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只兩個時辰,六王子就以身子不好精力不濟散了,可依蘭已經累受不住了。尋找網站,請百度搜索看書網被蓮蓬半拖半抱拉回屋子,躺倒床上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一連幾日都是這麼過去,依蘭對自己身子倒有了認識。這具身子主人原本應該有著很強內功功底,她耳聰目明,感知身邊氣息能力十分強。這幾日她感覺到這王府中至少有幾十個女人是有著武功,但她們功夫都並不高,氣息既不深沉也不穩固。
而虛弱地依女人身上六王子是不可小覷。他絕不像外界傳聞那般只知依紅畏綠,掏空了身子,有好幾次依蘭都感覺到了王子身邊隱衛用傳音入密之法向王子請示,而王子也時有回答。
傳音入密是門很高深內家功法,絕不是連走路都要人架著人能使出來。雖不知道說了什麼,但氣息波動還是能夠感應到。
由老嬤嬤拿給王子一些婬艷小說畫冊,里面也常夾雜著各路奏報,從王子看書突然認真眼神中就能感受到。
可是依蘭卻沒有辦法調用那些內功,她身子已經一天天壞了下去。
那坐上兩個時辰代價是幾乎要昏睡一日。依蘭有了些不好預感,如此虛弱身子沒有藥物調理,吃食也十分差。上國地處北地,如今已是初秋,昨日回來時下了場雨,淋了幾滴就感到冷入骨髓,輾轉一夜早上發起了高燒。
蓮蓬急旁哭泣,她已經出去過好幾次了,可無論找誰都不管他們死活,她只能拿著冷帕子不斷敷依蘭額頭上,減輕她痛苦。
「小姐,今日你就別去了吧。」眼看再不起床就來不及了,依蘭掙扎著又坐了起來。今日她一定要去,也許這是她這個世界後幾日了,她已經感覺到生機流逝。她要為從睜開眼就陪伴她身邊蓮蓬爭取到些機會,不能自己死後讓她就這麼困守這暗無天日王子府邸。
堅持著畫好了個精致妝容,她拿出了山莊給陪嫁,梧桐鳳尾琴,輕輕地調好了音,讓蓮蓬抱著一同往大殿而去。
依然是鶯鶯燕燕各展才華,當一曲舞罷,大廳中有了片刻寧靜。一個太監模樣人尖著嗓子叫到︰「還有哪位姑娘想為王子表演個節目啊?」
話音剛落就見依蘭抱著琴款款走到台階前,輕輕跪倒︰「奴妾依蘭,願侍奉王子一曲,願王子健康安泰。」
花悟寄頓時坐直了身子,他自然不會是荒婬虛弱,從第一天依蘭進入這個大殿他就關注到了這個女人。他本能感覺她應該已經察覺到了他偽裝,因為她總是他露出本來面目時投來鄙視與不削眼神。
雖說她虛弱讓花悟寄感到心疼,但卻一直也沒給治療,飯食也是按差,就是等著她來乞求,等了這麼多日,她終于熬不住了。花悟寄不知道,如果今日她還不出來,他自己是不是能忍住不去照顧她,這個女人也太倔強了,這麼多日看她幾乎都是硬撐著才堅持到散宴,然後被人拖出去。
「依蘭?怎麼沒有听說過?哦,想起來了,是前幾日萬熙山莊送來吧?好,本王洗耳恭听。」又躺了回去,露出一貫懶散表情。
彈琴時這具身體以前主人會技能,而且應該彈得要比這幾日听到所有人都彈得好,剛剛屋中試了試,心意一動,指間就十分流暢了。
一曲鳳求凰充滿了哀怨與不舍,蕩氣回腸。這是她來到這個世間短短時日心境寫照,還未想明白為何會來到這里,轉眼間就將逝去,那下一個等候她會是哪里?是不是也能記住這里一切呢?
一曲終了,余音繞梁。這一曲中她傾注了所有心血,曲罷只覺得喉嚨一甜,趕忙用衣袖捂住,一口鮮血噴灑袖間。
花悟寄還沉靜這哀怨曲調中,被這眼前鮮紅色刺眼楮生疼。
「彈得好,很好。你要什麼?只管說出來。」難道是自己太過托大,沒想到她已經病成了這樣,花悟寄幾乎已經掩飾不住心疼。
「回王子」定了定心神,跪倒地,淡淡開口「依蘭已是死之人,別無所求,只是身邊有個婢女蓮蓬,望王子能依蘭死後放她回轉山莊,得嫁良人。」
「這就是你彈這一曲要求?」花悟寄眯起了眼楮,這是他發火前習慣動作。
「是,望王子成全。」依蘭低低俯子。今日是後一個機會,她已經無力再彈一曲了。
「成全?誰說你會死?憑什麼放她走,來到這府邸女人,哪個不是本王女人?」看著她連脂粉都無法掩蓋慘白臉色,花悟寄徹底怒了。這女人如此聰明通透,為什麼就不願意活下來呢,她不是已經看出了本王掩飾,難道能留身邊還不不滿意?花悟寂一向自戀,只是他自己絕不承認。
听到拒絕依蘭已經沒有了任何力氣,只听到蓮蓬哭喊著跑出來抱住了她,就再也不知道了。
翌日,蓮蓬呼喚聲中悠悠轉醒,還能多活一日,真好。
「小姐,您終于醒了,嚇死我了。」蓮蓬看依蘭睜開眼,又撲到她身上哭了起來。
看蓮蓬旁邊紅腫著雙眼,這個可憐孩子應該是被嚇壞了吧。可是能夠相伴日子已經不多了,她必須堅強。依蘭伸出手替她擦了擦眼淚。
「小姐,您馬上就沒事了,藥,他們送來了藥。」說完指了指身邊一碗漆黑藥汁,一臉興奮。
到了今日,這一碗漆黑藥汁已經無法換起依蘭求生**了。都說古人短壽,依蘭還未完全融入到這個世界,卻已經嘗到了生命即將逝去無奈與悲涼。
搖了搖頭,拒絕喝藥。
「小姐,您一定要喝,大夫說您喝了就有力氣了,晚上您還要去大殿呢。」見依蘭拒絕,蓮蓬眼淚又下來了,如今這藥是她全部希望。
已經這樣了還說喝了藥就能去大殿,這藥中必定含有麻醉類藥物。這樣也好,與其痛苦躺著不如讓自己輕松些,也能讓蓮蓬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