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偉大的航線接近一半路程的地方。略顯懶惰的午後,陽光沿著某一個光滑的切面均勻的鋪在甲板上。浪很輕,風兒從身邊跑過,揚起一陣迷醉的果香。耳邊,帆布鋪張的聲音,海水搖擺的聲音,整齊又賦有韻律的振在空氣里。
「娜美小姐,juice。」
「啊,謝謝!」
船頭,娜美接過桑吉遞過的桔汁,笑了笑,然後微微的低下頭咬住吸管。桑吉背過身,點起一支煙,緩緩的,嘴和鼻的周圍有了濃白的霧氣。
視野的角落,羅賓躺在陽椅上,一只手遮住了眼楮,支在月復部的書歪在一邊。看樣子是睡著了。桑吉解下扣子,西服在袖口一滑,利索的滑落到手腕上。盡管意識很淺,而女子卻很能清醒的感到濃濃的溫度。溫暖地,帶有淡淡的煙草味。
「桑吉真是溫柔呢。」娜美依靠在圍欄上,頭發被風吹成雲絲的模樣,暖桔色的,滲著朦朦的水汽。
桑吉把咬在嘴里的香煙夾在指尖,娜美聲音振動的一瞬間,世界忽然打了閃電,仿佛冰藍的夜城忽然照出暖光,整個身體的骨骼失去了原有的挺直,開始打著波浪扭動起來︰「喔喔!!真的麼?娜美小姐!!」
娜美沒有想到他的感情落差會這麼大,那種夸張的眼神,心形的、粉紅色的花瓣。那個舞蹈到底在模仿什麼,是蛇還是拉面呢?娜美張開手,蓋住了大半個臉頰。之前那種煙草里摻雜了男式香水的甜美紳士感全都不見了。
海浪的聲音越來越響,帶著涌動的風大步沖撞了過來。先是幾滴海水濺在臉上,涼意成了零零星星的刺,順著神經鑽進滾燙的血管里。隨之而來,一個近似5樓高的海浪摔到甲板上,整個船身傾斜的站不住腳,成了一個山坡。
「啊——————呃——」頭頂,一個和太陽重合的身影帶著尖利到走形的叫聲從桅桿上摔下來。接著一陣巨響後,海上恢復了平靜。
娜美扶著船頭的圍欄,呆呆的看著甲板上的三個人。索龍擺了一個「大」字印在甲板上,而羅賓也受到牽連被一同摁倒。陽椅、果汁、歷史書凌亂的散了一地。索龍身下壓著桑吉,而劍士十分清楚他現在這個姿勢有多麼的惡心。于是兩手一撐想馬上起身,可是一瞬間忽然感到右手支撐的地方傳來一種柔軟的質感,索龍側過眼,心里立刻雪白一片,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這麼糊涂的把羅賓押到身下,于是那只右手像觸了電一樣「嗖」的抽回來。
「啊,不要緊吧,劍士先生。」索龍尷尬的說不出話,反倒是羅賓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首先開了口。而她也就是這樣的個性。索龍也沒多想什麼,順著趨勢馬馬虎虎的「啊」了一聲。
「廚師先生呢?」
「啊!!我為羅賓小姐而重生!!」桑吉張開雙手單膝跪地,擺出一副「此生全為你」的架勢宣告著。
桑吉正忙著獻媚,而此時一陣雜亂的踫撞聲從船艙內傳出來。聲音漸次變大。忽然,艙門彈開了,路飛抱著冰箱跟個保齡球似的滾了過來,接著是一陣慘叫,三個人的姿態被撞的東倒西歪。
斜射過來的陽光里,可以清晰的看到相互擁擠開來的灰塵顆粒。四個人還有一個冰箱,沉默的,翻仰的,一個個不規則的橫豎在甲板上。
「路飛?!!」娜美盯著面前吃的像皮球一樣的船長。
「嗯?」路飛躺在地上,轉過頭,嘴邊沾著少量的肉沫。
冰箱的門在兩個人的對話間怦然落地,娜美的骨髓里好像長了蟲子,身子開始抖動起來。
時間因為冰箱里的淒涼而開始傷心的抱在一起。
一旁,桑吉和索龍打在一團。
「死廚子!你的胡子刺到我了!!」
「媽的!該死的綠球澡居然敢抱羅賓小姐!我踩死你!」
「閉嘴————」
娜美從身下拿出來一根棒子,瘋狂的揮了幾下,于是旁邊的廚師和劍士趴到地上,不吭聲了。
娜美的眼楮凶惡起來,牙齒好像也驟然鋒利了許多。女孩走過去,一腳踩在路飛的肚子上,伸過手,將他臉上的皮肉拉了一米多長,接著略帶顫抖的說︰「難道……我們這個星期的伙食,你一頓就……」
「啊,是啊,沒錯。」路飛嬉皮笑臉的對娜美傻笑,「我厲害吧?」
傻笑聲和風一樣流過耳畔,娜美的眉線幾乎立了起來,心里的皮筋被過分的拉長後終于斷裂了。女孩攥起路飛的臉蛋狠狠的給了一個頭錘。
一個炸裂的巨響泛濫在甲板上,沿著海洋的格局劃向水天相連的地方。
船長的眼眸泛白,張著嘴昏倒在甲板上。劍士,廚師,歷史學家一動不動的看著吐著白氣的娜美。大家覺得不可思議,這和平時那個恬美、散發著果香的女生好像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船上沒有了聲音,因為娜美的憤怒,甲板上盛滿了沉默。
在尷尬的夾縫里盛開出來的沉默。
「嗚嗷嗷————娜美!娜美!船艙……」喬巴從船艙里怪叫著沖出來,「船艙漏水了,烏索普說以現在船上的材料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桑吉一把將喬巴拉在懷里,說︰「喂,娜美暴走了,你要不想變成烤鹿就別惹她。」
「啊?唔……」
「嗯……」娜美托著頭發,頓了頓,說︰「……我騎威霸去上一個島買些食物和修船的材料,我想用不了五天就能回來。這段時間,大家看看能不能捉幾條魚或海鳥。」
桑吉掏出了煙,因為剛才的大浪而劃不著火柴,「嗯……現在本來就是淡季,離海面最近的魚類也在50米以下。」
「嗚……可惡的路飛……還我們食物!」娜美氣急敗壞的踩著已經昏死過去的船長。
「只是五天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索龍說。
「你是綠球澡,喝海水就能活下來。我們和你可不一樣。」桑吉冰冷的斜視過去。
「誰是綠球澡?有種你再說一次!」
「那有什麼,一身腥臭的綠球澡!!」
「夠了!你們還有心情吵架。」娜美走到船艙邊,扶著艙門對里面喊︰「喂——烏索普——情況怎麼樣了?」女孩的聲音在黑暗里踫撞開,散布成幾個模糊的音節。
「損壞的地方已經勉強修好了,不過稍有風浪的話一定會裂開的。」
「也就是說船已經無法航行了。怎麼辦?大家會餓肚子的……」娜美自言自語,眼楮失去了往日里靈幻柔和的光,略微翹起的雙眉挑作兩道傷感的流線。
不知為什麼,看到這樣的娜美,桑吉的心里總有種莫名的難過,于是抬起頭,望著眼前這個女孩,「娜美小姐……其實船里還有一點食物……」
「嗯?!」
「那天在島上的時候,我買了帶鎖的冰箱,順便放了幾條金槍魚,打算為娜美小姐慶祝生日用的。」
「真的麼?!太好了!桑吉,船上有你太好了!!」
「娜美小姐要是沒意見我就分給大家,下一座島上的時候我會為娜美小姐買更好的。」
「嗯,就這麼定了!」
「可是……前提是……」桑吉有些憂郁,有些話粘在了嘴邊,就是吐不出去。
「前提是路飛必須按正常人的食量分配,如果我不在的話,等于家里少了貓,以路飛偷吃的技巧恐怕連一個小時都用不了,船上就會真的變得一無所有。對不對?」
「哇——不愧是娜美小姐,還是那麼的機敏。」桑吉的眼楮又變了形狀,一涌一涌的發著光。
「這的確是個問題,以那個鎖的耐久度,只要路飛稍微花點功夫,打開冰箱只會變成一件刺激又快樂的事。」一旁,索龍坐在甲板上擦著刀說。
不知什麼時候船上竟多了一條大老鼠。在氣候與地理形勢的擔憂下又多了一條不是那麼光潤的不利因素。娜美怎麼也不會想到,路飛會那樣不加思索的吞掉了全船的食物。
「喂∼娜美,要不要信任一下我們的船長,我想他也該發現到事情的嚴重性了,不會那麼任性胡來了吧。」
索龍靠在桅桿旁,海風在兩人之間不留聲色的走過。不知是那個略顯嚴肅的眼神,還是慵懶又無比鄭重的語調,娜美的心里總算擠出了信任。
對大胃王路飛的信任。
「嗯。不過冰箱的鎖是一定要上,尤其是晚上。」
娜美的話受到了全體船員的認可。隨後女孩沒有絲毫的耽擱,拿好桑吉為她準備好的便當,騎上威霸,一陣嘈雜後,便化成了海上一個模糊的輪廓。
當日晚上,正如索龍對路飛的信任,船長只吃了一人份的烤魚後就安靜的睡了。
「哎,羅賓。」烏索普走了過來,「那個……你和娜美的房間已經漏水不能用了,這幾天和大家在主艙擠擠吧。」
「嗯!」羅賓微笑著回應道。
一旁,桑吉的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兩道卷眉詭異的跳了好幾次。
「色廚師又在想那些低品味的事情吧?」索龍硬邦邦的吐出一句。
「哼!一般真正下流的人才會說別人下流。我和你不一樣。我可是英俊的王子殿下!!」
「啊,的確是王子。不過是花痴國的王子罷了。」
話音剛落,兩個人便打作一團,誰也攔不住。
三個小時後,兩個人打的渾身是傷,累得一個抬不起刀,一個輪不動腿,于是雙雙倒在甲板上睡著了。
翌日清晨,桑吉去廚房準備早餐,發現鐵鎖上多了幾個零散的牙印,但是食物並未有任何缺失。
桑吉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大家。
到了晚上,白日里有些濃密的雲朵忽然糾結在一起,被莫名的傷感沉下了臉,于是風和浪發了脾氣,腥澀的海潮氣息抹去了空氣里的干燥。平日里那些湛藍的浪卷托著烏黑的身體開始在窗外大吵大鬧。這一切對疲憊的人來說是一種恐懼。對那些布滿激情的人來說則是一種不大不小的震撼。
主艙里,大家睡在一起。角落的位置,索龍靠著一個木桶,張著眼楮看著窗外。或許是白天睡得太多,搞得現在一點睡意也沒有。
艙內唯一的一張小木床,一個黑發女子枕在上面。雖然蓋著被子,但是可以看出她很明顯的顫抖。索龍把靠在懷里的刀平放在地板上,很不自然的踱步靠過去。借著時而突來的閃電可以看清女子的表情。那是一副很難過,很悲傷的樣子。窗外的白色閃光過後,緊跟著一陣爆炸似的裂響,清晰的好像就落在甲板上,然後是密密麻麻的嘀噠聲,好像天空被震成了碎片,唏哩嘩啦的墜入海里。
身邊只有那些濃黑的霧和凌亂的風雨聲,對一個女孩來說,這是一個害怕的不敢睜開眼楮的夜晚。又一個閃光沖進來,世界重新被點亮了。那個黑發女子開始蜷縮起來。索龍不知怎麼的,原本和天空一樣安靜的心好像生出了雜草,而且在幾秒中之內變得枝芽繁茂,干枯、散發著沼澤里特有的腥臭。劍士的眼前,伸出去的右手不知要去做什麼,只是一寸一寸的接近著床鋪,沒有意識,更沒有目的。
你在干什麼?要成為天下第一劍豪的諾諾羅亞!索龍在心里這麼對自己大叫著。他害怕正在熟睡的某個同伴忽然醒來,羅賓或是桑吉,看見自己這副沒有章法的姿態。更害怕這只無法操控的右手。
又一陣閃電親臨,在那只手邊均勻散布開的雷聲忽然平息了那些鋒利的尖叫,它們順勢凝合成了梔子花瓣上的甘露,沿著光滑高貴的葉片滾埋葬在雨後的泥土里。索龍眨眨眼楮,發現那只手拉平了被子上的褶皺,水一樣的閃光在指尖和被單的接觸點上開了很大的花朵。溫柔的,美好的,噴發著莫名的靡香。
幾分鐘後,小床上的女子停止了抖動,在眉間淡淡浮起的傷感也慢慢的被撫平了。
第二天,蔚藍從新侵佔了天空,昨晚的風雨好像只是個不太溫暖的玩笑,騙了幾個不懂世俗的海賊。陽光俯視過來的地方,索龍靠在羅賓的床邊吹著鼻涕泡,桑吉想叫醒他,可是踢了7、8腳也不見有蘇醒的跡象。
「這家伙死了麼?」桑吉叼著煙,一抖手指,索龍的腦門被彈出了聲響。
劍士沒有反映,一如既往的打著呼嚕。旁邊,羅賓呵呵的笑出聲音,一副恬雅的樣子。
「好好,ok!早餐這下又省了。」桑吉擺了一張別扭的臉。
「為什麼是又?」烏索普跟上一句。
「路飛那家伙昨晚咬壞了冰箱的鎖,本來就不多的食物現在只剩下了一半。也就是說,從今天起,到娜美小姐回來的這段日子,路飛就不用吃飯了。」
「是麼,哈哈哈……」船長在旁邊傻笑。
「喂,路飛,以後4天里你就沒有食物了,這樣都能笑麼?」烏索普遲疑下來看著路飛。
「嗯?沒有我的食物?那不是會很餓?哇!!太可怕了!!」路飛下巴拉的老長開始怪叫。
「才發現麼?!!」廚師和狙擊手不可思議的看著路飛。
路飛猛然撞過去,纏住了桑吉的小臂,撒嬌似的說︰「哎——桑吉——不用這樣吧,反正娜美也不在,讓我吃飯啊!」
這樣的決定對路飛來說是最殘忍的刑罰。比任何利器的切割更加的難以容忍。
桑吉面前這個來回拉扯著衣角的孩子,有點幼稚,也有點可愛。透過那頂草帽打過來的風,是溫暖的,帶著略顯童貞的麥香氣。和那時為了同伴而沾滿血腥的少年相比,這樣的船長更加的具有親和力。就像是在這艘小船上,有香蕉,葡萄,桔子,椰子,草莓,還有隻果,而路飛對大家來說是水果籃子,讓大家不會彼此分離的聚在一起。就是這樣單純又熱血的船長把感動和溫暖全部鎖在了一起,讓這艘小船變成掛滿魔力與生氣的向日葵。大家是里面的花子,溫馨的抱在一起,一起哭,一起流汗,然後對著太陽一起開心的笑。
「別這樣——桑吉——為什麼不給我做飯啊——為什麼?」
「啊!路飛,別這麼粘粘乎乎的,惡心死了。」桑吉甩開船長收攏過來的指尖,「那你說!是誰三番五次的偷吃冰箱里的食物,居然還弄壞了冰箱的鎖!你說是誰?!」
「是我!!!!」路飛高舉雙臂。
「你炫耀個屁啊!!」憤怒的下劈腿。
對桑吉來說,眼前的這個路飛好像是個螺絲釘,在心里一圈一圈的潛下去。
「為什麼?為什麼?!桑吉!!我要吃飯!!!」路飛在廚師身邊晃來晃去,兩條橡膠腿盤繞在一起打著圈圈。
「我要吃飯!我∼要∼吃飯∼桑∼∼∼吉∼∼」船長陰陽怪氣的調大了音量。
這下桑吉終于知道為什麼娜美會變得那麼的暴力。有一個路飛成天在耳邊叫來叫去的,不發泄出來的話一定會瘋掉。
想到這里,桑吉一個轉身,亮出了鞋底。眨眼過後,船長昏了過去。頓時甲板上安靜了許多。
桑吉吸了一口煙,「烏索普!叫一下羅賓小姐,大家吃飯了。喂,喬巴……」
「不用叫索龍麼?」喬巴問。
「讓他睡吧,肚子餓了他自己就起來了。」
除了索龍和路飛外,大家在布滿陽光的廚房里愉快的吃了飯。
傍晚,天空里的雲又開始繁茂起來,一層一層的擠在一起,然後慢慢的濃成黑色的霧。
終于,在晚餐的時候又散下了雨水。
「原來金槍魚烤起來這麼好吃啊。」
餐桌前,喬巴一臉甜蜜的樣子,嘴巴周圍的毛被油水膩在了一起。
桑吉在廚房淡淡的笑了笑,然後走到羅賓身邊,「juice,羅賓小姐。」
「哈哈,謝謝∼」
開心的彎在一起的眼眉和帶有磁性的敬語,羅賓和娜美的快樂永遠是桑吉的寶貝。也永遠是溫柔的動力。
桑吉坐下來的一瞬間,忽然發現門縫里伸過來一只長長的手臂,速度很快,還沒有人反應過來,桑吉盤里的烤魚已經被那只手奪走了。
當然,這樣的事即使用鼻子想也知道是誰干的,于是在第二次,那只手再次伸到餐桌前來的時候,桑吉一腳將門踹死,眼睜睜看著那條橡膠手臂那麼淒慘的癱軟在了餐桌上。與此同時,一道更加寒裂的哀鳴在偉大的航線劃空而過,接著,桑吉故意裝傻充愣的說了句︰「現在的海王類嗓門可真大。」
索龍亮出刀刃,指著面前的橡膠手說︰「大家要不要吃肘子?」
全船啞然。
晚飯過後,桑吉在甲板上看著發黑的浮雲,想到了幾日來狂風驟雨的夜晚,有些擔心娜美小姐的安危。可是想到了娜美多年來航海士的經驗,于是就變得沒那麼紊亂。可是像祈禱和祝福這樣的事,桑吉還是在心里為那個桔發女孩靜靜的默念著。
雨點在桑吉的臉上打了幾個節拍然後開始緊湊起來。紳士叼著煙回到了船艙里。
「唷,烏索普!」
桑吉喊了一聲,叮當修理著漏洞的烏索普抬起了頭,啊的回應了一句。
「那個冰箱的鎖已經被路飛弄壞了,你看看能不能重新再做一個。」
烏索普撓撓頭,盡可能把不行這樣失望的話留在肚子里,可是如果真的有能夠做冰箱鎖的材料恐怕早就用來添補船底的這個大洞,也就不至于間隔幾個小時就要人工排水一次了。
桑吉看到烏索普有些為難的樣子,也不再去說些什麼,深深的吸了口煙,然後慢慢的環視四周,希望能夠找到什麼能夠用的上的材料。
只有一根蠟燭照明的昏暗的船艙內,桑吉煙頭上的紅光點時隱時現的穿梭在淡灰色的空氣里。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忽然听到了烏索普開朗的叫喊聲。
「喂,桑吉!找到了,這個可以!」烏索普嘩啦嘩啦的拉起了一條鎖鏈。
昏暗的光線里,桑吉模糊的看到鎖鏈一端的盡頭連著一個箭頭形狀的鐵塊。這個是梅利號的備用錨。
「啊!太好了,這個一定可以的。」
桑吉拿起了鐵錨,比了比,足有兩個大臂的粗細。紳士笑了笑,說︰「那麼這件事就拜托你了,烏索普。」
「唔!!」
桑吉展開了眉梢,走去了廚房。
今天,依然是風雨交加的夜晚,羅賓好像做了很可怕的夢,又開始渾身發抖。而索龍依然為她整理著被子上的褶皺,在確定羅賓安穩下來之後,他才安心的睡去。
第三天早。
天空跟中了邪似的,晚上電閃雷鳴,到了早上就變得陽光千里,好像故意在炫耀著什麼。
桑吉和往常一樣,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走進廚房,伴著雨腥和香煙的味道為大家做一頓頂級美味的營養早餐。
今天的冰箱又有重大發現,在那麼粗的鐵鏈面前,路飛的牙齒好像終于喪失了威嚴。上面擺放著凌亂的幾排牙印,顯然經歷了不懈的努力而最終因「齒斷人亡」而敗下陣來。
茶飯的噴香重新溢滿餐桌,桑吉叫大家去吃飯。索龍依然在羅賓的床前吹著鼻涕泡,死也不肯醒來。
餐桌前,羅賓,桑吉,喬巴,烏索普四個人坐在一起,氣氛有些沉悶,好像會結出砂子來。
幾分鐘後,路飛捂著臉頰唉聲嘆氣的踱進廚房,牙齦好像被塞進去個炮彈球,腫的不成樣子。廚師的卷眉開始一挑一挑,阻擊手的鼻子也開始抽動起來,生動的好像要說話一樣。
路飛看著大家一副像要擠出水來的樣子,皺著眉頭嗚嗚囔囔的不知說了句什麼。桑吉和烏索普看著眼前這麼可愛的路飛,實在忍不住了,開始哈哈的笑起來。
喬巴和羅賓並不知道怎麼回事,安靜的在餐桌旁當觀眾。在船長含糊不清的抱怨聲和兩個人的暴笑聲中,最後就听見烏索普抱著肚子擠出一句︰「這就是世界上第一個因偷吃而鼓起來的胖子……哈哈……好做作的胖子喲!哈哈哈……」阻擊手打著滾邊笑邊指著冰箱上的那條大鐵鏈。醫生和歷史學家看來也有些不自禁,于是亂七八糟的笑作了一團。
路飛開始嗚嗚啊啊的指著幾個人大叫,咬文嚼字的吐出了幾個詞︰「你們這些衣冠禽獸……呃……」
吃過飯後,大家開始作鳥獸散,廚房只留下了桑吉洗盤子。隔著甲板,廚師听到路飛的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好像揣著一只唱著歌謠的大蛔蟲。桑吉嘆了口氣,然後繼續洗盤子。
沒有一會,那些盤子開始白淨起來,桑吉伸個懶腰,走去甲板曬太陽。
船艙外的空氣清鮮的好像是剛洗好的一樣,天色開朗,可甲板上依然是潮濕一片。烏索普拿著魚桿坐在圍欄上,吹牛說至少能釣出條「拉布(鯨魚)」來。長鼻子的身後,船長跟張破布似的趴在甲板上,咿咿啊啊的鬼叫著。
「喂∼桑∼吉,我要死掉了∼給我肉∼」
「吵死了,餓了的話咬自己好了!」
路飛的眉線堆在了一起,呲著牙說︰「可是橡膠不好吃啊……」
「挑食的話永遠長不大,將就一下好了。」
路飛抬起了小臂,盯了許久,說︰「……我不要——」
「廢話!誰叫你把全船的食物吃光的!」桑吉彈彈煙灰,「除非你像烏索普那樣,自食其力的去找食物,不想做的話就閉嘴減少些能量流失,說不定還能撐到娜美回來那天。」
船長望了望烏索普弓在圍欄上的背影,擠擠眉毛說︰「這種季節魚都在睡覺吧……」
「那誰知道,偉大的航線上什麼事都有可能。」
「嗷嗷∼∼上鉤了,釣到啦!釣到啦∼哈哈哈∼」忽然,烏索普在圍欄上蹦蹦跳跳的怪叫起來。
「真的嗎!!?快!!拉上來!!」路飛吐著舌頭,比看到了onepiece還要高興,滴下來的口水沾濕了一部分甲板。
烏索普拉上了魚桿,上面除了有些發黃的水草什麼都沒有。他轉過身,掌心向上擺在臉頰兩側無奈的說了句︰「騙人而已∼哈哈哈哈……」
騙人……果然是騙人布才干的出來的事,路飛的身體里,剛剛還有什麼東西發著光飛去了山頂,現在卻好像忽然撞到了鐵板做成的天,那麼生硬筆直的被彈落在地上。緊接著「 啷」一聲,好像有什麼被摔碎了。
注︰文中有部分敏感內容刪節或修改。
作者q群︰124580276愛海賊和此部小說的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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