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覺得這幾天的事情發生的太多了,以致于讓她都忘記了自己所生活的地方。
出了醫院的門,夜色下,第一附屬醫院六個大字在黑色下特別的扎眼。
她只是生活在了同一個時期的不同的人身上,寬大的病服並未換下,只是批了一個外套就出了院。
「夫人,請上車!」
慕思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司機,一樣面無表情,冷酷的可以。
她四下張望了一下湛夜風,似乎並未發現他的蹤跡,心里當即送了一口氣。
只是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不遠處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她的湛夜風眼里,班杰明玩味的拿出一支煙來。
「怎麼樣?湛大少,這下你可算是放心了?」只是班杰明的眼里神色未明,湛夜風嘴角玩味,兩個不同的男人心思詭異。
「行了,我先帶她回去。」湛夜風說了句,沒打任何招呼就將跑車上的班杰明一腳踹下了車,雪白的袍子上一個斗大的腳印。
班杰明皺眉,他是有嚴重潔癖的人。
「該死的湛夜風,總有你後悔的時候。」班杰明火急火燎的回去換了一身衣服,渾身就跟扎了一根刺似的。
慕思的車在一路上行使著,環山公路上,她欣賞著外面的景色。
傳說中的龍傲山莊就在山上,那是別人都不敢到的一步,好像只要踏進一步,就殺無赦。
曾經導演也說過要去龍傲拍一場戲,但是據說那個導演最後已經消失不見了,有的說是因為龍傲的陰氣太重,也有的說是因為那位導演惹怒了龍傲的掌權者,已經死了。
一想到這里,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可是她死都沒想到,她在重生之年,真的踏進了龍傲,而且是以一個豪門小寡婦的身份。
她在車里遲遲的不肯下車,心里躊躇滿志。
「下車!」
她抓著車門的手冷不丁失去了握著的把手,身子踉蹌了一下才坐端正,一陣冷風灌到了車里,讓她攏了攏身上的衣服。
慕思皺眉望著這個黑夜中的王者,沒好氣的說道,「怎麼?」
湛夜風從來都沒覺得他的忍耐力有這麼差過,二話沒說,一把將她從車里抓出來,用力的往前拖走。
他禁錮著她手掌的力氣很大,她的手心被捏的一直冒冷汗,像是快要斷了一樣,一張俏臉上都是痛苦之色。
「湛夜風,你放手!」
慕思大喊著,可是她喊得越大聲,他的手就抓的更重,還故意重重的捏著骨頭揉了一下,讓她的骨頭咯咯作響。
為什麼她會變了?從她醒來後看到她的第一眼,目光是那麼的清澈,他從未見過那樣干淨的一雙眼楮,那一刻他是希望她留在他身邊的,只是那麼一刻鐘閃過那麼一個念頭而已。
可是現在,既然回到了湛家,她就是湛夫人,她還是那個讓人生厭的慕思。
慕思從小哪里受到過這麼樣的對待,她疼的淚珠子都快出來了,只是倔強的她卻忍住眼里的淚水。
「湛夜風,你無恥。」
盡管不哭,可是她的嗓音卻啞了,隱隱的帶著哭意,那句罵人的話從她嘴里說出來暖綿綿的,更像是撒嬌一般。
冷不防,湛夜風的腳步停了下來,來不及站住,她的頭重重撞上了他的背。
「嘶——」
她倒吸一口冷氣,原本額頭的傷又撞到了,只是為什麼他的背就跟銅牆鐵壁一樣?
原本強忍著的眼淚就跟珍珠斷了線似的一直往下掉,「好疼。」她無意識的,就是往下掉眼淚。
重生後她沒哭,被欺負的時候也沒哭,只是這個時候她真的覺得好恐慌。
龍傲,不就是湛家的嗎?在A市還有幾個湛家?私生活放蕩不堪的湛家老夫人,她原以為是個七老八十的女人,竟然沒想到她護變成那個活生生的人?
湛夜風回頭看到哭泣的她,眼里失去了最後一絲耐心,不耐煩的呵斥著。
「回家,你別忘了你是湛家的臉面!」
慕思被這麼一說,索性大力的甩開了他的手。
豪門老夫人是嗎?私生活不堪是嗎?她倒要看看到底這對兄弟兩還能將她怎麼著,她以前不也這麼活過來了》
「你以為我稀罕你們湛家?贍養費拿來,我明兒個就登報說跟你們湛家沒半毛錢關系!」說完就扭頭朝著那個燈火通明的豪宅走去。
只是她還沒到門口的時候,就被一群黑衣保鏢無情的攔了下來。
「送夫人往偏門走!」湛夜風冷笑,湛家的大門從來都是給湛家有身份的人進出的,像她這樣骯髒不堪的女人,只能走偏門。
「湛夜風,你他媽的什麼意思?」她真的是火大了,她好歹也是在他老頭子的小老婆,竟然敢這麼侮辱她?
湛夜風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慕思,我媽是誰,你還不知道嗎?」
他媽是誰?不就是現在的她?
慕思覺得她真是夠憋屈的,好不容易罵了一句髒話,回頭還將她自己給罵進去了,真是晦氣。
媽的,大不了她今天不進門了。
趁著湛夜風已經進去的一瞬間,她一扭頭就往外走。
借著夜風,她坐在一塊大大的石頭上,將A市的風景全部收羅眼中。
如果忽略了身後那道腳步聲的話,她覺得就這樣坐到天亮,然後欣賞日出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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