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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術陣法內,墨家隱秘據點這里相當熱鬧。(鳳舞文學網)()
眾位墨家統領齊聚一堂,正在關于「應不應該救流沙的人」這一話題展開激烈討論……
木屋外面的五只因「大人說話小孩別瞎摻和」的理由被轟了出來,正在北風的吹拂下凍得瑟瑟發抖。卻還是拼了命地擠門縫,偷看兼偷听這一次的發話。
門縫邊那一列腦袋的順序從下往上是這樣的︰
天明,少羽,我,瓔珞,龍且。
正方應該救佔了四位︰蓉姐、雪女、盜跖、高漸離。
反方佔三位︰徐夫子、大鐵錘、班大師。
說是正方比反方多一人,但由于四人中有倆冰山,再加上情傷未愈,導致最近不咋開口,天天cos空調放冷氣裝深沉的盜跖。于是乎,直接演變成雪女翻拍舌戰群儒。
——一vs三。
雪女憑借伶牙俐齒單挑三人依舊不露敗色,再加上高漸離要麼不開口要開口就死一片的屬性,戰場夫妻檔果然強!
五人一邊八卦著,一邊向門縫擠了擠。還想著再偷听些什麼,蓉姐就開門走了出來,如同疊羅漢一般擠在門縫邊的五人全部摔了個四仰八叉。
「哎呦!」我揉著後腦,艱難地坐了起來。
「你們幾個……」蓉姐冷著臉開口。
「三十六計,走為上!」瓔珞一個骨碌從地板上爬起率先溜號,這一只沒義氣的倒是還不忘拽著龍且一起溜。
天明見勢不好,坐在地上傻笑。我和少羽二人悻悻站起,垂頭,等著挨罵。
房內幾人見我們偷听只蹙眉搖了搖頭,接著開始口水戰。
蓉姐本就是冰山,並未多做言語。回身,關上了木門,步伐轉向另一間木屋,看這動作似乎是要準備藥材去。
「蓉姐……」我叫住她。
端木蓉停住腳步,回頭看我。
「那個……你為什麼要救赤練和衛莊呢?」
端木蓉的嘴角輕輕勾起,閉上眼,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來著?我疑惑,望向少羽,他也一臉不解。
端木蓉繼續向那間存放著藥材的木屋走去︰
朋友和敵人,貴族和平民,強者和弱者……救人一定要有這種界限麼?就算是窮凶極惡之人,內心深處一定有一塊別人未曾觸及的地方,和風軟美,春暖花開。()
赤練那時的眼神……像極了自己在機關城中為蓋聶擋住鳥羽符時的眼神。
冰冷倔強,帶著孤注一擲的決心與狠戾。
看到她,就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總想幫幫她。
端木蓉是這麼認為的-
而此時,白鳳已經來到了會稽城外。
天邊殘陽映照著雪花,讓原本純白的雪花有些泛紅,像被血水浸染過一般。太過絢麗,而導致毫無生氣。可是藍發少年的存在讓這幅畫活了起來,飄揚的衣袂更添幾分仙氣,但眼角眉梢的淡淡妖氣卻與這一身飛揚衣袂毫不相稱。
雪羽鳳凰的感應……不會錯的。
白鳳把玩著手中的鳥羽符,念道︰「鳳凰嗚矣,于彼高岡。梧桐生矣,于彼朝陽。」
《莊子•秋水》有雲︰鳳凰發於南海而飛於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
所以鳳凰與梧桐之間有著緊密的聯系,梧桐在何處,鳳凰便在何方。
這棵千年梧桐……有意思。
梧桐本是神木,鳳凰尋找棲息的梧桐時只需順著梧桐強大的仙氣便可找到它,但這一次……
雪羽鳳凰竟然是靠自己的感覺才找到它,實在有些蹊蹺。
白鳳抬手順了順雪羽鳳凰的毛,鳳凰焦躁的心情終于平靜下來,俯首用喙蹭了蹭白鳳的臉頰。
這種淡淡的魔氣,讓鳳凰有些不安呢……
神木身上竟然會帶有魔氣?果然是聞所未聞。
是不是……和自己一樣呢?
一夜之間從韓國公子韓風變成讓人們聞風喪膽的流沙殺手,與暗夜孤獨為伴,溫潤的臉龐沾染上了夜的陰柔與妖氣。
從此,他不再是韓風。他是鬼谷四大天王之首,白鳳。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會幫殺父仇人尋找救命的藥。若不是這樣,那個討厭的女人肯定會來送死。
——感謝我吧,韓蓮。
——啊,不對……她現在的名字,是赤練-
是夜,二更。
今日是雪神祭的最後一天。
在第一縷晨光灑向大地時,整個會稽將會回到原來的樣子。
沒有喜慶的張燈結彩,沒有熱鬧的人山人海,沒有夸張的祭天表演。樸實而勤勞的人們與往日一樣,上街買菜,下地種田。抹一把汗水看著家人吃著自己燒的農家飯菜,荷一柄鋤頭望著田野中見不到邊的碧色小麥。平凡而易滿足的人們看到這些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時,臉上所浮現的笑容如此燦然。揮一揮手,就像看到了天長地久。
風住塵香花已盡,倚檻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青龍堂內二樓的左邊廂房中放著一副幾案,一張床。幾案上的紅燭已燃得只剩姆指長短,燭淚從高腳燭台上滑下,在桌上余下一攤紅色蠟油。昏暗明滅的光線映出罩著床塌的大紅羅帳和陽台上著素紗單衣,獨憑朱欄,正在梳妝的姑娘。
妖艷如玫瑰的女子從碧玉的梳妝盒中拈起一支玳瑁簪子,緩緩挽起委地的長發。她梳理得很慢,碧色深瞳的焦距不知放在哪里,仿佛神游物外,一切對她毫不相干。
她有著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墨玉一般垂落,映得那雙手竟透明如水晶。
霎時,碧色雙瞳深處冷光乍現,略顯空洞的雙眼變得神采而有靈氣。綰發的動作依舊極慢,每個動作似乎都用尺子量過,角度極美。大些少了分韻致,小些少了分美感。
不疾不徐地將最後一支玳瑁簪插上了發髻,指尖碧色瑩光閃過,手掌大小的水鏡在面前凝結。依舊是那桃花面,柳葉眉,不施粉黛還是如此光鮮亮麗,妖媚至極。
打開碧玉梳妝盒的第二層,鉛粉、胭脂、石黛、口脂一應俱全。女子青蔥般的手指頓了頓,只拿起一支描眉的筆對鏡淺淺勾勒。
溫婉柔媚的柳眉繪成了細長凌厲的劍眉,原本慵懶嬌艷的氣質霎時變為鮮血淬染的濃麗。
「你們人類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落蕭不慌不忙收起梳妝盒,在水鏡前顧影徘徊,一一妥帖了鬢邊珠釵,絡金流蘇隨著動作拂過臉頰,「你不辭辛苦地趕赴此處,究竟是何緣故?總不會是特地前來尋找一棵沾染魔氣的梧桐樹吧?」
「梧桐身上有價值的東西,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在極遙遠的虛空,男子乘鳳而來。縱身躍下,極優雅地用腳尖點著近旁樹葉止住身形。
「呵,沒想到我的面子竟這麼大。」落蕭倚著朱欄的身形如同鬼魅般消失不見,下一刻,便出現在了男子身邊。踮起腳尖,動作極其曖昧地在他耳邊開口,「能夠讓鬼谷四大天王之首的白鳳特地前來。」
白鳳向旁邊踏了幾步,步法巧妙,速度極快,轉瞬便到了落蕭身後。女子的動作僵在那里,指尖的碧色瑩光暴露無疑。
「誒呀呀∼怎麼辦?被發現了……」女子略顯苦惱的聲線帶著孩童的天真與稚女敕,仿佛剛剛偷襲的舉動被發現並不是一件讓人感到尷尬的事情。
「你還是不夠快啊。」白鳳閑閑倚著樹干,鳥羽符靈活地在指縫間穿梭。
「嗯哪,我的速度的確比不上全盛時期的你。但是,現在不能使用‘鳳舞九天’和‘鳳舞六幻’的你,速度與我不相上下。哦,對了。還有,用內力時可要小心些哦∼」落蕭一個空翻立在了青龍堂之上。
白鳳眼中陡然現出一絲狠戾,幾枚鳥羽符立時破空而出。
落蕭拂袖震退鳥羽符,笑容譏誚︰「哎呀,我怎麼聞到血腥味了?唉,早跟你說了用內力要小心些,你這小破孩兒怎的不听啊?」
白鳳向來淡然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條裂縫,估計是被那句「小破孩兒」給刺激的。
「好了,我才不會跟小破孩兒一般計較。」落蕭撇撇嘴,玉指纏繞上蹭著臉頰的珞金流蘇,「喏,看見沒?這十三支玳瑁簪中有一支上面瓖了梧桐果,有本事的話拿去便是。」
每支深褐玳瑁簪末端都瓖了貓兒眼大小的翡翠,梧桐果本就青翠如玉,加在一起更是難以分辨。
「如何?」落蕭臉上笑意更濃。
片刻的寂靜之後,鳥羽符紛揚而出,洋洋灑灑,如同飛雪。
中央龍穴之地,「殷通」望著東面空中的兩道白影,搖了搖頭。身形一轉,現出原本的面目︰嗯,總的來說是只「禍水」級別的妖精。
男子頗為俊俏,生得唇紅齒白,一雙桃花眼險危危地往上挑。
伸手一拂,迷谷花從指間現出,東西南北四方各一朵排為幻術陣法,陣法內的動靜自不可傳出。
「唉,罷了罷了。」男子轉身,又成了那年過半百的老者。負手踽踽獨行,不再回望。
大坑無底啊,慎入慎入……==^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