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霰末,街頭的樹飄舞著紙條,暮春涼瑟的風由街尾吹來。(鳳舞文學網)京都小學的門口布滿了家長,孩童們牽著他們的手,一步步似仍咿呀學步。笑聲與談話聲似捂暖了蕭寒。
京都小學的門口,一個瘦削但挺直的身影站在那里,他帶著毛絨帽,琥珀色的眸子靜靜地注視著地面,全身上下安謐的氣息融入春霰的最後一絲痕跡。
他們都知道他,新學年轉來的學生,叫種田治一,對人總是很溫和,很聰明,什麼都懂,很多小孩找過他的麻煩,到最後都反過來成了他的保鏢。
他的柔和總會讓人很舒服。讓任何一個,即使是彪炳世界頂端的人。
他哈了口氣,空中已經消卻了白煙,仍有兒童的稚氣的眸光軟軟地望著天空。
「治一!」
治一望去,在密集的人群中找到熟悉的身影,他沖過去,握住她的手。
加奈露出個無奈的笑容,牽著他往前走。
「今天有好好听課嗎?」
「媽媽的問題不能有新意一點嗎?」
「治一!」加奈扳起張臉。
「媽媽這樣子會老的。」治一也扳起張臉。
「……」
步行了二十多分鐘才到家。是很普通的公寓,她的工資能支付起。傾奈封殺了她在高等行業的全部去路,這麼久了,她只是在一家女乃茶鋪打工,已經很久沒有手冢的消息了。好在治一很乖,她也不再要求他上其它補習,只是按照普通孩子的成長路程慢慢地前進。
曾以為要得到無數的名與利才有資本談生活,才不會為生活所絆,現在才發覺,貧苦人家中的快樂,這種簡單地看著孩子跳進家門,擺好鞋子然後沖著她一笑,才是最美好的東西。
九歲的治一已經一米二四,年少便可見日後修長的身軀,貼身的毛衣暖和和的。
「媽,今天做飯團好不好?」
「不行。」
「媽,好嘛~」
「……治一!」
加奈其實不知道怎麼面對他比較孩子氣的一面,在她的想法里,治一應該是無比成熟的……嗯,無比成熟,並且要十分貼心,然而,這個在學校備受贊譽的家伙一回家就變成小惡魔,處處欺負她。
「媽媽不肯就算了,反正是我自己吃,你不要對吧?」
加奈剛想說不要,但轉念一想,「是不是你做?」
「哼,明明最狡猾的是媽媽。自己想吃又不樂意弄。」
加奈已經幫他開了廚房的門,淺笑著盯著他,「辛苦了,加油。」
打開電視,當晚間的新聞響起時,窗外漂落了今年最後的春霰。整個城市燈火通明,人與人呼出的氣息交融,治一將壽司端出來,琥珀色的眸子里滿是笑意。
加奈無奈地笑了下,將近半年了。
她有些恍惚。或許小時候也有過這樣的場景,她和西奈端著壽司,西奈拉著她,試過所有味道的壽司,小手緊緊地握住她的。
或許別人看不出。
她卻比任何人明白,因為她比任何人都要熟悉西奈。
治一和西奈長得很像,五官都極度的相似,即便她和她是雙胞胎,治一的五官卻與她有天壤之別。
平靜而安謐的晚餐。
今年最後一次春霰。
今年,最後一次-
ps︰翻到去年年底做的素材本,轉眼間一年已過。記得五月份就想著能完結這篇文,沒想到一直拖一直拖拖到現在都還未成功。最近學業不太順利,清華北大的自主招生權衡之下沒有報名,復旦的校長實名推薦也放棄了,害怕失敗,在不停地動搖,但又不甘心自己的命運僅被一個復旦絆住,所以最後給老師打電話,在出名額的那個下午之前的中午取消了報名。或許正如我媽媽說的,即便到時候高考發揮不好,沒考上清華北大,即便到時候只考到一個普通的大學,但至少我拼過一次,放手搏過一次,將來我可以自豪地告訴我的後人我因為理想而放棄了復旦的實名推薦,那麼我此生就不留遺憾。我的書上至今一直寫著句話︰「這輩子如果沒有一次徹底的拼命與忘我,我不甘心!」希望將這句話送給你們,祝福你們在2014年,無論何事,順應我心,不余遺憾!
這麼晚了不知有否人看見,同一片天空之下,我在南方,與你們一起迎接2014,跨過這交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