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旗和周頌玉一起出的門,代善昨晚沒睡好,早上黨旗從她房間出去後又睡下了,倒是跟周頌玉沒打上照面。(鳳舞文學網)*****$******
代善的事不到萬不得已,黨旗不打算跟周頌玉提,這回和上回性質不一樣,這次事關代善名譽問題,越少人知道越好,哪怕是最親密的愛人。況且他向來不愛插手管別人的閑事,還記得上次他還信誓旦旦地說沈城絕不會把一些不入流的手段用在女人身上,這才多久就被打臉了,所以不提也罷。
早上乘周頌玉洗漱的時候從他手機里翻出了沈城的電話記了下來,上午忙完了手頭的事情便給沈城打了個電話,對方倒不意外她會知道他的私人號碼,並爽快地答應了中午一起用餐的提議。
臨掛電話前沈城突然問了句︰「你約我一起吃飯的事老六知道麼?」
「這跟你有關系嗎?」
沈城低聲一笑︰「我想你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謝謝,就這樣,中午不見不散。」黨旗懶得理他的陰陽怪氣,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听到話筒里傳來的嘟嘟聲,沈城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心情頓時舒暢了不少,不知道老六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他很是期待啊。
按了內線把秘書叫了進來,「中午什麼安排?」
秘書兢兢業業地回答道︰「中午十二點約了長隆的沈董一起吃飯,下午三點約了旗勝的周總和小顧總在射擊場……」
沈城伸手打斷秘書的報告,說︰「中午的飯局取消,下午行程不變。」
「是,老板。」
「出去吧。」
秘書出去後將門帶上,沈城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里的鋼筆,嘴角一彎,今天天氣真不錯,是個打靶的好日子——
黨旗和沈城約在她公司附近的一家西餐廳,她故意遲了十分鐘才到,沈城已坐在那兒等候,算他還有點紳士風度,沒甩臉走人。
「對不起,遲了。」黨旗沒什麼誠意地道了歉,沈城也不甚在意,了然于心地說︰「遲到是小姐們的國際慣例,不用道歉。」
拐著彎兒罵人是吧?誰小姐,你全家女性才小姐們!黨旗出師不利,又不能明著罵回去,心里氣得吐血,同時也打起十分精神,並不斷提醒自己,對面坐著的這個家伙十分難纏,得仔細應付。
黨旗開門見山︰「想必沈老板一定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找你。」
「先點餐吧,想吃什麼?」沈城招來服務生,將菜單遞到黨旗面前,將她打來的球不軟不硬地偏飛了出去。
開局還沒兩下黨旗就深深感覺到沈城的陰險狡猾,對付他跟對付周頌玉完全不是一個路子。
周頌玉在她面前表現向來直接,心情好就不要臉,生氣了就擺臭臉,而沈城則是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他都不溫不火,看似對你挺客氣,但又讓你有一種完全不被他放在眼里的感覺,真真讓人上火。
黨旗忍著火點了一份三文魚沙拉,沈城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給自己點了一份法式蝸牛和五分熟的菲力牛排。
「來點紅酒如何?」沈城詢問道。
黨旗氣絕,她就點了一份沙拉喝毛線紅酒,他倒是愜意啊,前餐正餐一樣不少,還有心情喝紅酒,是不是吃飯了再來點飯後甜點,完成一整套法式大餐?
「不用了,您隨意。」
沈城點完了將菜單還給服務生,服務生有些猶豫地開口道︰「這位小姐只點了一份三文魚沙拉對嗎,需要點主食嗎?」
十分鐘內被叫了兩次小姐,黨旗不爽到家了,喝了口檸檬水壓了壓火,冷靜地說道︰「不用了,謝謝。」
「減肥?」沈城笑問。
她看起來已經胖到需要減肥了嗎?到底會不會說人話?
黨旗敷衍道︰「沒胃口。」
「懷孕了?」
懷你妹!她真的想掀桌走人了,什麼不溫不火,骨子里和周頌玉一樣都是賤格,氣死人不償命那種,物以類聚,難怪會做兄弟。
「你想太多了。」
沈城聳聳肩,「真遺憾。」
「……」她是找他來閑聊家常的嗎?他們很熟嗎?
「我就不繞彎子了,我今天找你就是為了代善的事。讓她找你談判是我的主意,有什麼你沖我來,她什麼都不懂,如果她做了什麼唐突了你,我替她向你道歉。但你對她做了什麼,我也需要你給我一個說法。」
沈城玩味地打量著黨旗,看她這老母雞護小雞似的姿態,想不到代善那個小傻妞倒有個義氣的姐妹,可那又怎麼樣?
「她已經成年了,不需要監護人,你覺得我需要給你什麼說法?」沈城將皮球又踢了回去,這招他最擅長了。
黨旗不斷勸說自己要冷靜,不能發火,仔細斟酌了一下,說︰「她的確成年了,法律上也不需要監護人,但從情感上來說,作為她的好朋友,她現在有了麻煩,甚至麻煩的源頭或多或少還跟我有關,那我就不能坐視不管。準確地說,我不是需要你的什麼說法,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拍的那些照片怎麼才肯銷毀?」
「如果你是擔心那些照片給她帶來什麼麻煩,那完全沒必要,想必她和你說過了,只要她安分守己,我什麼也不會做,所以銷毀不銷毀意義不大。而且你也清楚,就算銷毀了照片,我要是真想動她,根本不需要那些所謂的照片,不是嗎?」
黨旗深吸一口氣,克制自己不上前撕爛這人渣的嘴巴,他說的這些屁話能糊弄住代善,可糊弄不了她。
「正如你說的,如果她有什麼小動作,必然逃不過你的法眼,你想弄她輕而易舉。既然如此,那不如賣我一個面子,你把那些照片銷毀,我讓她把你弟弟的那些照片也全刪了,絕不備份,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她走她的獨木橋,兩不相干,可以嗎?」
沈城笑了︰「賣你面子?黨小姐難不成以為我現在出現在這里是賣了你的面子?怎麼,我們很熟嗎?」
黨旗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這王八蛋居然把之前她心里的話送還給了她,他在諷刺她嗎?氣死她了。
「好,我承認你今天答應我的邀約是賣了周頌玉的面子,有一就能有二,不如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這件事對你來說不過舉手之勞,為何就不能放人一馬呢?」黨旗忍氣吞聲道。
這時服務生將餐車推了過來,將餐盤分別放到各自面前,又給沈城倒了小半杯紅酒,卻听沈城說︰「給這位小姐也倒一杯。」
黨旗又想說不用,但沈城笑看著她,話到嘴邊最終咽了回去,什麼也沒說。
「兩位請慢用。」
沈城舉起酒杯晃了晃,對著黨旗說︰「cheers!」
「cheers!」黨旗舉杯踫了一下,其實她心里更想說的是「去死」!
「能把剛才的話再重復一遍嗎?」沈城忽然又轉回到剛剛的話題。
黨旗愣了一下,沈城提醒道︰「好人——」
「……」這個混蛋逗她玩兒呢是吧,太賤了!但為了代善她豁出去了,甚至面帶笑顏地又重復了一遍︰「您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大有有大量,以前多有得罪的地方還希望您別放在心上,別跟我們這種上不了台面的小女子一般計較。照片的事請您高抬貴手,我們也向您保證不會再有任何糾纏。」
沈城點點頭,似乎很是享受她這般恭維,等她說完了這才開口道︰「你知道你和代善最大的區別在哪兒嗎?」
她和代善又不是一個爹媽生的,哪哪兒都是區別,他想說她沒代善單純?哼,代善那不是單純是單蠢,不然她這會兒也用不著在這兒對他低三下四。
「還請指教。」黨旗如此回道。
沈城放下酒杯,道︰「其實你剛才說那些話奉承我的時候心里一直在罵我吧?」
知道就好!黨旗不做聲。
他也沒要她回答,繼續道︰「明明心里在罵我混蛋,嘴上卻要夸我是好人,這種感覺是不是就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犯堵又吐不出來?」
「我的感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同意了我的提議。」她這輩子都沒像今天這樣忍辱負重過,早晚有一天她要一雪前恥,他最好別犯在她手里!
「我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放棄了。」沈城淡淡地說道。
黨旗想起上次在夜色翡冷翠聚會,他讓人叫她過去見面,她沒睬他,難不成他說的機會就是指那一次?
「那次是我失禮了,我道歉,如果你覺得丟了面子不解恨,那麼你要我做什麼,悉听尊便,還請你放代善一馬。」
沈城嘲諷地看著她,笑道︰「你是不是篤定你是老六的女人,我就不會對你怎麼樣?悉听尊便?呵,你確定你輸得起嗎?」
人渣啊人渣,以前一直覺得周頌玉渣,果然沒有對比就不知道人外有人,渣外有渣,相比之下她男人簡直可愛到爆,對面這廝討厭至極。
「你說得對,我輸不起,看來今天談不攏了,我很失敗。你放心,這件事跟周頌玉沒關系,我不會吹什麼枕邊風讓你們兄弟鬩牆,我也沒那個能耐。至于代善,你最好恪守承諾,否則拼了命我也不會放過你,也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跟她有任何瓜葛,她玩不起。我吃飽了,你慢用。」
黨旗站起身準備離開,沈城卻不緊不慢地切著牛排,頭都沒抬地說道︰「這麼快就放棄了?姐妹情深也不過如此——」
她今天是不是不做點什麼就太讓人瞧不起了?
抄起桌上的喝剩下的紅酒杯,手一抬想潑他臉上,但不是誰都能當電視女主角的,臨了還是慫了,只是把酒盡數倒在了他的牛排上,讓你吃!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認,她就是窩里狠,敢對代善凶,敢讓周頌玉滾,全都是仗著他們對她的愛和包容。對于別人而言,她屁都不是,所以她不能無所顧忌地放肆。她決定了,以後要對他們好一點。
潑完紅酒,黨旗拿了包趾高氣昂地結賬去了,在沈城眼中,大概就是不敢面對後果而灰溜溜地跑了。
收銀台那邊含糊不清,一會兒說不用結,一會兒說已經結過了,黨旗算是明白了,敢情這里也是人家的地盤,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假客氣了,反正她也沒吃到什麼,倒是吃了一肚子的氣,丟了一百塊錢算是那盤沙拉的錢,走人了。
沈城也不管她,繼續吃那盤被潑了紅酒的牛排,彷佛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吃完了牛排,沈城心情甚好。
黨旗和代善最大的區別就是——如果代善有周頌玉這樣的靠山,那今天代善一定敢直接把紅酒潑他臉上,那小傻子就是典型的狐假虎威。
想起手機里那幾張所謂的「果.照」,女人都是不經嚇的,他不過是逗逗代善,想不到那小傻子還附贈了一場大戲給他,哦,不,也許是兩場,呵——
作者有話要說︰此乃存稿箱,該極品作者仍外出中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