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飛失望的靠在桅桿上,看著天空,那些陶瓷般白淨的雲,好美,和牛排的形狀好像。船長閉上眼楮,想象著一縷縷肉絲旋繞著舌尖,在口中一段一段被牙齒分隔的樣子。桑吉燒出的牛肉,和果凍一樣的潤滑,沒有聲音,沒有形狀,鮮美的味道像雪一樣溶化成水,然後匯起湛藍的河,流入每一條味蕾。就像金子或者珍珠散發出的光澤,圓潤又無比的柔和,對視覺世界來說,沒有比那再柔軟的東西了。而世界一流的廚師便能把那樣的柔軟變成最香甜的味道,讓它們像百合一樣大朵大朵的在口中盛開。
桑吉總是說,味道不要緊,關鍵是要注入愛心。因為這樣,娜美會不自禁的稱贊幾句。而桑吉會飄飄然的跳起他的波浪舞,同時,索龍也會用很大的聲音跟上一句︰不可救藥的死花痴!接著就是兩個人可怕的打斗聲。
這些美好又刺激的生活帶著陽光里的暖意流轉在路飛的大腦皮層里。從前,像惡龍、克洛克達爾那樣強大的敵人都給擊倒在地上,難道如今,未來的海賊王要被餓死在偉大的航線麼?沒有比這更糟的結局了……
「哇!釣到了!!這下真的釣到了!快來看啊!!路飛!」烏索普在圍欄狹窄的空間上開心的手舞足蹈。
路飛耳朵忽然立了起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碎片好像注入了生命,又重新工整的聚合在一起,泛起了光。
船長兩驅變為四驅,以驚人的速度沖到長鼻子面前。
烏索普拉起了魚桿平和的說︰「嗯,青綠色的,很帥吧?」
烏索普擺著一副很臭屁的樣子,拉起一大串的水草吧噠吧嗒的在路飛面前晃來晃去。路飛的表情像是吃了過了期的女乃酪,青著臉說不話來。旁邊的桑吉大笑著說了句︰「這樣的誘餌也只能釣釣路飛了,哈哈哈……」
路飛咚的一聲坐在了甲板上,肚子里好像有幾百頭怪獸在賽跑。天上沒有鳥,海里也沒有魚,哪怕船上有只老鼠也好啊。
「老鼠?」路飛想到這,興奮的蹦了起來,一邊嗷嗷鬼叫著一邊沖進了船艙。
船長的行動有時讓人模不著頭腦。桑吉又取出一根煙,望了望船尾,看到羅賓躺在陽椅上翻著書,于是靠過去搭訕︰「羅賓小姐,您要咖啡麼?還是果汁?」
「咖啡吧。」羅賓淡淡一笑,眼楮眯成兩條漂亮的流線,開心的望著金發男子。
「……蒙……蒙娜麗紗……」桑吉情不自禁的吐出了一句,香煙也因為陶醉而掉在了地上,「咖……啡,ok!遵命!」
廚師的身子打著轉轉沖去了廚房。
就在桑吉端好咖啡興奮的奔向船尾的時候,他忽然覺得眼楮一沉,胸口好像撞到了山,咖啡也亂七八糟的灑了一地。
「桑吉!!我找到食物了!!快!烤給我吃!!」桑吉面前,路飛手里拎著一個會動的麻袋,一臉幸福的望著桑吉。
「食物!桑吉,做給我……」
路飛話未說完,桑吉一個肩肉劈過來一下子把船長放到在地。
「可惡……為羅賓小姐剛剛做好的咖啡……愛的咖啡……」桑吉難過又很氣憤,心里的某一個不知名的角落忽然頂起了一團火,于是抬腿發動了第二擊。可到了跟前,他忽然停住了,他發現那個麻袋開出的小口里露出了一只角。
桑吉有些好奇,于是蹲子拉開了袋口。
「啊!!這不是喬巴麼?!!」
袋口里,喬巴被繩子勒住了嘴巴,呈現在桑吉面前的,是一張被淚水浸濕的側臉。那樣子可憐的好像一個被毀壞了心愛玩具的孩子。
「路飛——你個禽獸!」桑吉冷眼斜過去。
船長揉揉肩膀,嘟噥著嘴站起來說︰「沒辦法啊,因為太餓了。」
「混蛋!你想殺了喬巴麼?!」桑吉的牙齒尖利起來,變了一張凶惡的臉。
「嗯??」路飛忽然站了起身,絲毫沒有理會桑吉的話,「這是什麼味道?好香啊!」
路飛沿著味道的軌跡爬到了船醫身邊,因為剛才打翻的咖啡滲透了麻袋,路飛又產生了幻覺。
「哇!!我的咖啡烤鹿!!」路飛張開雙臂撲了過去。
喬巴開始哭著嗷嗷的叫起來,套著麻袋蹦跳著逃離了路飛的身邊。而路飛便流著口水像動物那樣用四條腿追了過去。
桑吉站在一旁吐著煙圈。耳邊有野獸密集的腳步聲和吵鬧的吼叫聲。從左耳到右耳,聲響越來越近,然後逐漸淡去。接著又從右耳到左耳,聲音逐漸變大,然後慢慢遠去。
「唉,沒辦法了。果然是動物間的戰爭。終于知道什麼是貓和老鼠了……」桑吉捂著臉無奈的搖著頭。
前面的套著麻袋蹦,踩到了拖把摔倒了。後面的四條腿在追,一下子撲了過去把鹿按倒在地上。套著麻袋的開始踢,一下沒踢開,接著兩下。三下。路飛被踢了個屁蹲。
麻袋君繼續跑。四驅君繼續追。
「釣到了!!喂!!路飛!快幫我!」
烏索普在拐角處大喊,喬巴咚咚咚的蹦了過來,速度很快,一扭身子作了個麻袋漂移,轉向了船艙的另一邊。
緊隨其後,路飛凶猛的沖了過來,打算照樣子也作個四輪漂移,可惜速度太猛連同烏索普和那小塊圍欄一起撞進了大海。
烏索普把船長拉上了甲板,鐵著一張臉瞪著路飛。
「我長的像牛排麼?」路飛把臉蛋拉成盤子的形狀。
長鼻子惱羞成怒,從身後掏出個「50t」的鐵錘,接著「 」的一聲悶響,路飛的臉出現了一個很大凹痕。
隨後烏索普哭著說︰「白痴!你個無敵白痴!那是一只7米長的大箭魚啊!!幾世紀難得一見的美宴!我就要把它拉上來了!!就這麼被放跑了啊!!」
「啊!?是哪個混蛋給放跑的?!我跟他拼了!!」路飛拉長下巴大吼。
「………………」烏索普哭著看著路飛。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
兩個人濕嗒嗒的站在船上沉默著。
1分鐘後。
「難道是我放跑的麼?!!!!」
烏索普點點頭。
「啊——————怎會這樣————啊————」
船長抱著腦袋在甲板上打滾。
晚餐的時候,路飛放跑大箭魚的事被烏索普夸張的傳遍了整個梅利號。結果當晚大家一致決定,把路飛綁在桅桿上欣賞大家吃烤肉。
夜里,天空晴朗,連風也柔軟了許多。
船艙內圓圓的窗戶里,是一張被月光放大的側臉。綠發,略顯憂郁的眼神,還有被照亮的三把刀。
臨晨兩點的時候,劍士固定的會起身,靠到羅賓的床邊。雖然今天沒有風雨,可他好像已經忘記了要這樣做的理由。
不知道那個黑發女子的經歷,不知道那些顫抖的理由,也不知道那個難過的雨夜。可是她的堅強一直像山岩那樣菱角清晰的屹立在那些風浪里。有時在想,世界太大了,像在面前忽然揚起的海嘯,覆蓋了眼前的天空、花草還有海鷗。大家會恐懼自己會不會消失,被大海吞噬殆盡。通往夢想的那條山道太過蜿蜒了,有太多的人擋在面前,無法想象只有自己和敵人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一個女子便更加的艱難。悲傷和我,一個是冰,一個是雪,不懂如何溫暖的話,總有一個會融化的。我也有必須要完成的夢想,所以知道要怎樣的擁抱悲痛。那個女人的心有一種莫名的堅韌,不是用刀劍可以切斷的東西。就像我非常的欣賞一種花,沒什麼香氣,也沒那麼耀眼,但是可以毫不在乎的在雪地里開放。
羅賓。就像你一樣。
因為這樣,我就有足夠的理由來平息你的顫抖。
高皎的月亮在天空的城市里燃起白色的篝火,星星穿上了銀色的晚禮裙,拉起身邊的深藍畫出了幾個白色的光圈。海浪掂起腳尖仰望著溫柔的夜幕,好像可以听到它們悠揚狂野的歌聲。
亮白的,湛藍的。安靜的,遼闊的。美麗的風景總會像風那樣吹起生命里的漣漪,一切都是溫和的。人們在開心呼吸著。
主艙里,喬巴拖著一身懶洋洋的毛,站起身,躡起手腳小心的踩著大家睡姿間的縫隙。
「啊∼桑吉煮的湯太棒了∼」喬巴自言自語的站在甲板上,嘩嘩的往海里放水。
海上的風很小,梅利號被月亮鍍上一層銀色的光,朦朧的睡眼令整個世界顯得不太真實。
「哇∼好美的月亮∼」喬巴陶醉的望著天。
「咳咳∼」
忽然,在桅桿耷拉下來的帆布里,傳來了輕微的咳嗽聲。喬巴尿到一半全身的毛都立了起來,眼楮一下張到了最大值,圓溜溜的瞪著海面。
「什……什麼動靜……大家……的確都在船艙里……」汗腺開始工作,喬巴額頭上的一小嘬毛膩在了一起。
馴鹿往後退了幾步,蹄子踩在甲板上的聲音好像是什麼動物的獠牙軋碎了骨頭。
是不是戰死在海上的海賊亡靈?
是不是艾尼路?!
是不是外貌畸形的海王類?
是不是喜歡吃馴鹿的魚?
靈魂像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幾公斤的恐怖幻想破堤而入的往進流。
接著又是一陣拍打地板的聲音,喬巴害怕的不敢往桅桿的方向看,他怕真的會有什麼忽然的抱住自己,于是閉上眼楮扭頭就跑。甲板上潮濕的印記隨之灑了一路。
喬巴沖回船艙,他怕吵醒大家所以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于是靠到烏索普身邊拍了他幾下︰「喂∼烏索普,醒醒啊,烏索普。」
「別鬧!」烏索普推過一只手,「本大爺兩萬五千名的部下,再不跪下朕就踩死你!哈哈哈哈!」
烏索普傻笑著喊著夢話,口水在嘴邊流的亂七八糟。
「喂,烏索普!烏索普!!」馴鹿揪住了烏索普的鼻子,來來回回的打著轉轉。
不一會,阻擊手有些喘不過氣,騰的一下坐起來,嚇了喬巴一哆嗦。
「白痴馴鹿!你打游戲吶!我的鼻子又不是搖桿!」烏索普揉揉鼻子。
「可是……可是,甲板上好像有鬼……」
「什麼?你睡糊涂了吧?我去撒尿了,你老實躺著吧。」烏索普想要起身卻怎麼也站不起來。
一旁,桑吉緊緊的摟住烏索普的腰,一面流口水一面嘟囔︰「娜美小姐,不要走啊!嘿嘿嘿嘿∼」
「嗚喂∼放手啊!我要去廁所∼」
「嘿嘿嘿∼我不要∼」桑吉鼻孔翻動著傻笑道。
狙擊手見幾經勸告沒有效果,于是就拿起了烏索普大錘。
幾秒鐘過後,金發廚師重新墜入了夢鄉。
烏索普上了甲板,喬巴很害怕但又有些好奇,于是就跟了過去。
馴鹿再一次站到了甲板上,和剛才相比,風稍稍的大了些,帆布被吹的很吵。
「喂!」喬巴見烏索普走到桅桿的附近,忽然大聲叫住他,「那邊好像有什麼東西,還是不要過去的吧!」
「哈哈哈!你膽子還真小啊,放心!真要有什麼的話,本大爺一錘子搞定他!」長鼻子一邊解開褲子一邊說。
就在烏索普背對著桅桿小便時,白色的帆布里忽然露出了一個淡灰色的人影,在白色月光的照射下有節奏的凸出,凹陷。而這一切都清晰的映射在馴鹿的瞳孔里。
「烏……烏索普!!」
「干嗎!?」
「出來啦!!出來啦!!」
「出來了就尿啊,憋壞了可不好。」烏索普一口懶洋洋的調調。「哎呀∼喬巴你別抱我啊,把手拿開。」長鼻子推開緊緊纏在自己腰部的手。
「烏索普……」喬巴顫抖著說。
阻擊手轉過身子,「你的膽子怎麼還不如一只螞蟻?平時要注意觀察,在本大爺這多學學膽識……膽識……」
長鼻子的語調忽然淡了下來,盯著5米開外的喬巴哆哆嗦嗦的說了句︰「喬……巴,別抱我……」
馴鹿嗯了一聲,然後昏了過去。
烏索普低下頭,看著身下兩只長的不像手的手又說︰「喬……巴,下次記得不要把毛剃的這麼干淨,怪嚇人的……」
「嗚……」
好像是對那句話的回答,亂動的帆布里嗚嗚囔囔的傳出了一個聲音。這使本來就很緊張的神經又鑽進了一根冰冷漆黑的刺,全身像觸了電一樣麻痹的抬不動腿。
桑吉已經昏過去了,這雙細長干淨的手根本不可能是廚師的,那……
想到這,烏索普大顆的汗珠和鼻涕已經在臉上賽跑了。
「喂∼亡靈大爺∼請放手好麼?只要您放過我,我願意把這只馴鹿免費送給您,請您放手!」長鼻子把雙手抱在胸前,像在祈禱著什麼。
蒼白的帆布和暗淡神秘的黑影,在烏索普最害怕的時候,那個摻雜著恐懼的帆布竟然淅瀝嘩啦的坍塌在身上。長鼻子很明顯的感覺到有什麼很重很重的壓著自己的肚子,呼吸都很困難,鼻涕眼淚什麼的流了一臉。神經已經很清晰的越過了底線,意識慢慢的模糊了,接著擺了一個詫異的姿勢不省于人事。
第四天清晨
「啊∼∼」船艙里,桑吉身開胳膊深深的打了個哈欠。
羅賓拿著陽椅和書走去了甲板,空下一張小木床和靠在床邊的索隆。
「烏索普,起的這麼早啊。」桑吉走到另一個船艙,看到烏索普正在做人工排水。
「不,是一晚上沒睡。」長鼻子滿臉疾黃,透過兩個黑眼圈望著桑吉。
「你還是快睡吧,看你這副樣子,怎麼跟見到了鬼似的。」
「呃∼」烏索普有氣無力的回應著。
「喬巴在哪?也找不到路飛,我很擔心,要是被路飛吃掉就麻煩了。」
「喬巴啊,大概在甲板洗褲子吧,他昨晚上尿了∼」
「………………」桑吉模著下巴,猜不透那些莫名的回答,于是沉默著爬上了甲板。
站到甲板的第一刻就感受到了南國充裕的陽光,天空睡著幾朵干淨的雲,風也輕輕的吹著口哨。
桑吉習慣的對天吐著煙圈,張開雙臂感受著上蒼賦予的這美好的一切。
「啊∼∼如果在這明朗的天空下,我和娜美小姐在這浪漫的海洋上擁在一起,那將會是一件多麼振奮的事啊∼」眼前,金發紳士的鼻子忽然像河馬那樣翻動起來,眼楮彎成了很壞的角度嘿嘿的笑出了聲。
「哎∼∼鬼徹!!你在哪∼∼」船艙內擠出了索隆的聲音。
「哎∼∼∼∼三代鬼徹∼∼鬼徹君∼∼你在哪∼∼」索隆的聲音慢慢的在空氣里磨出了刺,大根大根的沖進桑吉的耳朵。
「媽的!臭水草!!你女兒丟啦!!?大清早的,吵什麼吵!!」桑吉蹦起來對劍士喊。
索隆沒有像平時那樣對廚師破口大罵,反而轉過身跪倒在地上。
桑吉看到這樣的索隆心里忽然一陣麻痛,在面前看著自己的,是一張掛著大串鼻涕、流著少量眼淚的臉。
「嗚喂……只是說你一句,不用哭出來吧∼」桑吉降低了語調。
「嗚……我……我的刀不見了∼」索隆哭喪著臉說。
「刀?不會吧,你總是把它們叼在嘴里,那麼髒的東西誰會拿?」
「不是那把,是拿在手里的紅色的那把!!」索隆抱緊頭,懊喪成一團。
「對了,你看到路飛沒有?從昨天晚上就不見了。」
「路飛?不是被你綁在桅桿上了麼?」
「啊∼我給忘了∼」桑吉心里的某個角落忽然打了閃電。
「難道說……他被你吊了一宿麼?」索隆咧起嘴。
桑吉沒有回應劍士的話,急匆匆的跑去桅桿。
廚師本以為會看到臉色發黑對自己喋喋不休的橡膠人,可是那里只剩下了癱軟成一團的繩子。
「啊∼羅賓小姐,你看到路飛了麼?」桑吉扭著身子問。
「沒有。」
「哎,羅賓,你看到我的刀了麼?紅色的那把。」索隆忽然閃過來說。
「沒有。呵呵∼」
呵呵?黑發女子對兩個人的態度出現了微小的差異,桑吉敏感的挑挑卷眉,瞪著劍士︰「綠球澡!你平時不是最寶貝你的刀麼,每次都是抱著它們睡,怎麼會丟呢?」
廚師一句話好像打中了特定的靶心,令索隆渾身一陣干冷。
「啊……啊……我……抱著又怎麼樣?睡熟後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劍士燒紅著臉,想到了幾天夜里自己靠在羅賓床邊的樣子。
「啊?」桑吉好像看出了什麼,索隆會臉紅麼?他這樣的行為就等于自己穿著裙子在娜美面前跳舞一樣的不可能。可是今天的這個綠球澡卻完完美美的做到了。
「臭水草!你小子是不是對羅賓小姐做了什麼?」氣憤的卷眉幾乎貼在索隆臉上。
「我……我什麼都沒做……你少羅嗦!」索隆轉身走去了船艙的另一端。
「難道說……」索隆這樣的反常行為反而吊起了一座大山,搖搖欲墜的懸在桑吉的心里,好像隨時會坍塌下來。
廚師頂著一腦袋的懷疑與嫉妒又蹦又叫的追了過去,問︰「難道說你抱了羅賓小姐?!」
「沒有!!」索隆跑了起來。
廚師在後面追︰「那就是吻了?!」
「沒有!!!」索隆長大嘴巴吼了起來。
「啊!!!難道說?!!」桑吉想象出了一個很大的炸彈,一旦有人插入了信管就會真的會變成一場永遠無法平息的戰斗。
「你小子究竟做了什麼?!快說!不然老子踢死你!」
在卷眉不休的挑逗下,索隆忽然回身亮過一道劍影,頃刻間,陽光里沒有了影子,桑吉的身體被劈成了兩段。
索隆心里忽然一抽,驚訝的吼了句︰「白痴!為什麼不躲開!!?」索隆緊閉著雙眼,一拳捶在地板上。
同伴中的敵人——桑吉,雖然我不怎麼喜歡他,可是……笨蛋……就這麼被我殺死了……
索隆幾乎悔恨的哭出來,在他睜開眼楮準備對天咆哮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對黑糊糊的東西霸佔了自己的整個視野。這個是……
卷眉!!?
索隆開始回想剛才砍中桑吉的一瞬間,當時,那個身影的確非常的模糊,而且沒有流一滴血,在一旁觀看的羅賓也是一副安然寧靜的表情。
沒錯,剛剛打中的,只是桑吉的一個殘影而已。
「混蛋!!你想殺了我麼?!」桑吉揪起索隆臉上的一層皮,盡管索隆的身體不是橡膠,可還是被桑吉殘忍的擰過了90度。
劍士立馬攥緊卷眉的手腕,大罵道︰「你是女人麼?!媽的!居然掐我!」
廚師一咧嘴,露出了白亮的牙齒︰「對付你這種卑鄙的小人,只配我用女人的手段!」
「媽的!你小子才卑鄙呢!」
索隆張開拳頭,一把掐過去。桑吉的左臉立馬泛起一片烈焰,順著幾道敏感的神經灼進了脊髓。
「哎呃……沒本事的家伙,居然學我!」
「這叫……惡有惡報!!」
羅賓托著下巴擺著一張笑臉看著兩個人。廚師和劍士,一個弓著腰,一個蹲成一團,兩個人的額頭狠狠的頂在一起,嗚嗚囔囔的相互咒罵著。
「喂!!臭廚子!下手太狠了吧,你至少擰了我90度!」
「哦,是麼,從你還能開口放屁來看,這還有發展的余地。那我成全你,100度!!」
說罷,卷眉的手腕驟然加了力,指間的那塊肉顫抖的扭轉了角度。
劍士呲著牙,用力的擠出一句︰「不要……小看我!你這個花痴國的……王子!看招!110度!!」
桑吉的臉已經暴起了青筋,「不愧是水草君,真有你的。可是你知道麼?我還沒有盡全力呢!」
「哈哈……哈,是麼?我也是!我只用了50%的力量呢!」
「是麼……我只用了40%!」
「我……百分之……30……」索隆舌頭好像打了結,那些話語被疼痛弄得沒有了形狀。
「嘿嘿……別勉強了……你連話都說不清了……」
「你在說你自己麼?花痴王子……呵呵……呵呵呵呵……」
桑吉對這樣的稱乎顯得頗為氣憤,于是又加強了手腕的力量,「死吧!!150度!」
「呃…………你這麼喜歡擰人啊,太可惜,你知道我的三千世界能擰多少度麼?」
「嘿嘿嘿!那你知道老子的踢技全席能轉多少圈麼?」桑吉憋紅臉瞪著索隆。
「放棄吧!你的臉都青了!」
「是麼!只是青色而已,比你要美麗多了。」桑吉隨手從口袋里掏出了一面鏡子擺在索隆面前。
劍士定楮一看,不自禁從嘴里跳出一句︰「啊……紫了……」
「哈哈哈哈……這副模樣真的好適合你!哈哈哈……」廚師的眉線一下子彎成了最「奸」的角度。
一句不冷不熱的嘲諷就好像氣管粘上了污漬,索隆每一次的呼吸都顯得不是那麼輕快。
「媽的,是你小子逼我的!」劍士一鎖眉頭,另一支手也掐向了「王子」,而且一面發狠一面嘟囔,「雙刀流!!」
桑吉難過的說不出話來,兩側的臉頰好像被灑了大片的沸水,雜亂的神經交織成疼痛的網,麻木的找不到痛苦的中心點。
「你……」桑吉犀利的凝望著索隆,「我終于明白了……你這個混蛋那麼氣憤的原因。」
劍士沒有作聲,一個人埋頭用著力。
疼痛深一步的泛濫開,桑吉咬咬牙︰「你這麼生氣的原因……是因為我說中了你的要害吧。」
「……………………」
「你或許真的對羅賓小姐作了什麼,你怕我拆穿你,所以才那麼恐懼的想要逃避,而且還不分敵友的飽拳相向,對不對?!」
一旁,羅賓的臉上沒有了微笑,開始小心翼翼的觀望那些情景。
「……………………」
「怎麼……不會說話了麼?」
濃重的海腥氣、風聲、被子褶皺里頓錯開的月光、朦朧的黑發、心澗黯然奏響的風鈴,那些黑色的、白色的夜晚忽然不甘寂寞的在大腦里翻騰起來。劍士的瞳孔里閃爍著淡淡的流彩,臉上的表情被什麼洗禮的一塵不染,向來鏗鏘堅然的心忽然散發出了柔和的光。就像是泡在了牛女乃里的巧克力,悄悄的溫柔到融化,然後安靜的散發開前所未有的甜味。
「這樣下去……我的刀子會頓的……」劍士的聲音輕輕的浮現在空氣里。
桑吉卷眉一挑,疑惑的嗯了一聲。
索隆緩緩的抬起頭,展現在「王子」面前的,是一張堅定而充滿寒意的臉。
「三刀流!!」索隆揪著桑吉的臉,重重的給了個頭錘。
和幾天前娜美揍路飛時一樣,一陣炸響後桑吉便不省人事。
「笨蛋廚師!換了你後,看到有那樣顫抖著入睡的女人,你也那樣做的。混蛋!」
索隆轉過身,挑了一眼羅賓然後捂著左臉進了船艙。
「你又和桑吉吵架了……索隆……」喬巴淡淡的說。
「啊,這次只能怪臭廚師不好,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可惡!」索隆找了個牆角生硬的坐上去,「都怪羅賓,每次都睡那麼晚,害得某個笨蛋什麼都看不到!」
「看到什麼?」喬巴盯著索隆。
「我臉上的傷啊!喂,你不是醫生麼?笨廚師擰的我痛死了,能不能想想辦法。」
「啊?唔。」
喬巴沒有繼續問什麼,轉過身去拿醫藥箱。他知道,以索隆的性格,有些事永遠不會被說出口,既便是再偉大的事。
人們都覺得陰天是所謂冰冷陰暗的,可就算是陰天,太陽也依然奉獻著光和熱,同樣也會存在自己的光明和溫暖。其實歸根到底,光芒消失的原因只不過是那些天空的外表被覆蓋了濃密的雲而已。
毛茸茸的兩只手經過幾個上上下下,那張原本烈紅的側臉頓時好看了許多。
「嗯,這樣就好了。這個是最後的特效藥,你們要是再打可是連藥都沒的用哦,記住,這個是船醫的叮囑。」喬巴拍拍劍士的肩膀。
「最後?你把藥都給了我麼?那笨廚師怎麼辦?!」
喬巴耳朵抖了幾下說︰「啊……呃……我忘了,還有桑吉……」
「唉,果然……被華麗的忽視掉了。」索隆半皺著眉,「笨廚師的傷可是我的三倍啊……」
船艙外,桑吉的身邊忽然起了風,空氣里凝聚了大量的粉紅色的泡沫,樹葉的沙沙聲、黃雀的啼鳴聲、帆布的鋪張聲,甚至流雲的滑動都有了潔白柔軟的節奏。桑吉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在張開眼楮的時候,會有事發生。
溫柔的、向往了好久的事。
「娜美小姐,果然是你回來了。」平時,那些對著航海士時常跑調又帶了濃烈曖昧的語調里忽然拋開了從前那些不諧調的一切,可以為面前的女孩奉上的,似乎只剩下那些最柔軟、最炙人的部分。而且是大把的。大把的。
娜美讓桑吉的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面揉撫著紳士的臉,一面說︰「一直以來,我任性的讓你擔受了那麼多,對不起。桑吉。」娜美有些抽泣,雙臂緊緊的把桑吉摟在懷里。
來自少女的柔軟頓時在紳士的臉上全方位的開放,桑吉流著鼻血語無倫次的喊著︰「噢∼姐小美美∼娜美姐姐……娜美小姐……」
「不要在叫我娜美小姐了,叫我娜美∼」
「娜美……」
航海士閉上雙眼慢慢的彎下腰,在桑吉的瞳孔里,女孩的雙唇一寸一寸的生動起來。
紳士默默的伸出雙手接過娜美的臉,說︰「娜美……嫁給我……」
「嗯,可以……不過你要先吻我才可以……」隨著女孩嘴唇的接近,香草氣的甜滑也漸漸的濃郁開來。
注︰文中有部分敏感內容刪節或修改。
作者q群︰124580276愛海賊和此部小說的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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