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站在那里,李將軍說,趙中士,你對面的這個人要寫一本歷史奇書,他要把這個民族的苦難,人民的苦難都實錄下來。(鳳舞文學網)151+看書網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接下來的幾天,你好好的配合他。他要找什麼人,要到哪里去考察,一應的安排你全權負責。我們的國家總有一天會想起死去的戰士,能研究這個時代發生的事情。歷史是告訴未來的。越真實越具體越好。
趙中士在看到陶一明的第一秒就知道他是誰,有著菩薩心腸的男子,是她一生中不忘的恩人。那一次,她饑寒交迫,絕望無路,遠遠地見到了擔著柴火的陶一明,他把她帶回家,給她端來熱菜熱湯,他像父親一樣細心慈祥。在她快要懷疑生活,快想放棄活著的時候,這個男子像溫暖的陽光那樣照進了她的內心。她感到了力量,靠著這力量她決定北上,找到爹地。這比什麼都重要。
雖然她爹與無數修長城的男人都餓死累死苦死在長城腳下,無一幸免,但是她轉而參加了對侵略軍的戰爭,她化身為男子跟他們一起殺敵疆場。李將軍賞識她的勇氣與才干,在戰爭結束後,在幸存的士兵里發現了九死一生的她,遂招募到將軍幕府,從此做了一個中士。
陶一明非常珍惜與趙櫻桃在一起的每一個時刻,他認真地記下她講的每一場戰爭,每一個士兵及他們的故事。他深知文學來源泉于生活高于生活。他越加明白,他是在為時代立言。
陶一明用了數日的時間記錄。這一天,趙櫻桃臨時有任務暫時離開了幕府去執行任務。陶一明在整理著采訪稿。他憂戚地寫下一句︰青青陵上柏,磊磊澗中石。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人生變幻無常,生于亂世,人不如狗。
邊關的天氣,9月份就下起了大雪。陶一明見等不到趙櫻桃,有了南歸閉門寫作的打算。他知道,此生他只能是一個記錄者。李將軍也有新任務要執行,也不挽留。
陶一明踏上了南下的路。臨走時留下了一首詩︰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相去萬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盧府的人陸續回來了。緹縈立在橋邊仰頭望著那一紙窗戶里的麗人側影。後悔如蟻咬噬著她。如果人生重新來過,她願意跪求佛重新讓她投胎,她不要生活在那個小鎮;如果佛不能滿足這一個要求,那麼她願意把她進周生生家的那一次記憶抹去。那個淺淺懷抱的男子不是她可以染手的男子,但他做了她的男神。都道緹縈冰雪聰明,可是,在那個碼頭,眼看著儀態威嚴的知府踏著青石板路去待渡亭,自己卻一點自信也沒有。而來又是自作聰明,緹縈做出了第二次努力,布了局,在渡口彈著花開堪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的曲子,那個讓她心動的男子仍舊無動于衷。他的眼楮里沒有冒出火花,而是像先前一樣只是聚了光,那是一個有修養的健康男子的平常樣子。緹縈知道,第一次無意中撞他的懷里,他只是配合著演戲,逢場作戲。可是,即使伍兒也不會知道,從那一秒起緹縈的心就在那個知府大人的身上。她把唯一的貼身之物鐲子放在他的襪筒里,可是,知府大人沒有一絲申張。
緹縈一死心,她也曾經是自以為是的吧,她像其他有公主病的女子一樣,以為男人總是逃不過美麗的女人。知府那邊不動聲色,緹縈就當作這是他倆的秘密。可是,渡口那一次,她明白,這輩子緹縈不是他的菜。
所以她只能選擇不再見。知府府邸除了只會埋葬她的青春,給不了她一點幸福。
技癢,在寧州城,她有過兩次得手,也只是靠這一次次成功,她得到心底的安慰。總算有所彌補。
那一回,緹縈進了州府,在某機構填了一張表。把自己的特長教育背景填寫了,又參與了一場文化課的考試。有一個公職小哥,有張白淨的小臉,他客氣地說,你錄用了,作為人才庫儲備的人才,我們將為你量身定制一份你合適的工作,我們會很快通知到你。
盧氏家教就是她的工作。她當然願意在省城有一份穩定的事情做,她出身于書香門第,父親一直以她秀外慧中為傲。可是,人艱不拆,緹縈這樣的人生,她父親只有深深的嘆息。
直到站在盧氏大宅前,緹縈才知道自己那麼深的愧悔,這個大宅,她來過的。初升的陽光照在華麗的門檐,白色的牆壁仿佛有著溫度。這才是像樣的家,這樣的家才可以庇佑人生。像緹縈這樣小門小戶的女子只能選擇流浪。
一輛馬車停在門口,有兩個著黑布衣的佣人上前解馬,男子輕盈地一個下馬動作,理一理長袍,正準備進門,眼瞅到站在不遠處的緹縈。男子遠遠拋過來一句話,姑娘,研究什麼呢,要不要幫忙?
緹縈走上前幾步說,我要進盧宅。
男子哦了一聲,問,你也是來盧宅的。
緹縈看他是有意要進盧宅的,就簡單說了自己的意思。
男子說,那請吧。
進了門,緹縈往兩側一看,深為震動,如此奢闊,即使在省城,這樣的院子也很少的吧。
男子見她走得極慢,兩眼只管看著兩旁的建築,介紹說,這是500多年前的建築,多少代傳承下來,房子越建越多,規模越建越大。
緹縈點點頭,小步往前走。她骨子里是喜歡建築的,最喜歡的是這種民居,仿佛可以與祖祖輩輩永遠在一起,能夠感到先輩們的呼吸。
男子問,來盧宅可是找什麼人?
緹縈說,是人才庫做的介紹,我要到這里來教習古文與音樂。
男子說,哦,看來你是來得早了,何不我來介紹一下這里的環境。
緹縈揣測得果然不錯,他就是這家的人。
男子說,我是這家的老七,大名盧章平,字原。你可以喊我七大哥。
緹縈叫了一聲,七大哥。
男子說,看來你是來要在這盧宅長住了。昨天母親大人吩咐佣人們已經給你布置了臥室,家學倌就在祠堂的旁邊,一會我們可以去看到。
不斷有人走來走去,喊一聲七爺。
盧章平介紹說,盧宅佔地約5公頃,呵呵,比知府家的院落都要大。由十余組按南北軸線布置的宅院所組成。主軸線沿照壁穿過三座石牌坊轉折至雍和堂、樂壽堂、雍榮堂。住宅周圍河流環繞,通過跨河的九座橋梁而溝通宅內外聯系。宅前大道西通東大門。
緹縈說,七爺,你生于這里嗎?
七爺說,是啊,長到10歲,都以這個宅子為世界,以為世界天地就這麼大。還過,至今這院子里也有沒有到過的地方。
緹縈說,真夠有故事的。
緹縈圍過身看看來過的地方,門樓很氣派啊,回頭跟上了七爺的步代,透過高高的樓房,看到遠處黛色的山。
七爺介紹說,盧宅房屋有數千間,建築群三面環水,南對狀元山。亭台樓閣你一時是記不清的。這個家最早是因為科舉中先輩有人中了狀元,後來,幾十輩中舉的數不勝數。
緹縈有些疑惑,果真是書香門第,為什麼要請家教上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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