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駕到 060、狗急跳牆

作者 ︰ 方樂遠

()人群里不知道誰說了句,「快把姑娘和孩子帶走,這樣的場面怎麼能讓沒出閣的姑娘看見呢?」

李梅花還有些迷糊,突然被火光一沖,又看見許多人,下意識就用手去擋臉,「走開,快走開,不許看,不許看!」

楊成業在迷糊了一會之後突然清醒了,一個耳光扇到李梅花臉上,「你們不是說雜物間里是張家的悅娘子麼?為什麼變成了你這個丑八怪?」

這句話一出,現場立即一靜。(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

張悅瞪大眼楮,眼淚如走馬珠一般滾了下來,「你,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我一直和大嬸們在屋子里,何曾與你約在此地了?你,你居然仗著有錢就這樣冤枉人?我,我不活了我,你們都別攔我!」

說罷張悅就專門往人多的地方沖,那些人肯定都要拉扯她呀,她就借機一邊扭著身子一邊哭一邊罵人。

本來現場就夠亂的了,孟氏頭發披散著坐在地上,正在哭天搶地的罵錢厚生,不是東西,整日只知道偷雞模狗,爬牆掏灰。

一個小男孩好奇的問他女乃女乃,「女乃女乃,什麼叫爬牆掏灰啊?」

那老太太立即捂住自家孫子的嘴,「我呸,這樣混帳的話,你問來作什麼,走,我們趕緊回家,這等腌髒的地方,沒的髒了我們。」

她這一帶頭,大家立即都清醒過來,以前還覺得李梅花人不錯的,現在也紛紛鄙視起來,尤其是那些小媳婦小嬸子們,嘴都直撇,心想這李梅花如果養了個小白臉,她們還能理解,這楊成業都快黃土埋半截子人了。他們倆怎麼搞一起了?

李梅花不知道是被嚇著還是厴了,她居然也不穿衣服,光著身子。拿著一根燒火棍,對著牆角落。神神叨叨的,「什麼神靈,什麼鬼,老娘我不怕,有本事,你就來啊,你來啊。你來抓我啊?」

董正義目前是這里最有頭臉的人了,趕緊讓自己媳婦上前,給李梅花披了件衣服,這樣鬧像什麼話?

王氏現在已經腸子都慪青了。她早就想到不該听信大媳婦崔氏的話了,這次果然又被她害慘了。

原本崔氏收了李梅花的好處,說只要讓她過來隨便附和幾聲,當個見證人就成,她想著李嚴氏年老無依。只有一個媳婦相傍,那媳婦年紀又輕,指不定以後還要改嫁的,想想如果真能過繼個孩子對她老了也是有指望的,她這願意來的。

誰料到現在事情發展成這樣了。眼看悅娘那樣子,她立即清醒過來,得描補描補這事兒,否則以後真的要和李嚴氏斷絕往來了。

于是她趕緊對眾人說道,「我們大家伙兒都可以為悅娘做主,她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你們說是不是啊?」

其實中間有一段時間悅娘是不在的,但是現在大家都已經嫌棄李梅花了,自然也不會再替她說話,當下不管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都附和起來。

這就是從眾心理了,張悅其實並不需要他們這群牆頭草替自己主持公道,因為這世上只有弱肉強食,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公平。

這里的動靜驚動了那兩個正吃酒的小廝,他們趕緊過來,一人挨了楊成業一耳光一腳,還得乖乖把自己衣服月兌下來給他穿。

楊成業不知道是被凍傻了還是打傻了,頂著一張豬頭,不說趕緊離了此處,居然還上前踹了李梅花一腳,「賤人,居然敢算計老爺我,說什麼把悅娘子騙來此處侍候老爺,換得府城一家分鋪,結果卻拿個老太婆忽悠我,真是該死!」

眾人同時發出長長的哦聲,做恍然大悟狀,張悅超常發揮古代影帝的水平,哭的那叫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大家給小婦人評評理啊,坊正,你來說,你來說說,有這樣的人嗎?原來他們故意喊我們過來,說什麼過繼的話題,居然是為了賣親戚求榮。天哪,小婦人真是好冤枉啊,快要六月飛霜了,你是我相公的親姑姑呀,怎麼可以作出這樣沒天良的事情來啊!」

張悅假裝跌跌撞撞的要給董正義磕頭,董正義怎麼可能讓她磕得下去,所以在她刻意放慢動作的情況下,她很快被人拉了起來。

她裝做抽泣的沒有力氣狀,將整個身體都壓在了王氏的身上,王氏倒退了好幾步,差點沒摔個後仰,盡管手臂都被壓麻了,但也不敢吭聲。

在張悅有心的引導下,原本偏幫的人也安靜下來,不敢再說,而原本中立的人則是立即倒向張悅這邊,這里就包括不明就里的董正義。

「我們原以為錢家是清明人家,又與李家有親戚關系,可以照顧這苦命的婆媳兩,沒想到錢家居然作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來。真是晦氣,悅娘啊,大叔我識人不明,今天就給你賠不是了。過繼的事兒就算揭過去了,今兒個天也不早了,你趕緊扶著你婆婆回吧。」

張悅含著淚朝著董正義福了福,「多謝坊正大叔替悅娘說話,今日恩情悅娘銘記在心,雖然今天是揭過了,以後還指不定會打什麼主意,請坊正大叔今天在這里給悅娘做個見證。除非我相公的尸首擺在我眼面前,要不然誰再敢說我相公不在了,我就拿刀跟他拼命。」

「好,我董正義今天也在這里給張娘子作證,李秀才只是三年未歸而已,也許是因為落第了,想再考一次,又怕家里人擔心,所以才沒回家的。」董正義沒想到張悅要說的是這些話,只得硬著頭皮作了保證。

張悅這才收了眼淚,在王氏等的人攙扶下走了。

孟氏雖然心里很痛很煩很憤怒,但是也不能不管婆婆,她一邊扶著李梅花往房間里走一邊心想,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公公整日在外面找小老婆,和妓院的粉頭吃花酒,這婆婆居然和老男人私通,難怪養出來的兒子,會搞自己的小姨子。

李梅花此刻的情緒還是不穩定,孟氏將她按在床榻上,她卻又翻了起來,雙手不停的揮舞著,「哥,不是我要害你,只是你太迂腐了,有銀子不賺是傻子啊。別過來,別過來,走開,快走開!」

孟氏只得喚了兩個丫頭過來,拿腰帶把李梅花給綁在床榻上了,現在錢康醉的不醒人事,她不僅要去請大夫來給婆婆看看,還要應付那些客人。

偏偏那心里已經如燒著炭一般,炙熱疼痛的,哪里還能提得起一絲精神來?

錢厚生和孟氏的妹子小孟氏,看見孟氏走了,趕緊從丫頭那里借來了衣裳,跑到房間里躲好,小孟氏不停的哭道,「姐夫,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如果姐姐把這事捅到我夫家去,他們一定會打死我的。」

錢厚生模了把臉上的血痕,想到平常生活中孟氏的驕縱狠辣,連他身邊略平頭正臉的丫頭都不放過。

他惡狠狠的朝著地上吐了一口血沫,「你別急,芸兒,容我想想辦法,一定有辦法的。」

孟芸的臉上也有好幾道血痕,她剛就著鏡子敷了厚厚一層粉,但是仍然能看得出來。

突然錢厚生站了起來,一把扯住孟芸的手腕,「芸兒,不如我們私奔吧?」

孟芸一怔,隨即眼里放射出喜悅來,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那,你舍得錢家大少爺的身份?」

「那娘們的性情我太了解了,如果我們繼續留下來,我倒沒什麼事,你可就慘了,我一心為你著想,你倒還說這樣的風涼話。」

「好了,好哥哥,我錯了,你說吧,要怎麼辦,芸兒都听你的。」

錢厚生將孟芸拉到身旁,對著她的耳朵嘰嘰咕咕一番交待,听得孟芸面無人色,差點站立不住,「這,這可行嗎?」

「那賤人雖然在氣頭上,但是滿院子客人哪,她總要把客人都送走了,才能處罰我倆吧,這就是時間,你回你婆婆家,我去我娘屋里,子時後,我們在城外風雨亭踫頭。」

孟芸想到自己姐姐的手段,心里一陣發寒,那時候明明是她先看中姐夫的,姐姐不但用手段搶了過去,而且還設計讓她成了一個給病鬼沖喜的新娘子。

可憐她才二八年華,連洞房都沒來得及,就成了寡婦,婆婆家的人整日疑神疑鬼,防她跟防賊似的,這樣的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

私奔,就私奔,只要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哪怕只能過上一天開心的日子,也是值得的!

這邊兩個人在商量要連夜私奔的事兒,那邊雜物間的好戲卻已經落幕,那些看過丑聞的鄰居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羅氏和董正義。

羅氏眼巴巴的看著大家散去,她張張嘴,本來想說李梅花答應了,不管過繼的事成或者不成,都給她二兩銀子的感謝費,現在這情形,難道是泡湯了?

董正義想想前因後果,突然明白自己被媳婦給擺了一道,不由怒火中燒,一瞪自家老婆,「都是你這不消停的婆娘惹出來的事兒,還不回家,桁在這兒干什麼?」

羅氏只得低著頭,神色有些郁郁的跟著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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