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許多的時候生命都不算什麼,因為的確也不算什麼!不就是個肉皮囊嗎?
且不說什麼宇宙地球自然了,單就人類社會就有幾十億的人口,多一個人少一個人的確對于這個大基數來說沒有什麼意義。世界大戰,千萬上億的人死去,世界還不是照舊運轉嗎?
真就是那句話,這個世界離了誰都能過?
像魯迅說的,一個人的死去換來的不過是親人的幾點眼淚和鄰人的幾場說笑。當然現在有了新情況,可能還有殯葬市場幾張鈔票的流轉和可能影響經濟形勢的一點數字,也算是拉動了消費,但不管怎樣說實在是引不起什麼波瀾。
辦完了母親的後事,衣然真就是心灰意冷了。想著在臨走之前去看看父親,可是法院還沒有宣判,不讓探視。于是,她就決定離開了,不管怎麼樣算是見過了。走吧,走吧!
他們踏上了返程的火車。除了衣然,何人和董冬冬的心情都是不錯。何人是還沉浸在中獎的快樂中,董冬冬是經歷生死的洗禮,感覺自己跟衣然貼得更近了,對于衣然以前的經歷也有些釋然了。
2比1,算是多數了。于是歸途的氛圍還是不錯的,基本也是有說有笑。何人買了大一堆零食小吃,大家邊吃邊聊。
車廂里也很熱鬧,有的幾個人在打撲克,有的戴著耳機看著手中的平板,有的在閉目養神,有的在高談闊論,有的在大吃大喝。
過道那邊靠窗一中年男人和對面一個中年女人安頓好數個包之後,不知道從哪拿出半個西瓜來,隨後插上兩勺,開吃,興高采烈,還不忘吐西瓜子。吃完西瓜之後又拿出一大段鴨脖子,貌似還是微辣的。繼續啃。真佩服他們不嫌麻煩的精神。佩服他們火車大胃王的體質。
還有一彪悍的中年男,從容不迫地在那擠著幾個人的小桌子上淡定地喝茶——用的是全套茶具!竟然也能放得下!那真是需要一定內涵的氣定神閑!當然更是需要大家的諒解與寬容,才可能讓他一人獨佔那本來就不大的地方。
過道旁邊的座位上是一對老年夫婦。倆人一直在瞅著走來走去的列車員,終于列車員走了,老太太打開隨身攜帶的手提袋,一個毛茸茸的小狗頭露出來,「汪汪汪」地叫,老太太拍著狗頭安慰著它「別叫別叫,一會就到了」。
不遠處還有一班小和尚,穿著法衣、綁腿啊什麼的。是一個大和尚帶著五個小和尚。有3個還帶著筆記本電腦,也听不到他們說什麼。他們話不多,也不念經,還會用電腦上網看網頁,一個個萌萌的樣子讓人簡直無語。
天黑下來,大家都睡著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何人就感覺有人動自己,但可能實在是太疲憊了。他被沒有在意,繼續睡。後來,還是感覺有人在動自己,一睜眼發現原來是桌子對面挨著衣然的一個女人。
何人吃驚不已,一低頭,是那女人在用腳在摩挲他的。
何人的臉紅了,心想她這是想干什麼嗎?而那女的也可能發現了何人的異樣,腳馬上縮回去了。
何人有些興奮也很是疑惑,心想這什麼年代呀?怎麼興起了女人騷擾男的?透過微弱的燈光。打量那個女人,年歲應該也不是很大,看不很清楚臉,但輪廓看起來還不錯。
何人就一陣激動,難道自己今天會有一場艷遇?但是在火車上,這麼多人,還有董冬冬和衣然在的確是很不方便,就想起她剛才伸過來的那一只小腳,雖然燈光微弱,看上去倒也是小巧可愛,就更有些春心蕩漾。可又一想,自己有什麼吸引人家的地方呢?不是踫見壞人了吧?沒準她同伙就在旁邊。哎,還是算了,畢竟是深處外地,萬一有點啥事就麻煩了!
再看那女的還是在眯著眼睡覺的樣子,董冬冬和衣然也沒有反映。車廂也是一片安靜的沉睡。
何人就感覺有些內急,準備去上廁所,心想如果那女的對自己有意,沒準會跟上來。
但顯然,那女的沒有跟上來。何人慢慢地走了很遠,幾步一回頭,最後只好失望地自己一個人去了。
走到廁所旁,推了半天怎麼也打不開,心想估計是有人吧!然而等了半天還是打不開。只好繼續往前走,到了下一節車廂。這邊車廂上的人比較少,也就更加的安靜,估計是半夜路上陸續都下完了吧!
快走到廁所門口的時候,就听到非常低微的聲音,走到廁所門口聲音更大了一些。這下子,何人明白了,那是從廁所里傳來的聲音,顯然是一個女人的申吟,能听出是在故意地克制著,然而還是能听到。
何人想離開,又走不動,聯想起剛才的艷遇,就有些浮想聯翩了。他坐在挨著廁所的一排空座位上,注視著廁所的門。
很快,從里面走出一個女人,不一會兒,又走出一個男人。
何人仔細一看,剛才從廁所里出來的竟然是一位身穿制服的「女列車長」。女列車長看上去是一位30出頭的少婦,帽沿下是一綹烏黑的齊耳短發,漂亮的瓜子臉,整潔端莊。女列車長看到何人正朝她這邊偷看,臉「刷」地紅了。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女列車長由羞轉怒。
「沒……沒……看什麼?」何人的聲音很低,像一個窺視癖慣犯被發現一般緊張、慌亂,大概是他自小看到戴大沿帽的人就恐懼害怕的條件反射吧!
「列車長,怎麼啦?」
這時,一位年輕的男乘警飛跑過來,著急地問道。
「沒什麼,忙你的去吧!」女列車長冷冷地說。
那位乘警看見女列車長身後的男人表情很尷尬,心里似乎明白了幾分。
「你……你是干什麼的?」乘警樣子很凶地問道。
「我……我……」男子很窘,結結巴巴。
「干嗎?」女列車長用眼神制止她的手下,粉紅的臉頰欲言又止。
「列車長,他……他……欺負您了?」乘警顯得局促不安,討好地說。
「神經病!」女列車長低聲地罵了一句。搞的那位年輕乘警「丈二和尚模不到頭腦」。
乘警覺得自己很委屈,這算哪門子事啊?討好不是,不討好也不是,列車長今天到底咋啦?吃槍子藥啊?他感到自己真的很倒霉。
「列車長,他……他……要是流氓…我…我……幫您把他抓起來!」年輕的乘警氣血方剛。
「滾開!」女列車長上怒了!剛才的羞澀變成了離奇的憤怒。她徑直從年輕乘警身邊拉著男人的手,氣呼呼地走了。
年輕的乘警像一根木樁子似的傻傻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他搞糊涂了。明明想討好上司,保護上司,卻招來一頓臭罵。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啊?
這時候,不遠處,昏暗的燈光下,走過來一個年齡稍微大一點乘警,一臉壞笑。
年老的乘警仿佛看出他的心思,走上前去,揶揄道︰「小伙子,人家是兩口子。知道不?」
「啊?哪有兩口子在火車上的廁所里就……」年輕的乘警原以為抓到一個對女列車長意圖不軌的流氓,他本想趁機在列車長面前好好表現一下。哪知,卻踫了一鼻子灰!
兩位乘警走後,何人也有些納悶,列車長為什麼要和自己的丈夫在這里呢?又一想管她呢?跟自己有什麼關系?還是回去看看自己那位艷遇吧?沒準……還是可以……。
他浮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