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妖嬈之絕寵狂妃 第七十章︰丞相被貶

作者 ︰ 貓咪悠悠

眼前的女子貴氣逼人,再也不是之前常穿的超塵月兌俗的一身素衣,而是穿著一身大紅瓖金的宮裝。但是,如此艷俗的顏色在她身上卻絲毫不覺得俗氣,那雙眼楮也一如夜媚舞之前的清秀明亮,似乎可以看透一切,卻又對一切都不在乎一般。

陌子玉呆呆的忘了反應,他面色不變,但是心里的感受卻難以描述。

這幾天他天天去煙雨樓,卻一直見不到夜媚舞。他本以為自己會發狂,會到處尋找她。但是,他卻發現自己對夜媚舞只是有淡淡的思念,見不到雖然覺得有些失望,卻也不是難以忍受。反倒是這些日子跟嘉璐的相處,讓他覺得心里的某處正在萌生著一種自己難以捉模的情愫。

「玉王殿下這是不認識媚舞了嗎?」夜媚舞對著呆呆的陌子玉微微一笑,開口調笑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熟稔。

畢竟他是西文國的玉王爺,也是自己在煙雨樓認識的人,這聚賢會從籌備到復賽,他一直都跟自己有所聯系,所以夜媚舞在西文帝面前自當不必表現的與他生疏。

「你真的是夜老板?」陌子玉再次的確認道。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南榮國太子跟公主進宮的日子,這個宴會他也被要求出席,只是因為要安置這次聚賢會進入決賽的女子的住宿才遲到了。而自己眼前的這個女子,雖然長得極像夜媚舞,但是她的穿著打扮明顯就不是夜媚舞一個平民女子該有的。

夜媚舞抬起胳膊在陌子玉眼前轉了一圈,像是要跟他確認一般,開口道︰「怎麼?不像嗎?如假包換哦。」

夜媚舞用調皮的聲音跟表情對著陌子玉說道,那表現就如一個孩子見到了好友一般的隨意。

但是這一幕自然也落到了在座的眾人的眼中,當下便有人難以克制自己心中的悸動,毫不掩飾自己愛戀的神色向著夜媚舞望去。

這個女子當真是有萬般的風情,她可以嫵媚,可以冷靜,可以柔弱,可以調皮。她要求一生一世一雙人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平時從不同的女子身上才能看到的東西,在她的身上卻是完美的融合。

如此千變萬化的她,你甚至不知道她下一刻會是什麼模樣,會帶給你什麼樣子的驚喜。這種時刻可以迎接驚喜的心情就像是每時每刻都可能收到禮物一般,著實讓人心動刺激,欲罷不能。

陌子玉此刻卻還是不能完全弄清楚自己的心情,看著夜媚舞此刻調皮的巧笑嫣然,他雖然也是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但是心中卻有一個影子揮之不去。

「倒是本王眼拙了,竟然沒有看出公主的身份,當真是失禮了。」陌子玉對著夜媚舞略一拱手,一副賠禮道歉的模樣。剛才他已經通過夜媚舞的裝扮確認了她的身份,可以戴八尾鳳冠的估計就只有南榮國最尊貴的公主了。

夜媚舞當即便被他逗笑了,她嬌媚的聲音落到每個人的耳朵里,都像是有一只貓在他們的心中撓一樣,勾的他們想要更加深入的了解眼前的女子。

「難得玉王殿下之前不嫌棄媚舞平民女子的身份,能對媚舞真誠相待。媚舞覺得能與玉王殿下結為朋友真是人生的一件幸事。」夜媚舞看向陌子玉的眼楮真誠的說道。

她的話說的很明確了,相信他應該能懂。而且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口,表示自己跟陌子玉只是朋友,他不會是自己的駙馬人選。

她是真的想交陌子玉這個朋友,如果陌子玉真的對自己有個拿去,那就快點割舍掉吧。否則,最終最為為難的是夾在中間的陌子邪。

陌子玉听到夜媚舞直白的說出如此「無情」的話,心中有一絲難以言說的情緒劃過。

他雖然早已經知道自己最敬重的三哥跟夜媚舞已經互生情愫,但是他卻依舊無法放下自己對夜媚舞的執念。他本以為自己听到夜媚舞親口說出不喜歡自己這件事會傷心欲絕,但是此刻,他心里除了有一絲的失落之外,更多的卻是一種輕松與釋然的感覺。

或許自己對夜媚舞不是真的愛情吧,只是因為她太過優秀,太過耀眼,自己才會對她產生那種愛戀的情愫。

如此想著,陌子玉之前心中一直有的郁結一掃而光。他對著夜媚舞的眼楮回望過去,眼中不再有糾結的神色,而是一片清明。

他同樣真誠的說道︰「本王也覺得能與公主結識是一大樂事,還望以後能與公主友誼長存!」

听到陌子玉的話,在看到他真誠的表情。夜媚舞轉過頭看向陌子邪,視線在空中與陌子邪接觸,兩人會心一笑,心中皆是松了一口氣。因為他們知道,陌子玉現在是真的想通了,而他們三人之間也不會再有隔閡。

夜媚舞絲毫不掩飾心中的喜色,俯身從桌上拿起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陌子玉開口道︰「我敬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她沒有稱呼陌子玉為王爺,也沒有稱呼自己為「本宮」或者「媚舞」。如今在夜媚舞眼前的只有「我」和「你」,再也無關二人的身份地位,今後不管發生什麼,兩人都是朋友。

陌子玉爽快的接過酒杯與夜媚舞在空中一踫,酒杯撞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一如兩人如今的好心情。

他從不知道,女子也可以如此豪爽灑月兌;他更不知道,自己放下了心中的執念之後會如此的輕松自在,與夜媚舞的相處也可以更加的貼近。

一杯酒一飲而盡,但是心中的激動卻久久不能平靜。

看著自己的兒子跟夜媚舞做出如此舉動,西文帝面上一直掛著淡定的微笑,沒有開口。倒是皇後娘娘暗自松了一口氣,看著陌子陽少了一個對手,她如何能不高興呢。

夜媚舞跟陌子玉雙雙落座,宴會也有條不紊的繼續進行著,一直持續到下午才算結束。

天色擦黑,夜媚舞終于回到了行宮之內。她靠在巨大的溫泉池中,水面上飄滿了艷紅的玫瑰花瓣,溫熱的水包裹著她的身軀,讓她身體的疲憊漸漸的消散。

今天的宮宴她雖然只是跳了一支舞,但是整日在那里端莊的坐著也是件非常累的事情。而且那身讓她光彩奪目的裝扮,更是帶來了極強的束縛感,特別是頭上的那頂彰顯她身份的鳳冠,真是壓的她脖子都快要斷了。

夜媚舞輕輕的用手撩起水珠灑在自己的胳膊上,揉捏著有些發酸的脖子,繼而猛吸了一口氣,一下子潛入水中。

水面泛起圈圈漣漪繼而恢復平靜,許久,夜媚舞才猛的從水里竄出來,玫瑰花瓣向四周散去,水面因為她的動作而濺起大片的水花。

夜媚舞在水中感覺到空氣一點點的從自己的肺部抽離,細細體驗肺部的壓迫感與刺痛,直到到達她承受的底線,她才浮出水面。她喜歡這種劫後重生的感覺,總會一下子就帶走她所有的疲憊與懈怠,讓她再次的恢復冷靜跟清明。

浸濕的齊腰長發貼在她的身上,卻剛好將那關鍵的位置遮住,雖然全身濕透,可是她卻絲毫不見狼狽,這樣的她宛如從水中浮出的妖精,看起來既性感又魅惑。

她緩步從水中走出,動作輕柔的扯過屏風上的浴巾裹在身上。不顧發絲上緩緩滴落的水珠,向著室內走去,所過之處留下細微的水痕。

突然,一個溫熱的懷抱從後面將她抱住,夜媚舞心中一驚,自己竟然都沒有發覺這室內有人。但是隨即感覺到的那熟悉的呼吸,她放下了心中的警惕,卻忽然面色一紅,心中小鹿亂撞。

雖然兩人已經多次同床而眠,但是卻一直都是和衣而睡,像今日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還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放手……」夜媚舞嬌羞的開口,聲音細若蚊絲,听起來卻讓人覺得帶了一絲欲迎還拒的味道。

「害羞了?」陌子邪笑的邪魅,在夜媚舞的臉上印上輕輕一吻,卻依言放開了她。

他怕自己再不放手就會按捺不住自己本能的反應了。

「你不許進來,我先去換衣服。」說著夜媚舞向著寢殿跑去,竟是有絲落荒而逃的樣子。但是,心中慌亂羞怯的夜媚舞卻腳下不穩,一下子踩上了下垂的浴巾。

「啊……」她尖叫一聲眼看著就要摔倒,但是自己卻無力站穩只得閉上眼楮等待著預期的疼痛,卻再次的撞上了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

她呼吸急促,眼楮輕閉,臉頰酡紅像是在燃燒一般。

看著她略微顫抖的睫毛,再看到那因要摔倒而略有松動的浴巾,看著她因為呼吸而不斷起伏的雪白的胸脯,陌子邪的眼神暗了一分,竟是按捺不住身體最原始的**了。

「公主,您沒事吧?」在門外的侍女听到夜媚舞的尖叫聲焦急的詢問,卻又不敢貿然的進屋。因為公主從見她的第一日起就告訴她,自己平時不喜歡有人在身邊,只有在叫她的時候她才許進門。

侍女的這一聲擔憂的詢問扯回了二人的思緒,也為徘徊在情(和諧)欲邊緣的二人帶來了一絲冷靜。

「沒事,不要擔心。」夜媚舞向著門外喊道。但是略微顫抖跟明顯無力的聲音卻泄露了她身體的反應。

陌子邪輕輕的將她扶起,轉過頭不再看她。夜媚舞也忙把浴巾圍好,小心翼翼的向著內室走去。

片刻,穿戴整齊的夜媚舞再次走出來,經過了剛才的冷靜她已經少了那絲拘謹與尷尬,只是面頰上還帶著一絲微紅。而陌子邪依舊背身矗立在廳內,他听到夜媚舞的腳步聲而轉身,眼神中還帶著一絲尷尬跟難以壓抑的情(和諧)欲。

「子邪,這麼晚了過來有什麼事情?」夜媚舞拋開剛才的思緒,向著陌子邪開口問道。雖然陌子邪會來看她,但是今天剛見過,而且又這麼晚了,陌子邪還要避開這麼多人來行宮找她,肯定是有事情。

陌子邪也恢復了一貫的冷靜,對著夜媚舞開口道︰「我查到了文丞相去年在治理滄江水患時候貪污的證據。」

夜媚舞心中一喜,也恢復了一貫認真的神色。這是關于文丞相的事情,也是自己進入怡紅別院的目的,那就是搜集文丞相違法的證據,為義父義母報仇。

當下,她有些急切的開口問道︰「若是這些證據拿出來,文丞相會如何?」

「貪污的金額不少,足以罷官。」陌子邪略一沉吟,抬頭看向夜媚舞又開口道︰「但是文丞相為官這麼多年,提拔的官員很多,根基已深,立的功也不少。到時候功過相抵,再加上他的黨羽為他求情,估計也就是降級或者是其他的懲罰,不會動其根本。」

听了陌子邪的話夜媚舞也靜下心來思考著,自古以來許多貪官污吏都不是被一次拿下的。且不說文丞相立過多少功,就怕連西文帝都難以一下子舍棄這麼多年來為自己辦事的文丞相。畢竟君臣之情跟長期以來養成的習慣,這些都不是可以瞬間舍棄的。

況且,廢丞相是件大事,而且一時之間也難以找到合適的人選來替補他的位置。所以想要把文丞相一次擊倒,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些,夜媚舞開口說道︰「那就把這些證據拿出來吧,就算不能動其根本,也能對他產生影響。想要搬倒他並非一日之功,但是,千里之堤毀于蟻穴!」

陌子邪听到夜媚舞的話眼中顯示出驚喜的神色,沒想到夜媚舞對于朝政的看法如此的犀利。他也正是如此想的,只是擔心夜媚舞會因為無法將文丞相一舉擊敗而覺得失望,所以才來告訴她這件事情。看來,是自己低估她了。

他將夜媚舞再次抱在懷中,用低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說道︰「你到底還能帶給我多少驚喜?」

夜媚舞面色再次變紅,感覺到陌子邪在她的耳邊帶出的絲絲熱氣,讓她也有些心猿意馬。

「你知道今日你有多美嗎?看到你在那麼多人面前如此的光彩奪目,我好害怕你會離我而去。你不許再選別人當駙馬,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陌子邪將夜媚舞緊緊地抱住,像是宣告自己的主權一般,貼在夜媚舞的耳邊低聲對著夜媚舞說道。

感覺到陌子邪此刻的脆弱與不確定,夜媚舞心里一陣溫暖,但是卻又有了一絲自責。

陌子邪是因為在乎自己才會如此說的吧。但是,自己的表現讓他如此的沒有安全感嗎?當下,她抬起頭看著陌子邪的眼楮認真的說道︰「我只要你。你都許了我一生一世一雙人了,我又怎麼能負了你呢?」

她希望自己的舉動能夠帶給陌子邪信心,畢竟兩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才能真的在一起。只有彼此擁有信心,對彼此可以信任,才能長久的走下去。

陌子邪看著夜媚舞認真的神色,听著她說出的話,只覺得夜空中綻放了無數的煙火。他再次用力的抱住她,低頭吻上了她那嬌艷欲滴的雙唇。

接觸的瞬間,陌子邪的全身如同電流經過一般,越發的欲罷不能。那是他思念已久的味道,他貪婪的吸取著她的津液,一遍遍的用舌頭勾畫著她的唇舌。直到夜媚舞的臉色因為缺氧而被憋得通紅,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

看著夜媚舞大口大口的吸取著「好不容易」才得來的空氣,他低沉的開口︰「我一定要快點把你娶回來。」

「早點休息,明天等我的好消息。」說完再次在夜媚舞的唇上印上蜻蜓點水般的一吻,繼而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再不走,自己就真的忍不住了。

夜媚舞抬手模上自己的唇,感受著身邊還未散去的屬于陌子邪的氣息,她的嘴邊揚起一絲無聲的微笑。

第二日清晨,夜媚舞睜開迷蒙的雙眼,習慣性的開口道︰「小樂。」

侍女應聲而來,有絲疑惑的詢問︰「公主是叫奴婢嗎?」

看著眼前已經熟悉的陌生面孔,夜媚舞這才完全的清醒,自己現在不是在煙雨樓,而是在西文國的行宮,看著眼前眉目清秀的侍女,她不由得有點思念小樂那個天真的小丫頭。

「嗯,為我準備梳妝吧。」夜媚舞開口道,說著,已經起身下床。

侍女也不再糾結之前的那個名字,立刻為夜媚舞準備好熱水跟毛巾,伺候夜媚舞洗漱。

「你叫什麼名字?」夜媚舞坐在梳妝台前,看著身後的侍女替自己梳發,不由得開口詢問。在行宮的這些日子里都是這個侍女伺候自己,話不多卻很心細,夜媚舞對她還是有幾分好感的。

「回稟公主,奴婢叫小月。」突然听到夜媚舞問自己的名字,小月笑著回答。那彎彎的眼楮果然像是月牙兒一般。

夜媚舞也對她笑了笑,開口問道︰「你是這行宮里的宮女,還是從南榮國來的呢?」這直接關系到眼前的人能不能信任。

「奴婢是跟著太子殿下從南榮國來的。」小月回答道,手上的動作也一直沒有停止。

夜媚舞點了點頭,看來這小月應當是赫連逸辰很信任的人,不然赫連逸辰也不會讓她來伺候自己。于是,她開口吩咐道︰「一會你去煙雨樓把小樂接來吧,就說夜老板要見她。」

小月點了點頭,表示知道。雖然疑惑,卻也沒有多問。

「公主,太子殿下說讓您自己用早膳,他今日去朝堂拜見西文帝了,讓您不用等他。」替夜媚舞梳妝完之後,小月對著夜媚舞說道。

夜媚舞心中一喜,赫連逸辰也去早朝了?怪不得陌子邪要挑在今日將文丞相貪污的事情說出來呢,有赫連逸辰這個南榮國的太子在場,這西文帝就算再不舍得文丞相,這處罰也不會輕了。

果然,朝堂之上,西文帝剛跟赫連逸辰寒暄完,便听到京兆府尹開口道︰「皇上,臣有本要奏。」

「愛卿請講。」西文帝淡淡的看了京兆府尹一眼,語氣嚴肅的開口說道。但是心中卻有一絲忐忑。

這京兆府尹為人剛正不阿,誰的本都敢上奏,但是,今日赫連逸辰在場,他可不要說出什麼讓自己為難的事情才好。如此想著,西文帝不禁看了赫連逸辰一眼,赫連逸辰只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旁听的模樣,似乎對他西文國的事情沒什麼興趣,只不過礙于面子不好直接離開罷了。

「臣上奏文丞相貪污一事。去年滄江水患,朝廷撥款五十萬兩白銀用于賑災,但是真正到達災區的卻只有十萬兩,那剩下的四十萬兩皆是進了文丞相的府中。」京兆府尹渾厚的聲音回蕩在朝堂之上,絲毫不在乎赫連逸辰是否在場,當即便讓文丞相變了臉色。

文丞相心中緊張卻不敢多言,他怕京兆府尹手中真的有證據,他貪污是真的,只是當時自己很小心的把證據都銷毀了,應該沒有留下痕跡才對,難道還有漏網之魚?文丞相眼楮微眯,思考著對策。

西文帝面色一沉,貪污四十萬兩白銀,還是在滄江水患的時候,這件事情不容小覷。他聲音不禁又冷了幾分,開口道︰「呈上來。」

京兆府尹用雙手將奏折舉過頭頂,皇上身旁的太監總管立刻小跑國來將那份奏折接了過去遞到西文帝手中。

西文帝翻閱著奏折上的內容,面色一層層加深,眼中也迸發出怒火。看著西文帝的神色,文丞相心中一驚,看來真的是有證據了。

「文丞相,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西文帝壓抑著怒火,對著文丞相開口說道。

文丞相見狀忙跪在地上,神色悲戚的開口︰「臣認罪。」

看著文丞相如此爽快的認罪,竟然沒有一絲辯解,西文帝也是愣了一下,心中的怒火似是無處發泄,但是,想到文丞相這麼多年來對西文國的付出,不由得再次詢問︰「你認罪倒是爽快。朕想知道,朕如此器重你,你為何做出這樣的事情?」

文丞相向著西文帝重重的磕了一個頭,眼中蘊含著淚水開口道︰「臣知道辜負了皇上的器重。只是,臣的小女兒自幼便得了頑疾,臣遍訪名醫在去年才尋得醫治之法,無奈這醫治所需的藥材實在名貴,臣救女心切,才一時動了邪念,指染了救災的銀兩。」

「小女兒?」西文帝略有疑惑的開口。

看著西文帝疑惑不解的樣子,文丞相再次開口道︰「是臣的庶女,文媚兒。因為自幼身體不好一直養在別院,直到她的病好了之後才第一次參加宮中的宴會,所以皇上應該沒有什麼印象。」

听到文丞相提起文媚兒,西文帝的腦海中閃現過一個模糊的影子,但是卻清楚的想起了那曲《陽春白雪》。當日文媚兒的那曲《陽春白雪》帶給自己的震撼猶在耳邊,他還記得當日自己評價她「才貌雙絕」。

如此想著,西文帝的面色也有了一絲緩和。那個女子確實是不俗,自己當時還真是對她動了一絲心思。

當下,西文帝開口道︰「朕可以理解你救女心切」繼而,他的語氣又變得嚴厲,說道︰「你的女兒是該救,但是,災區的難民就不值得救嗎?」

文丞相再次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額頭隱隱泛著血色,一雙渾濁的眼中滿是悔恨,眼眶中的淚水搖搖欲墜,頗有一絲老淚縱橫的意味。

「臣知罪。但是臣並沒有貪污四十萬兩白銀,臣確實動了賑災的銀兩,但是只拿了十萬兩。臣是想著,這十萬兩于災區並無大礙,但是,對臣的女兒卻是救命的錢啊。臣有罪,臣有罪!」

文丞相一邊說著一邊磕頭,一聲聲真誠的認罪聲跟磕頭的聲音撞擊在西文帝的耳中,霎時間文丞相的額頭已經磕破,地板上也帶了殷殷血跡。

「行了。」西文帝一揮手,阻止了文丞相的動作。到底是跟了自己這麼些年的老臣,西文帝心中不忍,而且一想到文媚兒,他的心中就有一絲沖動。不知道當時的那個一曲驚人小女孩如今是什麼模樣了,她的琴藝是否又有所精進。

再者,滄江的水患確實是已經平息,也沒有鬧出太大的事情,所以西文帝的怒火自然也沒有大到難以壓制,非要殺了文丞相才能泄恨的地步。

他掃了一眼依舊嘴角帶笑立于一邊的赫連逸辰,雖然自己不氣了,但是有南榮國的太子在場,自己一定要治文丞相的罪。

當即,西文帝開口道︰「文丞相,你既然已經承認貪污,這治罪是必然的。」

听到西文帝的話,文丞相沒有替自己辯解也沒有替自己求情,只是深深的跪伏在地上,靜靜的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但是,與文丞相的「認罪服法」不同,立刻有他的同僚站出來說道︰「皇上,文丞相一直對我們西文國盡心盡力,請皇上念及文丞相的功勞,從輕發落。」

「皇上,文丞相雖然有過,但是實在是愛女心切,請您體諒他為人父的苦心。」

「皇上,滄江水患已經平息,也確實沒有造成什麼影響,還請皇上從輕發落。」

「……」

听到一聲聲的求情,西文帝的面色有了一絲緩和,而文丞相雖然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嘴角卻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他早就篤定,只要自己如此說,就算受罰,也一定可以保住性命。他一直沒有替自己辯解,在證據面前立刻認罪,繼而又說出如此動情的理由,再提到自己貪污的只是十萬,並非是四十萬。如此一來,再加上滄江水患已經平復,皇上既可以看到自己的誠心,又能體諒自己作為父親對女兒的疼愛,自然不會重罰。

只要還能在朝為官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果然,西文帝在思考片刻後說道︰「文丞相貪污賑災白銀,罰俸一年,以補充國庫虧空。降級為二品尚書令。」

繼而,西文帝繼續說道︰「文丞相的女兒確實是不俗。好在滄江水患沒有造成傷亡,既然救了文小姐一命,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文丞相當下再次叩頭道「罪臣謝皇上隆恩,此後定當兢兢業業,再不做違法之事。」

他怎會听不出西文帝的意思,剛才西文帝的話分明是對文媚兒上心了。自己當初的用意確實是起了作用,只是文媚兒早就在宮宴當晚因為一場火災而喪命,如今自己只有文詩琦這一個女兒,要如何才能保證自己的官運呢?

赫連逸辰看著發生的這一幕始終一言不發,他只是作為一個旁觀者的角色,西文帝的國事還容不得他去插言。

不過,西文帝剛才的一番話恩威並施,既懲罰了文丞相,立了朝綱,讓眾位大臣可以引以為戒;又體恤文丞相作為父親的苦心,從輕發落,不至于讓大臣們寒了心。

西文帝確實是個會拉攏人心的帝王。特別是,很會替自己賺的好處。赫連逸辰再次微微一笑,不知道文丞相是不是也听懂了西文帝話中的意思呢?

文丞相遭到貶斥,朝中的局勢也發生了一絲變化。皇上沒有立刻宣布新的丞相人選,所以文丞相還有復位的可能。不過,一直與文丞相對立的一排卻暗自的摩拳擦掌,想要趁此機會好好的打壓文丞相一派,最好可以取代他的位置,這樣就不怕文丞相再掀起什麼風浪了。

陌子邪臉色平靜,只是心中卻憤恨不已。文丞相竟然敢拿出夜媚舞作為理由來為自己減輕罪罰,他還真是將「無恥」這個詞詮釋到了極致。

他看了一眼這次參奏文丞相的京兆府尹,朝中怕是沒有人知道,這素來剛正不阿不給任何皇親國戚留面子的京兆府尹會是自己的至交好友。

不過京兆府尹確實是不會做違背自己原則的事情,如今參奏文丞相也並非為了幫助陌子邪,而是因為他與陌子邪一起尋到了文丞相貪污的證據,因為證據確鑿,才特意選了南榮國太子入宮朝見的日子參了文丞相一本。

不過,今日的結局他顯然並不滿意。面對眾位大臣的求情他沒有多言,只是眉頭微蹙站在一旁。似乎他的任務只是只是將手中的證據提交出去,至于如何定奪那是西文帝的事情。也是因為他的這個習慣,所以他只是被人敬畏,卻也並沒有明顯的仇家。

同時,他也很清楚,今日西文帝不會重罰文丞相。文丞相從皇上登基以來一直勤勤懇懇,做過許多對國家有利的事情,但是人無完人,人只要活著就會有意識,而只要有意識就必然胡產生**,立于高位的人面對誘惑難免會動心,所以文丞相也做過許多違法的事情。

但是文丞相為人有非常的狡猾,他每次做事都非常的小心,很少留下痕跡。這次是陌子邪動用了凌雲閣的力量才找到了文丞相在去年滄江水患時候貪污的證據,只是,只有這些是不足以撼動文丞相的位置的。

自己挑在南榮國太子朝見的時候參奏文丞相,就是為了能讓皇上少顧念舊情,對文丞相能盡量的秉公處理。畢竟,文丞相犯下的罪責不止是這一點,只是自己找不到有利的證據罷了。

文丞相謝恩之後依舊跪在地上,神色滿是悲戚跟悔恨。只是,他卻在偷偷的打量著眾位大臣的表情。看著有些本屬于他這一派的官員在听到自己遭到貶斥之後神情露出了一絲惶恐,繼而顧盼左右明顯的是在猶豫是否要「明哲保身」,已經有了退卻之色。

看著眾人不同的表情,文丞相的眼中閃過一絲暗芒。自己今日遭到了貶斥,一定要努力想辦法復位才行。否則,等過些日子自己這一派就會人心散亂潰不成軍,而一直與自己做對的另一派,難免不會出來合適的人取代自己的位置。

如此想著,他的心中暗自做了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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