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家門口時,阮夢璐的手機響了起來,看她接听電話時一副不想搭理的態度及緊蹙的眉頭,兩人在一起也一段時間了,司空玉茹單憑阮夢璐講電話的模樣,也能猜出來電者是何人。
司空玉茹不能否定馬誠輝的存在,不過對于這個人她以為她可以一直把他忽略,直到剛才為止,她才發現自己只不過是在欺騙自己,她的心眼其實小得容不下一粒細沙,一想到要與一個男人共享同一個女人,她的心便揪著痛起來。
阮夢璐細聲講著電話的同時依然不停的望向司空玉茹,見對方一聲不響的上了樓梯後,她在電話中的語氣就越顯得不耐煩,可是電話另一端的人卻似乎有意與她作對,偏偏有說不完的話題,根本沒有掛線的意思。
「誠輝,我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阮夢璐不管馬誠輝的感受,直接打斷他的話說。
「那我一會兒過去找你,我剛好也在附近,要不我今晚就在你那里睡吧。」馬誠輝無需經過阮夢璐的同意,很自然的說出這一句話,對他來說他們始終是夫妻,想見面隨時可見。
「不行,今晚有朋友在這里,你來了不方便,大伙兒會變得拘束。」阮夢璐的腦經也算轉得快,當下立刻編出了個合理的謊言來拒絕。
馬誠輝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阮夢璐沒有可能兩言三語就把他蒙混過去,即使是這樣他也沒有直接戳破對方的謊言,而是保持著沉默,然而無聲的回應卻更突顯出內心的無奈。
「是這樣的話也沒辦法了。」被拒絕後的馬誠輝並沒有諸多為難,這種干脆的態度讓阮夢璐暗暗松了一口氣,不過對于他接著下來的一句話,阮夢璐又開始覺得頭大了。
「那我明晚過來和你一起吃飯吧,你早點下班,給我弄幾道菜,我很久沒吃你做的飯了,還真的有點懷念。」馬誠輝的語氣感覺很真誠,或許他是真的懷念阮夢璐的手藝,也有可能開始想念這位掛名嬌妻。
「最近手頭上有一單相當棘手的案件得處理,吃飯休息都不夠時間了,那來時間為你做飯,下次吧。」自從和司空玉茹展開了同居的生活以後,阮夢璐越來越抗拒這段關系,甚至不想再讓這男人再踏進自己的家里半步。
「璐,一間公司讓你一個人來打理我知道很不容易,要不咱們一起配和著做,我不想只是讓你一個人在勞力勞心。」馬誠輝細聲溫柔的說,語氣滿是心疼憐惜,不過听在阮夢璐耳里卻讓她不由得一陣哆嗦,恨不得一把將手機拋得遠遠的,仿佛電話另一端的人會從手機里爬出來。
自從阮夢璐把這家在邊緣垂死掙扎的公司搞得有聲有色之後,便有不少人覬覦公司的股份,特別是馬誠輝的親生哥哥,三番四次慫恿弟弟說服阮夢璐讓出股份。
「這間公司是我的,我勞力勞心也是我的事,你別忘了我們曾經約法三章,你可是說過在我名下的產業你一律不插手。」阮夢璐的語氣從不耐煩轉為冷淡,雖然沒看見她的臉,但馬誠輝仿佛看見了電話的另一頭是一張冷若冰霜的臉,甚至帶著輕蔑的表情。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也是出于一番好意,怕你一個人太累了,你不領會我的好意就算了,何必說出這種無情的話來。」馬誠輝這些年來對阮夢璐的忍耐終于也到達了極限,第一次沖著阮夢璐發脾氣。
「你們抱著的是什麼心態,各自兒心知肚明,生活就是一面鏡子,你怎麼對人,別人也怎麼對你。」感覺到馬誠輝的怒氣,阮夢璐依然從容自若,不急不徐不慍不怒的說出了這番別有含義的話。
「璐,今晚大家的情緒都不穩定,我看咱們還是別談了,不過你要相信一件事,我永遠都站在你這邊。」听馬誠輝的口氣似乎對自己剛才發了脾氣的行為略有悔意,于是又軟下了聲說了幾句好听的話。
不過阮夢璐卻不怎麼領情,淡淡的語氣回答說︰「誰真心對我好,我自是看得出來,不用刻意強調。」
馬誠輝輕輕嘆了一口氣,無意再多言,識趣的掛了線,阮夢璐立時如得解月兌般的把手機丟在沙發,接著便急沖沖的上樓去。
輕手輕腳的打開門後,沒看見司空玉茹的人,卻听見浴室里潺潺流水聲,又見司空玉茹月兌下的衣服整齊地折疊在一邊,阮夢璐的腦海里立刻浮現出美人沐浴的色香畫面,這等的遐思叫阮夢璐直覺心猿意馬,恨不得立刻破門而入。
司空玉茹閉上雙目,微微仰起臉,讓花灑落下來的水輕輕打在臉上,卻打不去心里面的愁煩,當抬起雙手撥開臉上的水時,突然感覺到身後一陣暖意,她心里不由得一驚,睜開眼時發現一雙手正纏著她的腰際。
身後的人扭動一下又把她的身體更加箍緊,接著又感覺到柔軟的唇印在她的耳廓,陣陣熱乎乎的氣直吹進她的耳里,讓她覺得瘙癢難耐,掙扎著想逃出對方的懷抱。
阮夢璐松了松手讓懷中美人像泥鰍般的滑開,在對方逃走之前又及時抓住了對方的手腕,接著用力一拉,美人再次重投懷中。
司空玉茹被這一拉一轉的弄得有點頭昏目眩,她定了定神後再抬起眼時便對上了一雙深情溫柔的美目,含情的眼光幾乎直透她心房。
「你怎麼進來了?」司空玉茹突然覺得自己是破壞夫妻感情的第三者,因此心里產生了疙瘩,對阮夢璐的態度瞬時變得冷漠了許多。
「我怎麼不能進來呢?」像阮夢璐這般精明聰慧的女子怎會沒看懂司空玉茹此時的心情,要軟化眼前女人的態度,不但要柔情與甜言蜜語並攻,而且最重要的還是臉皮要厚。
「那你自己慢慢洗吧,我洗好了,我先出去。」司空玉茹說完又從阮夢璐的懷抱掙月兌開來,關上了花灑後便抬手欲拿下浴巾,誰知手未觸及吊桿卻被阮夢璐搶先把浴巾奪了,不過這個搶了浴巾的人居然還像個無賴般上下打量著她的**,叫她又羞又惱,當下轉身背對著她。
「如此美畫,連花兒都因你失色,你叫我怎忍心將之遮掩。」阮夢璐說完又將浴巾重新放回架上去,然後輕輕走近司空玉茹,連同她遮掩在胸前的手一起環抱著,下巴擱在她的肩上。
阮夢璐這般輕柔而親昵的動作,讓司空玉茹感覺到既心暖又甜蜜,不忍也不舍得再推開她,安靜的任由她抱著自己的同時,卻有一股復雜的情緒堵在心頭若隱若現的,叫她直覺滿月復委屈無處訴,想著便一顆熱淚緩緩順著眼角落下。
司空玉茹的異樣表現讓阮夢璐感覺到不安,她的手慢慢移上來握住了那雙單薄的肩膊,強行把她轉身以便和自己面對面,身子雖轉過來了,對方卻一直垂著臉不與她的視線接觸。
阮夢璐只覺得心隱隱作痛了一下,她最不忍看見自己深愛的女人落淚,頓時感到似有千萬只螞蟻在心里攢動,一種非言語能形容的感覺,那是比難受還難受的感受。
「告訴我,你要我如何對你是好?」這時候即使司空玉茹要求摘下天上的星月,阮夢璐也願意傾家蕩產來滿足她的要求。
司空玉茹始終不願抬起臉來,一時間她也模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愛情與道德之間該做何選擇,愛又不可卻又不能不愛,心里躊躇著該往前或後退,該放棄或者是繼續。
「我和馬誠輝的婚姻本來就是一門交易,我和他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以他的條件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有,他不知道我們的關系,所以才會在你面前和我假裝親密。」阮夢璐握著司空玉茹的臉頰,輕輕地把她的頭抬起來,柔聲細語的對她說,顯得非常的小心翼翼,似乎稍微提高聲量便會把眼前的女人嚇跑。
「我…」司空玉茹淚眼婆沙,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人甚是心疼。
「你仔細一想,我和他並沒有住在一起,而我和你在一起已經一段時間了,除了今天以外,他什麼時候在我們面前出現過呢?你說你可有見過夫妻有像我們這種樣子的嗎?」阮夢璐耐心的為司空玉茹做出分析,試圖讓她了解這份虛有其表的婚姻。
「我從沒想過要當第三者,也沒想過要去破壞人家夫妻之間的感情,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已經結婚了,可是我真的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甚至不斷深陷,如今已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我的生命中已經不能沒有你,可是有時候又逃不過良心的譴責,你說我該怎麼辦好呢?」司空玉茹說話的表情顯得既無助又彷徨,泥足深陷的人根本無力逃月兌。
「你的介入沒有錯,因為你才讓我知道我真正要的是什麼,你的出現為這灰白的世界增添了許多色彩,我從來不知道世界那麼可愛,我每一天都期盼醒來第一眼看見你的感覺,你知道你對我可有多重要嗎?」阮夢璐的手指在司空玉茹的臉頰來回輕撫著,目光溫柔的注視著她說。
這樣的深情告白已足以軟化一位心腸剛硬的人,司空玉茹才拭干淚水的眼又蒙上了一層水霧,阮夢璐越看這張臉就越覺得憐惜,忍不住湊前吻了吻她的臉頰,慢慢的又把唇向側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