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這個部分了……
街角的櫻花飄零最後一般,一陣暖風拂過,治一背著書包站在樹下,燻風吹散了他的發絲,他盯著蔚藍的天空,低下頭,緩緩地朝前走。(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
今天是手冢國中網球時代的朋友們集會的日子,他很高興,手冢邀請了加奈一起去。
很棒啊。
這樣子。
他能感覺到自己每況愈下的身體,他經常發低燒,但是,在生命的最後,能得到最溫暖的東西,此生無憾。
旭日當頭,他挺直的身軀緩緩地步行在道路上。
鼻間充斥著路旁小草清新的香氣,他低下頭,不知道為什麼,流露出一絲淺淺的笑。
光影瞬間被與他擦身而過的人擋住,他依舊前行,步子卻越來越慢。
一種詭異的直覺讓他停下步子,他慢慢地扭過頭,眼中倒影出一個單薄瘦削的白色身影,她沒有穿鞋,赤腳走在路上,白皙的腳踝沾上了血珠,沿途都留下了血跡,她的左手沒有手指,光禿禿的,前行的步子很慢,沒有方向,茫然不已。
三千青絲披散在腰間,隨風,微微起伏。
治一懵懵地盯著那個背影,胸口,一分一秒,猛然縮成一團,劇烈地抽痛起來。
她慢慢地消失,慢慢地,慢慢地……
治一的手指動了動,隨即,他釀蹌地往前走,像剛學步子的兩歲孩童,隨後,踉踉蹌蹌地往前跑,稚女敕的聲音里滿是哭泣的顫音,滿是恐懼。
「等……等等……你……你是誰……」
「等等……等等我……」
「不要走……不要走!!」
前方的聲音似乎听到他的哭音,停下腳步,疑惑地偏過頭,空洞漆黑的眸子望向後方。
他不知道自己這種劇烈的情感來自何處,只是僵硬著身子,不確定地道。
「你……你看不見東西……」
柔和的面部輪廓,軟糯的聲音。
她只是露出個可愛的笑容。
「剛剛……是你喊我嗎?」
「你是誰?」
他渾身僵硬。
西奈想了想,才認真地說道,「西奈。」
加奈……西奈……
自己與她相同的面容,這麼這麼熟悉的感覺。
「你家……在哪里?」
「……不知道。」
「那,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
「你為什麼會一個人……為什麼會不穿鞋……為什麼會看不見……為什麼會沒有手指……」他喃喃道,眼中滿是淚水,「你為什麼……為什麼會……」
為什麼會讓他這麼疼……
為什麼會這麼熟悉……
她擋住了他的陽光,像在這個世界投放下一塊陰影,听到聲音的來源在下方,她蹲子,伸出右手,白皙縴細的手指停留在半空。
治一咬著下唇,眼淚一滴滴流出來,模糊的視線中,她的手緩緩地移向他,又收了回去。
「對不起噢……我不知道。」
「什麼叫不知道!」他大聲吼道,「你就只會說不知道嗎?!」
西奈明顯給嚇到,有些害怕地縮了縮。
治一瞳孔一縮,又顫著聲音道,「對不起……我嚇到你了。」
「不……你不開心嗎?」
她伸出左手,晃了晃,「不難過噢,有多啦a夢在。」
只是一種直覺里的堅信。
她甜甜的笑容溫柔可愛,軟糯的語氣……
為什麼……
為什麼……
治一的眼淚撲簌簌地掉出來。
孤獨的小孩站在滑滑梯前,佣人狠心拉走他,他戀戀不舍地盯著那些嬉鬧的兒童,卻被面色嚴峻的母親呵斥,他收斂了所有的童真,他的腦海中總是勾勒出模糊的影像。
為什麼……
他無數次在夜間偷偷地哭泣,他拼了命地學習一切,只希望加奈能夠對他笑一笑,可她每次都將成績單丟在桌上,不予絲毫理會,年幼的他茫然地站在那里。
如果不是懂得她深沉的愛……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你可以如此無動于衷?
為什麼你一點都感覺不到……?
為什麼你一點都不知道……年幼時候的他,盼望這樣的笑容……千遍……億遍……
「告訴我……
「告訴我……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