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鵬飛與龍儀清的婚房便設在龍儀清的閨房內,只是秋香被暫時安排在了柳媽的房內。龍家有了江鵬飛的加入,增添了一股陽剛之氣,多了一個主心骨,更顯得生機勃勃,興旺發達。
江鵬飛在這段新婚燕爾的蜜月期間,主要是跟隨岳父龍裕淳熟悉一下酒坊里的活計,也幫龍裕淳謀劃了一些長遠打算,比如這個「龍江酒」的銷路問題。
江鵬飛覺得應該主動擴大銷路,若僅僅只是局限于龍江這一塊地方,很可能會處于被動狀態,一旦有別的酒坊興起,這個銷售競爭便很激烈。
龍裕淳也有同感,因為現在鎮上已經出現了白酒與其他的甜酒,有的鋪子開始要壓「龍江酒」的價格了,生意有點緊張。但要打開別的銷路,勢必要擴大規模,否則銷售成本不劃算,主要是捐稅與運費。龍裕淳想起了酒坊以前的一個江姓主人的經歷,也是因為擴大了規模之後,因銷售跟不上而導致酒坊虧本。
江鵬飛則說,可以先不擴大規模,用小部分「龍江酒」去試一試銷路,能銷多少算多少,這樣就不會增加太大的成本。江鵬飛說,比如讓他在外出行商的時候,順便捎帶一些「龍江酒」出去推銷,那樣既打開了銷路,又節省了人工費。
龍裕淳很贊成這種建議,覺得這種方法可靠,從而增添了不少的信心。
江鵬飛除了熟悉「龍江酒」作坊的活計之外,閑暇的時間便和龍儀清廝守在一起,教龍儀清看書和給她講解一些生活哲理,不免讓龍儀清大開了眼界,覺得自己真的是掉進了幸福窩里,對江鵬飛更是言听計從,真正的夫唱婦隨。
另外,江鵬飛有時也會見縫插針地引導一下龍裕淳的佷子龍志清。龍志清畢竟只是龍裕淳的佷子,因此並沒有被嬌縱,心地還是很善良,有點老實本分,沉默寡言的。目前,龍志清還在村里的私塾里念書。因龍家村的村子不大,生源不多,村里只設了只有一個教員的初小學堂,高小的學生便要到鎮上寄宿上學。有些人家覺得不方便,便沒讓子弟到鎮上就讀,大家便湊錢在祠堂里設了一個私塾,請了一個老學究管束教學,龍裕淳也不例外,交錢讓佷子龍志清入了私塾。
到了中秋這天,吃過早飯,江鵬飛帶著龍儀清去鎮上跟父母團聚。二人並沒有坐馬車,而是沿著羊腸小道步行到了鎮上。龍儀清也是一個解放女x ng,並沒有纏足,有著一雙大腳,因此,走起來並不費勁。去的時候,輕輕松松,有說有笑,快樂無比。回來時,龍儀清便喊著說累了,鬧著要江鵬飛背她,這「豬八戒背媳婦」正是這種新婚燕爾的小夫妻最喜歡配合的事情。江鵬飛一口氣將龍儀清背到了龍家村,絲毫不覺得勞累,小夫妻幸福快樂到了極點。
這樣恩恩愛愛、無憂無慮地又過了一個半月,便進入到了十月,離動身還有十幾天,江鵬飛覺得該找陸文仲談一下了。
這天,一大早,江鵬飛便匆匆吃了一點早飯,辭別龍裕淳與龍儀清快速趕到鎮上,先跟父母見了一下面,交待了一些動身所要做的準備事宜,然後便直接趕往陸家的經營攤點。
陸家雖然做的是無本生意,卻也沒有多大的利潤,租不起店鋪,只是在鬧市區設了一張桌子擺了一個小攤,接了活計上門畫像,或請被畫者到家里描繪,也有直接在攤點就畫的。但攤點上一般有人照應。因此,江鵬飛找人方便。
到了攤點,江鵬飛便看見陸文仲正在那守著,也沒閑著,在那埋頭描繪。
由于兩家是親家,因此彼此之間很熟悉,稱呼也很隨和,江鵬飛沖陸文仲喊了一聲︰「文仲!」
陸文仲聞聲抬頭見是親家兄弟江鵬飛,趕緊笑臉相迎,招呼道,「是鵬飛,來、來、來,請坐!」
二人便在攤點上交談起來。江鵬飛便跟陸文仲說外出行商甚是辛苦勞累,有時還得餐風宿露,忍饑挨餓的。陸文仲拍著胸脯說他受得了。
接著,江鵬飛又旁敲側擊地試探了一下陸文仲的知識面,覺得陸文仲對物品的x ng質、外面的風土人情以及生意場上的關卡捐稅情況一概不知,或知之甚少。
江鵬飛心里便有了底,知道怎樣安排陸文仲了。由于陸文仲是陸詩昆的弟弟,江鵬飛不好推辭,但想到陸文仲心地還比較純正,可以作個幫手,也就接納了,反正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就是了。
又談了一會兒,江鵬飛便起身告辭,臨行前,跟陸文仲約好了起程r 子。
江鵬飛此次外出行商,隨行人員除了陸文仲,另外還有一個人,名叫江茂華,是江鵬飛族下的一個佷子,是江雲彤的爺爺一個庶出子的後人。
江茂華,十八歲,為人誠實,勤勞肯干,上過小學,能識文斷字,兄弟兩個,上手有一個哥哥,叫江茂才,均尚未成家。哥哥江茂才在家守著兩畝薄田種桑養蠶,伺奉父母,弟弟江茂華則經常挑擔下鄉,四處叫賣小商品,是個小經紀。
江鵬飛在隆興酒樓當差時,經常會照顧一下江茂華的生意,或幫江茂華介紹一些生意,是以江茂華對江鵬飛心存感激,對江鵬飛是言听計從,奉若神明。
這次,江鵬飛說要去行商,找江茂華做幫手,江茂華自是一百個答應,高興得跟做了新郎一樣,在家時刻等待著江鵬飛的召喚。
江鵬飛與龍儀清完婚後,康友財不高興那是自然的了,但還有心酸者,那就是衛福善這伙人。衛福善這伙人對龍儀清那倒是不敢奢望的了,也算是有點自知之明,但對康美蓉卻是念念不忘。想著龍裕淳一個半老頭子了,還霸佔著那樣一個美貌少婦,似乎有點憤憤不平,心里自然巴不得龍裕淳早點完蛋,他們這伙人便似乎有機會英雄救美,大獻殷勤一番。因此,衛福善這伙人便經常講一些有關龍家,特別是龍儀清的事情,以時刻勾起康友財對龍儀清的y 望,慫恿康友財往佔有龍儀清這一方面去想,去謀劃,去尋找得手機會。
本來嘛,天涯何處無芳草,康友財家有錢有勢,什麼樣的女子找不到,在外風花雪月地快活了一陣子之後,便也會將龍儀清漸漸淡忘,不幸的是龍家還有一個酒作坊,這可是老少皆宜的一個y 望。象衛福善這種人,即便在女人身上撈不到什麼便宜,他們也想在錢財上撈一把,再即便什麼也撈不著,他們也要白r 做夢地想一想,唯恐天下不亂,就盼著人家會出點什麼事,他們好趁火打劫一下。這便是衛福善這種人的一種常態,也許這也是動物界,甚至生物界的一種常態。但動物界與生物界講究的是z y u公平競爭,而衛福善這種人講究的卻是手段。
什麼手段?黑惡手段。康友財、衛福善這種人最清楚,也最擅長。
衛福善這伙人時刻都在關注著龍家、關注江家、關注著江鵬飛與龍儀清。
江鵬飛離開酒樓後,衛福善這伙人便很吃驚,先還以為是為了完婚,請一段時間假而已,後來見江鵬飛與龍儀清完婚後,江鵬飛便搬到了龍家村,這伙人便覺得可能是龍家要將酒坊交給江鵬飛打理了,便有點失望。再後來一打听,龍家並沒有將酒坊交給江鵬飛打理的意思,這伙人就納悶了,不知道江鵬飛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再經過進一步親密地打听,終于弄明白了,原來江鵬飛要去找死,去行商走江湖。這一下,可把衛福善這伙人樂壞了,覺得有機可乘了。于是,這伙人上下振奮,齊抓共管,決心要好好做一下這篇文章。
這天,康友財與衛福善這一伙人又聚到一個小酒店一塊咪哂樂呵,邊吃邊聊,三句話不離本行,談論的主題便是龍家及江家。
康友財便問︰「龍家的那個佷子多大了?」
衛福善答道︰「大概十三、四歲了。」
「十三、四歲?」康友財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賣什麼關子,然後微微一笑,說道,「也算是龍家的小男人了,該頂門立戶了吧?!」
衛福善等人起初還以為康友財是說龍家的佷子作為龍裕淳的繼子,該成家立業了,卻又見康友財笑得古怪,而龍家佷子不過十三、四歲,離成家立業還有些時r ,隨即便立刻會意,齊聲笑道,「對、對、對,該頂門立戶了!」
接著,這伙人又談到江鵬飛與龍儀清,都說江鵬飛這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去自討苦吃,自尋死路。康友財和衛福善這伙人覺得江鵬飛在行商這方面完全是個門外漢,想發財,豈是那麼容易的事。這伙人便想在江鵬飛動身的那天戲弄一下江鵬飛,讓江鵬飛出點洋相,以給江鵬飛一個下馬威。
很快,衛福善這伙人便打听清楚江鵬飛起程的r 期了。于是,這伙人分頭行動,去實施他們的宏偉計劃。
江鵬飛跟陸文仲約好起程的r 子是農歷十月十二,在十月初九這天,江鵬飛便找到江茂華,悄悄告訴江茂華確定十月十一動身,並讓江茂華去悄悄地告訴陸文仲,讓陸文仲提前做好準備,並讓陸文仲不要向外透露具體的出行r 期。陸文仲接到江茂華的通知,不知其中緣由,但也還是按江鵬飛的吩咐去做。
次r ,也就是十月初十,江鵬飛讓人先送了一車「龍江酒」到鎮上,寄存在隆興酒樓,為起程作好準備。
晚上,一家人吃了個團圓飯,然後,小夫妻倆便開始惜別。
對于龍儀清來說,江鵬飛在這新婚不久就要離她而去,當然有點殘酷,但江鵬飛振興家業的y 望強烈,誰也無法阻擋。江鵬飛很早就有這個打算,也一直在為這事籌劃著,準備著,可謂是有備而來。
龍儀清也知道,男人以事業為重,沒有事業就成就不了家業,沒有家業如何來支撐這個家庭,真要去吃糠咽菜,露宿茅草屋,又有幾個人願意,因此龍儀清也就理解了江鵬飛,且也必須要支持江鵬飛。
江鵬飛也跟龍儀清解釋,行商在外的時間畢竟短暫,且可以經常回來,相見的r 子畢竟長久,目前只是模清行業情況,從小做起,要時刻總結經驗,所以,在外面的時間不會太長,讓她放心。以此來安慰龍儀清。
這樣,龍儀清也就輕松了許多,盡情地與江鵬飛享受好這離別前的一夜。
這一夜盡是纏綿悱惻,恩愛歡愉,難舍難分,無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