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得意地道︰「不知道,姐姐好像也不太和隊長說話的,不過隊長卻很照顧姐姐的,他還說我要是有姐姐的一半努力,肯定也會很厲害的。」
「噢?這麼說我我妹妹也是你們隊長的學生?」
「對啊,隊長還說,姐姐是他見過最努力的學員了,普通人沒有異能在訓練隊最少也要訓練一年的,姐姐只訓練了半年就全學會了,隊長都說從來沒見過那麼拼命的,對了,你們見過姐姐用刀沒,姐姐用刀可厲害了,隊里的人都在背地里叫她‘殺手’,她連槍都不用就能殺喪尸,一殺一個準,可厲害了。」
「是這樣啊,我妹妹只用了半年啊,她也沒時間和我多說,不如你和我說說夢里的事吧。」
洋洋的話閘子已經自己打開了,現在他最想做的就是和知道真相的人一起分享夢里的事,不用一個人憋在心里,他從做夢後一直憋到再見應慕,已經憋得話都到嘴邊了,可總沒有合適的機會說。
「好啊,不過其實我也不知道多少的,姐姐很少和我說話的,也不單是我,她和別人也不說話,最多的時候就是一個人著看一條項鏈發呆。」
「什麼項鏈?」
「一條銀se的項鏈,鏈墜是一個圓形的小東西,還能打開呢,不過我沒見過里面是什麼,項鏈上還有一顆紅se的小石頭,可好看了,姐姐每次看都能看很久,有時候我和她一起守夜,她也不怎麼理我,一看就是一晚上,也不知道里面藏的是什麼,姐姐可寶貴了,踫也不讓人踫的。」
那是他的項鏈,是他藏了她照片的那條項鏈,湛岑覺得自己已經開始慢慢接近真相,聲音不由得有些發顫,「項鏈有什麼好看的?」
「我也覺得奇怪啊,可是姐姐也不說,也不讓我看鏈墜里是什麼,她也不單是看鏈墜,有時也握著項鏈發呆,可能是別人送她的吧,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問姐姐她還有沒有親人的時候她還哭了呢,她雖然低著頭沒說話,可是我知道她肯定哭了,她後來眼楮都是紅的,一看就算哭過了。」
湛岑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那夢里有沒有人欺負她呢,她有沒有朋友?」
洋洋抿著chun回憶了一會,「好像沒有吧,她那麼厲害,好像沒人敢欺負她,不過她好像也沒有朋友,我每次看見她的時候她都是一個人,不是在訓練場里就是在出任務的。」
「沒有嗎?我以前听她說過夢里好像有人欺負她了。」
洋洋又苦思了一會,郁悶地道︰「這個我不知道了,我不知道她多少的事,不過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隊長曾經和我說過要多看著點姐姐,說她要是做什麼危險的事就讓我通知他,可是我沒見到姐姐做什麼特別危險的事,她就是不停的訓練,不停的出任務,後來我就被兵團的隊長殺了,後來的事都不知道了。」
「噢,是這樣啊,你是什麼時候被喪尸咬的?」
「大概是末世3年後的事吧,我不太記得了。」
「那你記不記得……」
天上沒有星星,公路邊四處都有點著火在小聲說話的人,把要交代的話對小男孩說完以後,湛岑顯得有些心煩意亂,不斷地往火里加枯木。
那條項鏈只有一個原因會傳到應慕手上,那就是他死了。
他在末世里還沒有活過3年。
念少然和賀小雙明顯是沒在他身邊的,這從應慕一開始對他兩的態度就能看出來了,她那時候很關心唐木,對賀小雙與念少然卻顯得很陌生。
沒有他她過的很不好,他以為這樣自己會比較開心,可是結果卻不是這樣。
當他听到那個叫洋洋的男孩說起她在夢里時的情況時,他的心底很疼。
他究竟是怎麼死的,一定死的很突然,否則按照他的xing格是不可能讓應慕獨活。
活著要將她綁在身邊,死了也要拉著她一起死,他相信就算是在夢里的自己也應該是這麼做的才對。
如果他忽然死了,留下什麼都不會的應慕,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過的很艱難,更何況他還應該是被人害死的,她飽受折磨。
「這麼說我們都死了,就剩小拖油瓶一個人活了下來?不過這麼說也能說得通,看小拖油瓶對你的態度這就十分自然了,失而復得?也難怪她忽然變了一個人。」念少然道。
「你和小雙可能沒死,我們應該在一開始就走散了。」湛岑遲疑了很久後躺到了草地上,眼楮直直地盯著頭頂沒有任何光亮的天空。
念少然也學了湛岑躺倒在草地上,看著黑se的天空道︰「這也有可能,要不是你說可能會有末世,我們聚在一起,大家還不定在做什麼,也許我們根本就不在a市,走散了也有可能,不對,是我忘記了,夢里木頭應該是和你們一塊的,我記得小拖油瓶第一次見到我們的時候盯了木頭很久,應該夢到過他。」
念少然果然是念少然,觀察不是一般的入微,連這樣的細節都沒逃過他的眼。
「少然,你說夢怎麼會交叉?」
「我也想不通,他們居然可以夢見同一件沒發生過的事,而且能在夢里認識,不過你看小拖油瓶的刀法和槍法,居然是夢里在基地里的訓練隊學的,在夢里學習,這是要有多真實,我听那小子說起夢里的事的口氣,就和回憶往事差不多。」
湛岑沉默不語。
念少然嘆氣一聲,忽而又笑道︰「怎麼,真要帶上那孩子?」
湛岑「嗯」了一聲,「我們本來就缺人手,按照洋洋所說,他以後也會有異能,也許會是個不錯的幫手,況且依著慕慕對他的態度,應該對他印象不錯,將他帶過來,也免得他什麼時候腦子一熱就和別人說起此事。」
念少然也「嗯」了一聲,也覺得這建議十分好,他們實在太缺人了。
這麼安靜祥和的環境仿佛讓兩人都回到了許多年前,他們都還十分年少的時候,每次有什麼大事商量或者完成了什麼事以後他們也會這麼安靜的說話,有時在拳館里,有時在密室里,他們雖都還年輕著,可都一起經歷了不少別人一輩子都經歷不了的事,再轉眼,世界都變了。
念少然又嘆了一聲,問道︰「我一直想問你,你究竟是怎麼想的,怎麼又讓小雙去教小拖油瓶逞那些口舌之能,這不像你會做的。」
湛岑蹙著眉道︰「她夢醒了後情緒一直不平穩,更何況她原本就喜歡鑽牛角尖,現在看來該是夢里有什麼事憋得狠了才這樣,不知怎的我和她說她總會有些不自在,小雙來說看起來效果更好。」
枯木還在被燒得「啪啪」地響著,念少然嫌這個動靜太煩人,便用異能把火堆轟散了。
應慕听得湛岑說小男孩的事不是什麼大事後心也穩了下來,等了很久都不見湛岑回來後,心想湛岑和念少然一定會為這次行動商量出許多方案,也就不再等他,拿了零食去找了賀小雙,听著他講解該怎麼對不同的人說不同的話,順便對她提出批評,找出了幾句上次她和余芊芊說話時顯得有些‘過’的話,讓她自己推敲。
應慕听得十分認真,滿臉的孜孜不倦,唐木像是個停不下來的殺手,因為附近沒有喪尸就走遠了去找,好似不找到幾個收拾干淨了就不甘心一樣,而曹鶴鳴也絲毫不客氣的享用了應慕打開的零食,也圍在賀小雙身邊听他說教。
賀小雙面上侃侃而談,心里卻有說不出的苦,口舌之爭這種事畢竟是女人的強項,他其實也只能在男人的角度上去看待這些事,並不是說他原本就擅長這些,只是一對上應慕一臉欽佩的神情他就只能硬著頭皮往下教,心想湛岑或許也是不知道該怎麼教這個才把難題扔給了他,而且現如今看起來他還頗有天分。
湛岑與念少然過了許久才慢悠悠的走回來,這時候賀小雙已經是越教越順溜,恨不得讓應慕拿了紙筆把他腦子里出現的靈光都記錄下來,說起來他這小半輩子還真遇到過不少女人,什麼樣的都有,這要多虧于湛岑並不擅長商業應酬把這方面事情都丟給他的功勞,他真是什麼階層什麼類型的女人都見得多,所以只要應慕一問,他就馬上能說出自己男xing角度的獨特看法,只听得應慕與曹鶴鳴都有些發愣,更加地欽佩。
應慕見湛岑回來了,拉著他在身邊坐下,準備接著听賀小雙的見解,忽見湛岑頭上沾了片草,笑著幫他摘下,「你們去打架啦,怎麼草都跑頭上去了。」
面前的女孩笑意盈盈,和洋洋嘴里那個瘦骨嶙峋沉默寡言的女子半點都不像,湛岑將應慕摟了樓,十分疼惜地在她嘴角的梨渦上親了親。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