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名壯漢見同伴吃了虧,摩拳擦掌地一擁而上。(鳳舞文學網)
李靖幻影步運起,蛟龍般靈活地穿梭在三人中間,一推、一擋、一擊,三個壯漢便殺豬般地慘叫不迭,倒在地上起不來。
「就這麼點本事,還敢出來當惡霸!?」
李靖不屑地說道。
「英雄饒命啊!」
那些個壯漢本就是街上的潑皮無懶,平日里欺軟怕硬,眼見明若城多了不少人,亂了不少,更是出來興風作浪了。
不過,這回遇到了李靖,自知遠遠不是他對手,心想還是活命要緊,反正也倒在地上了,便顧不得太多,跪著猛磕起頭來。
「你們向這位姑娘賠禮道歉吧,若她同意放過你們,我就饒了你們。」
李靖說完,一雙星眸看向那個女子,又是禮貌地一笑。
那個女子也回了他一笑,面紗下的表情雖不為人所見,但眼中的笑意已然盈盈溢出。
五個壯漢忙磕頭賠禮,然而沒說幾句就開始罵娘和祖宗八代,粗話髒話不斷,卻都是罵他們自己。
那個女子似乎是听得心煩,笑容漸漸滯了,漠然開了口,聲音雖冷,卻宛如天籟︰
「這次且放過你們,以後再見到你們欺負弱小,定不輕饒。」
壯漢們打架打得多了,從沒見過這麼輕易就放他們走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在地上半天不起來。
李靖听完水紅顏的話,眉頭微蹙,對著那五個壯漢冷冷喝道︰「還不快滾。」
那冰冷如地獄的聲音驚得壯漢們直打哆嗦,一個個連滾帶爬地跑離了現場,臨逃跑時,連句聲響都不敢發出。
這些潑皮無賴,即使現在把他們的腿腳都打折了,也保不住哪天他們好了之後會再次禍害百姓。
可按照律法,又不能殺了他們,李靖也很是無奈,他可不想再去挨板子了。
李靖厭惡地睨了他們的身影一眼,轉過臉,再不想看第二眼,這天下的不平事,他管不過來,他只想攜美逍遙,笑傲江湖。
「小女子葉風柔,多謝公子出手相助。」
葉風柔側過了身子,朝著李靖道了個福禮。
葉風柔的聲音已不復冰冷,輕輕柔柔,淡雅閑逸,如春風拂面,與眼前的五月飄柳有著八分相似。
李靖朝她頷了下首,唇畔始終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女子!」
李靖凝眸朝葉風柔看去,只見白巾下的她螓首蛾眉,膚滑如脂,一雙明澈若水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了他的影子。
那是他所見過的最為美麗的眼楮,黑曜石般明亮的瞳仁中光彩流轉,璀璨如星。睫毛比常人長上幾分,眨眼時,如兩只振翅欲飛的蝴蝶。
她眼神純淨,淨得不沾染半點塵世的煙火,淡淡的、柔柔的、靜靜的,淺笑嫣然。
李靖不禁為之一怔,心中涌上一種莫名的奇怪滋味……
「舉手之勞,姑娘不必多禮。」
李靖對她的道謝淡然付之一笑,並不因為有恩與她而對她有所倨傲,也沒有向她索求些什麼,轉身走向了一邊的沈思昕。
「走吧,思昕!」
李靖一把抓起了沈思昕的玉手,柔聲說道。
「夫君——」
沈思昕回首向著葉風柔頷首笑了笑,一臉幸福地跟著李靖亦步亦趨地走了。
葉風柔佇立在原地,看著那抹白色身影消失在前方,周身一暖,淡淡的笑意在臉上久久不散。
……
「啊——」
僻靜的小巷中傳來了一陣慘叫,而地上則是多出了五具尸體。
……
船塢的船雖多,卻只有一個老艄公坐在一只小木舟上,離岸十來米,悠悠蕩蕩。
李靖心中很是疑惑,然而想去對面的島上或是那艘雨薇樓的畫舫看看,貌似也只能乘坐這艘小木舟。
「你先在這等等,我去去就回!」
留下沈思昕在岸邊,李靖一個縱身凌波微步,飛躍到了小木舟上。
老艄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愣了片刻,上前問道︰
「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呵呵——船家不必緊張!我先問個事,請問島那上面都有些什麼?」
李靖指著島上的建築問道,既然攜美游玩,自然要選好路線。
老艄公的面色黑紅,一看就是常年在水上生活的人,他瞧了一眼李靖手指的方向,隨口答道︰
「那里是茗香閣,這明若城最貴的喝茶的地方,就是它了。」
「哦?」
但凡品茶的地方,一般都匯集了文人雅士,不過這最貴的喝茶之地,只怕去的都是些達官顯貴吧。
「听說前幾天那里來了幾個異邦的人,高鼻子藍眼楮的,在里面跳舞唱歌,所以這幾天去茗香閣的人特別多,不僅有很多公子老爺,就連那些愛看熱鬧的千金小姐都去了。」
老艄公說著指了指泊行于湖上的畫舫︰
「這不,壞了雨薇樓的生意,那些姑娘們就想著法兒的吸引客人。」
舉目眺望,只見畫舫的最高處搭起了個高台,一個彩衣飄飄的女子站在高台上迎風起舞。
李靖微微一笑,心想這古代和現代其實都是一個樣,促銷手段層出不窮。
湖面的風很大,將那跳舞的女子吹的身形踉蹌,她卻依然賣力地舞著,也不怕從高台上摔落到湖中,真是敬業。
不過就算她舞得再賣力,只怕近期也是沒什麼生意了。
老艄公說茗香閣里去了很多千金小姐,如此難得的機會,那些男人們又怎會錯過。此時他們一定圍坐在千金小姐的面前,想方設法要騙幾個回家。
一想到那種類似于集體相親的場面,李靖便對畫舫和茗香閣都沒了興趣。
「船家,能搭上我和我的妻子,在這湖上一游嗎?」
「公子不是要去茗香閣?」
老艄公有些詫異。
「看看這湖光山色便好,況且我妻子還在那等著呢!」
李靖搖搖頭,朝著岸邊焦急眺望的沈思昕招了招手。
老艄公見李靖一身儒衣,遲疑著啜了啜嘴,沒說話。
「這是二兩銀子,最多一兩個時辰。」
李靖看出了老艄公的意思,從錢袋里取出了一塊碎銀,遞給他。
這儒生一般都有免費坐船的特權的,不過,絕大多數都是會自覺掏錢的,就是沒錢也會留上些詩賦,以作雅事。
二兩銀子足夠普通人家開銷一個月的,老艄公歡歡喜喜地接了,點頭應道︰「沒問題,讓我為公子撐上兩個月的船都可以。」
李靖但笑不語。
接了沈思昕,老艄公搖動船櫓劃了起來。
小船漸行漸遠,堤岸模糊在視線里,一盞茶的功夫,船已到了湖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