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劍裂空 第四十章 狂暴殺意

作者 ︰ 風吹山不動

()第四十章狂暴殺意

那瘦高個穿一身普通的灰色布衣,腰間只系了一根布條,褲子略顯短了些,吊在腳踝上。(鳳舞文學網)這城里賣柴的樵夫、賣菜的小販,大多都是這幅打扮。

一出門,在門邊拿了先帶來的草帽扣在頭上,踉蹌的腳步一下子變得矯健,低著頭向城外走去。一路上,只見有不少人手中拿著一幅畫像,在打量著路人。

瘦高個專挑人口稀少的小巷子走。有一小巷里,站著幾個人老珠黃的暗娼,都是從「怡紅院」「醉夢樓」等里面趕出來的。不得已,只有親自到街面上來拉生意。

見瘦高個低頭走過來,頭上還帶了個草帽,正是她們見慣的嫖客模樣。不由心中大喜,踮著小腳跑上去,一人拉住一邊胳膊,拉不到胳膊的就拉衣襟拽衣尾,仰著一張笑臉,往自己住處拖。

那瘦高個不得已抬起頭看,只見左邊一片白花花,右邊一片花花白。白不止是幾張涂了三寸厚白粉的圓臉,還有數座呼之欲出的白山頭。臉霎時就紅了。那幾個暗娼一看, ,還蠻年輕,是個雛,長得挺英俊的。心中更加歡喜,拖啊拽啊的力氣又加大了很多。

瘦高個心中大急,臉比三月桃花還紅。用力一掙扎,只覺左邊踫到的是軟綿綿的,右邊踫到的是肉乎乎的。那幾個暗娼還恬不知恥,一個道︰「小哥哥,別急,跟我來,姐姐讓你模個夠。」另一個一邊加大力氣,一邊道︰「小哥哦,姐姐不但讓你模,還讓你吃,讓你啃。」婬聲浪語,不絕于耳。幾人臉上的白粉因為激動撲簌簌地往下掉,周圍好像起了白色的霧。

瘦高個幾個沒有掙月兌,心中怒火騰起。身上積蓄了內力,用邊一震。那幾個暗娼只覺手上一麻,一股大力涌來,不但拉不住,自己還站立不穩,紛紛一坐在地上。

那人趁機幾個縱步,躥出了小巷。剩下那幾個暗娼坐在地下捶胸頓足地罵。

再也不敢走那陰暗的小巷,也不知剛才那一下,有沒有暴露自己的行蹤。好在天色已經黑下來了。瘦高個快步疾走,趕在城門封閉前出了城。

一出城,就離開了官道,在田埂荒道上穿行。不多時,來到一條小河邊。

這小河兩邊長滿茅草,極不好走,所以鮮有人來。瘦高個在一個河彎處停下,數了數河邊的雜樹,在一棵歪脖榆樹下,模到一根細細的鐵絲。拉著鐵絲頭往岸邊扯,只見河底慢慢出現一團紅光,隨著鐵絲的拉動,紅光越來越亮,鐵絲的盡頭,居然系著一把閃爍著火紅光芒的長劍。

血劍!這瘦高個,自然就是逃下雲夢山的風雪天。

他逃到山下後,知道自己這身破爛的銀衣太過醒目,所以趁著天黑,在一個樵夫家的院子里偷了這身布衣。當時身無分文,心中過意不去,只得記住了位置,等他日再來酬謝。

第二天,到了一個小鎮上。打探到一個為富不仁的土財主家,蒙了面,偷偷溜進去,順手牽出了數十兩銀子。

從前听慣了師父講的「劫富濟貧」的故事,所以只留下數兩供生活之用,其余的全在夜里丟到了一些貧苦人家中。

身上的傷,好得十分迅速,心中挺感激雲夢山中踫到的那個怪人,可惜連他名字都不知道。

一路餐風宿露,來到這乾陽城中。有心去城里打探一下信息,但身上這把血劍太過醒目,又無法掩藏。布又不能包,衣下不能掛。曾買了一個劍鞘,那劍似極不情願,梗在鞘口不肯進去。只得強行運用內力推了進去,一會兒後,劍鞘上的皮革,被燒得散發出陣陣惡臭。又專門買了一個鐵鞘,半個時辰後,鐵鞘也變得滾燙發紅。藏在草叢中,又擔心草叢會起火。埋在土地中,那劍居然突突地跳了出來。

正在彷徨時,發現了這條小河,靈機一動,找來一根鐵絲系在劍柄上,暫時把它藏在了這河中。

這長劍的紅芒,在夜色中,格外打眼。風雪天知道雲夢令已撒遍江湖,這地方到處有人在找自己。快速向前面一座小山上奔去。那山上有一座廢棄多年的小廟,早上風雪天曾在那兒經過——

乾陽城中,「泰山三雄」三師兄弟專撿小巷查找。他們經驗比其他人可豐富得多,斷定風雪天如果在這城中,必然不敢走大街。何況,小巷有小巷的風景,可是他們幾人以前從沒欣賞過的。

果然,只見前面空地上,坐了幾個衣著暴露的婦人,正在破口大罵。三人一看,就知那是幾個操皮肉營生的。互相擠了擠眉眼,一起走了上去。

那幾個暗娼以為有生意來了,雖然幾人長得難看點,但衣著華貴,想必袋里的銀子少不了。一索溜地從地上爬起來,挺了挺胸脯,臉上馬上堆滿了笑,爭先恐後地迎了上來。口中「大爺」「大兄弟」地喊,拿著高聳的胸脯不斷地頂著三人的手肘,使著勁兒往房里拖。這次客人有三個,爭奪得倒不似先前那般厲害。

那禿頂的高個姓傅,名貴,是三人中的老大。那胖的叫羅寬,瘦的叫高敢。三人對這風月事兒,可是熟悉得很。傅貴伸手捏了一把面前那座高聳的山峰,笑道︰「別急,這事兒急不來。」

那暗娼「嗤嗤」一笑,掩口道;「大兄弟,經驗可足得很啊。」

傅貴道︰「這個自然,剛你們幾人罵什麼呢?」

那幾個暗娼怕黃了生意, 里啪啦把剛才的遭遇說了一遍,自然加了許多髒話。

高敢眉頭一皺,從懷里掏出一張畫像,問道︰「你看是不是這人?」

那張是付連宇最先畫的,也畫得最用心,和風雪天有七分相似,那幾個暗娼看了看,紛紛叫道︰「正是他,正是這個長雙狗眼不識人的,老娘這麼漂亮,也不來耍一耍。」

三人面上一凜,同時喝道︰「他往哪兒走了?」

一暗娼伸手指著道︰「那邊。」

嗖、嗖、嗖,三道風聲響聲,泰山三雄已不見了蹤影。幾名暗娼見到手的生意又黃了,氣得叉著腰又罵了起來。

泰山三雄一路打听,見路是往城外走,料到風雪天是出了城。城門雖然已經關閉,但這難不到他們,花了幾兩銀子,就出了城。

城外一片廣袤無邊,夜色已彌漫開來,但淡淡的月色也已傾瀉下來,隱約還能看得見路。三人很快做了決定,分頭開追,都備了報警信號,誰若發現風雪天的行蹤,就發出報警信號,其他兩人馳援。

高敢沿著小河方向追。三人中,他輕功最高,但膽子卻和名字相反。每每遇到事兒,總是窩在其他兩人身後。這次卻不得不分開,只得把腳步放慢了,離兩人越近越好。但不知不覺間,也追出了好幾里地,忽然見前面遠處亮起了一道紅光,先是倒在地上,然後豎在空中。

「怪劍!」高敢心中一驚,同時也是一喜。他們派中接到雲夢令時,就被告知風雪天手中有一把怪異的長劍,全身會發出紅光,就是這把劍,殺害了藍長老。

高敢從懷里掏出煙花,正準備點燃。突然心中一動,「藍婷婷那娘們可只有一個。要是傅貴羅寬二人來了,這漂亮妞兒可沒自己份了。」又把煙花塞回懷里,鼓起勇氣,悄悄地跟了上去。

風雪天盡量放低血劍,在山路上穿行。那小廟就在前面的山坳里,雖然破爛不堪,但用來過夜卻比野外要好得多。

拐過一道石坎,就看到了小廟那破敗的影子。奇怪的是,這時小廟中有火光射出,顯然是有人捷足先登在此過夜了。

風雪天一聲苦笑,看來自己要另外去尋找山洞過夜了。正欲悄然離去,忽听從小廟里傳出一道粗豪的聲音︰「‘雲夢花仙’可不是吹的,藍婷婷那小娘皮,就是美得那個勾你個魂啊,哈哈。」接著便又響聲一陣婬邪的笑聲,里面的人數還不少。

風雪天心中一動,不由自主地移動腳步向那小廟潛行模去。

內力貫通在腳尖上,行走是悄無聲息,只是那血劍的光芒卻無法遮擋。但在這個時候,又不能讓它離開自己,只得盡可能地貼近地面行走。

離小廟十余丈的地方,居然還有一個暗哨,靠在一塊大石上打盹,手中的長刀搖搖欲墜。風雪天轉了個彎,貓著腰來到小廟後面的一叢灌木後,隱住身形,透過破爛的窗戶向里面看去。

廟中的神龕早已爛成了一堆朽木,倒在角落里。正中央燃著一堆篝火,火堆上烤著野兔野雞等物,旁邊團坐著四人,皆手拿酒囊,大口大口地灌著。

「大哥此次親自出馬,早日剁了風雪天那小子,藍婷婷那娘們還不是大哥的?」左首那個眼神像條毒蛇一樣的壯漢一臉諂媚。

「哈哈,老子好些日子沒下過天龍山了,這次為了個小娘皮大動干戈,也不知江湖朋友會不會笑話咱?」那粗豪的聲音是正中那壯漢所發,因為正背對著,看不清模樣。

其他幾人爭著說道︰「哪個會?美女配英雄,大哥這樣的好漢就該配藍婷婷那樣的小娘們。」

中間那壯漢又是開懷一陣笑,狂灌了一口酒道︰「去年老子去劫‘震宇’那支鏢的時候,遇到一個小娘皮,那個水靈啊,那個媚啊,老子一身都硬了。可惜身邊跟著一個穿紅衣的,看樣子就不好惹。老子沒有輕易動手,跟了好幾里地,才知道,那個小娘皮是雲夢派的,叫藍婷婷。雲夢派老子可惹不起,只有回來天天做夢抱著那小娘皮睡。哈哈。」

風雪天右手越握越緊,心底怒氣騰騰升起。這伙人原來是一群山賊,居然在打藍婷婷的主意。

「這次,我們一定宰了風雪天,讓大哥你早日美夢成真。到時候,大哥成了雲夢派的姑爺,我們天龍山名揚江湖的日子就到了。」右邊那矮胖大漢笑道。

「女乃女乃的,老子娶回那小娘皮的那天,老三你可得給我準備一張結實點的床,老子挺槍縱馬,戰他個八百回合,那才叫個爽啊。」粗豪的聲音變得猥瑣。

「一定,一定,」那蛇眼大漢笑道,「老三、老四,大哥成親的那天,我們去怡紅院找兩個小娼婦到山上來,跟大哥比一比,哪桿槍才最厲害。」

「肯定大哥厲害,大哥厲害。」其余兩人一舉酒囊,笑道︰「祝大哥早日干上藍婷婷那小娘們。」

「好,喝!」四只酒囊踫在一起,下流的笑聲清晰地鑽入風雪天的耳朵。

風雪天右手上青筋綻出。他可以容忍別人罵他,卻不能容忍如此污辱藍婷婷。他從灌木後突地站起,一把扯掉頭上的草帽。眼楮泛著紅光,心中充滿了狂暴的殺意。

殺!侮藍婷婷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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