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的印跡 第019章初戰告捷

作者 ︰ 無風地

()江鵬飛這次在龍江停留了三四天,有條不紊地將各項準備工作都做好了。

首先是收購絲綢的事,江鵬飛的伯父江福海已經按照江鵬飛的要求將自家的和一些親戚朋友的絲綢收集好,自家的絲綢的貨款則作為江福海一家的股本讓江鵬飛帶去月兌銷,其他親戚朋友的絲綢貨款則由江鵬飛全部支付,不賒欠,因為人家也等著錢用,江鵬飛也不想因此而失去民眾的信任。

其次就是股資的事,這次入股的也就兩家,一是江鵬飛的伯父江福海一家,二便是江鵬飛的岳父龍裕淳。兩家均是以貨物的貨款作為股資入股,只是這些貨物均要江鵬飛去代為月兌銷,價格均已定好,總價也就是他們的股本了,若月兌銷時,價格有變動便由江鵬飛全權負責和處理,多得自然歸江鵬飛自己,虧了也由江鵬飛自己墊,等于就是江鵬飛已經收購了他們的貨物,貨款作為股資加入江鵬飛的這次營運。另外,江鵬飛的父母江福瀚和沈碧蓮也將他們的一些積蓄交給了江鵬飛,作為江鵬飛自己的股本,龍儀清也將自己的一點私房錢交給了江鵬飛以增加江鵬飛的資金,這都是一家人,自然沒得說。大家均相信江鵬飛,看好江鵬飛。

再就是幫手的問題,因為這次出行是個大動作,得再添一個人手,龍裕淳便將自己手下的一個名叫「柱子」的得力幫手推舉給了江鵬飛。龍裕淳手下有三個車把式和兩個隨從最為得力,都是龍家村里的年輕後生,也都姓龍,是龍裕淳的本家,但血緣關系均已疏遠,出了五服。三個車把式分別是「二虎」、「黑牛」和「石頭」,這個「二虎」便是龍裕淳那輛錦篷馬車的車把式,「黑牛」和「石頭」便是另外兩部簡易馬車的車把式。兩個隨從中,其中一個便是「柱子」,另一個則名叫「栓子」,名兒都差不多,乍一听,還以為是親兄弟,其實不是。這五個均是老實本分之人,沉厚寡言的,有的是力氣和車把手藝,肯賣力,做事踏實,是龍裕淳多年考察培養出來的心月復親信。其中「柱子」腦袋瓜子比較靈活,也比較听從指揮,有一點江湖經驗。這一次,龍裕淳要全力支持自己的女婿,也想看一下江鵬飛的真實本事,便把「柱子」推薦給了江鵬飛。江鵬飛也很滿意。

起程這天,龍裕淳和江鵬飛照例告別各自的娘子。龍儀清這次因為有自家的伙計跟隨著丈夫,多了一層安全感,又想到江鵬飛現在也是老江湖了,便放下了許多心,再沒有那種生離死別的悲痛感,盡管還有許多牽掛和眷戀,但想到江鵬飛不久就會回來,也就稍稍安了一點心。

二個來小時後,主僕一行七人帶著車隊趕到了隆興酒樓旁的碼頭。

江茂華和陸文仲照例在一條航船上等候,但這條航船並不是跑江川的長途航船,而是一條跑短途的私船,船體也比較大,足夠運載那一百壇酒與那批絲綢等貨物以及五六個人。船老大名叫伍敬德,伍柳村人,跟江鵬飛祖母江伍氏是本家。江鵬飛怕江茂華被人盯住了,這次便沒讓江茂華去聯系航船,而是讓江鵬舉去安排,江鵬舉便委托父親江福海去安排,在起程的前一天聯系好,再由江茂華到龍家村轉告給江鵬飛,順便確定起程的具體安排。

于是,眾伙計將「龍江酒」一一搬運到航船上,絲綢已經在江家村就裝載在了船上了,也是江茂華伙同江鵬舉的家人一手安排裝載的。

跟著,江鵬舉帶著江鵬飛的父母江福瀚和沈碧蓮趕了過來,眾人寒暄了一陣,便開始告別,江鵬飛照例接過岳父龍裕淳遞過來的包袱行裝,帶領江茂華、柱子和栓子三人一起上了船。見眾人站穩後,船老大伍敬德便啟動航船。

江鵬飛等人便向岸上的龍裕淳、江福瀚、沈碧蓮、江鵬舉和陸文仲等人再次揮手告別,直至雙方消失在各自的視線里。

由于是包船,航船順風順水,一路平安,很快便到了江川。

主僕四人將貨物一一搬運到岸上,交了稅、納了捐。江鵬飛照例孝敬了緝私人員一壇酒,眾官差滿意而去。江茂華便去請車子,找了三部簡易馬車過來。

江鵬飛讓伍敬德在碼頭附近等候著,因為還要讓栓子捎帶空酒壇回去。

于是,主僕四人兵分兩路,一路由江鵬飛帶著柱子押著兩車酒趕往同喜酒樓交貨,另一路則由江茂華帶著栓子押著絲綢趕往西碼頭的租屋存放,順便準備飯菜。江鵬飛押著酒車趕到同喜酒樓,這次酒樓掌櫃的親自出來迎接,將「龍江酒」照單全收,並將貨款全部付清,雙方已是老交情了。既是老交情,江鵬飛也就答應嚴同喜下次從海州采購來的貨物優先供應同喜酒樓。

交付完貨物,江鵬飛便同柱子將同喜酒樓里的空酒壇裝載上馬車,辭別嚴同喜,押著空酒壇趕回了碼頭。跟著,江茂華陪著栓子帶了點菜也趕了過來。

一般航船上均有鍋灶,撐船的人歇工時便自己煮飯,菜便是現成的,熱一下即可。江茂華按照江鵬飛吩咐在租屋里弄了兩個葷菜過來,以犒勞船老大和伙計,還有栓子。眾人均是感激不盡。

卸了空酒壇後,江鵬飛便打發馬車回去。江鵬飛現在也稱得上是這幾輛馬車的老主顧了,相互間都很熟悉,也算是有一份交情了。

于是,江鵬飛帶著江茂華和柱子辭別了船老大伍敬德和栓子,回租屋吃飯。栓子便在船上同船老大和伙計共進午餐,然後再招攬一些生意趕回龍江。到了龍江,栓子只要將空酒壇暫時存放在隆興酒樓就可以,等下次送酒來時再一起運回去。因為今天上午龍裕淳等人已經將隆興酒樓里的空酒壇提前順帶了回去。

下午,江鵬飛留下江茂華在租屋看守,自己帶著柱子到市場上又進了一批海州缺乏的貨物,比如剪刀、刺繡、香扇、毛筆、雨傘、年畫等等手工工藝品,然後又購買好了明日起程的船票。

晚上,吃完飯,江鵬飛仍是留下江茂華看守,自己又帶著柱子趕到姐姐家辭行,順便將存在江雅靈這里的資金全部取了出來,還有陸詩昆的入股資金。

陸詩昆和江雅靈夫婦倆將江鵬飛二人送出門外。為安全起見,江鵬飛二人各打了一輛腳力車告別陸詩昆和江雅靈趕回了租屋。

次日,江鵬飛三人早早地吃了飯,準備了一些干糧,便請了一輛馬車將貨物拉到了西碼頭,辦好手續,便直接將貨物搬運到船上,隨船出發。

到了海州已是傍晚,江鵬飛三人顧不上吃飯,仍是先將貨物搬運到江川會館,卸完貨已是過了大半個晚上,連日來的疲乏催促得江鵬飛三人在會館內匆匆地吃了點東西便開始休息。

休整了一個晚上,三個年輕人的精力總算又恢復充沛了起來。

起床後,江鵬飛選了一家飯館,點了幾個好菜,美美地犒勞了江茂華和龍柱子一番,以彌補這兩三天來的辛勞和疲憊。

吃完飯,江鵬飛便留下柱子在客房內休息,順便照應一下貨物,因為柱子初次出海,有點暈船,狀態不是很好,還沒完全恢復,自己則帶著江茂華去推銷貨物。由于貨物緊俏,一天下來,便將貨物全部月兌銷干淨,並收取了全部貨款。

期間,江鵬飛二人還在上午抽空到干貨市場上看了一下,覺得貨物不是很多,且價格也略有上漲,也沒看到鄭三海來,江鵬飛便感覺到有點不妙。江鵬飛便打算,若鄭三海明日還不來,便親自到武田鎮去一趟。

到了次日上午,江鵬飛三人在市場上轉悠了一圈,仍是沒看到鄭三海來,江鵬飛便決定親自去武田了。

中午,江鵬飛三人吃了飯,退了會館的客房,便直接趕到海州東碼頭,搭乘航船趕到了武田鎮。下了船,又沿路打听著找到了鄭家村,找到了鄭三海。

原來鄭三海生病了,臥了好幾天床,人也瘦了一圈,但貨卻收購了不少,正等著鄭三海病好痊愈後帶進城里月兌手。

這一下,把江鵬飛樂壞了,馬上轉憂為喜,將鄭三海這些時日收購好的干貨全部包銷,還不夠。鄭三海便向江鵬飛介紹了其他幾家收購戶,將那幾家的存貨也收購殆盡,這才差不多。于是,打包好暫時存放在鄭三海家,等待裝船。

江鵬飛三人在鄭家村住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便請村里的幾個壯漢幫著搬運到了武田鎮上的碼頭,裝了船,一路順水地趕到了海州城內。

這一次,江鵬飛將鄭家村,也基本上是武田鎮上的山貨全部收拾了干淨,且均是上等的佳品,滿足了江鵬飛這次來海州的心願,真有點天遂人願的味道。

下午,江鵬飛留下柱子看守,自己帶著江茂華到市場上又收購了一些墨魚和干筍,順便又在其他市場上轉悠了一圈,這才打好船票準備明日起程返鄉。

晚上,吃完飯,江鵬飛讓江茂華陪著柱子四處去轉悠一下,讓柱子見識游覽一番,自己則守在會館內,清理一下賬目,完了便靜靜地休息一下。

次日,主僕三人協調一致,迅速將貨物拉到碼頭,辦好手續,上了船,一路漂流過海,忍饑挨餓,顛簸了三天兩夜,終于又順利地到達了江川。

由于國內暫無戰事,社會相對平靜安寧,加上北洋政府這段期間重視工商業的發展,便努力創造一個穩定的社會經濟發展環境,從而給了工商業一個發展的好時機,因此,江鵬飛這一路上均是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吉祥如意的,沒有發生一起兵匪劫掠的事件,很是幸運。江鵬飛的行商確實遇上了一個好時機。

不用說,江鵬飛這次采購來的貨物很快便銷售一空,且均是現金交易,沒有賒欠,這是一次全面的大豐收,江鵬飛的行商事業步入了正軌。

主僕三人在江川又休整了一天,總結了一下賬目,扣除了所有的花費,包括江茂華和柱子以及陸文仲的工資,減去本錢,便是純利潤了,利潤率居然超過了百分之百,也就是說資金又翻了一番。

江鵬飛仔細地分析了一下原因,覺得之所以有這麼高的利潤,是因為選擇的商品均是緊俏商品,供不應求,月兌手快,節省了大量成本,且銷售的毛利又高,也就是商品一進一出的差價大,所以純利潤才會高。當然,江鵬飛購銷的商品,其價格並不是由江鵬飛自己定的,而是由市場決定的,這兩地的差價確實就那麼大,買賣雙方也是自由公平交易,不存在任何欺詐行為,也就不能說江鵬飛是個不良商人,但要說他是投機取巧,那倒是真的。但是,做生意就是這種性質,有賺就有賠,因人而宜,只不過是江鵬飛比別人更有頭腦和眼力而已。

江鵬飛將所得利潤按股份分成,趁著去看望姐姐姐夫的機會,先將陸詩昆的那部分利潤分給了他,並將賬目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陸詩昆和江雅靈,兩口子均是非常地高興。陸詩昆便提議再擴大資金量,形成一個真正的財團或公司。

江鵬飛便說等過了年再說,現在有點太倉促了,另外,江鵬飛還想再考察一下其他地區的市場情況,尤其是海川,那可是一個國際大港口。

陸詩昆也贊成,並答應幫江鵬飛搜集一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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