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大門打開,萬珍兒站在階梯下,冷眼看著侍衛擰著所有的皇子公主朝佛堂里頭丟。舒愨鵡
七皇子怒不可遏,在侍衛的雙手要踫到他身上的時候,眼里閃過殺氣。
三皇子不動聲色的拉住他的手,低聲道,「先看看。」
七皇子蹙緊眉頭,側頭看了眼三皇子,眨眼功夫,就將攥緊的拳頭慢慢松了開來。
肩膀上被人用力一推,腳步踉蹌了下,腳邊就是階梯,差點朝前摔了個狗吃屎。
「走快點,磨磨蹭蹭。」
三皇子拽緊七皇子的手,用力一按,將人給提了起來,和一旁吵吵鬧鬧的九皇子一同進了佛堂。
等十多個人被推進佛堂後,佛堂的大門被彭的一聲關了起來。
三個侍衛上前,候在萬珍兒身邊。
萬珍兒朝其中一個侍衛輕聲說了聲什麼後,那侍衛點頭哈腰,快速的離開了佛堂。
佛堂大門打開,萬珍兒進了佛堂。劉雨歆動了動僵硬的肩膀,「你們王爺還沒找到?」
身後的暗衛擦了擦額頭的細汗,王爺是面色冷硬,手段強勢。而眼前的王妃,僅僅只是側身立在他的身前,那殺戮氣場大開。
比之王爺毫不遜色。
張遠將蕭釋環給帶了過來,劉雨歆將暗衛留下,繼續監視著這佛堂里頭的一切。
擰過蕭釋環的胸襟就朝一旁走去。
蕭釋環氣得臉色難看,但也沒敢朝她動手,眼下還得靠她來幫自己奪位。
蕭釋環猙獰著的臉色,只一瞬間就恢復了原樣。
劉雨歆可沒功夫去管他這時候在打什麼主意,朝他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去找到皇上身邊的禁衛軍調令。將所有禁衛軍都給集合在皇城門外。」
蕭釋環一愣,隨後驚聲道,「開什麼玩笑?那調令可是在父皇上邊的,本皇子上哪去找這東西。」
劉雨歆臉色一沉,「你若想死,我不會攔著。」
蕭釋環被她給噎得不輕,真正是氣憤的甩上了袖子,指著劉雨歆就想破口大罵,他堂堂二皇子,何曾受過這等侮辱?
張遠上前輕聲道,「二皇子,您還是快去找令牌吧,此皇上這身份只怕是另有貓膩,若是遲了,不僅僅是二皇子的性命難保,就是整個蕭氏皇裔也保不住。」
張遠是六弟蕭錦天的人,蕭釋環這是知道的,看他神色,听他語氣,不像是在說胡話之人。
「這,真如此嚴重?父皇怎麼著也不該會如此凶殘,我們可都是他的兒子女兒。」
劉雨歆冷笑一聲,直接一腳踹過去,滅了他的美夢,「青天白日的美夢,你留著下輩子在做。」
蕭釋環身子琴瑟了下,想到之前禁衛軍突然造訪,要將他帶去佛堂,若中途不是張遠給攔下來。
如今想想,真是後果不堪設想。
「我想想看,你們也知道,這禁衛軍是隸屬父皇的,只听父皇差遣的,一個調令不好找。就算是找到了調令,這禁衛軍也不定會听本皇子的。」
「這個二皇子盡管放心,只要找到調令,其他的我們王妃自有安排。」
蕭釋環還能說什麼呢?只能聳拉著頭,朝御書房走去。
劉雨歆出聲喚住他,「等等。」
蕭釋環沒好氣的轉身,瞪著她,「又怎麼了?」
「記住,若是在路上踫到人,一定要機靈的躲開,尤其是皇上。听懂了?」
還以為又是讓他干什麼大事,就這啊?他又不是缺腦漿,他這是去偷調令,看到父皇他直接走上門去嗎?
張遠小聲道,「這二皇子能找到調令嗎?」
劉雨歆聳肩,「只能賭他贏了。」
張遠不懂聲色的嘆息一聲,看來這一趟,風險要比他們想的大得多。
劉雨歆拍了拍他的胸脯,「行了,外頭的事交給蕭釋環
,這里頭才是重頭戲。你們王爺找著了沒有?」
張遠模了模鼻子,垂下眼梁,「暫時沒有。」王爺帶進來的暗衛,也不知道去哪了,找了半圈了,也沒找到人。
佛堂里頭突然傳來一聲慘叫聲,緊接著就是哭聲,鬧聲,大罵聲。
劉雨歆,張遠齊齊挑眉,朝佛堂靠近,看來這萬珍兒是出手了。
是的,萬珍兒確實等不及動了手,剛剛一刀殺掉的是十五公主,而在這群皇子公主里頭,哭鬧得最凶的還是九皇子。
萬珍兒伸出雙手,指甲上的蔻丹顏色艷紅如血色。
淡漠如枯井的目光幽幽的看向吵鬧著的九皇子,縴細指尖一指,「既然九皇子等不及想要陪著他的十五皇妹一起去黃泉,本宮主就成全他。來人,將九皇子實以剮刑。」
剮刑,是在犯人身上割滿一百零八刀的刑法,及其殘忍暴戾。從人身上割下一百零八塊肉,就是神仙也受不住。
「是。」
九皇子頓時傻了,整個人呆呆的看著朝他走來的兩個人,臉上掛滿了眼淚鼻涕。
三皇子蕭釋逸看不過去了,剛要站出來就被身邊的七皇子蕭釋能拉住了袖口,垂著的腦袋輕輕晃了晃。
別去。
三皇子蕭釋逸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的這個七皇帝,他難道沒看到眼前這個女人想要將他們全都給殺了嗎?
而且每個人身上所用的刑法不一。這是何等的蛇蠍心腸?
他們不知道的是,萬珍兒不過是在麼模仿著前朝覆滅時,蕭式大擠進宮,她的父皇母後甚至皇妹皇弟們,就是被蕭氏中人,用著各種殘酷的刑法折磨致死的。
她如今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故計從施罷了。
「別過來,啊——你們別過來,放開本皇子的手——」
撕拉。
九皇子身上的衣物被撕開,露出小小瘦弱的胸膛。
眼看一刀子就舉起要砍下,三皇子蕭釋逸瞳孔一縮,閃身將舉刀的侍衛一腳踢開,抱過九皇子的腰身,陰沉沉的盯著對面坐著的女人身上。
「你是誰?有什麼目的?」
萬珍兒目光全是殺氣,但卻笑著對上蕭釋逸的目光,慵懶的在椅子上動了動,伸出雙手拍了拍。
「不錯,不愧是三皇子,踢得好,有膽識。」
蕭釋逸冷眼,因動怒而雙臉頰緋紅,死死盯著萬珍兒,想從她的臉上找到些蛛絲馬跡。
可惜,卻是徒勞!
他,沒見過她!
「不管你是誰,這都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我還是勸你趁早離開,若是父皇發現,等著你的就是龍頭刀下鬼魂的下場。」
萬珍兒收了笑容,從那該死的睿昌帝被救走後,她就沒有了原來耐心,恨不得將眼前這些人給捏死。
不過,她也知道現在還不能真正動他們,救走睿昌帝的只能是蕭錦天。她得留著這群人跟蕭錦天那小兔崽子談條件。
「本宮主先行謝過三皇子的關心,不過嘛,現在該擔心的可不是本宮主。」視線毫不掩飾的環顧了下他們的周圍。笑得更歡樂了,「三皇子,您說呢?」
「你——」
「三哥,不必跟這種女人多費口舌,事情沒到最後,看誰笑得過誰。」七皇子蕭釋能仍是一副陽剛臉色,看著萬珍兒的目光是厭惡不善的。
「三、三哥!」手肘中的小人兒;臉色慘白慘白的,或許是找到了依靠,這刻只是流著眼淚,拽著三皇子蕭釋逸的衣袖,不撒手。卻弱的喊了他一聲。
七皇子蕭釋能眼中閃過鄙夷和嘲諷。
這蕭釋逸什麼時候這麼有兄弟愛了?之前還不是對著蕭錦天,蕭錦承要打要殺的嗎?
怎麼?如今來給他秀兄弟愛?
別逗了!
三皇子蕭釋逸低頭,將九皇子放到地上,親昵的模了模他的頭,病著的嗓音有些嘶啞,
不是平日里頭的陽剛,「別怕,三哥在。」
「既然三皇子喜歡上演兄弟愛,來人啊。」萬珍兒把玩著蔻丹,睨著蕭釋逸和蕭釋能兩個,這里頭二十幾個人中,也就只有這兩兄弟年紀相仿了。
「給三皇子,七皇子各兩根長槍。」
有侍衛在她話音落下的片刻,蕭釋逸,蕭釋能兩人腳邊就丟下了兩根長槍。
萬珍兒心情愉悅道,「這樣,我們來玩個游戲。這里有兩根長槍,長度都一樣。兩位皇子都是武藝高強之人。我的游戲規則很簡單,你們用內力,灌輸到長槍上,朝對方刺去。然後松手。記著,你們每被對方的長槍刺到一次,本宮主便如你們所願,放了這其中一個皇子或公主。」
蕭釋逸惱怒的瞪著這該死的女人,她這是要讓他和七弟自相殘殺。
七皇子蕭釋能也是殺氣四濺的盯著萬珍兒,恨不得撿起地上的長槍朝她身上刺幾個血窟窿。
「考慮好了嗎?你們打。他們有活命的機會。你們不動,所有人都別想在出這個佛堂,全都得留下來給太後那個老不死的陪葬。哈哈!」
蕭釋逸側頭和蕭釋能對視一眼,兩人面色如常,眼里擔憂和憤恨,可兩人都清楚,對方眼底深處,有股隱隱的興奮。
這才是最悲哀的。
「游戲,開始吧。」
佛堂里彌漫著一股清香,淡淡的不是很容易發覺。
三皇子蕭釋逸這刻要羨慕四弟蕭釋秦了,之前父皇有街道消息,六弟成王回北上封地後,違抗聖旨自行離開蠻地。特命四皇子蕭釋秦為欽差大人,前往北上封地查處。
將六弟蕭錦天依法查辦。
「三哥,對不住了。」
蕭釋逸,蕭釋能兩人幾乎是一同從地上撿起長槍來的,兩人冷冽的目光一觸即發。
像是廝殺一樣,誰都沒率先移開。
萬珍兒勾起唇角,彎了眸色,趣味愕然的看著兩人的動作,由著他們磨磨蹭蹭。也不出聲阻止。
「不,是三哥對不住七弟!開始吧。」
佛堂里,佛像前,老太後遺體前,緊接著就響起了一陣兵刃相接的聲響——
整個大堂安靜得反常,除了冰刃打斗的聲音,好似就連呼吸聲,也不在響起。
劉雨歆抬頭瞧著佛堂屋頂的兩個侍衛,朝張遠道,「看見沒有,屋頂的那兩個,嗯?這屋沿後應該還守著兩個,這樣,你帶著一個暗衛上去,將人解決了。」
張遠看了眼屋頂下方,圍著的侍衛,真正是將眼前這佛堂給圍得水泄不通,看清了局勢後,張遠搖頭,「回王妃,若是要上屋頂,首先要將下面的人給解決了。」
劉雨歆輕哼一聲,「下面的我自會有法子,給你半分鐘的時間,能完成任務嗎?」
傅左,冷右的武功,她大多知道些,那是因為之前有看過他們和絕止宮的人干架。但是,張遠吧,她還不知他的武功底子。
不過既然能在蕭錦天身邊當個左右手,那應該也差不到哪去。
「只要王妃能將下面的人解決,屬下等便不成問題。」
很好。
「去準備吧,記著,你只有半分鐘的時間,要是給我搞砸了,姑女乃女乃我皮鞭伺候。」
張遠極其嚴肅的點頭,只差沒跳起來朝她兩指頭從腦仁處斜向上而行,行個禮,大吼一聲,保證完成任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