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梟 第19章落難沙頭角

作者 ︰ 東方白

()莫高的舅父叫郭年是一個小包工頭,他在這里包工程干了幾年也自己賣地蓋了2幢6層的私人樓出租,算是個小富翁了。郭年知道我是忠國的外甥更知道莫高和志國的關系,所以他馬上安排一個裝有空調的兩房一廳房間給我們住下。

莫高和鐘武各住一間房間,我在大廳做廳長。

在江鎮風光無限,想不到他日遠走他鄉避難,我真懷念家里的愛妻李娜。

晚上我總想著家里的事,總不自覺地頰流滿面,只有18歲經歷這個年齡不應該經歷的事。我甚至開始懷念學校,居然有點後悔當初為什麼不努力讀書。

第二天,郭年請我們吃海鮮,我們來到一個海鮮大排檔,這里生意好到不得了幾乎沒有什麼空位置,可能郭年是常客所以服務立即收拾一個客人剛走的位置給我們坐下。

「丟你老母,老子先來的為什麼不給我們安排位置,他們剛來就馬上有座位了,是不是小看我們沒錢。」站在旁邊兩個打扮時尚戴著粗金鏈的年輕人大罵服務員。

「不好意思,馬上給你們安排。」老板跑上來拉兩個年輕人到另一個地方坐好。

我覺得這兩個年輕人好像在那里見過,就是想不起來。

「志國現在去那里了?你們準備在這住多久?」郭年的問話打斷了我的思路。

「叔,志國去了洛陽可能要避幾年風頭,家里風聲也得緊,我們可能要住上幾個月。」郭峰也不隱瞞直說。

「你們別誤會,你們住多久都沒關系,房租我一分錢不要你們自己交水電費就可以了,我經常要到別的鎮看工地,我不在你們自己解決吃飯問題,有事找你叔母,她堂弟現在是沙頭角的治保主任。」

我笑道「叔,我們有錢你放心好了。」

郭年經常去外地出差,我們閑得無聊就找事干,有時去大小梅沙海濱游泳,有時開車去到澳頭那邊釣魚抓海鮮,魚和海鮮就自己動手煮飯吃,日子過得快樂自在。

我經常打電話到志國照相館的辦公室問舅母家里的情況,那時候私人家庭都很少裝電話。有時李娜也來等我電話。李娜告訴我自從忠國被我們救出逃跑後,縣刑警隊親自上江鎮徹查此案,黃所長因玩忽職守被處分降為普通民警,許多不走的馬仔被抓,志國被定為通緝犯,張氏兄弟被暫時拘留調查,我們幾個被定為本案嫌疑人,尚叔吩咐沒他的通知誰也不許回家。

在沙頭角雖然好吃好住但呆久了也煩,郭峰的舅媽介紹我們認識了她堂弟李偉。

李偉也是化縣人家住縣城郊區,他當兵退伍後,來到這里當一個治安仔,能說會道的他第二年就娶了沙頭角一個很有家庭背景的本地女孩,從此他就平步青雲僅2年就當了治保主任。這官不大甚至不列入公務員的編制,但是在一個肥得流油的地頭當治安一手,自然是賺得盆滿缽滿。

李偉的弟弟李道原來是一個在縣城不入流的小混混,李偉得道成仙後他也跟著雞犬升天。

李道在李偉的支助下開了一間大型溫州城發廊,服務項目是美容美發按摩其實是掛羊頭賣狗肉,主面幾十個小姐全是幫客人30元打飛機,加100元就全套,小姐出鐘費50元。認識李道後陳金和郭峰天天往那跑,有時候也硬拉我過去玩,當時我們身上有十萬現金所以出手大方,光顧多了和李氏兄弟都稱兄道弟了。

有一天李氏兄弟說要玩幾手問我們去不去,反正無聊我們便跟他們走,車開入一幢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又跟著他們拐了幾個彎來到一個地下倉庫門口,門口裝有監控。

李偉揮揮手馬上有人開門,可是這又是一條長十幾米的通道而且還要轉一個九十度的拐彎再走七八米又是一個大門,這時隱約听到里面有吵雜聲。門又打開,只見里面是足有六百多平方米的大賭場,各種賭具一應俱全任賭客選擇,角落有個賣籌碼的櫃台,櫃台旁邊有個房間。賭場的人都叫李偉老板,看來他也有股份,服務員連忙為我們遞上可樂。

李偉對一個人說「同仔,龍哥呢?」

「下午有急事回香港了,幫里有要事,偉哥要不要玩幾手。」同仔說。

「舀三千籌碼給我兄弟,全入我帳。」李偉說。

「好的,稍等。」同仔叫一個荷官舀了三千籌碼給我們,我們高興地上台賭錢,幾分鐘就全輸光了。

莫高又問我舀了兩萬換籌碼,這時候李偉有事告辭,其實李氏兄弟就是想帶我們識賭場,等我們以後自己來賭錢。人倒霉時喝涼水都會嗆著,十幾分鐘錢2萬又輸光,輸紅眼的莫高又想問我要錢上賭台,我死活不給他,之前說好所有錢歸我管,莫高又死賴要我給一萬他翻本,我硬是不給他。誰知道要在這呆多久,這三個月來我們都用了3萬了,剛才輸了2萬,能有多少萬夠輸。

「老板,借10萬來翻本。」一個百家樂賭台的兩個年輕人叫道,我定神一看竟然是那天郭年請吃海鮮和我們爭位置的兩個年輕人。

「亞輝,六仔,借錢可以,但要知規矩。」同仔說。

亞輝把車鎖匙扔向同仔說「停你門口的本田2.0,可以了吧,明天舀錢贖回車。」

「舀九萬五給他們。」同仔接過車鎖匙說。

我听到「六仔」兩個字混身像觸電一樣,因為我想起來亞輝和六仔就是我們在東莞國道士上、路邊士多店遇到的大客車揮刀砍斷奇怪西裝男的手腕,搶走了那個裝滿錢的小皮箱的那兩個歹徒。

六仔是那個持匕首的歹徒,輝仔是那個持開山刀、並殘忍地砍斷奇怪男乘客手腕的歹徒。

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我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里再踫上他們,當時他們就穿t侐和牛仔褲,難怪他們現在穿金戴銀打扮得那麼時尚又出手那麼豪爽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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