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少然看起來半點緊張的情緒都沒有,深深吸了兩口煙後甚至靠著另一棵樹坐了下來,又看了看表,「走了快3個小時了,休息一會。」
難道就坐在這死人旁邊休息麼……
湛岑揉了揉應慕的腦袋,眼里閃著擔憂︰「怕不怕?」
應慕好笑地想,這有什麼好可怕的,不過就是個死人,只是死的古怪罷了,並沒什麼好怕的,便搖了搖頭,發現湛岑依然緊緊地牽著自己,又笑了笑,「那我們就休息會吧,我都走累了。」
大家就在尸體不遠處都坐了下來,喝水的喝水,抽煙的抽煙,但是卻都沒有放松警惕。
周杰臉上帶著厚厚的面罩,看不出什麼表情,不過他還不算傻,知道現在要說什麼不合時宜的話,一定沒有好結果,所以只是靜靜坐在金鵬身後,應慕不由猜測他的鼻子還在不在,不免多看了他兩眼,這一看不要緊,等多看了幾次以後,渾身不由起了一層白毛汗。
周杰身後不遠處,有一顆大樹,樹也許是受不了大雪的壓迫,不少枝干都已經斷裂,這很正常,自從下雪以後,他們見到的不少樹都被厚厚的雪給壓折了,而就在那些樹枝中間,應慕看到了一雙腳,一雙上吊的人才有的,懸在半空的腳。
那雙腳穿著什麼樣子的鞋子,她不知道,因為鞋子外面包著一層白色的塑料袋。
基地里沒有雪靴的人都這樣,未免雪水進鞋子,都會在鞋子外面裹一層黑色或者白色的塑料袋。
湛岑也發現了那雙腳,發現應慕呼吸有些急促,第一反應就是蒙住了她的眼楮。
應慕不怕死人,只是因為沒有心理準備,忽然看見這麼一雙腳就在周杰身後不遠處吊在半空,一時間不由自主的僵硬罷了,等湛岑帶著手套的手蒙在自己眼前,自己也被湛岑摟進懷里的時候。她立刻也就冷靜了下來。
念少然听說周杰身後有這樣的東西,起身去查看,倒是把原本坐的好好的周杰嚇了一大跳,連手帶腳的往前爬了一大段,連‘呸’了好幾聲。
確實是一個人的腳,而且這個被吊在樹上的人也是和他們一起來的人,一個四十多歲的壯漢,他就吊在樹上,臉色青白,眼楮圓瞪。嘴角還有溢出的血液。
他的身旁只有一種腳印。就是他自己鞋子的腳印。這要不是自殺,那就該是鬼殺的了。
金鵬原本就很想和他們搭話,現在終于找到了機會,一面跟著念少然查看那人的尸體。一面問道︰「怎麼會有這麼多死人。」
念少然聳聳肩,表示不知道,又去看那人的衣服,和上吊用的繩子。
「和剛才那人一樣,沒有什麼打斗跡象,繩子用的是登山繩,估計也是他自己帶來的。
賀小雙道︰「這是組隊自殺?」
念少然欣欣然地坐回原位,問賀小雙,「你就沒什麼感覺?」
賀小雙再次凝神查看。無奈的攤手,「真沒有,什麼感覺都沒有。」
這還真是怪事了。
未免一會又再冒出什麼尸體,曹鶴鳴和唐木一起到附近去查看,查了兩轉回來。告知大家,附近已經沒有尸體了,就這麼兩具。
應慕已經緩和過來,也想去看看那人的尸體,被湛岑攔住就也不再去,只絞盡腦汁地想這事的原委,想不出來,又回想上一世的時候有沒有听過類似的傳說。
把腦海中能想起的事情都想了個遍,可是這麼詭異的事情,上輩子從來都沒听說過。
末世後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傳說,不管是異能者的還是喪尸的,只要有什麼奇特的地方,那些傳說總會在各個基地里流傳,她那時候雖然和人交流的比較少,可是耳朵也不是白長的,別人八卦聊天的時候,她也在一旁听著,可這麼詭異的事情,她卻從來都沒听說過。
不過沒听說過也是有可能的,上輩子沒有念少然與賀小雙,只有一個不拖後腿不甘心的自己,湛岑自然不會興師動眾地來這麼一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找什麼物資,那麼這個偏遠的小樹林,也許從來都沒有人來過也不一定,興許來的人都死了也不一定。
這也許就是蝴蝶效應中的一種。
可是這兩人怎麼會來這里自殺呢,肯定不可能是自願的,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可是他們在這里逗留了有一段時間了,為什麼又什麼都沒發生呢,先前過來的人究竟是遭遇到了什麼呢。
想到這里,應慕出聲問道︰「哥哥,這人會不會是剛才留下鞋印里七人中的一人?」
湛岑眼里閃過一絲笑意,「應該是,他腳上包著袋子,鞋印看不清楚,剛才的腳印里也有兩鞋印不算清楚,看尺寸應該就是其中一個。」
那剩下的五人去哪了呢?那些腳印來來去的在附近走動,雜亂不堪,實在看不出來是往哪個方向去了。
一動腦子就頭疼,應慕茫然地望著那遍地的腳印和死相恐怖的尸體,決定不再去想,要把這樣艱難的活交給有能力的人,她還是比較適合做體力勞動者。
湛岑好笑地望著自家孩子,見她神情安好,便摟著她的肩膀,神情慢慢嚴肅。
空氣中安靜異常,只有偶爾樹枝折斷的聲音,他們一群人就坐在兩具尸體旁陷入了沉默。
最後,金鵬一行人顯然是沉不住氣了,焦躁地動來動去,不知道應該是留下還是去找大部隊,尤其是周杰和張宏,一直在小聲嘀咕,最後被金鵬狠狠打斷後,終于安靜了下來。
金鵬也是有些沉不住氣的,只是他畢竟在江湖上行走這麼多年,並不是一個十分急躁的人,現下他雖然覺得坐在兩個死尸身旁,渾身不自在,可是仍然能忍受,幾次下意識地去看湛岑與念少然,希望他們能說幾句,分析幾句,可那兩人就像是入定了一定,一個看著天抽著煙,一個摟著應慕發著呆。
而其他人也好像沒看見這兩個死人般,賀小雙舒坦地靠著樹,在拿火機燒手中的一根樹枝玩,唐木冷冷地擦著槍,新來的曹鶴鳴一會兒看看雪,一會兒看看念少然,不知道在想什麼,應慕更是不合時宜地靠在湛岑肩膀上,玩著湛岑方才遞給她的線,在玩翻花繩。
這一切比那兩個死人還要詭異。
終于過了一個小時後,念少然說了一句讓金鵬頭疼的話,「怎麼什麼事都沒有。」
難道他們呆在這里,就是在等著事情找上門的?金鵬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他們呆在這里自然就是等著事情找上門的,現在沒有人放信號彈,他們也沒有任何感應,這小樹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以其像沒頭蒼蠅一樣滿山地找,還不如呆在原地等等情況,一動不如一靜,在這大雪過膝的地方每走一小時,都會浪費不少體力。
湛岑低頭,見應慕果然像小時候一般,乖乖在一旁玩著翻花繩不說話,臉在防寒面罩下,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楮,睫毛長而翹,靠在他懷里,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恬靜。
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湛岑抬起頭來,對念少然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方才我想了想,我們路過這里的時候,離著這人死的地方只有不到7,8米的距離,按照道理來說,如果這里當時還有別的人,或者是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不能沒有听到聲音,所以這里那時候應該是只有他一個人,也一定是他用匕首劃了自己的脖子才對。」
念少然也贊同道︰「對,應該就是這樣,他是自殺,而且我們听到聲響的時候,他應該剛動了手,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他應該是受到了什麼影響而自殺,那麼那喪尸那時候應該就在附近才對。」
湛岑「嗯」了一聲,「這麼近的距離,不管是我們還是小雙居然都沒有任何感覺,這喪尸異能的進步看來還不是一般的快,又或者他在很遠的地方就已經能影響人的情緒了,可是我們在這里呆了一個多小時,他居然沒對我們動手,是覺得我們對它沒有威脅,還是說不想和我們發生正面沖突。」
這個事情看來暫時是沒有答案了。
賀小雙腳邊放著一堆被他燒了一半的樹枝,他在雪里挖了個洞把樹枝都埋了,道︰「這次進山的人這麼多,也許他覺得我們不好對付,所以先去對付其他人了呢。」
念少然贊賞地看他一眼,「這個可能最大。」
應慕抬頭問,「那麼那上吊的人又是怎麼回事,他吊在那一動不動的,應該比另一個人死的早吧。」
湛岑低頭,聲音明顯比方才和念少然說話的時候要暖了許多,不似那麼的冷清,「嗯,慕慕真聰明,上吊那人應該死的更早。」
「砰——砰——」遠處的山坡上忽然想起巨響,那是基地自己制作的信號彈,正在天空中炸開,飄起滾滾黑煙。
ps︰
宮露親,,,小茶寫文不是一般的慢,9點半了,今天,今天看來只能到這了,完成一半任務,勉強將就將就吧~哎~~~~~內疚長嘆
感謝司禪君的粉紅票,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