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變身記 第175章 應該拼力一搏1

作者 ︰ 巧克力麥片

()這舉動竟讓羅非學不太習慣了,他沒料到郁北丫頭會如此,手忙腳亂地慌然問她︰「怎麼了笨丫頭?」

郁北卻抽抽搭搭地頂了他一句︰「睡得跟死豬一樣,開水也燙不醒,我還以為你真死了呢。(鳳舞文學網)」

羅非學听她這樣說,反而松了口氣,臉上也起了戲謔的表情︰「那是,那是,鄙人一定得活著,避免被誤宰了吃。」

只見郁北獰笑著從鼻子里冷哼一聲,扯住羅非學那只手腕,啊唔一口就咬下去。

「姑娘您多擔待……鄙人……鄙人挺瘦……」羅非學痛得齜牙咧嘴,卻絲毫不肯認輸。

冷月噗嗤地笑出來,她就猜到這兩個家伙一定會互相回敬,絕對不這麼輕易地就饒了對方。

郁北此時也松了口,兩滴水珠卻一先一後,吧嗒就掉到羅非學臂上。羅非學臉上泛起憐惜,用手揉亂了她一頭的長發道︰「呆瓜,已經沒事了……」

連崖見到這幕,心中五味雜陳,右手不禁地抓住左臂。當年與蝶昭初識,他因為一時不快出招傷了她,事後覺得自己有些過分,想要補救。這個蝶昭性子卻是很拗,死也不肯乖乖呆著讓他為自己療傷。他不得已只得點了她的穴,她則罵不絕口,他實在受不了這聒噪,反手又點了她啞穴。哪知療傷結束剛為她解穴,她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對準了就是惡狠狠一口。

連崖分不清是否有自己的心理作用,羅非學眼眸雖然渾濁,卻與蝶昭的機器相似。回憶太壓抑,令人窒息,他奪路就逃出門去,將身邊患得患失的卓雲依撞翻在地。

這「啊呀」一聲驚動了幾人,郁北這時才意識到大家都在屋里,不等羅非學那句「雲姨,你怎麼樣了?」說完,也慌忙地奪門而出。冷月方才看戲看得忍俊不禁,如今也借著去扶卓雲依收回表情。卓雲依意識到自己煞了氣氛,借故去看連崖,謝過冷月也逃了出去。

冷月心想事情迫切,于是也不耽誤,直接問羅非學道︰「郁兒有急事,協弟可要幫忙?」

「哦?」羅非學一臉戲謔︰「鄙人定當鞠躬盡瘁。」

「郁兒師父被扣在虺宮,虺宮御祗實力我試過,憑我們幾人贏不了他。現在只能找到血玉,才救得出來。」冷月放低聲音交代。

羅非學眉峰一蹙︰「我睡了多久?」

冷月撒手一笑︰「不急,今日先吃年夜飯。」

羅非學怔了半晌,只是淡淡又笑,翻身鑽回被子中去。

冷月見他如此,也退出房間,轉到前庭,郁北正倚樹數一枚桃花。冷月見了故意戲謔道︰「不必數了,五瓣,喜歡。」

郁北給嚇了一跳,慌忙掩飾道︰「哪……哪有!我只是見它好看,撥弄著玩兒。」

冷月呵呵笑她︰「是是是,我又沒說你不是撥弄著玩兒。」

這時卓雲依看著覺得有趣,也竄了過來逗她︰「這桃花有什麼好玩兒的?」

郁北急得直跺腳︰「你們!你們!你們干嘛吶!」

冷月此時卻正色道︰「雲姨,我看連前輩方才臉色不太好,你還是去看看吧。采買的事,我跟郁兒去。」

「可……」卓雲依確實也掛念連崖,可一時間又不知道自己如此去了,是否太過唐突。此時卻突然听到連崖請求道︰「卓師妹,有些事……想與你一敘。」

卓雲依愕然看過去,見連崖表情謙遜地站在廊前。半晌,她點了點頭。

梵淨山是武陵山主峰,靠近湘地,山下陳村居住了許多漢人。而掌管這一區域的烏部民族與漢族交流頻繁,已呈融合之象。加之鮮少受到戰亂,人們似乎並不關心這麼多年來白部與虺族之間正頻繁的戰事。

冷月與郁北扮成一對羨煞旁人的小夫妻,手挽著手在攤前精心采買選購。

正挑著,賣菜大媽突然嘮嗑道︰「姑娘,你是新遷來的吧,可听說過梵淨山鬼洞的事?」

冷月猛地抬頭,奇怪地瞪著這大媽。

大媽被這一瞪嚇得愣了,側眼瞟到男子裝束的郁北,恍然大悟般啪啪拍了自己嘴幾下道︰「瞧我這雙老眼,糊涂了,應該叫你夫人吧。」

郁北似乎有些好奇的脾氣,嘴快問道︰「什麼鬼洞來著?」

大媽見她答了話,呵呵地笑︰「相公你還不知道?這梵淨山吶,有個鬼洞,每天嗚嗚地哭,可不管是村民還是江湖俠客,卻怎麼都找不到它的入口。」

冷月突然抓起一捆菜扔到大媽懷中,冷冷地問︰「多少銀子?」

大媽見她臉色陰沉,立即唯唯諾諾地道︰「哎!哎!知道了。」

冷月瞟一眼秤,扔下三錢銅板,搶過菜拉了郁北就走。

郁北覺得奇怪,低聲問她道︰「月姐?」

冷月只是嫌那大媽聒噪,懶得去理,如今郁北問起,于是款款答她︰「這傳說從郁師叔過世那年就有了,我以為與師父有關,曾多次問過她,她卻只是答︰‘莫問。’」

郁北听到似乎也有些迷糊︰「郁師叔?就是上屆的神祗蝶昭殿下?」

冷月稍微點點頭。

郁北撓撓腦袋道︰「問莫?莫問……」

冷月猛然一震,有如醍醐灌頂,她一把抓過郁北,飛身就跑。

「月……月姐?」郁北像是完全沒反應過來什麼事,一腦子糨糊,顛顛地問。

「我們快些回去,協弟那里可能有線索。」冷月匆匆說完這句,加快了速度。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故居,冷月將果蔬往庭院中一拋,簡單交代郁北「去尋雲姨來打理這些東西」後,直沖進羅非學房間。

羅非學方才起身,正在整理衣裝,被冒然突入的冷月嚇了一跳。

不等他說話,冷月就發問道︰「你可知道寧倚樓是何人?」

羅非學略微一怔,淡然答她︰「有關系麼?」

「她是我師父。」冷月皺眉道。

羅非學眼神里似乎遲疑了一瞬,他呼出一口氣,並不回答。

冷月見狀,心想這臭小子一定知道什麼,于是一字一句地步步進逼︰「郁蝶昭是我師叔,與師父情如同胞姐妹。」

羅非學不動聲色︰「是麼?」

冷月哼地冷笑︰「你左臂上有蝴蝶胎記,你應該知道的吧。雲姨曾經為你診斷過,你的眼楮並非天生就看不見,而是為人所害,穴位封死,血液無法循環進去。」

羅非學表情略略動了動︰「那又怎樣?」

冷月捕捉到他神情的這點游弋,繼續說道︰「郁師叔左臂上,也有一塊蝴蝶胎記。」

羅非學拂了拂衣袖,還是不答冷月。

冷月見他如此強硬,只得將話挑明,毫不客氣掩飾,直接道︰「協弟,你該是姓連的吧。」

羅非學像是被這話激怒了,冷冷地頂了冷月一句︰「冷姑娘,難道你連莫字與連字的寫法也分不清了麼?」

冷月一听也生了氣,抬劍就頂住他的咽喉︰「要不,出去和連崖滴血認認。」

羅非學抬手將她的劍推開,冷哼道︰「我才發現原來你與市井女人一般聒噪。」

「你!」冷月見硬的不行,嘆一口氣,將語氣緩和了一些︰「協弟,你不願說你那些過往,我理解,但此事關系郁兒的師父,也就是我師父的師弟,郁師叔的師兄。當年我師父已經救出了師叔,但因為師叔傷得太重,無力回天,師父只能將她葬了,血玉也很可能在她塋冢之處。可惜我當年還小,不知葬地在何處,如今有了線索,墓地是在梵淨山鬼洞……」

羅非學卻抬手就開門出去,冷冷扔下一句話來︰「那明日去看看便了。」

郁北此時正在與卓雲依整理采買回來的材料,見羅非學出來,得意洋洋地問道︰「協哥哥,還吃幾年前我們結拜時候的蜜汁燻火肘麼?」

羅非學微微笑答︰「丫頭,明日我們去梵淨山看看。」

已過一更,已算是新年了。

羅非學倚著庭中曲樹,靜沐在滿散的飛雪中,夜里是一派清新的素雅,攤開手章接下冰花,她們嬌羞地融化在手心,冰涼的觸感一直潤到心中。

冷月的話,令羅非學難以入眠了,他清楚地記得,姨娘的名字正是寧倚樓。

「協哥哥?不休息麼?」柔聲的關問,惹起了他淡淡的愕然。羅非學有些疑惑,為何郁北每次出現在他眼前,總是恬美,兼葭蔓草,清揚婉兮。

「郁丫頭,這里是什麼樣子?」他突然想知道現在的景致,是否與自己想象中的一個模樣。

郁北嘿嘿一笑吟道︰「沉夜飄渺影亭中,葉喧不動,想是東皇貪秀色,千朵嬌妍妄隨風。」

羅非學想得出神了。

郁北抬頭望向遠空,靜夜中紛白的星點雪花彌散而下,紛亂有如人生命軌。她嘆口氣,這隱居之地,恍若隔世。

「找到血玉以後,我們也找個這樣的地方,至老至死,再不問浮世之中的悲歡離合,好麼?」羅非學突然問道。

郁北先是略微驚愕,瞬間,她的笑若浮心而起的映山紅,頃刻爛漫了山崖。

重重一點頭︰「好!」

隔日,幾人扮做江湖游勇模樣,下到陳村昨天采買的地方去尋那個大媽,遠遠就見她守著自己的攤子正候客人。郁北兩步並做一步跳上前去,豪氣干雲地道︰「大媽,昨日听了鬼洞之事,想要拔刀相助,為陳村除鬼。」

大媽似乎給嚇了一跳,待她回過了神,上下打量了幾回郁北,滿臉譏諷地說道︰「大俠還是省省吧,哎,以前許多江湖高手都束手無策吶。」

郁北也不辯駁,單手一出,銀光乍現,滿滿一錠就托到了大媽眼前。大媽兩眼立即放光,腦袋點得如同和尚念經時候的木槌,語氣也必恭必敬︰「是!是!幾位大俠一看就是仗義之人,老身立即找人帶您們上去。」說罷撲上前來就想抓那銀子。

郁北卻手一晃躲過了她,將銀子掄在手中把玩。大媽的目光也死死緊盯在這物什上,怎麼也挪不下來。她的手曲成爪型,跟著這銀子游移,隨時準備著再撲上來搶奪。

郁北啪地將銀子捏回手心,笑道︰「那,請先帶路。」

大媽如同吃了閉門羹,若有所失地轉身大吼道︰「虎子!虎子!臭小子!給老娘出來!」

隨著一聲高諾,大媽攤後屋子的木門嘎啦地打開,一個健碩的小伙子探出半邊身子︰「咋了娘?」

大媽狠狠瞪了他一眼︰「什麼事都慢吞吞的,懶得找虱子吃。快帶幾位大俠鬼洞去。」

虎子顯然覺得厭煩,嘟囔道︰「沒事去搞那東西干嘛。」

大媽一听幾大滴口水就朝他臉上噴︰「你懂個屁!人家大俠是為民除害的!快給老娘去!」

虎子無奈地撓了撓頭,也不看郁北他們,顧自地起步就走。大媽腰彎成了直角,必恭必敬道︰「幾位大俠,請,請……」

郁北得意地笑看眾人,率先跟上了虎子的速度。

梵淨山上野林密布,草木繁茂,幾乎無路可走;樹木盤根錯節,根本無法使用輕功。幾人順著崎嶇的山道凹凸的石塊艱難地上攀。嗚嗚聲響也越來越響,有如嫠婦悲泣,淒然不絕于耳。

虎子攀上一處略微平坦的大石塊,終于停了下來。他有些不耐煩,冷冷地交代道︰「就是這里了。」

郁北將銀子扔過去,虎子一抬手輕巧地揪住,挑剔地拈起來,左右看了看後「嗯」地應了一聲。縱身又跳進了林子中去。

卓雲依覺得納悶,從始至今她一直覺得這個叫虎子的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連崖此時疑惑地問道︰「這里不像是有入口的樣子。」

郁北一笑解釋道︰「入口前面有個陣法,得先過去了看得見。」

虎子把玩著銀子下到梵淨山腳,遠遠見大媽身後簇擁著一群懸浮在半空的黑衣斗篷之人。他立即疾步上前,伏到地上︰「屬下見過御祗殿下!」

黑衣斗篷中央的那人此時抬起頭來,依然和煦地微笑,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他幽幽贊道︰「做得不錯。」

虎子卻似滿心憂慮︰「郁北她,能辦好麼?」

御祗一展斗篷,蝕頃刻泛起︰「放心,她可是我最得力的臂膀之一……」

話音未了,蝕已散去。

虎子站起身來,呆呆地立了半晌,突然道︰「首祭司……不……宮司大人……」

大媽轉過頭來看他。

虎子此時低下頭,憂慮地說到︰「我方才看殿下的臉色很差……近來白部對王都發動了總攻……我擔心殿下消耗太大……」

話才到此,卻被大媽惡聲叱道︰「胡說!殿下什麼事都不會有!」

虎子立即謝罪︰「是,屬下知罪。」

大媽抬頭看著梵淨山雲霧繚繞,密林層疊的山峰,輕聲祈禱道︰「尊神……請保佑我族……」

郁北幾人聚在山石上,不敢輕舉妄動——此處四周放眼相同,景象綿長延伸,仿佛沒有盡頭。

「陣不大,應該是方違一類。」蜀山派在江湖上以陣法精到號稱,卓雲依自然是對分辨陣法了若指掌,「這四方都是幻象,陣依照一定速度旋轉移動,原本一通到底的路徑也就隨著這速度改變方向。只要走過一段特定距離就依照陣法移動的位置改變方向就能出去了。」

「那是怎樣的步法?」連崖從來都覺得這東西麻煩,于是接過卓雲依的話頭問道。

「我不清楚,每個方違陣的步法由設陣之人決定,個個不同。」卓雲依搖搖頭。

「那每走一步左右試試。」連崖隨便地提議道。

「不成,在這陣中一步走錯立即挪回原位,如果不按特定方法,一輩子也別想出去。」卓雲依眉頭皺到一起,「雖然可以推算出來,只是,需要很長的時間……」

「我師父曾經教過我方違陣的一種走法。」冷月听到這里,突然發話︰「即使這方法錯了,至多是回到原位,到時候想辦法。」

羅非學淺淺一笑,像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卓雲依遲疑半晌,點頭道︰「如今最好也是放手一搏試試。」

連崖覺得這樣被檔在外面實在窩囊,性格里面暴躁的一面又復熾起來︰「不必羅嗦這麼多,走不出一劍劈了便了。」

羅非學暗暗琢磨著昨夜不告訴連崖這里可能是蝶昭冢是絕對正確的選擇,以他的性格,如果知道了這正是他二十年來苦苦追尋的地方,一定忍不下這樣煩瑣的程序。以姨娘的性格,如果冷月的步法能通過,這里必定是蝶昭冢,如果無法通過,也就不必再在這里耗費時間,還能去哪里找才是該想的了。

冷月環視見眾人準備好了。舉身就走,三踏左,十據右,遇十六則退四步,幾人也都跟上她的速度。七十二步剛好走完,眼前幻想突然轟然粉碎。前方赫然顯出一條幽深的洞窟來。

連崖上下掃了幾眼洞門,不等眾人率先就沖了進去。

這甬道內微薄地透了些光進來,卻似乎一直在前伸,甚至連彎也不轉。羅非學略一皺眉,嗖地一枚六出雪攔住了連崖去路。連崖一怔,轉身茫然地看羅非學。

「這甬道四周太平整,不太正常。」羅非學並不理連崖,只是低聲冷月道。

冷月暗許,也不答什麼,她一直在仔細觀察,卻未發現有任何特別之處。

「等等。」郁北此時突然發話道︰「這里也是方違陣法,但是,似乎不用走。」說罷用手指了指自己身下一方小石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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