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就算了，反正也都是這個結果。」應慕起身走到另一邊想讓余芊芊的手指對稱些。
余芊芊沒想到應慕能真下死手，看著手邊的三根斷指，嚇得三hun不見了七魄，也顧不得再和應慕周旋，嚷道︰「不是我，是尚暖，是尚暖讓我炸死你的，都是她讓我做的。」
原來是死鴨子嘴硬，不到黃河心不死，非要吃了苦頭才懂得好好說話。
忽听到不認識的名字，應慕手上一頓，已經又切下了三根指頭，听得余芊芊又在尖叫，拿刀柄在她xiong前狠狠敲了兩下，「閉嘴，你說是誰，誰是尚暖？！」
「嗚……你先放了我，我都告訴你。」
「看來學姐還沒學乖啊，既然學姐不想說，那你的舌頭對我來說也沒什麼用了。」說罷就去掰余芊芊的嘴。
余芊芊眼看自己的嘴就要被掰開，那已經染血的匕首在自己眼前晃動，大叫道︰「尚暖喜歡湛岑，她知道他喜歡你後就計劃要殺了你，那天是她做的計劃讓我把你帶到那的，我只負責把你鎖在那，其他都不是我做的。」
應慕只覺得腦子里一片混亂，不知道怎麼又多出了一個人，半晌才道︰「那她又是怎麼知道我哥喜歡我的？」
深深吸了幾口氣，她試圖冷靜下來，不等余芊芊回答又問︰「尚暖是誰？」
「是白虎基地尚將軍的女兒，她經常代表白虎基地來我們基地做客的，不信你去問，我說的都是真的。」
「她讓你殺我就殺我麼？」
「小慕，對不起，對不起，是她威脅我，真的不是我，那麼多炸藥我怎麼會有，都是她，都是她讓我做的，你放了我，放了我……」余芊芊狼狽地哭嚎，語序混亂地把尚暖如何喜歡湛岑卻被他拒絕，又是如何由愛生恨想把她炸死的事大略說了一遍。
臨了又說︰「我們都沒想炸死湛哥哥，真的，尚暖原本已經讓孟昭然拖住他了，是孟昭然自己破壞了計劃，又告湛哥哥的，是他，最終禍首是他。」看起來還十分的傷心。
「他是我哥不是你哥！」應慕忍不住喝道，孟昭然又是誰，怎麼還有其他人，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余芊芊哭哭啼啼地把孟昭然和湛岑結怨的事又說了個大概，才又求道︰「小慕，這都是真的，你去打听打听就能知道我沒騙你，你放了我吧。」
應慕被這些消息鎮住了，呆愣愣地又在余芊芊身上劃了幾道，隨即問道︰「這麼說你是最無辜的？」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余芊芊也不敢再說自己如何無辜，只一再求饒。
應慕眼里染上濃濃的悲哀，無論這件事到底是如何，罪魁禍首還是她，要不是她輕信余芊芊，又怎麼會跟著余芊芊出了基地，又怎麼會進了倉庫，湛岑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最後就是因為她，因為她這個豬一樣的妹妹才……。
余芊芊疼的幾yu暈倒，卻也強撐著不敢真暈過去，見應慕神se有異忙又補充道︰「小慕，其實我一直都後悔，我躲著你，因為我不敢見你，我知道你對我好，對我們家人好，我們……」
她打斷道︰「鬼話連篇。」說著走到余芊芊tui邊蹲下。
「你要做什麼，你還要做什麼！」手邊還有自己的斷指，應慕的每個動作對余芊芊來說都像是世界最恐怖的噩夢，而現在應慕蹲在自己的腳邊搗鼓什麼的樣子使得余芊芊精神都快崩潰了。
「想讓我自己好受點。」說著也不再掩藏，從空間里拿出更大的匕首。
余芊芊只覺得自己tui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狠狠撕開，疼的叫不出聲，頭一歪就暈倒過去，再醒來時tui上越發的疼，定了定神才看見應慕手里抓著一把鹽，正往自己tui上撒。
「啊——！瘋子，你這個瘋子，你這個神經病。」余芊芊的聲音已經嘶啞。
應慕比之之前卻冷靜了不少，低著頭面無表情，「以前的時候，我看過一段歷史，說的是漢朝開國皇帝劉邦的皇後呂雉，劉邦晚年時，她年老se衰，雖貴為皇後卻不得自己丈夫喜愛，因此而記恨被劉邦寵愛的戚夫人，所以在劉邦死後，她把戚夫人做成了人彘。」
「學姐知道什麼是人彘麼？砍斷四肢，讓人不能動彈，耳內灌銅，讓人失去听力，挖去雙眼，讓人不能視物，割去舌頭，讓人不能言語，那時候我覺得殘忍至極，現在卻成了我唯一能自己動手的酷刑了。」
她完成手上動作，又慢慢踱到余芊芊頭旁坐下，接著說道︰「我那時候覺得呂後真的是殘忍，竟能想出這麼殘酷的刑罰，現在卻有些感同身受，到不是別的，就是那種連殺了都不能解恨的感覺，學姐，你懂麼？我現在都不舍得就這麼殺了你，只有讓你難受我才能好受一些。」
余芊芊早在應慕說道人彘的時候就開始瑟瑟發抖，看她的眼神就如同看一個可怕的怪物，她不懂應慕怎麼能這麼平靜地說出這麼殘酷的話語。
「你說你不是故意的，你就當我現在也不是故意的吧，不過我沒有銅，灌不了你的耳朵了。」說著微微笑起來，歪著頭去看余芊芊，「不過你還是沒說為什麼想要炸死我呢，你說我要怎麼懲罰你才好。」
「你不能，你不能那麼做，你忘記了，我們以前在一起多開心，你忘記了，我們，我們，那時候每次你和湛，你哥吵架，都是我勸的你們，你忘記了，他不在的時候，都是我陪著你，我錯了，小慕，我錯了，你不要這樣。」余芊芊連疼都忘記了，心里的恐懼到了幾點，她甚至覺得應慕剛才說的話都是認真的，她是真想那麼做。
應慕拿出水來慢慢呷著喝了兩口，她真的佩服自己，看見余芊芊這麼血肉模糊的樣子，半點惡心感都沒有，只是她沒有人參，否則卻是真想把余芊芊做成了人彘。
惡劣的嚴冬已經過去，陽光又再次灑向大地，溫暖的陽光照在應慕臉上，平和，無悲無喜。
又多出了兩個人，她什麼時候才能去見湛岑,這世上的事當真復雜，臉報仇都能扯出這麼多的彎彎繞。
「關于尚暖和孟昭然還有什麼沒說的麼？」她又把匕首握在手里，像是對余芊芊下最後通牒。
「沒有了，別，別……」余芊芊已經幾近崩潰，看見應慕拿起刀就猶如看見地獄的惡鬼，手腳都不自覺地向後縮去，恨不得能直接鑽進地里，應慕的眼神太平靜，半點讓她覺得有機會離開的可能都沒有，況且就算應慕這時放了她，沒有醫療保障，沒有交通工具，她該怎麼回去基地。
「我不會把你做成人彘的，我還要去找你說的尚暖和孟昭然，沒時間養著你的，我還以為殺了你就是報了仇了，原來不是，依你說的，尚暖身份那麼高，孟昭然又那麼厲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報了仇，不過我現在只剩下時間了，總是有機會的，我一定送他們去看你，對了，你怎麼也沒問起你父母呢？」
「你，是你，你把他們怎麼了？你把他們怎麼了，是你，是你算計我出來的。」
「對啊，就像你當初算計我出去一樣，我沒把他們怎麼了，就是把他們鎖在樓里了，如果我哥不把他們救回來，他們不就該是被鎖在樓里的麼？」應慕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口氣卻有些嘲諷。
「啊——是你，你這個瘋子，你有病，都是你，你才是最該死的，你是個禍害，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湛哥哥怎麼會死，你這個瘋子，你怎麼不去死，是你害死了湛哥哥，你憑什麼，你什麼都不懂，你憑什麼得到他那麼對你，你早該死了。」余芊芊徹底崩潰，口不擇言起來。
應慕愣了半晌才冷冷道︰「原來是這樣！你喜歡他？」又冷笑道︰「我喜歡怎麼對他，又關你什麼事！」
「原來是這樣。」應慕狠狠一刀割在余芊芊xiong前，瞬時血就把衣襟染紅。
「你就是因為嫉妒才想炸死我。」
「我不嫉妒你，我惡心你，你什麼都不懂，只仗著湛哥哥喜歡你那麼對他，你怎麼不去死，怎麼沒炸死你，怎麼死的不是你。」余芊芊已經沒有了生的希望，直把心底最隱秘的秘密時候了出來。
應慕眼里笑出了眼淚，就如同余芊芊說的，她不過是仗著湛岑喜歡自己才能那麼對他，可是，「可這又關你什麼事，我和我哥怎麼相處關你什麼事，嗯？余芊芊，就算是我仗著他喜歡我了，又關你什麼事，你有什麼資格管，原以為你是有什麼逼不得已的苦衷，原來你不過是個不搶別人東西就不渾身不舒服的女人，你以為殺了我，我哥就會喜歡你？你和那個尚暖打的就算這個主意？我告訴你，如果當時死的是我，現在躺在這里的還是你！」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