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在彈琴。
霍天青在听琴。
生活在這個時代,加上在珠光寶氣閣任總管多年,那些古琴大家他听過的也不少,但花滿樓的琴給了他一種完全不同的感受。
天空的廣闊,海洋的深遠,陽光的包容,天地萬物,都迸發著生命的氣息。
花滿樓的琴聲蘊藏著這樣寬厚的生命力。
在他的琴聲里,可以看到小草的生長、花苞的綻放、樹木的抽芽……美妙而神奇的自然畫卷在面前徐徐展開,整個人都浸入另一種境界……
一曲完畢,如果花滿樓能視物,就會看到對面椅子上的霍天青和雪梨都眯著眼楮,一臉陶醉的模樣。
不過就算他看不見,也能從二者的呼吸听出他們的愜意。
霍天青︰若是現在讓七童手把手教我彈琴……
七童從背後擁我入懷,蔥白手指覆上我的,指引我撫模琴弦,清淺的呼吸拂過耳畔,帶來些許麻癢,微微扭頭躲避,卻不經意間觸到七童臉頰……
呵呵……
花滿樓︰「天青兄,你在笑什麼?」
意識到自己笑出了聲,霍天青連連擺手,又想到花滿樓看不見,忙道︰「沒……沒笑什麼……」
霍天青微紅著面頰道︰「七童,你教我……」彈琴吧!
一個丫鬟托著一個果盤走過來,福了福身,道︰「兩位公子,這是方才貢上來的時令珍果,世子命奴婢送些來與二位公子品嘗。」
霍天青︰」放在那兒,你先下去吧!」他還急著讓七童教琴呢!
丫鬟走上前把果盤放下,再次福身,答了聲是,就要離開。
花滿樓︰「既然來了,為什麼又急著離開?」
丫鬟︰「這不是有人在趕了嘛!」
這人絲毫不見方才的女兒姿態,大剌剌的拿了個果子找把椅子坐下,開吃。
花滿樓︰「天青兄沒那個意思。」
「哼!」丫鬟擺明一副不信的樣子,但也沒再說什麼,反而道︰「你怎麼認出我的?」
花滿樓︰「腳步聲。」
丫鬟︰「就知道是這樣。」」但你不想知道的話,就絕對不會出現在我面前,」花滿樓道,「所以、你怎麼會在這兒?」
丫鬟立馬坐正了身子,壞笑著道︰「來看你的未婚妻呀!」
他像是想看花滿樓羞窘的樣子,卻見花滿樓面色不改的道︰「也是,忘記給你們介紹了。」
說罷,指著霍天青對丫鬟道︰「這位是霍天青,我的幼時好友。」
然後對霍天青道︰「這位是……」
霍天青搶著說了︰「偷王之王,司空摘星,對嗎?」
司空摘星︰「你知道我?」
霍天青︰「偷王之名,江湖皆聞,霍天青知道並不稀奇。」
話鋒一轉道︰「稀奇的是,偷王是怎麼知道我的?」
司空摘星︰「我最近一直在王府里,听那些小丫頭說的。」
霍天青︰「丫頭可不知道我是七童的未婚妻。」
司空摘星語塞。
霍天青︰「說實話,是陸小鳳告訴你的吧!」
司空摘星看他都點明了,也就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是。」
霍天青︰「陸小鳳還讓你做什麼?」他不信陸小鳳希望司空摘星做的就這麼簡單。
司空摘星︰「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讓我來看著你,不要離花滿樓太近了。」直接毫不猶豫的把陸小鳳出賣了,簡直是豬一樣的隊友!
霍天青︰「你怎麼會答應他這種要求?」
司空摘星︰「要不是我和他打賭輸了,誰會幫他!」
霍天青︰「就這樣告訴我們沒關系嗎?」
司空摘星︰「陸小鳳又沒說讓我保密。」
(陸小鳳︰沒說保密你就全抖出來了?!)
遠處,陸小鳳剛從一個老婆婆那里買了糖炒栗子。
栗子還很熱,又熱又香。陸小鳳正準備慰勞慰勞自己。
他找了塊干淨的石塊坐下來,正剝了個栗子準備放進嘴,,就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大噴嚏。
陸小鳳︰花滿樓在想我嗎?也不知道司空摘星能不能把霍天青隔離花滿樓身邊,總不會也跟西門吹雪似的叛變了吧?
陸小鳳輕輕嘆了口氣。用衣角兜著的栗子,撒了一地。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是個如此多愁善感的人。
司空摘星暫時不想月兌了小丫鬟這層皮,沒待多久就回去了,他現在是南王世子院里的人,規矩挺嚴的。
被他這麼一攪,花滿樓沒什麼心思繼續彈琴了,更別說像霍天青想的那樣親昵地教琴,吃豆腐的機會全沒了。
霍天青恨恨的想︰陸小鳳那家伙實在是太討厭了,不在眼前都招人煩!
花滿樓︰「也不知陸小鳳的案子查的如何了?」
霍天青︰「我收到消息說繡花大盜可能是紅鞋子的人,陸小鳳現在正追查紅鞋子的頭領公孫大娘。」
花滿樓︰「紅鞋子?」
霍天青︰「對。這個組織里的人都穿著一雙鮮紅、繡著貓頭鷹的鞋子,頭領公孫大娘真名叫公孫蘭,據說是初唐教坊中第一名人公孫大娘的後代。」
花滿樓︰「我沒听說過。」
霍天青︰「女屠戶、桃花蜂、五毒娘子、**婆婆……這些名字你總該听說過的!」
花滿樓︰「這些人都是她!」
霍天青︰「沒錯,她易容術很好,雖然不知道和司空摘星比起來怎樣,但也應該差不了多少。」
花滿樓︰「難道她就是繡花大盜?」
霍天青︰「不確定。不過紅鞋子里有個人你也認識?」
花滿樓︰「誰?」
霍天青︰「上官飛燕。」
花滿樓︰「她?」
霍天青︰「嗯。我陪她做戲的時候她就穿著那麼一雙紅鞋子,可能是貓頭鷹繡的過于犀利,我覺得有點不對,就找人幫忙查了查。」
花滿樓︰「查到多少?」
霍天青︰「這個組織保護身份方面做的很嚴密,我順著上官飛燕這條線也不過只模到了點表面的東西。不過最近因為繡花大盜扯上了紅鞋子,她們內部有些慌亂,我趁機查出了不少實質內容。」
花滿樓︰「內亂?繡花大盜是她們的人?」
霍天青︰「紅鞋子里公孫大娘是頭目,她還有七個姐妹。二娘管著收入開支,三娘好割男人器官,四娘是歐陽情,七童應該認識。」
說著轉頭看了花滿樓一眼,花滿樓點點頭︰他認識,陸小鳳的情人之一,不過好像比起陸小鳳更愛錢一點。
繼續道︰「五娘是江輕霞,你也見過了,六娘是個女尼,但沒有守身如玉,有個秘密情人,七娘是個刁蠻的丫頭,八娘是薛冰。上官飛燕還算不得她的姐妹。雖然不知道誰是繡花大盜,但他一定與其中某人有關系。」
花滿樓︰「薛冰她?」
霍天青︰「她剛剛加入沒多久,但確實是紅鞋子一員。所以她這次失蹤絕不單純。」
花滿樓嘆了口氣︰「不管怎樣,陸小鳳還是早點找到她吧!」
霍天青︰「我把我知道的,傳書給陸小鳳了,能不能找到就看天意了!」
原著里薛冰是死了的,如果真能找到個沒死的薛冰,應該能糾纏陸小鳳一段時間,他就沒法黏花滿樓了。
所以,薛冰,你還是活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