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變身記 第174章 我希望能饒他性命2

作者 ︰ 巧克力麥片

()「怎麼會?嬸嬸待我勝過親母。(鳳舞文學網)」出塵臉色異常和煦。

吳映月神色迷離起來,仿佛往昔的甜美又出現在眼前︰「涵秋和我的父親,是當年寒冰右使……」說到這里,她頓了頓,「她可真是個美人兒,像是南國的桃花一般。當年蜀山與寒冰結盟,師父將我許給了蜀山掌門親自教導的弟子,也就是你伯伯,不,應該是你父親,明鏡堂……而當時嫁到寒冰門的,則是他的師妹卓雲依。」

吳映月此時卻宛如回到了少女時代,純真而美滿︰「他待我很好,但每年夏秋卻都借口門中事務離開兩季。蜀山門人還算正派直爽,沒有他的時日,我過得也心安。到我與他成親後一年,連崖為了尋個妖女前來蜀山派挑釁,其實那次江湖上所謂的血洗,根本只是每個門派死一兩個人,只是死狀殘忍些罷了。寒冰門一直是江湖龍頭級別,各門派為了遏制其發展,紛紛以此事為借口,沖上寒冰門。那時的門主尉凌雲,為了保護師弟,攬下了所有血債,坐在寒冰之中任各門派隨意打殺絕不還手。這次,他雖受傷極重,但因功力深厚仍可保住性命。可我父親,我父親卻為了不得罪各大門派,竟將寒冰大門緊閉,不許任何人出來為尉凌雲療傷,將尉凌雲舍棄在寒天凍地之中。尉凌雲的親兒為取門主之位,也任父親在外,絲毫不去理會。等到後來卓雲依將他救進連崖那間小屋時,他已血枯精盡,不過半日便與世長辭。而寒冰門因為忌憚蜀山派,所以才保了卓雲依下來。……」

出塵听到這,皺了皺眉頭。

吳映月繼續道︰「蜀山派因為這事分成了兩派,一派主張一舉殲滅寒冰門,一派主張維護江湖道義。這兩派明爭暗斗,于是牽扯出了你父親挪用門派銀兩修建隱仙山莊的事。老門主氣得吐了血,敕令立即將他逐出山門,我自然也隨了他離開。

「等我和他一起到達隱仙山莊時,卻見我妹妹涵秋也住在這里,而且身懷六甲。涵秋對我說父親不允許她與鏡堂的弟弟來往,于是她離家出走躲到了這里,因為鏡堂的弟弟外出經商遇難失了蹤影,她又有了他的骨血,鏡堂才私自挪用銀兩想保她周全。加之以後的日子,他們兩人行為舉止正派規矩,我心里感動鏡堂的正直,根本沒多想,也不听外頭風言風語。涵秋生下你後便去了世,我也一直沒有子嗣。于是拿你當我親生兒子一般看待。直到……直到……」

吳映月的臉色這時變得悲憤起來︰「直到沈球兒從弒門送你來這里,我才知道了真相!」

出塵驚問︰「球兒?」

吳映月點點頭︰「她從蜀山派弄來了鏡堂的家譜,還有我哥哥的親筆信。」

出塵一听恨恨想到︰沈球兒,你這計劃也太狠了些。

吳映月頓了半晌繼續說道︰「從族譜里我知道,明鏡堂是家中獨子,根本沒有弟弟。哥哥的書信也說,當年涵秋是因為與明鏡堂私定終身才與家中鬧翻,跑了出來……我沒想到,我沒想到,他一騙我就是二十幾年!所以!所以!我想要血玉!」

「夠了……嬸嬸……你先休息……」出塵喝止她道。

吳映月卻又哭喊起來︰「他騙了我!我只想要些幸福,從傳說的神域里拿一點點,只是一點點的幸福給自己!二十幾年,二十幾年,我真的……真的……真的什麼都沒有……可我是……怎麼……都恨不起他來……怎麼都還是……掛念著他的……」

出塵用手按住她,令她鎮靜下來。接著說道︰「嬸嬸,出塵一直只當您是娘親。無論發生什麼,你還有我。現在,我去給你拿藥。」

說罷,起身出了門去。

吳映月的哭聲,此起彼伏響了起來。

烏部•虺族

王妃已到虺宮。

宮廷的爭斗讓她明白韶華易逝美貌難留,只有生下了兒子,並立為王儲,才能保證自己以後榮華富貴的日子。但三年以來,肚子卻沒有一點反應。不得已之下,她只有前去請求御祗助她聯系神靈,生下王子。

王妃原本異常討厭御祗。如今因為那個昏庸無能的虺王將軍政大權全交在御祗手上,所以每月十一日,虺王便會親自駕臨神殿,由御祗為他報告國家情況。而每到十一日的前三天,虺王就會立刻匆忙地準備。置辦華裝,沐浴燻香,甚至會傳喚侍從為自己精心調理膚色。

的確,御祗有著治國的才能,如今除了自己近身侍從,整個虺族都緊密團結在他周圍,齊心協力抵御外敵。雖然處在戰亂之中,族民日子仍舊過得滋潤幸福。而且,根據族里規定,不能有凡俗事物玷污御祗。但是,虺王的眼楮里散發著光彩,王妃看得出來,那是種極其迫切想要據為己有的渴望。

這不經意間引發了王妃對御祗發自內心的痛恨,即使他是個男人。因為他太漂亮,漂亮得不像凡俗之物。

厭惡地掃了掃這土里土氣,單調乏味的虺宮,王妃挺直腰板,由祭士簇擁著到了洗滌凡俗的暖池前。池水清澈見底,剛好可以淹沒人的身體,虺宮規定,無論誰見御祗,都必須從這里渡水過去。白了一眼扶著自己的宮司,王妃啪嗒啪嗒踩著水就過去,水花濺灑起來,甩得這小廊四壁都是。

這個規定是王妃最為不滿意的地方︰自己身份尊貴,卻要遷就這樣一個小白臉,簡直是對王族的玷污。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這個小白臉將王迷惑得團團轉,將權力都騙到了手上。

毫不理會行禮的宮司,王妃跺著腳就進到了神殿。

御祗含目跪坐在正殿中央蛇神盤雕中迎接她,他座下粼粼的水波將她隔絕在了外圍。封閉的殿內圍牆上正燃著火焰,環境寧靜溫暖,恬美協和。

王妃清清嗓子,直接說道︰「御祗,為我聯系尊神。」

御祗的雙睫綻開,露出一雙尊貴有若純夜的瞳仁,烏黑之中隱約閃爍水光,如同夜空里有了繁星。嘴角彎出一輪新月,聲音宛如夜色之中空靈漂浮的縴風︰「王妃想做祈禱?」

「我想為我族我王生下王子。」王妃理直氣壯地答道。

「哦?」還是那彎笑,溫和而永恆。他重新又閉上眼楮,不起波瀾,幽幽的嗓音再起︰「王妃請回,我無能為力。」

短短八個字,將王妃的驕傲劈得粉碎,她甚至懷疑自己听錯了,憤怒地向著御祗吼問︰「你?你說什麼?!」

御祗只是合著雙眸,臉若靜夜沉水。

還沒等王妃徹底反應過來,兩名宮司已經上前,強行架著她就拖出了神殿外。

御祗此時站起身來,聖神殿內祭火微薄散亂,飄忽不定,他必須行使凝魄之儀,直到它安穩下來。將近一月的祭祀消耗了太多體力,他剛一起身,立即雙目一黑,頭重腳輕就往下跌。令他慌忙探手扶住蛇盤穩定身體。

周圍宮司一見,嚇得全部俯到地面磕起長頭,惶恐地諫道︰「殿系我族,萬望保重……」

御祗眉峰似蹙非蹙,還是一臉恬靜沒有波瀾︰「無妨,只是有些累了……」說罷直起身子下來,笑道︰「這種身體精巧,卻有太多限制……」

此時已有宮司哭出聲來。

王妃感覺自己被耍了,她咬牙切齒地回想著剛才受的屈辱,仇恨膨脹著,填滿了胸臆。一到宮寢,她立刻暴跳如雷,將器皿物什統統往地面上砸,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看它們碎裂翻滾, 啷做響。

正當她張牙舞爪拳打腳踢地折騰整間屋子時,一名貼身侍女匆匆跑了進來。

「呀」地躲過飛投而來的青瓷,侍女戰戰兢兢行禮道︰「王妃殿下!王妃殿下!您息怒,有人求見!」

「滾!!!全部都給老娘滾!!!」王妃扯著嗓門吼道。

侍女卻並不走,而是縮頭躲閃著稟告︰「那人說能讓王妃殿下一雪前恥,還能令王妃殿下順利生下王子。」

「等等?你說什麼?」王妃立即停了動作,驚喜地棄了原本還托在手中的瓷盤,滿面*地問道︰「你再說一遍?」

侍女舒了口氣答︰「有人說能讓王妃一雪前恥,並順利生下王子……」

話音未落,王妃已經蹦出了門外,揪著侍從就跑。

被大群侍從簇擁著進到了接待那人的廂房,王妃一見立在那里的女子不及自己漂亮,心中暗自高傲起來。她清清嗓子,整理一下發飾,緩步雍容移到正位上坐下,一字一句地吐氣說道︰「你,找本尊何事?」

霍綰滄一早听說這王妃愚蠢不堪,如今見了果然如此,暗喜族中計劃得逞,于是淡淡一笑,手指略微一挑,只見啪的一簇火焰飛爆出來,半晌,隨她手指再動,飛灰一散滅去了。

王妃驚得合不攏嘴——在虺族,除了御祗沒人有這樣憑空御火的能力。

霍綰滄知道此舉已經足夠博得這個王妃信任。于是幽幽說道︰「我乃是尊神使者,奉命來賞賜你。」

王妃以讓方才把戲徹底征服,不勝惶恐地伏到地面︰「奴婢謝尊神!」

霍綰滄見來得太容易,暗笑這女人實在蠢得可以——方才那只是白部節慶是表演的雜耍把戲,真正的憑空御火,如果只是這點威力,白部就不會久攻不下虺族王部,還因為忌憚虺族御祗實力使用這種小伎倆來騙這蠢材。但她繼續擺出凜然神色道︰「尊神已允你生個王子。但是,必須奉獻。」

一听「王子」兩字,王妃已經如沐春風,她迫不及待地搶過話頭發誓道︰「奴婢為尊神,上刀山下油鍋,在所不惜!」

霍綰滄蔑然一笑︰「沒有如此嚴重,只是如今偽御祗玷污了尊神神殿,你只需要將他除去。尊神知道只有你等未被他蒙蔽,因此將如此重任交托于你。」

王妃一听得意起來,滿心歡喜自己受尊神信任,順便可為自己報仇,立即興致勃勃地問︰「如何除他?」

霍綰滄像模像樣地背過手道︰「大祭之日,天外飄起彩雲,到時候你打開城門,尊神自會降臨。」說罷不等王妃回答,噗地又甩出兩團火焰,施展身法「蝶曳花舞」奪門而去,速度快到真像是在火焰中憑空消失一般。

王妃見突然沒了人,以為真是尊神使者,立即自作聰明地指著周圍侍女道︰「此乃我跟尊神秘密,你等卑賤,不可泄露,不然尊神要你們好看。」然後在一片諾聲中,歡天喜地地回了寢宮。

5:58字數︰12317

第八回

冷月當初在虺族尋到郁北後,兩人立即回了師祖故居去找線索,曾在寧倚樓與郁蝶昭的房間中翻出一條錦盒,里面裝著一片竹板,上面刻的是關于虺族的一段故事︰上古之初,因為一場戰爭毀滅了故鄉,尊神不得不將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賞賜給人民,並令自己的使者作為御祗,帶領虺族人民出外尋找肥美的土地與甘甜的水源。外族的欺辱和迫害卻令虺民無法安居樂業,御祗于是將尊神賞賜的那部分身體嵌到祭品身體之上,讓其通過七日之禱,蛇蛻之刑得到力量,飛升成為象征尊神憑體的神祗,聯系尊神保佑人民。虺民在尊神的帶領下取得了勝利,御祗使命結束,化成祭火。神祗此時在祭火中預言——御祗必然再次降臨,帶走自神域而來的往昔。

這本是虺族族民婦孺皆知的神話,而凡是虺民,家家都有這樣一塊竹板。但與別的竹板不同的是,這塊後方卻刻了彎彎曲曲一些路徑。冷月細細一辨,竟是師父隱居之處的地圖。兩人于是決定,與羅非學會合後先從寧倚樓故居找起。

在百花水榭所發生的事並沒有耽誤行程,冷月一行人當夜將吳己正捆緊扔到明鏡堂尸體旁邊,攜了昏迷不醒的羅非學,半月以來一路馬不停蹄。在年關這天趕到了寧倚樓故居。

這是一處懸在梵淨山頂懸崖之中帶有小院的宅子,外部下了陣法,徹底與世隔絕。寧倚樓在世之時,每隔一年才到山下陳村采買一次所需要物品。

此時,正值雪飄人間,寒亭飛花。

羅非學仍在昏睡,一路上他曾有幾次恍惚地恢復過意識,手探出來,像是想去握住什麼,卻轉眼又垂了下去。冷月領著卓雲依將隨身帶的什物收拾好後,隨著連崖與郁北守到羅非學身邊。

若不是極冷的日子,庭中的花必然不會綻放,如今顫巍巍許多朵,開出粉女敕的顏色。窗楹掀開了,廊上積了薄薄一層白,曲樹上大團大團壓有雪絨。火在炭盆里孜孜做響,房內幾人靜坐之態,與這淡然江湖的景致融合一體,像是淺薄有如暮雪的淡笑。

「我們,一起吃年夜飯好麼?」郁北突然發話,像是在問大家,又像在問羅非學。

冷月停下了奏笛,抬頭答道︰「上來時候匆忙,這屋子又許久沒人住過,我與雲姨也應該下山去采買些材料。」

郁北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不知師父現在如何了。」

冷月擔憂郁北︰她這半月來憔悴了許多,想略略叫她寬心,卻又不知如何做好,無奈下只好攬過她的雙肩,微微一笑︰「師父這里一定有線索,放心,一切都會好。」

郁北听了,也隨著淡淡笑道︰「我也隨你們去采買。」

連崖卻突然起身︰「還是我與她倆去,你留下。」

卓雲依卻擺出一副長輩模樣,截下他的話道︰「你們誰也不用去,血玉在我們手上的傳言已經不是一天兩天,江湖上必定已經傳得煞有其事。人多目標就大,還是我與冷月佯裝了去。」

話音未了,突然羅非學倉促地咳了好幾聲。郁北臉上立即是滿山的雲霞,眼里也煥發了些神采︰「協哥哥?」

剩下幾人也一個箭步圍到了他身前。

羅非學一如前幾次一般,又只是眼睫顫了顫。郁北早已不顧什麼禮儀廉恥,一把將他的手握進自己手心去。她不懂自己對羅非學是怎樣的感覺,但她是那樣地希望他可以醒過來,這種希望像峭壁上寧靜的雪蓮,一瓣一瓣地舒展,像是潛伏在普通相貌下的氣質,綻開了全部的美麗。

羅非學像是嗅到了這希望浸灑出的清甜味道,他的笑容像是初初解凍的湖水,從死板堅硬的嚴冰底下一下蕩漾開來,字句孱弱地吐出︰「小丫頭,還沒死呢我……」

卓雲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突然有種撥雲見日的興奮,出乎眾人意料地歡呼一聲,撥開身邊的人擠到羅非學跟前,也不再顧那些禮儀,破口就罵道︰「臭小子,什麼時候才能讓人省心呢你……」

話一出口,她立即後悔了,想來自己雖然將羅非學當作親人,可是如此說畢竟是唐突了些。

羅非學似乎有些費勁地朝她笑笑,寬慰似的插話道︰「雲姨,你听听,郁丫頭的腦袋是不是呆得像個木魚?」說罷探手過去,略微用力地在郁北腦門上敲了敲。

要是以前,郁北一定立即教訓他,可現在,她卻只是愣愣,突然「哇」地一聲就哭出來。

這舉動竟讓羅非學不太習慣了,他沒料到郁北丫頭會如此,手忙腳亂地慌然問她︰「怎麼了笨丫頭?」

郁北卻抽抽搭搭地頂了他一句︰「睡得跟死豬一樣,開水也燙不醒,我還以為你真死了呢。」

羅非學听她這樣說,反而松了口氣,臉上也起了戲謔的表情︰「那是,那是,鄙人一定得活著,避免被誤宰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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