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天池山歷險1
茫茫大巴山,巍巍神龍頂。
神龍老人收拾好簡單的行李,便偕同游天地三人走下神龍頂,來到山腳下的小店住宿。登山路徑不熟,走了三日方上去,下來由于有神龍老人引路,所以只用了大半天時間就走到了。
游天地歪躺在床上,就著昏黃的燭光盯視著窗欞上的蛛網,一只出號的蜘蛛正在飛快地紡織著羅網。它發達的前肢不斷地伸張,細長的柔絲不斷地延伸……
游天地望著八卦形的蛛網,發異思,我們如果學蜘蛛一樣日夜經營,將邊防鞏固,靜待來犯之敵,繼而一舉全殲,豈不美哉。
窗外傳來一聲輕微的泥土被絆聲,他忙凝神細听,發現已有人逼近窗台,「篤,篤」的敲擊聲傳來了進來,繼而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游少俠!」
這聲音雖然蒼老,但是中氣充沛,剛柔相濟,顯系絕代高手。
「誰?」游天地騰身躍到死角,朗聲問道。
「老朽是白眉神丐呀!」
「唉喲,是神丐前輩呀!快請進屋坐!」游天地熱情相邀,繼而拉開門栓,走了出去。
白眉神丐隨游天地走進房間,在一把柳木椅子上落座,隨意瀏覽室內陳設。游天地忙為白眉神丐沏了杯茶奉到面前道︰「前輩深夜勞碌,幫中定有大事?」
「少俠鐘靈至極,一猜便中。老朽已傳令七袋以上弟子集聚關帝廟,只待少俠下山,便將丐幫幫主傳位給你。今日有緣相聚,實乃丐幫大喜。現在就請少俠隨老朽走一趟吧!」白眉神丐飲了口釅茶,探尋地注視著游天地。
「前輩,此事我看您還是要多考慮一下才好。晚生游走四方,志在為抗金效力,沒有剩余時間治理丐幫,幫中大事無法親躬,只怕于丐幫有害無利呀!」游天地側身坐到床沿。
「此事老朽已熟慮,偌大丐幫如無絕頂少年英雄率領,終難走上正道,最後只有煙消瓦解。如要發揚光大我丐幫,只有拜您為丐幫主人,方可立身江湖,走上正途。幫中重要事務自有人向你請求匯報,待你斷決,小事阿羅與三十六七袋弟子可以自行處理,並不需你勞神,至于你所言抗金大事,老朽已與眾弟子言過此事,有多數人表示願意為朝庭效力,只有少數人不願參與。老朽以為此事好辦,人各有志,勉強不得,不願參加都可以不參加!」白眉神丐道。
「前輩言之是有理,非游某不願任丐幫幫主之職,實是明日我便要同神龍老人一道到天池山臥虎寨黃超寨主出馬抗金。任職之事待到以後再說吧!」
「神龍老人也在此店,那太好了,老朽多年來未見這位老朋友了,煩少俠引見責過。」白眉神丐眉開眼笑地說。
「老朋友久違了,沒料到今日又相見!」門外傳來神龍老人中氣十足的聲音。
「哈哈,哈哈,沒料到神龍老人今日又下山了,看來江湖又要興起來,這些年老兄隱居密林深山,害得老叫化想了好久喲!」白眉神丐將酒葫蘆送到神龍老人手中。
神龍老人接過酒葫蘆,擰開蓋兒,咕咚咕咚飲了數口,微笑道︰「數年來未飲叫化老弟的酒啦!沒料到你釀酒的絕技又提高了一分。」
「承蒙厚愛,這酒是我從野雞店打來的!」白眉神丐笑著說。
「什麼?這酒是從酒店打來的?」神龍老人搖搖頭,「酒店的酒老哥哥可喝得多,從未遇上這等醇香、濃的好酒。」
「酒逢知己飲,人親水也甜嘛!你說呢?」
「對呀,可能是我高興在小店能遇上故人,一高興便失去辨味的功能了!」神龍老人興奮地說。
「听說老兄又要到天池山一行,不知……」白眉神丐問道。
「哎!沒辦法,游少俠誠懇相邀,老夫只有不顧風燭殘年,再作少年興致,逛蕩巴山楚地。」神龍老人豪放地說。
「山景再美,水色再秀,老哥哥也不會動此雅興,不知你是因何事下山?」
「說來所愧,世外之人又卷入塵俗,競為朝庭之事而奔波。金兵犯境,二帝蒙塵,黃河兩岸父老兄弟姐妹們慘遭涂炭,我欲同游少俠一道邀集正義君子共抗金兵。」
「上蒼開眼,保佑老兄馬到成功!預祝二位一路順風。」白眉神丐將茶水倒掉,斟了滿滿一杯酒送到神龍老人手中,神龍老人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多謝老弟美意吉言。
「今日幸遇老哥哥,老叫化又可免去三分周折,老叫化見大限將至,還無如意弟子,今日幸遇游少俠深中吾意,但少俠卻說要伴隨老哥哥去游說天下英雄抗金,不願任吾丐幫主之職,老哥哥還要看在多年兄弟情份上,幫助老叫化完成心願。」白眉神丐鄭重其事地說。
「好說,此事包在愚兄身上。」神龍老人爽朗地笑道︰「世界上這樣的便易還愁無人揀。游少俠,你放著現成的幫主不做,更盼何美事?」
「並非游某不願任丐幫幫主,實因眼前時間不允許小可任公職,如果游某和前輩完成心頭願望,自然恭敬拜前輩為師。」游天地道。
「差矣,為公亦可為私。誰個為公便全部拋棄私念呢?少俠可在辦公事時任丐幫幫主,這樣公私兩家不誤,豈不美哉?」神龍老人嚴肅地說。
「前輩金玉良言,晚生銘刻心頭。既然前輩如此關心少年人的成長,我又怎可執意違心意呢?乘今夜有空閑,我們前往拜見諸位兄弟。」游天爽朗地說。
「少俠如此爽直老叫化深感暢快!老哥哥,你也隨我們走一遭吧,喝一杯喜酒如何?」白眉神丐熱情相邀。
「既蒙誠意相邀,老夫也樂意湊個熱鬧。」
三人起身離坐,前往關帝廟。關帝廟已清理打掃過,灰塵雜物已被掃除。神座前點著數支明晃晃的蠟燭,三十幾個乞丐圍坐在一塊,談論著奇聞軼事,以遣空閑晨光。游天地等人走進破廟,眾人忙起身恭迎。白眉神丐揮手示意大家坐下,他清清嗓子,洪亮地說︰「諸位辛苦了,讓大家久候了,這位便是新任丐幫幫主游天地少俠,這位是隱居神龍頂的老前輩神龍老人。」
「參見新幫主,祝幫主萬壽無疆!」眾乞丐撲通跪地,神態誠懇地呼道。
「諸位千萬別這樣,這樣可折殺游某了!」游天地攔阻眾人。眾人三叩首畢,主站起身形。
「哈哈!好壯觀的場面呀!禪讓也應該讓我知道。難道丐幫幫主只有游天地才配做。老夫也想做丐幫幫主。」一個壯年漢子飄身由廟頂落地。
「你是誰?是朋友請喝米酒!是尋打者請動手!」白眉神丐朗喝一聲,聲韻洪亮,中氣充沛,震人鼓膜。
「鬼谷幽靈便是酒家!」鬼谷幽靈陰惻惻地說。
「你欲如何?」白眉神丐沉聲道。
「當丐幫幫主!」鬼谷幽靈岳淵沉聲回答。
「你也配做幫主?幫主不競要大仁大義,還要具備政治家的遠識,軍事家的謀略,菩薩心腸……」白眉神丐正氣凜然地說。
「岳淵集禮、智、仁、義信于一費力!」鬼谷幽靈陰惻惻地說。
「牛皮誰也會吹,只要臉皮好,大身,深得江湖豪杰,綠林好漢的信任,自出道以來,四方歸服,八面敬愛,任一小小幫主實話吹塌天地也不犯王法。我真替你列代祖宗臉紅,為何遺傳給你這麼厚的臉皮!」丐幫七袋弟子李楓紅譏諷道。
「神丐出言不遜老夫猶可忍,你有這酸鬼何人,也敢戴竹笠進廟——冒充大頭鬼,請看你家岳爺身手!」言畢呼地一掌,挾雷帶電向李楓紅擊去。只听見勁風呼呼,遠在丈余外便已拂動衣袖,翩然起拂。
李楓紅騰身避開這勁氣十足,凌歷無限的一掌,回身揮掌向岳淵擊去。這一掌乃他成名絕學「追魂趕魄」,如被擊中,常人立斃,能者也要受極重內傷。
鬼谷幽靈岳淵微笑自若,揮袖推出一股無限霸道的真氣涌出,接任「追魂趕魄」掌風,兩股極剛極陽的勁力在半空相遇,發出「轟」的一聲脆響。
「 !」李楓紅被震得倒退三步,方站穩身形。他捂緊心口,調息運氣,進行自救。白眉神丐伸手抵住穴位,幫助運功調息。
鬼谷幽靈岳淵放聲大笑,笑畢厲聲喝道︰「如此無能,也敢出言不遜。如非岳某不忍傷害本幫弟子,你早已到極樂世界玩耍去了。本幫主新到任,絕不願同諸位反目。李楓紅無禮犯上,現已略示警懲,與諸位不相干。為了使我幫興盛強大,還希諸位精誠團結,眾志成城,同甘苦,共患難,一心一德為幫中大計而著想!」
「誰授你幫主之職權?滿口胡言亂語,攪人視听,豈不叫人倒胃。」七袋弟子林森怒喝道。
「幫主需要武功超群,才智過人,眾望所歸的大英雄,大豪杰方可,你也配作本幫幫主。」七袋弟子林靈鈴道。
「我武功不佳,不及二位,想來二位武功必高,欲同岳某印證武功。我真擔心二位武功也與李楓紅相仿,最終落個一招便敗。」鬼谷幽靈岳淵佇立場心,神態自若地說。
「肝腦涂地亦不怨人,只怨我兄弟學藝不精。當然,岳先生也絕非天人,並不見能夠勝我兄弟二人。」
「雙戰岳某,岳某也不懼人,一定奉陪到底。出招吧!」岳淵陰森森地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老夫要給你厲害嘗嘗。」
林森躍到場心,佇立當場,虎視岳淵,並不發招。林靈鈴閃身站在其兄身後,背向而立,亦不發招,靜待岳淵發招,相互對峙,凝勁待發。
鬼谷幽靈岳淵倏地攻出一招,勁氣十足,挾雷帶電,大有萬鈞雷霆之勢,招未走老,已收招換式,再次擊出一掌。
林森見岳淵掌到,不慌不忙地揮掌相敵,還以極剛極陽的勁氣,兩掌相逢,「轟」地一聲暴響,二人勢均力敵,雙方誰也未退開半步,就勢較開真力,猛斗內功。
林靈鈴見其兄與岳淵較上真力,忙緊貼其兄,運功暗授真力相助。合二人之力持久相對。漸漸地,三人頭頂冒出股股熱氣,如同蒸籠一般。
游天地見三人較上內功,便立于一旁作壁上觀。初時二林猶佔上風,後來漸漸不支,但岳淵亦已不及,照如此下去,相持不久便會落個二虎相爭兩敗俱傷。此時誰也不敢松勁,誰一讓步誰就會命斃當場。他情知如果不出面制止,這場悲劇將會難免。他急行數步,朗聲道︰「雙方听真,你們往日無怨,今日無仇,何必如此死力相搏。」
雙方對峙,勢均力敵。熱氣蒸騰,臭汗油滾,雙方心里明白如果誰松一口氣,誰就會命歸黃泉,同神鬼相交。
游天地思量再三,本欲動手解開雙方,又恐功力不及,救人不成,反傷人命,如果不救,又恐兩敗俱傷。在此騎虎之勢,不由鋼牙一咬,默運周天陰陽氣功,雙掌齊揮,力撥三人,巨吼一聲「開」硬生生分開相斗三雄,趨勢躍上門尺高空,橫掠丈余開外,飄然墜地。
岳淵只覺一股勁力撲面,便身不由已地朝側面移動三步,踉嗆嗆地穩住身形。他定眼看,見二林已朝相反方向踉嗆移動數步,方拿椿站穩身形。他不由輕輕地吁了口氣,忙提氣凝神待敵。
游天地如玉樹臨風般佇立場心,神定氣閑地說︰「岳先生本是明白人,怎麼今日做事卻使人費解呢?幫主之位乃游某所佔,你要取而代之只要同游某商議清楚就可以了嘛,何必要同兄弟過意不去呢?」
「難怪老叫化瞧上了你,憑你剛才這一手活兒,就足可以證明還算個英雄,你可以走了,不過幫主之位要讓給岳某方可。鬼谷幽靈還未做過首領,今日要體驗體驗!」岳淵怪笑道。
「幫主之位是眾兄弟抬愛游某,游某才有幸坐上去。我還是冷冰冰的,怎麼會想到讓賢的事呢?如要我讓位,除非你的修為高出在場諸君,我與眾兄弟方心服口服。」游天地**地說。
「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角色,岳某好意相勸,希你讓出幫主之位,誰知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誤將好話當惡語,看來今日岳某不教你尸橫當場,你是不甘心的。」岳淵陰森森地說。
「要吃肉張口,要殺人動手,少同游某嗦!」游天地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