不是能在她的心里佔有一席之地?

雪整整下了一夜,景恆燁一直站在雪中,未曾離開一步。

沐薏情回到府上的時候,還沒有驚動任何人,明天,她就帶顧傾城一起前往北境!

天色剛亮,沐薏情就找了個借口回了一趟醫館,然後從後院的小門悄然逃了出去,離開醫館後錢,迅速的昨晚上與景恆燁見面的地方而去。

那道身影幾乎被雪淹沒,還站子原地,一動未動,見到兩人到來,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抖落了一身積雪大步朝樹林深處走去。

顧傾城看著那道背影,那麼寂寥,再強大的人,一但被情字纏上,就像現在這樣。

「情兒,你真的要與他去北境?」顧傾城有些擔憂。

「不去,就能逃得過去嗎?所以,必須去北境走一趟。」沐薏情沉聲說道。

「好,我就陪你走一趟。」顧傾城點點頭,「咱們離去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到大司馬哪,你不擔憂?」

「我留了書信說回金國了,他應該猜不到我會去北境。」沐薏情輕聲說道。

諸葛謀話說一半,也沒有真正的給她解決的方法,北境就是關鍵。

「薏……」

「三皇子,我昨天晚上已經說的很清楚,也不想說第二次。」沐薏情冷聲打斷他的話。

「沐姑娘請。」景恆燁咬牙說了一聲。

前方有幾匹馬兒,還有一輛馬車。

沐薏情快步走了過去,拉著一匹馬兒的韁繩一躍而上。

「沐姑娘,你不擅騎術,還是乘馬車吧。」景恆燁忍不住說了一聲。

「擅不擅騎術,那是我的事。」沐薏情一勒韁繩,「駕!」馬兒飛速的沖出樹林。

「景公子,不,應該叫你三皇子。」顧傾城的聲音響起,「你可知道,你出事之後,情兒瘋狂的樣子?若不是大司馬拼命的將她從冰冷的河水里拉出來。我估計,她找不到你哪怕被凍死也不願上岸來。」

景恆燁的神色頓時黯淡下來,握著韁繩的手提尖泛白。這幾句話,再次朝他疼的無法忍受的心又戳了幾刀。

痛過之後,竟然是那一種他渴望的溫馨,原來她也曾為他那麼失控過。

「如果,你現在放手,一切還來得及。」顧傾傾再次說道。

「放手?為什麼要放手?」景恆燁陰冷一笑。

顧傾城頓時接不上話,「你會後悔的!」

景恆燁無所謂的一笑,御馬追了上去,他早就嘗過後悔的滋味了。

正值隆冬,北境禁地的紅梅開的正盛,這一路幾乎沒有停歇,就連顧傾城都吃不消了,更別提從來都沒有在馬背上呆過的沐薏情。

身子僵的連從馬背上下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景恆燁跳下馬兒,快步朝她走了過去。

「傾城,扶我下來。」沐薏情也不在逞能。

顧傾城立即跳下馬兒,將她接了下來。

景恆燁看著臉色蒼白的沐薏情,眼中閃過一絲疼惜,看著前方的梅林,迅速走了進去。

「跟緊我的腳步。」

沐薏情艱難的邁動步伐跟了上去。

「傾城,你有沒有覺得,這里很詭異?」到處都是紅梅,讓人眼花繚亂,才走近梅林之中,就迷失了方向。

眼前,跟本就沒有路,景恆燁熟練的朝前方走著,不時的停下腳步等著她們。

「這里設了陣法,不懂的人走進來,只能被困死在這里。」顧傾城輕聲說道,她也完全喪失了方向感。

普通的陣法,她還是能走出來的,可是才進入梅林之中,就再無方向,可見這陣法有多麼的高明。

沐薏情吃力的挪動著腳步,馬鞍的摩擦已經讓她的大腿內側全都磨爛了,每動一下,都鑽心的疼。

景恆燁突然轉過身來,走到沐薏情的面前。

沐薏情直起身子,冷冷的說了兩個字,「帶路。」

景恆燁不由分說,直接將人抗了起來。

「你放開我!」沐薏情用力的捶打著他的肩膀。

「你有多疼,我能清晰的感覺到,你疼的地方在哪,我疼的地方也在哪。難道還要我接著說下去嗎?」景恆燁沉聲道了一句。

沐薏情頓時停止掙扎,任由他扛著朝梅林深處走去。

大概走了半個時辰,一座綿延幾十里,依山而建設的府邸出現在眼前。

沐薏情從景恆燁的身上下來,看了看眼前的府邸,再看看背後的梅林,頓時有一種鏡花水月的感覺。一切,都好像蒙上了一層虛幻的色彩。

梅林與無極閣外的桃林,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是,此處有一種讓人壓抑的感覺,不如桃林那種美幻。

「少主。」兩個身著的粉色衣服的侍女恭敬的朝景恆燁喚了一聲。

「帶二位去客房,好好侍候。」景恆燁吩咐了一聲,大步跨入府邸之中。

沐薏情與顧傾城隨著那兩個侍女緩緩步入府邸之內,才感覺四周空曠的可怕,好像根本就沒有住在這里一樣。

侍女將兩人領到客房,恭敬的站在一旁。

「準備些熱水與吃食。」沐薏情輕聲吩咐。

「是。」侍女恭敬的應了一聲,迅速退了下去。

顧傾城環視了一下四周,屋內擺設也很簡單,可是看得出,這里的每一樣東西,全都是稀世珍品。

「你的傷怎麼樣?」顧傾城擔憂的問了一聲。

「別提了,一輩子都不想騎馬了。」沐薏情不像顧傾城一樣到處轉悠,她現在坐在椅子上,都疼的難忍。

「誰讓你逞能。」顧傾城忍不住責備一聲。

「我只是不想耽擱時間。」沐薏情解釋了一下,回去的時候,就算是走了三個月,她也要坐馬車!這滋味不是一般的難受。

「沐姑娘,顧姑娘,熱水已經準備好了。」侍女匆匆來報。

沐薏情在顧傾城的攙扶下,朝側室走去,兩個大木桶,冒著一縷縷白煙。

「沐姑娘,少主準備了一些療傷藥。」

沐薏情望了過去,精致的紅木托盤上,放著一個白色的瓷瓶,「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不用侍候了。」

「是。」那個侍女頓時退了下去。

「傾城,你把我扶進去。」沐薏情狼狽喊了一聲。

顧傾城淡笑一下,將沐薏情扶到沐桶內。

水溫剛剛好,疼痛頓時減少了些許,沐薏情靠在木桶一側道了一聲,「真舒服。」

顧傾城也是一身冷僵,解了衣服靠在木桶里。

「我感覺,有必要見一見那個大國師。」顧傾城趴在桶邊,朝緊閉著雙眼的沐薏情說道。

「是的,只要能解開這種禁錮,我不惜一切代價!」沐薏情咬牙說道。

顧傾城突然笑了起來,「你疼,他也感覺到疼,也是同樣的地方,他走起路來怎麼不像你一樣?」

沐薏情是兩腿不敢挨在一起,像鴨子一樣,一步一步的朝前挪,景恆燁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承受能力簡直不是一般的強!

「顧、傾、城!」沐薏情突然直起身子,凝具掌風朝顧傾城的木桶里擊去,水花高高濺起,直接落了顧傾城一身。

「好了,當我沒說。」顧傾城吐出一口洗澡水,狼狽不堪的靠了回去。

泡了個熱水澡,沐薏情拿著一旁的藥聞了一下,確認沒有問題之後,朝內室走去。

顧估城換好了衣服,隨便吃了一些東西,出了院子四處瞧著。

沐薏情擦好藥,緩步走了出來,用了一些膳食這才打量著屋子里的一切。

「沐姑娘,少主有請。」其中一個侍女緩步而來,朝沐薏情微微福了福身。

「帶我過去。」沐薏情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緩慢的跟在那個侍女身後。

還好,並不是很遠,出了她們這個院子,一直往內院而去,極其奢華的殿宇出現在眼前,侍女只是帶到這里,就不再往里面走了。

「沐姑娘,請。」

沐薏情緩步進入院中,四周依然是那種空寂感,直到走到殿內,才看到那抹妖艷之極的身影,眼前的人與之前的景恆燁判若兩人,再沒有半分讓人如沐春風的溫潤。

「傷勢好些了嗎?」景恆燁關懷的聲響起。

「不勞三皇子費心。」沐薏情冷聲回應道。

景恆燁自然知道,她現在的感覺,不過還是關心則亂,忍不住問了一句,那傷藥,也是最好的,只有北境才有。

「我只想知道,怎麼解決這樣的禁錮。」沐薏情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好像與他有這樣的牽連無法忍受一樣。

「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惡?」景恆燁自嘲的詢問了一聲。

「你自己知道就好。」沐薏情冷冰冰的回應了一句。

「你再休息兩日,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到時你就知道一切真相了。」景恆燁帶著一絲輕笑,緩步朝沐薏情走來。

「薏兒,你真的不相信宿命?」

「我不信。」沐薏情還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景恆燁突然握著她的手腕,不讓她有一絲機會掙月兌。

「你干什麼,你放手!」沐薏情試著掙扎了一下,他卻握得更緊,她感覺,骨頭都快要被他捏斷了!

「如果,我說,你的到來,就是因為我,你會相信嗎?」景恆燁湊近一分,輕聲詢問。

「你想說什麼?」沐薏情感覺這句話絕對不像字面意思那麼簡單。

景恆燁打量的目光看著沐薏情,眼中帶著幾分笑意,不可思議的女子,來自另一個異世,怪不得如此的特別,這是大國師才告訴他的。

「你究竟知道什麼?」沐薏情感覺他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薏兒。」景恆燁呢喃著喚了一聲,他怕,以後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景恆燁,你究竟想要干什麼?」沐薏情怒喝一聲,她被景恆燁這樣談話惹惱了。她有一種被他一眼看穿的感覺,他好像知道她的來歷!

「薏兒,既然景恆燁在你的心里死去了,我以北境三皇子的身份,再次與你相識。」景恆燁淡笑著說道。

「這就我,真實的我,沒有任何偽裝。」

「對不起,我對你沒興趣。」沐薏情搖搖頭,突然轉過景恆燁的手腕,拿出她物質銀針刺入他的指尖。

「取我的血,給顧傾城的配解藥?」景恆燁笑著詢問。

「既然知道何需再問!」沐薏情拿著銀針退後一步,「兩日後,我再來找你。」

看著那道決然離去的背影,景恆燁臉上的笑容全都隱去,邁著疲憊的步伐緩緩走到陰暗的一角。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兩個侍女將沐薏情屋子的炭火添足了,恭敬的站在一旁。

「沐姑娘,少主說您最怕冷,所以命奴婢們將炭火多加一些。」

沐薏情支著頭,看都沒看兩人一眼,「這些事情,不用告訴我。」

兩個侍女相視一眼,躬身退了下去。

經過這麼多天連夜趕路,沐薏情疲憊不堪,屋子里的確暖意融融,讓人感覺不到一絲寒冬的涼意。才上床不久,便沉沉睡去。

景恆燁一直都呆在房間里,他感覺體內的血液開始燥動,目光突然變成赤紅色。他極力的壓制著這種感覺。

自從上次動用禁術再一次醒過來之後,這種反噬就再也沒有規律!

突然,室內左邊一角的牆壁發出一絲聲響,一位身著黑相間的廣袖華服的男子緩步走了出來,只見他兩鬢發白,手中拿著一個拂塵。腰間掛著一個陰陽八卦的羅盤,隨著他的腳步微微晃動。

「國師。」景恆燁吃力的叫了一聲。

「少主,既然那個命定之人就在你的身邊,何需隱忍?」國師的聲音緩緩響起,這道聲音沒有什麼特別的,可是听在心里,總感覺好像被貓抓了一下難受。

「不。」景恆燁重重的搖了搖頭。

國師的眼中閃過一絲冷笑,看著景恆燁掙扎的模樣,也沒有一絲憐憫。手中的拂塵一揮,眼前的景象頓時變成了沐薏情的房間。

「不!」景恆燁的吃力的搖搖頭,國師的身影已經消失,他知道,他與沐薏情都入了國師的陣法之中。

趁著他還有一點理智,迅速的朝四周觀望著,企圖的找到陣眼,破除這個困住兩人的陣法。

「少主,不要再掙扎了,禁術乃分陰陽之和,處子之血只能暫時壓制禁術反噬的力量,只有她,能壓制少主體內的禁術,遲早都是少主的人,何必如此折磨自己。」

「放我出去。」景恆燁不敢看床上的人兒那麼純美的睡顏。

「少主,自己選擇吧。」國師的聲音漸漸遠去。

景恆燁發瘋了一般朝離沐薏情最遠的地方逃去!他不能對她做這麼齷齪的事情!就好像他明明不喜歡踫觸那些女人,卻必需要她們的身子。本來是世界最美妙的契合,可是每一次對他來說,都那麼的不堪和惡心。

他現在唯一慶幸的是,這種禁術的反噬不用讓她與他感同深受,不管有多麼的痛苦,都讓他一人承受。

景恆燁的渾身全都濕透了,身體好像被人放在車輪下反復的碾壓過,又像放在烈火上煎熬,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那種**。

床上的人兒翻了個身,被褥緩緩的滑到床上,另一半身子全完露了出來。這對于景恆燁來說,完全是無法抵抗的誘惑。

原本赤紅的眸色陡然變得腥紅一片,迅速的朝床邊的人兒走去。拉起被褥將那個熟睡的人兒蓋住,又以最快的速度逃一剛剛站著的位置。

「不,不能。」景恆燁喃喃自語,蹲在一角微弱的喘息著。

從他嘗試到反噬的痛苦以來,他也曾掙扎過無數次,可是從來沒像這一次,這麼痛苦,這麼煎熬。

如果,他真的踫了她,真的在這種情況下要了她……

不!他不敢再深想下去,即使沒有禁術的反噬,他也曾想過她的美好,完全不是這樣!

景恆燁感覺腦子都要炸開了,可是他去死咬著牙一聲不吭,他不想吵醒她,更不想讓她看到他現在如此狼狽的模樣!

這一切對他來說,無法承受!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沐薏情翻了個身,睜開眼看了一下天色。不經意的看到縮在一角的身影。

「景恆燁!」沐薏情看著緊插著門,不知道他是怎麼來到她的房間的。

縮在一角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她不禁走下床來,慢慢的靠了過去。

「景恆燁!你發什麼瘋,跑到我房里來睡什麼?」

地上的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她頓時蹲來,剛剛觸及他的身子,這才發現他整個身子燙的嚇人。

「你究竟是怎麼了?」沐薏情頓時執起手,按在景恆燁的脈搏上,怎麼可能這樣?脈搏一點跳動都沒有!

吃力的將景恆燁扶到床上,迅速走到一旁拿出銀針施救。

「水。」景恆燁兩唇干裂,沙啞的喚了一聲。

沐薏情打開門出去倒水,湊到景恆燁的嘴邊,只見他頓時大口大口的吞了下去。

景恆燁緩緩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人兒,緩緩扯出一抹笑意。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你究竟是怎麼回事?」沐薏情忍不住詢問道。

「沒有什麼事。」景恆燁吃力的站起身來,看著插在他身上的銀針,一一拔下後,緩步走了出去。

原來,也不是無法承受,昨晚,即使那和痛苦不堪,他也一樣撐了過來。

他終于沒有對她做出那種齷齪的事情,看著初綻的晨曦,景恆燁艱難的扯出一抹笑意。

國師坐在房中,看著景恆燁緩步而來,目光緩緩移了過去。

「一個女人而已,只是咱們共建大業的墊腳石,少主何必如此讓自己遭此大難?」

景恆燁的目光與國師交匯,只是淡淡一笑。

「瘟疫一事,少主考慮的怎麼樣了?」國師質問的聲音傳來。

「不用考慮,光復北境,不是弄得生靈涂炭!」景恆燁聲音堅定的響起。

「少主以為,就憑現在的北境,是聖雲的對手嗎?」國師鄙夷的神色瞧了景恆燁一眼,這樣優柔寡斷又重情義的男人,難成大業!

「國師可將沐薏情在北境的消息放出去,大司馬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前來營救她,到時國師想想辦法,把大司馬除了,咱們就少了最大的阻礙。」景恆燁風輕雲淡的丟了一句話。

「你!」國師頓時啞口無言。

「怎麼?堂堂北境的大國師,也怕大司馬不成?」景恆燁接著調侃。

「好!如果大司馬死在北境,少主便要無條件的打開封印!」國師壓著怒氣,沉聲朝景恆燁說道。

「好,依國師所言。」景恆燁有些疲憊的退了下去。

國師甩袖離去,要不是因為景恆燁的身上有著北境皇族的純陽血脈,他才不會處處受制于這個窩囊三皇子!

景恆燁撫著胸口,吐出一口鮮血!經過了這一夜的折磨,他的心境好像從來都沒有這麼清明過。光復北境?光復的是誰的北境?!

梅林之外,大國師不惜傷及北境的無辜的百姓驅逐聖雲的駐軍,民不聊生!

如今,又得議朝聖雲散翻瘟疫,他的知夏還在聖雲,他斷然不會同意。

一個黑衣人緩緩來到景恆燁身側,「少主,聖雲的皇帝御駕親征,已經到達北境,听說,公主殿下也一並跟來了。」

景恆燁終于有了幾分神采,接著又被濃濃的擔憂所代替。這個懂事的丫頭,自己都要幾個月身孕了,還要跟著過來!

慕容翾也真是,什麼都由得她胡來!

「少主,屬下覺得,公主殿下跟來,應該還是心系北境的,您要不要去看看公主?」那人壯著膽子說了一句。

景恆燁揮揮手,那人立即退了下去。

是他這個做哥哥的不好,沒有照顧好知夏,現在,更像一個怪物一樣,苟且偷生。

門「吱呀」一聲開了,景恆燁抬頭望去,沐薏情端著一碗藥,緩步而來。

「心疼我?」景恆燁帶著幾分冷笑。

沐薏情將碗放到他面前的桌上,「你死了,我也好不到哪去。」

「我死不了。」景恆燁沉聲說道,端起碗放在鼻間輕嗅了一下。

「可是,你的身子很虛。」沐薏情沉聲說道。

「虛不虛,和你有關系嗎?」景恆燁帶著那抹淡笑,在沐薏情發怒之前,又說了一句,「你還是有一點點心疼我吧?要不然,藥怎麼這麼快就熬好了?」

沐薏情頓時站起身來,手腕一緊被他位住。

「你喂我,不喂我不喝。」

哼!她忍不住冷笑一下,端起一旁的藥碗直接朝他的臉上潑了過去,掙開他的禁錮大步離去。

景恆燁伸出舌頭在唇角舌忝了一下,苦澀的味道比不及他心底的千分之一。

沐薏情回到房中,心中有些發悶。

「怎麼了?」顧傾城忍不住詢問一聲,對于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一點也不知情。

「景恆燁昨天晚上,虛弱的昏迷在我的房里,而且脈象全無。」沐薏情沉聲說道。

「啊?那他人呢?死了嗎?」顧傾城忍不住詢問道,四周瞧了一下,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給他扎了幾針之後,醒了過來,人已經走了。」沐薏情無力的靠在椅子上。

顧傾城仔細的想了一下,雖然她沒有見到景恆燁的模樣,但是她曾經听說過,有關于一種禁術,那種禁術可以在一定的程度之內,另人起死回生。

不過,活過來的人,一生都要承受禁術所帶來的反噬之苦。

「會不會是反噬?」

「反噬?」沐薏情覺得,極有可能。

「還記不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關于北境大國師的事情?」顧傾城輕聲詢問。

沐薏情點點頭。

「我感覺,這一界的大國師野心不小,景恆燁,有可能也是一個受害者。」顧傾城沉聲說道,第一次見景恆燁那晚,她都能感覺到景恆燁對情兒的感情。

如果當初他的計劃是殺了所有人,那為什麼獨獨又放過了李雪茞與雲兒,那是因為情兒的重托,他才在最後關頭,沒有痛下殺手。

沐薏情沉默不語。

「沐姑娘,大國師求見。」侍女匆匆來報。

大國師?他來做什麼?與顧傾城相視一眼,只見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請吧。」沐薏情吩咐一聲。

一道人影緩步而來,身上的錦服竟然只有極端的黑白兩色,高高束起的發絲,有一半都白了,也呈黑白兩色,手中握著一把拂塵,真有那麼幾分道者的氣質。

「二位有禮。」國師朝兩人淡然一笑。

沐薏情與顧傾城同時緊了一下眉宇,這道聲音,听著人心里,竟然那麼的不舒服。

「國師所謂何事而來?」沐薏情輕聲詢問,想必此人就是諸葛謀口中麝榮!

「沐姑娘心中的疑問,我全都可以為你解答。」國師帶著笑意說道。

「我只想知道,要怎麼樣才能月兌離那種禁錮!」

「姑娘的來歷,足以說明與三殿下有著不可割舍的宿命。」國師看著沐薏情,上下打量了一下。

沐薏情感覺這道目光讓她很不舒服,對這個國師更提不起一點好感,陰陽怪氣不說,眉宇之間帶著幾分戾氣,行行色色的人她見過不少,這種人一看,就絕非善類!

「姑娘想回去嗎?」國師突然詢問了一聲。

「等我找到方法之後,自然會回金國去,不勞國師費心。」沐薏情沉聲回應道。

「我是指,姑娘原來的世界。」國師淡淡的聲音響起。

沐薏情神色微變,看來,她的來歷這個國師是知道的。

一旁的顧傾城听的雲里霧里,不太明白,原來的世界是什麼意思?

「沐姑娘請隨我來。」國師緩緩站起身來。

「情兒,不要去。」顧傾城頓時攔住沐薏情的身形,就算是要知道一切,也得由景恆燁帶著,而不是單獨的和這個國師一起去。

「顧姑娘,有一位故人,我相信,你應該想見上一見。」國師帶著那股讓人不適的笑意。

「誰?」顧傾城沉聲問道。

「公子灕。」國師朝外面喚了一聲。

顧傾城听到這個字,站都站不穩,迅速的朝外面望去,門外炫目的光芒一時間讓她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是那個身形,她怎麼都不會忘記!

「公子!」顧傾城失聲喊了一聲。

「姑娘,怎知在下名諱?」公子灕淡漠的詢問了一聲。

「你這個妖道!你把他怎麼樣了!」顧傾城突然發瘋了一般朝國師襲了過去。

公子灕神色微變,立即上前,卻被沐薏情攔住。

「皇兄,你真不認識傾城了嗎?」

「這位姑娘,麻煩你讓開!」公子灕錯開身子,誰知,沐薏情又將他睹的死死的。

「師傅!」公子灕著急的喚了一聲。

「我踹死你這個老妖道!」顧傾城哪里控制得住,她的公子還活著的消息都壓不住她心里的憤怒!公子竟然不認識她了,一定是這個老妖道的所作所為!

「姑娘息怒!」國師吃消這樣的拳打腳踢衣衫凌亂的在地上打滾。

沐薏情看著這一幕,也覺得十分解氣!打定了主意要攔著公子灕。

顧傾城一上來,就將國師的拂塵給奪去,再加上這如狂風驟雨一般暴打,國師是一時之間只顧護著自己的要害,連最熟悉的陣法都使不出來。

「妖道!你究竟把他怎麼了?」顧傾城一把拉起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國師。

公子灕看著這一幕,眉宇微微收緊,這個女子如此彪悍的模樣,他好像似曾相識!

「顧姑娘,你放開我。」國師氣喘吁吁的說道,等他成就了大業之後,這些人一個一個都要死!

「我放開你!我恨不得抽死你!」顧傾城對著國師的鼻子又是一拳頭。

沐薏情覺得心中癢癢,這麼打下去,什麼怨氣都出了。

「灕!快救為師!」國師朝一旁呆愣的公子灕喚了一聲。

「公子!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顧傾城失聲吼道,她的理智在一寸寸崩潰。

公子灕沒有回答,看著眼前的女子,腦中突然浮現出她的聲音。

「公子,從今往後,我陪著你。」

「公子,咱們生死與共。」

「公子,我的命是你給的,我顧傾城,願意為你出生入死!」

「公子,我愛你……」

「公子~」

這一聲聲呼喚,那麼親切,公子灕的頭一陣刺痛。

「傾城。」

顧傾城听到這一聲呼喚,踩著地上的國師朝公子灕撲了過去。

「公子,我是傾城。」顧傾城淚如雨下,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守著對他的思念,撐著每一個漫長的日日夜夜。

沒想到,他竟然還在人世,還讓她有再見到他的一天,不是無極閣的幻境,而是真實的,有血有肉,有她熟悉的溫度!

國師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反正,公子灕對于他來說,已經沒有一點用處了,他之所以從火海之中將公子灕救出來,只因公子灕掌握的鑄造技術堅不可摧!

他解開那沉睡了千年的百軍雄師的時候,要用到一個不會被強大的反噬力量沖破的祭壇。

現在,他已經得到了,千百年來,每一屆國師無不夢寐以求解開封印,可是,都沒有成功,注定他要一統天下!

將公子灕放出來,也只是為了解除這兩人的戒心,他的計劃,不容任何人破壞。

「顧姑娘錯怪我了,當年,機緣巧合之下營救了他,見到根骨極佳,便愛才心切,收他為徒。」

「是這樣的。」公子灕鄭重的點點頭。

顧傾城半信半疑,現在公子灕一點記憶都沒有,誰知道是不是被這個國師給洗腦了。

「沐姑娘,只要隨我去一個地方,所有的一切都會了解了?」國師扶著被被顧傾城踹疼的腰身,面痛苦之色的說道。

「景恆燁呢?」沐薏情忍不住詢問一聲,心中還是有些戒備。

「少主有事,暫時離開了。」國師笑著回應了一句,他故意將景恆燁支走,為了就是將沐薏引到他的圈套之中。

他最痛恨的就是,每一屆國師在選定之後,就要廢除根骨,導致他不能習武,要不然,他也不會費此心機。

沐薏情看了一眼心思完全放在公子灕身上顧傾城,點了點頭。

國師一種領著沐薏情,離開這幢府邸,一直朝白霧彌漫的北方而去。

梅林之外,大司馬一身白衣負手而立,他的身後是,八千光耀營,撲天蓋地的肅殺之氣彌漫在陰霾的半空中。

「景恆燁!出來!」大司馬怒喝一聲。

「過了這片梅林,就能見到沐薏情,怎麼,大司馬怕了?」挑釁的聲音在梅林之中響起。

大司馬手握雙拳,飛身朝梅林而去。

素手一揮,銀光乍顯,面前的一棵梅樹頓時被攔腰截斷。

「景恆燁,若是你敢傷她一根頭發絲,我定讓你生不如死!」大司馬朝梅林深處而去。

景恆燁的身影突然出現,攔住大司馬的去路,他真是小看大司馬了,如果這樣下去,不出半個時辰,梅林里的陣法就會被大司馬強行破除了!

「今日,咱們之前的仇,一並清了。」景恆燁冷聲說道,「嘩」的一聲將手中的扇子打開。

大司馬縱身一躍,停在梅樹之上,幾個暗器迅速的沒入身後的梅樹上。

「想逃?」景恆燁絲毫不給他機會,飛身上前,與他近身交戰。

「大司馬,當初廢我三根肋骨實力哪去了?」景恆燁嘲笑的聲音響起。

大司馬隱忍著心底的憤怒,眼前的一切,似乎沒有之前那麼混沌,只要陣法破了,他纏著景恆燁,光耀營的人也能沖進去救他的小情人。

景恆燁洞悉到大司馬的本意,招勢更加凌厲,只守不攻的大司馬漸漸顯得有些吃力,如果拼實力,景恆燁不是他的對手。

「慕容灝。」景恆燁怒喝一聲,袖中突然滑出一把匕首,與暗器同時朝的幾步開外的大司馬襲去。

大司馬側過身子,只能躲開那些暗器,匕首插入他的肩胛處,整個胳膊像廢了一般怎麼也使不上力來。

景恆燁飛身而致,又是致命的幾招。

大司馬迅速朝一旁而去,幾棵梅樹應聲音倒下。

不好!景恆燁心中一震,大司馬已經看出個陣法弱點,撐不了多久。

景恆燁手中的扇子一揮,專注破陣的大司馬再次被暗氣擊中!

突然,一道銀光撲面而來,景恆燁沒有閃躲,他知道,大司馬這一招,只是逼退他,又怎麼可能會真的讓他受傷。

景恆燁冷冷一笑,伸手欲抓那件鋒利無敵的銀絲。

大司馬一陣吃驚,頓時使出力道撤回那招,銀絲回旋回來,纏繞在一旁的梅樹上。

景恆燁抬起扇子,還剩最後一顆暗器,這是最後的機會,可以一舉要了大司馬的命!他手腕一揮,暗器月兌手而出!

大司馬身形一震,手腕一揮,那個梅樹被連根拔起。

撫著被暗器穿透的胸口,他不明白,為何這最後一刻,明明可以要他性命的景恆燁卻錯過了他的要害之處。

突然,景恆燁撫著胸口跪了下來。

「你怎麼了?」大司馬擔憂的上前,景恆燁這個樣子,是不是他的小情人遇到了什麼危險?

梅林陣已破,光耀營的人迅速沖了進來。

「薏兒有危險。」景恆燁迅速的站起身來,縱身一躍。

大司馬封住幾個大穴,迅速朝景恆燁逍失的地方追了過去。

白霧彌漫的世界里,地上有一個陰陽八卦陣,陣中的陰陽兩處泛著妖冶的紅光,沐薏情被困在其中。

國師站在一旁的祭壇上,笑的十分狷狂。

「三皇子,你跟本就無心解除封印,可是,你還是太女敕了,你以為你不同意,我就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麝榮!你放我出來。「沐薏情沒有想到,她會被吸入這個陣中,怎麼也無法走出來。

她用盡力氣去撞面前的光壁,力道全都被彈回來打到她自己的身上!」現在,要麼就讓你死在這陣中,要麼,就答應我解開封印。「國師仰天大笑起來,」這一天,終于被我給等到了。「」國師!「一道憤怒的聲音響起,景恆燁飛身而至。」三皇子,一切我都準備就緒,你快快入陣吧。「國師揮了揮手中的拂塵,連以往的恭敬都沒有,而是用命令的口氣朝景恆燁說道。」景恆燁,不要!「大司馬緊隨而來,看到困在陣中的沐薏情,頓時沖了過去。

一道白光閃過,大司馬被震飛出去。」我不去呢?「景恆燁沉聲問道。」那就讓她永遠呆在里面,活活的耗死。「國師陰沉的聲音響起。

大司馬素手一揮,銀光朝國師襲了過去,可是還未踫觸到國師的衣角,便被震了回來。」封印已經開啟,你傷不了我。「國師帶著幾分鄙夷緩緩說道,祭壇上,用血寫著一些古老的文字,也泛著同樣的紅光,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大司馬使出全身的力氣朝那個光柱襲了過去,大地微微顫動了幾下,可是還是無濟于事,光柱完好無損。」不要!「沐薏情沉聲喊道,她看大司馬那一身白衣上沾滿了血跡,傷勢定然不輕。」好,我入陣。「景恆燁沉聲說道。」景恆燁,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百軍大軍一但解除封印,這世界將變成什麼樣子?「」與我何干?做這個世界的主宰不好嗎?「景恆燁說完,突然揮起一掌,直接將大司馬擊飛十幾步開外的地方。」景恆燁!「沐薏情怒喝一聲。

景恆燁帶著那股冷笑,縱身躍入光柱之中。」把手給我。「

沐薏情突然朝他襲了過去,驟然間,景恆燁眸色腥紅,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一股強大的力道直接渡了過來,似要把她的筋脈撐破。」將你體內力道傳給我。「景恆燁吃力的命令道。

沐薏情下意思的握住他的另一只手,她感覺另一股力道緩緩的從她的體內流逝出去。」薏兒,我是北境的三皇子,我一樣是景恆燁,替我照顧知夏。「景恆燁說完,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沐薏情感覺強大的壓力讓她難以承受,她不明白,這一一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不!不可能!不可能!「祭壇上的國師面色蒼白,不可置信的搖著頭,原本向征著陰陽的兩面突然渾濁起來。

易陰轉陽?!景恆燁瘋了,真的瘋了!

突然,強大的壓力至腳下襲來,景恆燁迅速的撲了過來,將沐薏情緊緊的摟在懷里。

大地開始劇烈的震動,光柱如爆炸一般破碎,一股強大的氣流直接沖了出來,一旁的國師被氣流擊中,頓時倒在的祭壇之上,噴出一口鮮血。

然而,被景恆燁擊出十幾米外的大司馬只是受了輕微的波及。」小情人!「大司馬掙扎著起身,朝前方飛奔而去。

扶起昏迷一醒的她,頓時按上她的脈搏,怎麼會這樣?!不,不可能,他不敢去探她的氣息,緊緊的將她摟在懷里。」情兒。「顧傾城匆匆趕來,更看到眼前這一幕心中一驚。」無極閣,快帶他們去無極閣。「顧傾城唯一能想到地方就只有這里。

大司馬抱起懷中的人兒,迅速的朝前方沖了出去。

顧傾城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國師,」這樣的下場,對你來說,算是幸運的。「」不!不可能,不可能!「國師如失心瘋了一般叫著,突然,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朝已經被毀的八陣圖走去,趴在地上一陣猛扒。」出來,都出來,百萬雄師,為我所用,一統天下,一統天下!「」他瘋了。「公子灕輕聲說道。」瘋了就瘋了,也活不久了。「顧傾城將一旁的景恆燁扶了起來。」走,一起去無極閣。「

兩人也迅速的朝無極閣的方向而去。

無極閣的聖殿內,平躺著兩個人,諸葛謀探了兩人的脈搏緩緩站起身來,所有人都急切的等著他的答案。」灝兒。「諸葛謀突然喚了一聲。

大司馬微愣,听著這一聲熟悉的呼喚,不太確定的喚了一聲,」師傅?「

諸葛謀淡笑站沒有回應他的疑問,」沐姑娘沒事,只是受到噬的波及,靜養個幾日便能恢復。「」景恆燁呢?「大司馬接著問道,若不是景恆燁,他的小情人一定逃不開這一劫難。

諸葛謀緩緩搖了搖頭。」破陣之法是我教他的,只是沒想到,最後關頭,他將所有的力量全都給了沐姑娘,所以,我也是束手無策。「

大司馬緩步走到景恆燁面前,」謝謝你。「他知道,景恆燁不一定听得到,但是,他卻不能不說。」無極閣內,有一處冰洞,暫時將他安頓在那吧。「諸葛謀輕聲說道,」其它無關人等,速速離開我無極閣境內。「

顧傾城拉著公子灕緩步離去。」灝兒,你十日之後,再來接沐姑娘。「諸葛謀看著不願離去的大司馬,一樣下了逐客令。

大司馬萬分不舍得起身離去。

無極閣內,只剩昏迷的沐薏情與諸葛謀。

諸葛謀緩緩蹲子,握著沐薏情手,一股力道緩緩的注入她的體內,原本膨脹的經脈得到了滋潤一般,緩緩恢復原樣。

沐薏情悠悠轉醒,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突然坐直身子。」封印解除了?「

諸葛謀緩緩點點頭。」慕容灝呢?「沐薏情頓時詢問道。」無極閣,不容外人進入。「諸葛謀淡聲回答。」景恆燁呢?他怎麼樣了?「」死了。「諸葛謀這也算是尊守約定,對于景恆燁的事情,他只有這兩個字。況且,現在景恆燁的情況與死了也沒有任何分別。

沐薏情心中一沉,喉嚨好像卡了一個東西一個,景恆燁的本意其實不是解開封印,是破了那個封印吧?!」留沐姑娘在此的原因,是給沐姑娘一個選擇的機會。「」選擇什麼?「沐薏情不解的問了一聲。」去、留。「諸葛謀素袖一揮,原本是牆壁的地方突然像一面鏡子。

沐薏情站起身來,朝那處望去,她看到了高樓大廈,看到了瀝青馬路,看到了燈紅酒綠……」你本來就不屬于這里,可以回到你的世界去。「」你有穿梭時空的能力?「沐薏情退了回來,驚喜的詢問道。」沒有,我只能助你一次,這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諸葛謀淡然的回應道,」你只有一柱香的時間,要是不回去,就永遠也回不去了。「」我的男人,我的孩子都在這,我為什麼要回去?「沐薏情說罷,逃似的跑了出去,對于身後那些曾經熟悉的一切,沒有一絲留戀。

諸葛謀淡笑一下,鏡中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見。

十日之後,大司馬來接人,可是卻被告知沐薏情早就回去了。

回去?回哪?當然是回金國!」好你個小情人!都大婚了還認不清家在哪!竟然不是回慕容府!「

看來,追妻之路,還未到達終點……

綠了芭蕉,紅了櫻桃,次年,陽春三月,金國帝都落成。

公子軒繼皇帝位,尊沐薏情國母,賜輔國公主封號。

這樣的封號,前所未有,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公主的地位與皇帝同樣尊貴。

一場春雨突然而來,鳳臨宮內移栽來的幾株梨樹,花雨紛落,沒想到,移來的第一年,便開出了這樣繁榮景象。

四更天的時候,沐薏情就已經起身了,只著了一件單衣站在窗前,潔女敕的花瓣伴隨著銀絲一般的細雨緩緩飄落,猶如回到了去年的這個時候。

宮女夏雨,冬霜緩步而來,掌了燈之後,恭敬的站在沐薏情身後。」公主殿下,皇上已經準備妥當,您現在要更衣嗎?「一道詢問聲,打斷了沐薏情的思緒。

朝拜天地,祭祀先皇,等等一切禮儀全都完畢,今日,是軒兒登上皇位,以金國皇帝的身份第一次早朝。」更衣吧。「沐薏情走到室內,夏雨立即將架子上的鳳服取了下來。

半個時辰之後,梳洗完畢,鏡中的人雍容華貴,讓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陌生。」公主好漂亮啊。「冬霜忍不住贊揚了一句。」是啊,特別是公主笑的時候,太美了。「夏雨也跟著說道。

沐薏情將唇上的艷色擦去,這樣的顏色太艷,顯得有些凌厲,這樣的妝容,讓她覺得好像帶了一張面具一樣。」公主,別啊。「夏雨立即阻止。」我不喜歡,要不是今天不同往日,我也不會同意你們兩個在我臉上瞎折騰。「沐薏情又將眉色弄淡了些,這才覺得順眼多了。

夏雨,冬霜吐了吐舌頭,退到一旁,如今,這兩個小丫頭再沒有半分拘謹,早就模清了沐薏情的脾氣,現在已經是膽子大到本性流露。」公主,金國第一美人,肯定非您莫屬。「夏雨一邊準備著,一邊還是忍不住贊揚。」那是,咱們公主是千秋絕色,濃妝淡抹總相宜。「冬霜拿起一支鳳釵插到沐薏情烏黑的發絲間。」別貧了。「沐薏情說了一句,要是讓這兩個丫頭一直這麼說下去,就沒完沒了了。

不過,有這麼兩個熱鬧的丫頭在身邊,仿佛又回到了醫館的那段時光,讓人懷念。

知夏生了個漂亮的小家伙,天天寫信要她回去,回去了豈不正合大司馬的意?

雲兒雖然還未與李雪茞舉行婚禮,但是也搬去了將軍府,宮中就她和軒兒,顧傾城簡直就像是第二春了一樣!公子灕也是,就這麼忍心軒兒一個人處理那麼多的事情!

這一對父母,完全不合格!」娘親。「軒兒的聲音響起,直接朝內室沖了過來,懷里還抱著兩個包子。」參見皇上。「兩個剛剛還說個不停的丫頭頓時跪下行禮。」平身。「軒兒繞過兩個丫頭,大步朝沐薏情走去。」娘親,我讓御膳房做了早膳,你吃。「軒兒一身龍袍,小小的他氣勢逼人,可是一手拿著一個包子,著實是傷氣場。

沐薏情接過包子,咬了一口,軒兒立即挽起龍袍的華袖走到一旁親自倒水。」娘親,喝水。「」乖,你用早膳了嗎?「沐薏情吃一口,喝一口好不愜意。」用過了。「軒兒乖巧的答道,他就知道,娘親不喜歡早起,一定沒有時間吃東西。

門外,立著兩人,金國統御三軍的大軍將李雪茞,另一位便是,金國宰相衛長風,听到里面的對話,不禁相視一笑,能讓皇上這麼侍候的,放眼天下,估計也就只有沐薏情一人。

沐薏情吃完最後一口,將杯里的水全都倒到嘴里,有兩個包子先墊一下肚子,總比餓著強。」飽了,乖兒子,上朝去吧。「拉著軒兒緩步走了出去。

細密的雨珠在走廊的兩側行成了兩道水簾,燈籠照亮了長長的走廊,沐薏情牽著軒兒的手緩緩從一端緩步而來。

四個宮女太監掌著燈走在前面,沐薏情與軒兒的身後,李雪茞衛長風分別立在兩旁,再往後,跟著十個宮女,十二個太監,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前方走去。

從今天起,軒兒就是金國的皇帝。

低頭看了一眼身側的小人兒,軒兒也剛好抬頭看她,咧開嘴巴朝她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前方,就是金國的勤政殿,沐薏情突然蹲來,整理著軒兒的玉冠,小小的人兒穿上這一件正統的龍袍,顯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娘親,我像個帝王嗎?「軒兒略顯稚女敕的聲音響起,听得出他也有些緊張。」軒兒本來就是個帝王。「沐薏情點點頭,又拉了一下軒兒的宮絛,將一塊玉佩系緊了一些。」走吧。「站起身來,拉著軒兒朝前方走去。

勤政殿內,朝臣此時正分立兩旁,恭敬的等候著。」皇上駕到!公主殿下駕到。「

軒兒緩步走到龍椅之上,沐薏情站在一側,兩人緩緩的掃過的面前的這些文武大臣,如今的金國,朝堂之中的官員才六十九位,沒有空職。」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公主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位愛卿平身。「軒兒頗有氣勢揮了揮手,眾臣緩緩站起身來。」金國復立,新帝繼位,各位大臣,盡心輔佐,匡扶我朝大業,國富民安。「沐薏情沉聲音朝朝臣吩咐道。」臣等遵旨。「眾臣再一次行禮。」皇帝,你也要作一代仁君。「沐薏情轉過身來朝軒兒說道。

軒兒看著娘親眼中鄭重的神色,握著小手舉到頭頂上跪在娘親面前。」兒臣謹遵娘親教誨。「」起來吧。「沐薏情將軒兒扶了起來,親手拉著他走上向征著九五之尊的龍椅之上。

朝軒兒鼓勵一笑,由宮女扶著大步走出大殿,轉過殿外的走廊時,緩緩停下腳步,以後的路,軒兒要自己走了,她只能像現在這樣,站在一旁看著他。

目光緩緩掃過這金碧輝煌的宮殿,再轉到軒兒身上,小小的他一點也不怯場,也許是之前的相處,朝臣都知道小皇帝的才能,所以匯報起國事來,都像以往一樣。

對于軒兒來說,只是換了一個地方而已。

沐薏情剛轉身,一道雪色華服的身影急步朝她而來,他的身後,帶跟著肖宇,拎著大包小包的細軟,朝她討好的笑著。」你這是做什麼?「」來做金國的駙馬爺!「大司馬沉聲說道,下一秒,直接將那個小人兒抱了起來。」你干什麼啊,這可是大殿之外,你可是聖雲的大司馬。「沐薏情驚呼道。」我現在,只想當金國的駙馬爺!「大司馬沉聲說道。

從見她的第一面起,他就注定要敗給她,可是他輸了,他的小情人就贏了,而且是贏一輩子,他何樂而不為!

一陣瘋狂的身體力行的傾訴之後,沐薏情氣若游絲的趴在大司馬的胸前。」咱們回聖雲吧。「

大司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娘了。「沐薏情小聲說道。」好,咱們明天就出發。「大司馬興奮的抱著懷中的人兒。

這兩人一路游山玩水,絲毫不珍惜時間膩味著,這一走,就走了一個多月。

沐薏情無力的靠在馬車上,看了一眼大司馬端來的吃食,搖了搖頭。

大司馬頓時心疼不已,怎麼突然就不舒服了,而且還這麼嚴重,導致一點食欲都沒有,有時候還剛剛吃下就吐了。」小情人,你不是會醫術嗎?怎麼還不見好?「

沐薏情虛弱一笑,妊娠反應她怎麼醫得好?!」回去吧,回去之後,我給你一個驚喜。「沐薏情無力的回應了一聲,昏昏沉沉的縮在被褥里。

大司馬不在耽擱,載著小情人迅速的朝聖京而去。

慕容夫人早早的就收到消息說她的寶貝兒媳婦要回來了,一早就站在府門翹首以盼,一輛馬車緩緩駛來,頓時迎了上去。」情兒呢,情兒。「」母親,小情人這一路都不舒服,還在睡。「大司馬輕聲回應了一句,將沐薏情從馬車里抱了出來。」怎麼臉色這麼差?「慕容夫人心疼的問了一聲。」不知道,突然就病了,而且也不怎麼吃東西,吃了還吐。「大司馬擔憂萬分的說道,關鍵他的小情人還固執的不給自己開藥!」慢著!「慕容夫人突然失聲吼道。

大司馬頓時停下腳步,不解的看著他的母親大人,這是怎麼了?一驚一乍的。」你給我輕一點,抱穩一點!「慕容夫人跟在後面,」碧心,快,快去請大夫!「

大司馬一頭霧水,還有人比小情人的醫術還要高明的嗎?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什麼。

驚喜?!真是一個天大的驚喜啊!」抱穩了。「慕容夫人不放心的交待一聲。

大夫來診了脈之後,再三確認是喜脈之後,整個慕容府這才一片歡騰,有多久,都沒有這樣天大的喜事了!

沐薏情醒來之後,已經是深夜,大司馬頓時湊了過來。」餓了沒?想吃什麼?「」不想吃,好累。「沐薏情搖搖頭。」乖寶,我知道你辛苦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要是知道你有身孕了,馬上就帶你回來,馬車上顛簸那麼多天,我想想都後怕。「大司馬話多個不停,也掩飾不了他要當爹了的喜悅。」開心嗎?「沐薏情輕聲詢問道。」開心,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大司馬點點頭。」過個幾天,你就開心不起來了。「沐薏情笑的有點幸災樂禍。

果不其然,才過三天,大司馬就深深的郁悶了,因為他要過長達幾個月干柴沒烈火的日子……

景知夏抱著小皇子來到慕容府,一來就圍著沐薏情轉個不停,大司馬更加郁悶了。」情兒,你要是生個女兒,就嫁給我們家的臭小子為妻,要是生個兒子,就結為兄弟好不好?「」不好!「大司馬立即反對。」為什麼?「景知夏感覺好像被人迎頭澆了一頭冷水,再說了,情兒姐都沒有說什麼,大司馬就先不同意了。」因為,你太笨。「大司馬絲毫不留情面的說道。

景知夏看了看一旁嬤嬤抱著,滿臉口水的小不點,眼中一紅,委屈的哭了起來。

沐薏情狠狠的瞪了大司馬一眼,有這麼傷人的嗎?」我早就說,我不要小皇子,我要小公主,都怪他。「景知夏傷心的站起身來,一把抱過滿臉口水的小皇子離開了慕容府。

听說,回到宮里又是一通鬧騰,皇上再有本事,這男孩變女孩的事情也無計可施。所以,只能勤奮一點,努力造人,爭取造個他的寶貝皇後喜歡的小公主來。

九月懷胎,一朝臨盆,沐薏情給大司馬一對龍鳳呈祥。

大司馬侍候好愛妻,抱了抱剛剛落地的孩子,頓時朝府門外沖去。

從此,慕容府的府門前豎了一塊牌子,」妄想結親者,後果自負!「

誰還敢打大司馬家這一對寶寶的主意,那是找死啊!不,是生不如死。

沐薏情看著兩個熟睡的孩子,這才剛剛滿月,兩個孩子就已經長的壯壯的了,放到一旁的小搖籃里,靜靜的在一旁看著。」祖父。「外面,傳來大司馬的聲音。

沐薏情突然直起身來,慕容儀從北境回來之後,就遷去了慕容府的另一處宅子,可能還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心中有些歉意。

慕容松雖然被廢,卻被沐薏情荷教唆,太子登基那段時間,二叔一家子竟然投奔了太後。最後,慕容儀親自監斬了二子一家!

緩步走了出去,慕容儀已是滿頭華發,看起來蒼老了許多。」祖父。「

慕容儀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神色僵硬的點了點頭。」快進屋吧,兩個孩子剛好醒著。「沐薏情將慕容儀扶了進去。

慕容儀心中五味雜陳,特別是看到兩個吃著小手,打量著周圍一切的女乃女圭女圭,頓時老淚縱橫,」丫頭,我對不起你。「

沐薏情立即將人扶了起來,她可受不起慕容儀如此大禮,」祖父,是我要多謝你,是你將一個這麼優秀的男人陪養出來,讓我坐享其成。「

慕容儀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拭了拭眼角的淚水,心中全是欣慰。大司馬看著小情人的模樣,心中更多了一分感激。」還等著您取名字呢。「沐薏情將慕容儀扶坐到一旁。」這要好好的想一想。「慕容儀沉思了一下,」取澤,雨二字怎麼樣?「轉身朝沐薏情尋問道。」不行,太普通。「大司馬立即反對。

慕容儀又想了想,」取俊,嬌二字可好?「」太俗!「大司馬更不同意了。」澈,斕二字呢?「」勉強,還有沒有更合適的?「大司馬還是不滿意。

沐薏情沒有說話,只是偷偷的將慕容儀的拐杖遞到他的手中,慕容儀二話不說,直接朝大司馬抽了過去!

沐薏情看著被慕容儀追的滿屋子跑的大司馬,笑的分外開心。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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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景知夏的番外休息兩天就開始更,至于新文,可能要延緩一下,開坑的時候,會在此文的題外和公眾章節告訴大家,希望大家能支持憐的新作。

關于大司馬和小情人,甜蜜不會只有這一點,兩個專注坑爹的小包子也會在番外出場喲!

謝謝大家的支持,有你們,憐才會走的更好!大結局了,經常冒泡的,還有長期潛水的,都出來吧~憐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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