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帶著司徒寶寶滿滿的力氣,不知道幻覺中的男子會不會露出痛苦的表情?
正沉浸在自己即將得逞的喜悅時,那突然睜開的犀利雙眸令司徒寶寶笑容一僵,她的小腿被及時抓住,一股暗力令她腳底一滑身子往後狠狠栽去。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撲通一聲濺起陣陣水花,司徒寶寶掙扎了一番之後狼狽的浮上水面,噗的一下便吐出了滿滿的一口湖水。
「咳咳……」
眼前出現了一雙白皙的腳,她呆呆的抬起頭來,那名男子冰冷的目光俯瞰著她,妖冶的面容帶著幾分狐疑,而司徒寶寶的注意力則集中在他那深邃的雙眸,那是一種黑中透著一絲紫光的眼楮。
水中的女子不由得張大了嘴巴,司徒寶寶緩緩的伸出手去難以置信的抓住了對方的腳踝,這觸感如此真實,仿佛在告訴她自己究竟犯下了怎樣的大錯。
那一腳若是真的踹中的話,只怕這男子的命根子就毀了吧?那自己豈不是罪大惡極?
「你是什麼人。」毫無溫度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居然就是這個人闖過了他的**陣?!還以為是什麼樣的絕世高手,令他特地派出弟子前去查探,沒有想到是這種莫名其妙的小女子。
這個聲音猶如琴音一般動听,司徒寶寶立刻回過神來,她的手還抓在他的腳踝上,只是……為什麼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那個……路人。」
這名女子完全不懂武功,男子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司徒寶寶更是不知道自己的性命就懸在他的一念之間。
許久之後她才反應過來,尷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話說,一見面就想踹人家命根子,自己就算被打得落花流水也是應得的吧?「其實,剛才只是一個玩笑。」
司徒寶寶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眼前可是一名絕色美男啊,與美人王爺完全是不同的類型。他就好像一朵致命的罌粟花,而美人王爺則是清冷的世外謫仙。
男子卻是用表情回答了司徒寶寶,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他緩緩的走上岸,司徒寶寶如雷擊一般瞪大了眼楮,她終于知道哪里不對勁了!這個人居然若無其事的站在水面上,甚至原本應該濕透的白褲也是干淨清爽得很!
水中的女子默默的將身子往後滑去,她該不會是遇見了真正的妖怪吧?!這荒山野嶺的,他會不會突然來個大變身化成一頭狼什麼的……
「師傅,沒有找到那人的蹤跡。」這時,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司徒寶寶聞聲望去,她的嘴角立刻一僵,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老天對她真是太照顧了!
那人顯然注意到了司徒寶寶的目光,在看見水中那張狼狽的容顏之後微愣了一秒,隨後難以置信的聲音帶著隱隱的殺意,「是你?!」
看著那張冷艷的俊美面容,司徒寶寶嘿嘿笑了兩聲,「小受,好久不見,長得越發水靈了啊!」
「不準叫我小受!」月溯幾乎是從齒縫中蹦出的幾個字,他的手背青筋冒起,那妖精一般的男子冷淡的聲音傳來,「月溯!」
他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徒弟將情緒完全表現在臉上,這可不在自己所教的範圍之內。
月溯立刻反應到自己的失態,可是唯獨司徒寶寶,這是他一輩子的奇恥大辱!「師傅,徒兒知錯。」
喜怒不形于色,這是師傅一直以來的教誨,可是他一貫自信的控制力卻在遇見了眼前這名女子之後被徹底的擊垮。
于是,兩個人就這麼安靜的大眼瞪小眼,四周陷入一陣詭異的安靜。
直到——「噗!」
司徒寶寶忍不住伸出手去捂住自己的嘴,月溯憤怒的哼了口氣,「笑什麼?!」要不是師傅還在這里,他一定要上前捏死這個該死的女人。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身上的衣服很滑稽,什麼時候出家的啊小道士!」司徒寶寶揮舞著手,笑得雙肩直顫。
月溯低下頭來看著自己身上的藍色功衣,道士?!第一次有人敢這麼說他!
「今天我非要殺了你……」
司徒寶寶仿佛能看見從月溯頭頂上飄起的青煙,「啊哦……看,有飛碟!」
她立刻伸出手去指向天空,沒有想到這一次,月溯想也沒想便回過頭去望向天空。
撲的一聲,女子立刻鑽入了水中如泥鰍一般順著水流溜走了。
「……」該死,他居然被騙了?!「師傅,我這就去殺了她!」
哪知道,紫燁只是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抓活的。」
什麼?!這名女子擅闖師傅的**陣還放火燒了**花,師傅居然不讓自己殺她?!
月溯心有不甘,可是他知道師傅的命令要無條件服從。罷了,等師傅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事情,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折磨那個該死的女人才能泄他的心頭之恨!
某一處的水流,嘩啦一聲,一張可愛的小臉突然冒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她奸詐的看著身後的方向,嘿嘿,一定不會想到她還會再折回來吧?!這就叫做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司徒寶寶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找不到出口才折回來的。
她哆嗦著身子爬上了岸,那個小受可不是省油的燈,自己真被他抓住的話要想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的可能性真是令司徒寶寶不敢想象。
伸出手去拍打著自己有些麻木的臉頰,師傅?!小受的師傅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要不要為了保住小命發揮自己溜須拍馬的功夫抱下大腿先?
司徒寶寶不斷的衡量著下一步該怎麼做,她直起身來看著那條小路,不想詭異的一幕就這麼發生了。
旁邊的兩排小樹居然在她的面前緩緩移動了起來,左右交叉遮擋住了方才的那條小路,而此時另外一條路出現了。
「……」
有些頭疼的撫了下額頭,難道說這片林子里的樹木都是可以這樣移動的?!那鬼才走得出去啊!嗚嗚嗚……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司徒寶寶開始想念她的美人了。
當然,這絕對不是因為她貪生怕死,在這種關鍵的時候,自己一定要堅強起來闖出去帶著美人離開這個鬼地方!
司徒寶寶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我有銀針在手我怕誰!」她安慰著自己站了起來,擦干臉上的水跡朝著那條小路走去。
果真,當自己穿過那排小樹的時候,它們又在光天化日之下挪回了原位,完全堵截了自己的退路。
「……」呵呵,好吧,看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不知走了多久,肚子傳來一陣不雅的咕嚕聲,司徒寶寶皺著眉頭,她開始有些後悔為什麼沒有多帶一些包子在身上!默默的從袖子里拿出兩個小包子,這是她以備不時之需用來色誘美人的武器,如今難道要狼狽的拿來填飽自己的肚子?
「咕嚕嚕……」這個聲音越發的清晰,司徒寶寶嘴角一僵,能不能不要抗議了,她也很餓的好不?
「咕嚕嚕……」
不對,這個不是她肚子的聲音,一個巨大的陰影將她籠罩其中,似有什麼黏糊糊的東西落在了她的頭頂上。
伸出手去一撥,「……」誰呀!這麼不道德亂吐口水!
等等……司徒寶寶轉過頭去,只見一對巨大的爪子呈現在她的面前,她的目光緩緩的上移,那粗壯的前肢上,是一團濃密的灰色獸毛,再往上看去,兩截粉女敕的舌頭在空中晃蕩著,兩對圓鼓鼓的眼楮正帶著饑餓的目光看著她,那裂開的血盆大口不斷的往外吹著熱氣,兩對毛茸茸的耳朵時不時的轉動著方向。
是她眼花了嗎?!「雙……雙頭犬?!」
這種東西只有在哈利波特里面才看得到的吧?!眼前這只長著兩個頭的狼犬簡直要毀掉司徒寶寶僅剩不多的常識,更重要的是,它們等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那鋒利的獠牙仿佛輕輕一合,就可以刺穿她的身體。
「那個……呵呵,別這樣,我不夠你們分的,就算把我咬成兩段,也不夠你們塞牙縫的啊!」司徒寶寶干干的笑了笑,「要不,我們商量一下?」
那頭野獸哪里會听司徒寶寶的話,它們一步一步慢慢逼近,而她則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後退著,突然,司徒寶寶的手中亮出了一根粗壯的樹枝,這只雙頭犬立刻眼前一亮。
「去吧!乖寶寶!」
她使勁了渾身的力氣將手中的樹枝狠狠的丟到了遠處,那雙頭犬揮舞著兩條粉女敕的大舌頭撒開腿來就朝著那樹枝追了過去。
就趁現在!還好她以前也是養過寵物的,知道狗狗們喜歡玩什麼,就算是兩個頭又怎麼樣?!
司徒寶寶瘋了一般朝著前方跑去,不想,一個巨大的陰影立刻從旁邊的樹林里蹦了出來。
兩張狗嘴同時叼著那根樹枝,它們興奮的將戰利品丟到了司徒寶寶的腳邊,撒歡的耷拉著舌頭,那股興奮勁兒仿佛想要再來一次一般。
「……」這簡直就是風一般的速度啊!司徒寶寶想著,這一次一定要丟在一個它們找不到的地方,有了!
「去吧!找回來的話麻麻有獎!」
司徒寶寶一把便將那根樹枝丟到了對面的樹上拔腿就跑,她回過頭來,果真,這雙頭犬追著那樹枝來到樹下,咕嚕嚕的吠著。
狗可是不會爬樹的,這一點到哪個時空都一樣吧?
然而下一秒,司徒寶寶完全顛覆了自己對狗狗的觀念。
只見它們對看了一眼,竟是轉過身去,強有力的後腿狠狠的一蹬那樹干,司徒寶寶分明可以感受到那棵大樹的顫抖,樹梢上的樹枝就這麼掉了下來。
兩個碩大的腦袋無比默契的叼起那樹枝朝著早已經僵在那里無法動彈的司徒寶寶奔了過來,仿佛要討獎賞一般興奮的咬著尾巴。
「汪汪!」
垂著頭的小女子緩緩抬起眼來,看著那兩對天真可愛的眼楮,默默的吐出一個字,「……喵。」
「汪汪!」不要以為喵一聲就可以蒙混過去,說好的獎賞呢?!
司徒寶寶欲哭無淚,除了銀針她可是兩袖清風,學過醫的人不代表連野獸的穴位都知道,難道她可以送上一針祝它們有個好夢?
等等,她還有包子呢!
「麻麻說話算話,給你們包子!」司徒寶寶左右手各拿出一個,正想說慢點吃別噎著,哪知道兩道粉色的影子一卷,手掌心里只剩下黏糊糊的口水,她甚至來不及看清楚它們是怎麼吃的,包子就沒有了。
「汪汪!」還要,它們還要!
這是……餓死狗投胎嗎?!就算是棒槌也沒你們這麼寒磣的好不?!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霧,會動的樹林,妖精一般的男子,一心要殺她的小受,還有一只無比饑餓的雙頭犬!
司徒寶寶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只雙頭犬便靠了過來,竟是撒嬌一般的蹲子,兩只腦袋可愛的歪在兩邊,就那麼天真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尾巴無比歡快的左右搖擺著。
而另一頭。
「該死!」他就不相信,那個女人可以平安無事的走出**陣!
師傅可是花費了十年的時間才將這里建成,為的就是往後夏國的霸業,讓敵國的士兵有進無出。可是,在這個自己無比熟悉的**陣里,居然找不到一個小女子!
月溯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此刻他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囂著,一旦找到司徒寶寶,一定要將她帶給自己的恥辱加倍的奉還給她!
「咦,大師兄,你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這時,頭頂上傳來一個驚奇的聲音,月溯抬起頭來一看,一名刀削短發的男子正一臉玩味的看著自己。
「你怎麼來了?」
月溯立刻恢復了以往冷淡如水的表情,那名男子差點就要以為方才是自己眼花了。
「嘖嘖嘖,大師兄看見自己可愛的二師弟,就是這副表情嗎?」
一個躍身,男子的手中拎著一個黑色的包袱落到了地上,還繞著月溯轉了一圈。
「月缺,不想死就讓開。」
「哎呀,大師兄可是遇見什麼喜事了?」沒有想到死人臉的大師兄居然會有別的表情,月缺真是大開眼界了,這比任何事情都要令他驚訝。
「喜事?」找到了那個該死的女人,這算不算喜事?
「對呀,從未見過師兄這麼高興。」月缺笑了笑,露出了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高興?是啊,很快就能一雪前恥,月溯怎麼會不高興?!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那張可愛的面容,不行,他可沒有時間在這里浪費,否則那個女人在**陣中被機關射死了,自己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一個報仇的機會?!
咻的一聲,月溯丟下了正要開口的月缺,一下子便消失在原地。
哎呀呀,真不知道什麼事情能讓大師兄表現得這麼緊張,還想給他看看自己的戰利品,辰國大將軍的首級呢。
「月缺。」
這個聲音打斷了月缺的思緒,他神色一凜立刻轉過身來跪下,「師傅,首級已經帶來。」
「嗯。」
沒有多余的情緒,紫燁連看都沒有看那包袱一眼,「安家的遺孤,找到了嗎?」
「……」月缺的臉色一變,「弟子無能。」
沒有想到,安家滿門抄斬,卻是讓兩個小孩逃掉了,更叫人難以接受的是,不論自己用盡什麼方法,都找不到那兩個小孩的蹤跡。
不知道,師傅會怎麼處罰他。
「既然如此,去給嗜獵喂食。」
「師傅……」月缺驚恐的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張妖冶得如同妖精的冰冷面容,要他給那只雙頭犬喂食?!還不如殺了他來得干脆一點。
然而,眼前的男子絲毫沒有要收回命令的意思,月缺僵硬的低下頭來,「徒兒明白。」
這簡直是比任何事情都要殘酷的處罰,嗜獵是師傅用藥培育出來的獵犬,光是那兩顆大頭就足以令人毛骨悚然,更重要的是,它連師傅的命令都不听!平日里都是由師傅站在遠處給它投喂食物,如今居然讓自己……
任何高手在那雙頭犬的面前,都只有乖乖投降的份。它的速度堪比閃電,沒有人能從它的口下逃生,而且它的口味十分的獨特,哪怕是山珍海味,它都不一定肯吃。萬一自己選的食物不合它的胃口,誰知道會不會被那獸性大發的雙頭犬咬成兩段?!
月缺視死如歸的站起身來,忽的一聲便消失在紫燁的面前。
該死的兩個臭小子!要是被他月缺找到的話,一定要挑斷他們的手筋腳筋!如果今天自己還能活下來的話……
「咳咳……嗜獵,看你二師兄給你帶什麼好吃的來了?!」
月缺存著僥幸,還好嗜獵平日里都是被關在特制的玄鐵籠子里,就算它發起狂來,自己也不至于被那瘋狂的爪子和尾巴傷到。
越往里走,月缺的眉頭皺得越緊。這里的空氣里彌漫的都是那野獸身上的味道,真是令人驚悚又作嘔!怎麼辦,還沒有看見它,自己已經能想象到那副可怕的模樣了。
「嗜獵,吃飯時間到了……」
然而,前方卻安靜得有些詭異,以往這種時候,一定會有強勁的吼叫聲從里面傳來吧?
不知道為什麼,月缺的心中浮現出一絲好的預感。
咚咚咚幾聲,手中的食物在看見眼前那被咬出一個大洞的鐵籠時瞬間掉落在地上,似有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月缺張大了嘴巴。
「嗜獵……」逃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