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石的本命年看起來是風平浪靜。(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151+看書網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丈母娘早就在他耳邊說本命年,安貧樂道,老老實實,不要犯了太歲,得罪了真神升官發財別指望,還要連累一家老小。
王道石本來也不想日理萬機,平平安安些,放慢腳步,即使偶爾平庸也沒什麼,倒是可以等等靈魂,或者也可以談一場風花雪月的戀愛。
伍兒就是這樣走進了他的內心。可是,那日傍晚臨放衙時,京城里快馬加鞭送來一黃紙密文。展開一看,是調令。王道石跪謝接旨,第二日即要去京報到,任吏部尚書一職。
這職位在他淡漠中得到,竟是不知是喜是木然。
其時,馬文才還沒完全進入角度,王道石在第一秒就想到了這個人。馬文才天生就應該是他的心月復。于是速遣文書小跑步把馬文才叫來。
馬文才以軍人之姿,跑步至王知府眼前。王道石臉上有了笑意,目光里表明,如此極好。
王道石簡明扼要地說,收拾一下,明天隨我去京城報到。
馬文才還蒙在鼓里,這才幾天啊,又要升遷。他的腦子里是升官二字。
王道石說,先到了京城報到,你還是做本官助手。
馬文才謙卑恭敬,點頭說,放心,一切唯知府大人馬首是瞻。
王道石說,得叫尚書大人了。你呀,真是趕上了時候,看來我們之間的默契與合作剛剛才開始。
馬文才說,尚書大人抬舉小的了,小的只是馬前小卒。當下二人商定了行程。
事無巨細,人物數百,國事家事,沒一樣不在馬文才的腦子里。這個人就是奇才,這應急的事,最能考驗他的能力。正如千里馬,只有萬里長征,才能考驗它的耐力,也才能把它們從凡馬中區別出來,顯現出可貴。
馬文才喜歡挑戰,喜歡因為出色重要的工作體現自己的價值。
正如焦尾桐之于周生生,馬文才是王道石手下最得力,最可放心的助手。這個助手,不能給予他過高的官階,但一定要重用他,讓他體現自己的價值,讓他在眾多比他官位高的人面前覺得他有能力,即使官不大。從而找到一種平衡。
各各回家。
第二天一早,早已有一班人馬候在王府門口。金秋時節,杏葉快黃了。院落里累累果實結著,王道石又是回京做官時。
由于匆忙,家眷暫時一個也不能帶,等安定下來,才會考慮宅院,一家老小的安置。
周薔薇那晚幾乎一夜未眠。老爺是個油瓶倒了也不扶的公子少爺,如今長成老爺了,更是連杯茶也不會倒的了。衣食住行,沒一樣不是她打理。好在有了個馬文才,事無巨細,馬文才心細如發,又忠誠無比,精力充沛。
寧州城離京城快馬加鞭不過一天的行程,中途稍作休息,到傍晚就可以到達。接下來的事,恐怕只有交給馬文才等手下了。
周薔薇一萬個不放心。但還是任著王道石三匹高頭大馬拉著的轎車淡出視野。
好大的陣仗。馬文才滿眼望去,看到的不是王道石升遷吏部尚書,而是看出了自己不久後的輝煌。
王道石坐在轎車里剛開始腦子還是糊涂的,昨天還在寧州點卯,現在卻風塵萬丈趕去京都赴任,仿佛夢里一般。
快馬加鞭,飛快地向前。
突然王道石的腦子里顯出個人來,伍兒,大名叫做任蒙蒙的。也不知她知道了沒有,跟著歐陽蕙蘭開闢新店,離開寧州有兩日了。一別不知多久才能見到,竟是沒有招呼聲。
二夫人貞觀昨晚最是快活。周薔薇把他打發到貞觀那里,夫人一改往日習性對他也是舉案齊眉溫柔有度,仿佛改了心性。
一夜無話。
貞觀夫人娘家在京城,父親是落泊的王爺。當初,王道石的父親在京為官,一度官至宰相。皇帝偶爾性起,亂點鴛鴦譜,把個最不受寵的王爺的女兒下嫁給王吉甫做兒媳。王吉甫反復解釋王道石已娶,公主做他家的姨太太不合規矩。
皇帝哪里不知道,明擺著的是沒喜歡這個王爺,奚落他而已。貞觀夫人一度也想著好好籠絡王大人,生個一子半女終身有靠。無奈,這個主兒,心思深藏,根本猜不透他喜歡什麼。對自己也說不上不好,但倘若與他交心,那是萬萬不可能的。連家常話他也不多說。
王道石唯一留戀寧州城的,也許就是院落里的幾株樸樹,一個小山坡,登高望遠,到了冬日坡上的幾株臘梅,深得他的關注。迎寒開放的臘梅如果遇上瑞雪,那是最美不過。
還有那小小的影子,伍兒,她精心做的美食。比起貞觀的情感,伍兒給他的並不少啊。可是,這一升遷,伍兒離得就不是十萬八千里了。也許注定,伍兒只是歐陽的助手。
好一陣胡思亂想,快要打盹兒時,馬文才在簾外問,大人,是否歇歇?小的是否派了人打探?
王道石一激凌。好糊涂,回京城,自家在京城的大宅院,住一晚,溫情,再好不過啊。正如薔薇所說,油瓶倒了都不扶,回京城自然是拜見父母大人為先,宿在家里多好的主意。
當下馬文才問到了住址,一溜小跑走遠了。
日頭西落時,王道石一行來到了京城相對僻靜的官邸前,高大的門樓前有一個寬敞的院落,馬被牽走,王老爺走出車轎。一眾人一字排開,只听令。
王道石家的雙親早已立在門內,兩只巨大的石獸,石頭的門當戶對。王道石抬腿跨過高高的門檻。馬文才低頭來回地指揮,順著眼風四處飛快地溜。好家伙,這就是傳說中的侯門,在楚江,岳丈家的宅院也算是有規模有氣勢了,可是到了京城宰相底邸,那就是小兒科,就是火柴盒啊。
也難怪,在馬文才的眼里,王道石老爺身上那種傲慢的味道,讓人參不透的味道,莫測高深。原本,人家與自己就不在一個檔次。不是差了一個檔次。
馬文才清晰地知道自己的身份,更加死心塌地地跟隨老爺。他對自己說,姓馬的,你就是馬前卒,為了老爺,舍得一身剮。走遍天下,不會再遇到這樣的貴人。是自己幸運,得到了賞識,從今往後,不惜力,不惜命,緊緊跟隨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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