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鵬幾人因顧念著新的隊伍,沒一會就加入了大隊伍,應慕這邊幾人也自己生火做飯,計劃著第二天的路線。
等到吃完了飯搭起了帳篷,湛岑將應慕叫到了避人處,應慕知道他是要詢問關于夢的事,她已經在心里想了十七八遍了,確定並未對小男孩說起過任何事,所以也就坦然相告。
「我跟他是在佣兵團里認識的,其實也不太熟,只是因為他曾給過我食物,所以後來在大壩那見到他的時候才會想著給他點食物當做回報的。」
湛岑手里扯著根不知從哪里來的草,輕聲道︰「噢?慕慕還參加過佣兵團?」
應慕皺著眉毛裝出一副苦思的樣子,「好像是的,好像就是在佣兵團里,不過剛認識沒多久他就死掉了,所以也算不得熟,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也做了夢。」
湛岑抬了眼,「死了?他怎麼死的?」
應慕兩眼無神,「好像是在一個黑漆漆的房間里,他被一個忽然跑出來的小喪尸咬到了,隊長怕他變異,就開槍把他殺了。」
見湛岑好像是信了,應慕忙問道︰「哥哥,你說他下次要是再來問我這事怎麼辦。」她不擔心別的,就擔心別人將她當成怪物,要知道現在末世開始才剛半年多,政府對于解刨還是很感興趣的。
將翠綠的長草繞在應慕的手腕上,湛岑無所謂地道︰「他今天跑開了看來也知道這話不能亂說,沒關系,等明天我們把他叫來,叫他以後不要胡說就好了。」
應慕心里的石頭剛放下,又听湛岑問,「他那個隊長你也夢到過?」
應慕立刻回答︰「嗯,他就是體能訓練隊的隊長,好像也夢到過的,也不算熟的。」戚亦的事其實說了也沒關系,只是之前她從未提起過她在夢里參加過訓練隊,這時候說起來就有些心虛,再者她也發現自己以前是lu出了破綻的,尤其是槍法和身手,湛岑沒問過,她就一直忘記解釋這件事,現在想來她的表現很是突兀,可是說什麼都晚了,湛岑以前就數次詢問過夢里還有什麼事,她幾乎每次都說想不起來了,這時候要再去說自己參加過訓練隊就顯得十分不合時宜。
應慕甚至有些後悔自己剛重生時候的表現,實在是太急切了,她應該再多思考一陣子再和湛岑說的,那時候只覺得自己表現得是十分自然,現在想起來卻是破綻百出,整一個鬧劇。
湛岑拿手mo了mo應慕現如今生悶氣時候才會lu出的包子臉,微微笑道︰「嗯,哥哥知道了,慕慕也不用擔心,這不是什麼大事。」指指應慕身後剛走向他們的念少然,「你先回去,哥哥和少然討論一下明天的事。」
等看著應慕回了帳篷里,湛岑才對念少然道︰「我過去辦點事。」
念少然挑了眉問︰「不是要討論明天的事麼?」
湛岑在應慕面前特有的笑意散去,恢復到平素面無表情甚至有些yin沉的臉,念少然見如此,痞子似的笑道︰「你是要去找那個小子?你還是把能說的事都和我說了吧,要再有什麼情況我也能幫著你糊弄,否則以後還不定又出什麼事。」
夢的事在念少然這已經算是暴lu的很厲害了,也沒必要隱瞞,湛岑簡短的陳述道︰「她末世前做了個夢,不過今天的事她以前也沒說過,我也不知道。」
念少然把前因後果都想了想,雖然很多事都還有疑問,可也大概能解釋通了,便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湛岑稍一沉思便點了頭。
等把小男孩叫出來的時候戚亦也跟著出來,高高大大地抱著手,似笑非笑地道︰「你們要把我的學員帶去哪?」
小男孩因沒看見應慕的身影顯得十分失望,木頭似的跟在戚亦身邊,睜大了眼楮看著眼前兩個高大的男人。
湛岑客氣地道︰「我們說幾句話就走,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遠遠的看著。」
小男孩問︰「姐姐怎麼不來。」
湛岑︰「她不方便過來,我過來也是一樣。」
听湛岑這麼說,小男孩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笑,而後又警惕地盯著兩人。
看來還不算傻,湛岑道︰「你想讓他听著?」
小男孩為難再三,依舊是跟著湛岑與念少然走離了一段距離,只是臉上依然十分警惕,像是擔心湛岑會騙他什麼,又像是怕自己會被他們滅口。
湛岑語氣有些冷,「我們要是想殺你,你在哪也逃不了,再說你算是我妹妹的朋友,我並不想對你動手。」
小男孩提高聲音,「你是她哥哥?」
看來他不太記得自己,湛岑站定,見戚亦依然站在原地,估測這樣的距離他什麼都听不到後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洋洋。」
「你說你夢到過我妹妹,你都夢到了什麼?」湛岑的聲音溫和起來。
小男孩立刻又警惕起來,兩腳在地上動個不停,看起來是準備一有情況就要逃跑。
湛岑淡淡一笑︰「我妹妹說她也夢到過你。」
洋洋立刻來可精神,「你是說真的?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騙我。」
湛岑在路邊的草地上坐下,從四周撿了幾根枯枝點燃,「她說你請她吃過食物,還說你因為被一只小喪尸咬到了,被人打死了。」
小男孩徹底信服了,也隨著湛岑坐下,有些難過的問︰「姐姐怎麼不過來,是因為我今天說錯話了,她生氣了嗎?」
年紀小就是好騙,湛岑看著燃燒的火道︰「她現在過來不方便。」想著應慕和洋洋年紀差不了多少,便又將聲音再軟和了一點,「她現在過來不方便,白天許多人多看見了,所以才叫了我過來。」
見洋洋一臉遺憾的望著遠處他們的帳篷,湛岑淡淡道︰「你夢見她,沒夢見過我?」
洋洋單純地搖搖頭︰「沒有。」
念少然往火里添了幾根枯木,把臉伸近了讓洋洋看得更清楚些,「那我呢?」
洋洋半眯著眼楮好好端詳了念少然一陣才說,「好像也沒有。」
念少然一臉遺憾地把頭縮回去。
湛岑淡淡道︰「噢?那你和我妹妹是怎麼認識的。」
洋洋又有些警惕得道︰「姐姐沒和你說嗎?」
湛岑一臉肯定道︰「人太多,說話不方便,她只剛說了你請她吃過東西,還有你被喪尸咬了就來人了,就只能叫我來找你。」
洋洋了然地點了點頭,「我們是在佣兵團認識的,我和姐姐一個團的。」
湛岑道︰「嗯,我听她說了,你們是一個團的,怎麼我沒在團里麼?」
洋洋像是感覺到里火的暖意,見湛岑和念少然兩人表情都十分平靜,便放松了警惕,靠近了一點道︰「沒有啊,姐姐和我一樣只有一個人,沒有親人的,你們可能走散了,也可能你被喪尸咬死了。」
湛岑手為不可查的頓了頓,「你怎麼知道她是一個人?」
洋洋開始陷入回憶里,「因為我問過啊,我問過姐姐還有沒有親人,她說沒有的,我才知道姐姐和我一樣只剩一個人了,其實我一開始都不確定她是不是就是我夢里的那個姐姐,因為我是你們給了我食物回去的那天才夢見末世里的情景的,你不知道,姐姐現在和夢里可不一樣了,她在夢里可瘦了,瘦的都只有一把骨頭,也從來不笑的,也不愛說話,我也是後來在基地再看見她的時候才確定下來的。」
枯木被燒得‘ 里啪啦’響,火光馨黃得像是初生的綠葉,湛岑移開眼望向洋洋,「那你怎麼會請她吃東西呢?我听她說你們不算是很熟。」
洋洋暖暖的笑笑,「開始是隊長叫我照顧姐姐的,後來我也喜歡姐姐,雖然她不怎麼和我說話,可她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因為我年紀小就欺負我。」
和孩子說話就是這樣,他們總是容易忘掉你最根本的問題,湛岑又再次問道︰「那你怎麼會請她吃東西呢。」應慕的原話是洋洋曾經給過她食物,給過食物,是什麼樣的生活狀況需要別人給與食物並且記下這份人情。
洋洋臉上有淡淡的憐憫,「因為姐姐只吃飽豆餅啊。」像是想起沒人知道什麼事飽豆餅,洋洋邊比劃邊解釋道︰「就是基地里賣的一種餅,又干又硬,可難吃了,可是很能飽肚子,姐姐晶核打的很多,可是除了那種餅她什麼都舍不得買,有一次我帶了烤土豆就叫她一起吃,一開始她還不吃呢,最後禁不住我軟磨硬泡就吃了,不過也沒白吃,她給了我好幾個晶核。」洋洋臉上有了一絲羞澀,像是因為收了應慕的晶核而有些不好意思。
念少然已經看出端倪,知道湛岑是在套話,也不插話,只靜靜地听。
湛岑的臉隱在火光里忽隱忽現,「原來是這樣,那你們隊長怎麼會叫你照顧她呢?他們很熟?」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