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瑞爾沉默了很久也沒能想出個什麼好的理由來,教授冷笑著說,「也許你每周的作業都有必要來這里寫了。」
西瑞爾立刻垮下了臉,這基本就是在要他的命,誰都知道他的作業是在別人的各種建議下完成的,當然,教授們都不知道。
「我想你其他科目的作業也需要我順便監督一下。」教授補充的這句讓西瑞爾原本就不怎麼樣的臉色更加糟糕了。
「知道了,教授。」他挫敗的垂著腦袋,苦著臉可憐兮兮的模樣,讓躲在旁邊的哈利都忍不住同情起來。
「你回去吧。」教授淡淡的說,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轉身補充,「別在外面到處亂晃,你應該還記得我的警告。」
「是的,教授。」來之前就已經被布雷斯這麼提醒過的西瑞爾幾乎要忍不住哭出來了,教授什麼時候有興趣搶布雷斯的活兒了。皺著臉走出辦公室前,西瑞爾還是忍不住到處看了一眼,不知道哈利躲在哪里,梅林保佑他能順利偷到材料。
然而第二天一早的課堂上,當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精神不濟的哈利推門走進教室的時候,西瑞爾立刻拉下了臉,看來是有什麼意外發生了。
哈利抱著書,迷迷糊糊的在西瑞爾後面坐下了,礙著旁邊坐著的布雷斯,西瑞爾一直忍到下課才拖著哈利躲在角落里小聲問,「怎麼樣了?」
「沒偷到。」哈利的臉色很不好,一晚上的提心吊膽讓他的精神非常疲憊,「昨天晚上不是教授巡夜。」
「怎麼可能?」西瑞爾瞪著眼楮,努力回憶著,「昨晚確實應該是教授沒錯啊。」
「是洛哈特,他臨時代替教授去的。」
「又是他!」西瑞爾憤怒的握拳,恨鐵不成鋼的說,「那你就趁教授睡覺的時候偷啊。」
「我也想啊。」哈利的語氣很是無奈,他扶住額頭,不可置信的呢喃著,「他居然批了一晚上的作業!我還是趁著早上有人來的時候才偷溜出去的,不然我很可能第一節課都趕不上。」
「……」西瑞爾的眼角不可抑制的抽搐了一下,他揚起下巴鄙視的掃了哈利一眼,「你可真沒用,這次換我去,我得讓你瞧瞧什麼才是經驗豐富。」
「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再犯個什麼錯被教授罰勞動服務才行。」想了想,他又補充。
這並不是難事,斯內普教授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等著格蘭芬多,哪怕只是正常的走在路上,教授也能以你影響了空氣質量為理由扣你一兩分,所以哈利很順利的從教授那里又得到了7天的勞動服務。
「干得好。」西瑞爾拍了拍苦著臉的哈利,把隱形衣披在身上,「你這表情看著真倒人胃口,我們是要去偷東西,不是要去幫洛哈特刷牙。」
「可我現在只想睡覺。」兩天一夜沒睡覺的哈利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而且偷東西不是什麼值得自豪的事吧。」
「這已經是你今晚上第37個哈欠了。」西瑞爾干巴巴的說,他自動忽略了哈利的第二句話,「相信我,你如果一會也是這個樣子的話,教授一定很樂意再罰你一個月。」
「……」哈利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空氣,「走吧。」
與昨晚呈明顯對比的是擺在面前的滿滿兩大桶的鼻涕蟲,哈利臉色的瞬間扭曲很好的表明了他對這兩桶鼻涕蟲的厭惡之情。也許是教授的惡趣味,來勞動服務的學生大部分都被要求處理鼻涕蟲,那種滑膩膩黏唧唧的手感成了大多數學生,尤其是格蘭芬多的噩夢。
這麼明顯的差距對待真的沒問題嗎!哈利憤憤的抓起一只鼻涕蟲,粗暴的手法讓躲在一旁觀看的西瑞爾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但在他看來,這已經是最好的懲罰了,相比較而言,他寧願處理鼻涕蟲也不要在教授面前寫作業。
「喂,你昨晚上躲這都干了些什麼?我很無聊啊。」蹲了半天有些蹲不住的西瑞爾悄悄挪到哈利身邊,小聲的問。
哈利被他嚇了一跳,動了動嘴皮子,從牙齒間擠出一句,「昨天教授一直在這,我連動都沒敢動。」他漫不經心的伸手指向一個地方,「你可以蹲在火爐旁邊,那里比較暖和,不過得小心衣服別被燒著了。」
「……」西瑞爾無趣的縮回腦袋,往旁邊的沙發走過去,鼻子突然覺得有點癢,他伸手揉了揉,一個沒忍住,「阿嚏——」
突然響起的噴嚏聲嚇得哈利手一抖,一個鼻涕蟲掉到了桌子上,等他好不容易費力的把鼻涕蟲放回捅里,一抬頭就驚悚的發現教授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門口。哈利抖著嘴唇,深吸了一口氣,猛的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阿嚏——阿嚏——」一連串的噴嚏打的他腦袋有些暈,他抬起頭,僵硬的笑著,「感,感冒了,呵呵呵——」
西瑞爾近乎崇拜的看著哈利,他早知道哈利身上有些值得他學習的美好品質,不管是裝睡還是裝感冒,瞧,多麼完美的演技。
教授面不改色的走到桌前坐下,又開始批改起了作業,西瑞爾好奇的湊過去伸頭看,一個大大的t出現在羊皮紙上,他差點噴笑出聲,看教授下筆的力度,這一定是格蘭芬多的作業!
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了別人的存在,教授突然皺了皺眉,抬起頭眼楮直直的看向西瑞爾所在的位置。那一瞬間西瑞爾以為自己被發現了,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來,可很快,教授就又低下了頭,神色平常的繼續批作業。
西瑞爾松了一口氣,心有余悸的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那種陷下去的感覺很棒,西瑞爾盤起腿舒服的窩在沙發的一角,饒有興趣的看著埋頭苦干的哈利和認真的寫著p或t的教授,這種所有人都看不到自己的感覺可真棒啊!
哈利忍著打呵欠的沖動,努力睜著想要閉上的眼楮,慢吞吞的處理著鼻涕蟲。脖子因為長時間低著頭酸痛的要命,他抬頭活動了一下脖子,眼角不經意間瞥到了沙發,瞬間嚇得睡意全無。
沙發的一角很明顯的陷下去了一大塊,更要命的是西瑞爾的隱形衣沒蓋好,袍子的一角露了出來,甚至還能看到壓在袍子上的半截手指。
哈利飛快的看了一眼教授,確認了對方還沒發現沙發上的異樣。他清了清嗓子,試圖引起西瑞爾的注意,他不知道西瑞爾有沒有在看他,只能拼命的做著口型,指指沙發再指指自己的衣服。
西瑞爾一直都在觀察他,看到哈利奇怪的動作時,他一頭的霧水,他看出來哈利是想跟他說什麼,但問題是他看不懂哈利的口型,再看他指著沙發的手,西瑞爾更茫然了。
哈利簡直急的要上火了,沙發上一點動靜都沒有,他都恨不得直接走過去把人拽下來,然而更讓他著急的事發生了,斯內普教授似乎發現了他的動靜,居然在這個時候抬起頭來了。哈利眼看著教授的目光就要落在沙發上,情急之下立刻拔高的嗓音叫道,「教授!」
這一嗓子把教授和西瑞爾都驚到了,西瑞爾也發現了不對勁,哈利的反應太大了,一定是他哪里露陷了,他默默的從沙發上爬下來,蹲到牆角里當背景去了。
教授皺著眉頭不悅的看著哈利,似乎是在等哈利的解釋。哈利余光看到沙發上陷下去的痕跡沒有了,提著的心髒卻還是沒有放下來,他該怎麼回答教授?
被突然冒出來的蟲子嚇到了?不——教授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他扔到蟲子堆里去的。
突然看到地上掠過一個幽靈?噢不,教授絕對會讓他變成幽靈的。
哈利絕望的發現他今晚很有可能要死于非命了,不是被馬爾福的那些把戲給弄死的,也不是被那個傳說中的伏地魔殺死的,誰能想到死因居然會是一句莫名其妙的‘教授’。他現在深深的後悔自己居然會相信了西瑞爾的經驗論,也許他經驗是很豐富,但那一定是基于他幸運a+的前提下!不幸的是,跟他一起犯案的自己是絕對的幸運e,這從他一歲的時候就被大魔王盯上了就可以看出來。
教授等了半天也沒得到一個回復,他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偉大的救世主是在愚弄他可憐的教授嗎。」
被愚弄的可憐的家伙明明是我。哈利欲哭無淚的想著,他用一種悲傷的語氣說,「不,不是,我只是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還沒做,我是不是可以提前回去?」
斯內普教授挑眉,目光在辦公室內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沙發上,然後緩緩的扯出一個假笑,「可以。」
哈利猛的抬起頭,一臉的不可置信,「什麼?」
教授發出一聲重重的譏笑聲,嘲諷道,「難道救世主的耳朵已經失去它們應有的作用了嗎。」
「不,沒有。」哈利立刻站直了身體,表情嚴肅的鞠了一躬,「那我先走了,再見,教授。」說完就迅速的轉身離開,開門關門一氣呵成,速度之快讓蹲牆角的西瑞爾都沒反應過來。
少了一個觀察對象的西瑞爾只能可憐兮兮的蹲在牆角盯著教授看,他還從來沒仔細觀察過教授,身為教授的威嚴讓他根本不敢直視,直到現在他才發現,教授身上有很多地方都跟他很相像,比如黑色的眼楮,比如嘴巴,噢——他耳朵的形狀也和自己很像!西瑞爾喜滋滋的想著,絲毫不在意自己混亂的邏輯。
一直忽視的某個事實不經意間浮上了心頭,他興致勃勃的尋找著教授身上所有跟自己相像的地方,心里隱隱產生了一種自豪感,看,這就是他的爸爸,一個如此優秀的人,他們之間有這麼多的相同點,而且,總有一天他也會成為像爸爸一樣優秀的人。
他靠著牆壁,抱著腿坐在地上,腦袋里亂七八糟的想著長大後要做什麼。他的夢想很多,他想當警察,又想當醫生,有時候他還會想當個科學家,可他現在正在用著不科學的魔法,他咧了咧嘴,把科學家從心里叉掉了。文學家也不錯,可他現在連文學課都沒得上了,又一個不太可能實現的夢想被叉掉了。
藥劑師?看上去不夠偉大啊。那就老師?像爸爸這樣?西瑞爾偷偷瞟了一眼正皺著眉頭看著作業的教授,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這個不錯,當個老師多威風,想扣分就扣分,還可以布置好多的作業。
西瑞爾抱著腿樂得嘴巴都合不上,還得小心不能發出聲音,這種安靜的氛圍讓他的思緒不受控制的神游天外,迷迷糊糊的想著不著調的事情,很快他就倚著牆壁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