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駕到 061、脫困

作者 ︰ 方樂遠

()錢家發生這樣的丑事兒,一時半會也顧不上這些看熱鬧的人了,幸好今天那些有頭有臉的貴客都在花園前廳,否則錢家人真要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李嚴氏眼楮不好使,自然沒辦法過來看熱鬧,還在原來的屋子里,只是她著急得柱著拐杖在門口轉來轉去的,都快把地踩出印來了!

張悅過來扶著她說回家,她卻是不肯,「她們說要把我們李家的祖傳菜譜還給我們,現在我沒拿到,我不走。(鳳舞文學網)」

「娘,人家現在可忙了,沒空給你拿,再說了,你不要著急,我敢打包票,不出一個月,他們會主動把菜譜送上門來。」

李嚴氏還有點不信,當初他們花了許多心思才搶去,現在怎麼可能乖乖送回來?

「到底發生啥事了!這些人都忙亂的不像話?」

張悅故意作出難以啟齒的樣子,「說是表弟媳婦發現表弟和她小姨子在山洞里……兩個人都沒穿衣服,還摟在一起……然後表弟媳婦跑去找她婆婆,想讓她做主,結果……結果……」

李嚴氏急死了,「梅花咋了,你倒是快說啊?」

「哎,丟人,相公他姑姑居然和楊老板在一起……也是一絲不掛的……」張悅越是吞吞吐吐,越是含糊其詞,在听的人腦補之下就越是不堪。

李嚴氏震驚了,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在她這樣一個為丈夫守了幾十年寡的人來說,真是沒辦法理解的。

張悅並沒有說李梅花想設計陷害她的事,因為如果說了這件事,那就要牽扯到另一件事,就是她如何逃月兌的?那最後恐怕要把她整個人都牽扯進去。

「娘,我早就和你說過李梅花沒安好心,你不信。你看見了吧?人家就挖好了坑等你去跳呢?今天要不是發生了這些事,現在我們娘倆已經被人逼迫著過繼福安了!」

李嚴氏嘆氣,「哎!其實他們說得話未嘗沒有道理。如果真要過繼,還是小點好。本來我以為梅花是想明白了,覺得對不起你公公,沒想到,哎!還是老婆子我心太軟啊。」

「不是你心太軟,只是他們把準了你的死穴,吃定你想給李家留後的心思。你明知道李梅花不是好人,她突然整這一出。無非是看我們開了家面館,以前你可有看她正眼看我們?」

李嚴氏哪里不曉得呢?只是老古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啊!

「娘。你放心吧,就算相公真的回不來了,就算以後李家出五服以外找不到人了,我也不會讓李家絕後的。大不了,您認我當干閨女。我招親總成了吧。」

「悅娘,你說這話是真心的?」李嚴氏猶如溺水的人突然看見了一根浮木。

原本招贅這種話,不管是以前的悅娘,還是現在的張悅,她都不會說。不過張悅主動提就是另一回事了。

「娘,我們娘倆雖然真正相處的時間沒有多久,但是我的脾氣你應該了解的,我如果不想做什麼事,絕對不會提,如果我想做啥事,也絕對不會來虛的。」

「好,好,老婆子我替李家謝謝你了,閨女,你是個好閨女,老婆子我從今天開始會天天吃素,求菩薩保佑你來世得更富貴的好命。」李嚴氏不停的用袖子擦拭著眼淚。

「前世來世什麼的,都已經是過眼雲煙了,我們還是把眼面前的日子過好才是最正經的,就算你兒子在天有靈,也會開心的。」

張悅扶著李嚴氏回到面館後,娘倆又是曬面翻面折騰了大半夜。

清晨天剛微微亮的時候,張悅正在打水洗臉,就听見有人拍門板,她以為是方氏和姚紅姑,打開門一看,沒想到卻是何大爺。

算算日子,今天也是送柴的時間了,後院的那些柴禾也燒得差不多了,雖然張悅和肖老板發明了蜂窩煤,不過那是打算出攤的時候用的,在家里自然還是用柴。

雖然蜂窩煤比較省錢,但有些東西就一定要用柴木燒,煮出來的味兒才好。

張悅一邊手腳麻利的把頭挽起來,一邊給他們開門,今天何大爺和他大孫子還專門借了輛板車,推了柴過來,板車後面還站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是因為他的頭發是卷曲的,才讓張悅多看了幾眼。

「何大爺,我還在算呢,我說估模著你們就該送柴過來了。」

何大爺和他大孫子,也是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皮膚很黑,典型的莊稼人形象,他們倆朝著張悅打了個千,然後指著那個少年道,「知道張老板是開門做早生意的,我們哪里敢怠慢,對了,這是我們村的外來戶,名叫伊馬。伊馬,還站著干嘛,還不過來見過張老板。」

名叫伊馬的少年走過來,別手別腳的學著何大爺給張悅行了禮,又站起來,臉上呆呆的,沒有什麼表情。

「伊馬,這名字有趣的很,我看這位相貌迥異于常人,莫非不是我洪國人?」

何大爺忙替他回答道,「張老板真是火眼金晴,五年前戰亂那會兒,他昏倒在我們村口,那時候身上還有著刀傷,穿的也是草原上人胡子的衣服。我們村長看他可憐便收留了他。只是他頭上老大一個疤,差點死了。好了之後竟是一點也不記得家在哪里,叫什麼名字,不管別人問他什麼,他都回復伊馬伊馬,由那以後,村里人就都喊他伊馬了。」

張悅听了之後點點頭,沒有說話,她知道何大爺不會無端端介紹這個人,應該是需要她解決什麼事兒。

那伊馬在何大爺說他的事時,仍舊雙目呆呆無神,空洞的望著前方,何大爺孫子何春讓他坐他就坐,讓他站他就站,整個跟木頭人似的。

何大爺小心瞄了一眼張悅,見她並沒有不耐煩,這才繼續說道,「可憐了,最初來的時候,只有歲,又不會說我們洪國的話,啥都不懂不知道,整天只會看著天空發呆。開始時是吃百家飯的,後來他漸漸大了,我們尋模著給他找點正經事做,只是他不會說話,又老是發呆,最後還是被東家趕了回來。我們也沒辦法,後來發現呀,這孩子竟然對牛馬什麼的動物很有感情,一踫到牛啊羊啊什麼的,就跟換了人似的。村長說,也許這樣他能想啥,于是我們就用最初發現他時,他身上的銀子買兩頭小牛崽和兩只羊羔。沒想到他還挺有一手的,不但養得肥肥的,今年還下了小牛小羊。只是他總是喜歡把那母牛產下的乳汁送給村子里的人,我們都知道他是為了感謝我們,但是那牛乳的味道實在不好,村里人也不愛喝,我听說我听說鎮上的大戶人家,也有小姐公子的喜歡喝那牛乳,所以帶他過來試試,總也能換幾個錢不是。」

張悅原本還沒太在意,這世上可憐的人多了去了,她哪里能個個關心到,何大爺後面突然轉折的話讓她一下子沒轉過彎來,愣了一會,才站起來道,「你是說伊馬家里有牛乳賣,今天有沒有帶過來,我能看看嗎?」

何大爺一看張悅站起來,還以為她煩了,沒想到居然是想看牛乳,忙撐起滿臉皺紋笑起來,「行,行啊,何春兒,趕緊把那柴下面的磁壇子搬出來,給張老板看看。」

何春剛把柴禾搬完了,正在撲打身上的柴屑,听見爺爺這句話立即對著伊馬道,「伊馬,牛乳拿出來!」

伊馬這才如機器人一般,站起來,走到板車邊,將磁壇子抱在懷里,然後又呆呆的不動了。

張悅暗自嘆了口氣,明明是很俊郎的少年,不知道是得了什麼病,居然這樣呆這樣木,難怪何大爺要擔心了。

是得跟著專門的人幫著賣,否則人家把牛+女乃拿光了,他估計也不會有反應吧?

何春模模頭,朝著張悅陪笑道,「他就是這樣呆呆的,張老板您別介意。」說罷他上前將磁壇子自伊馬懷里拿過來,用袖子將磁壇口的灰塵擦淨,放在桌面上,抽去草繩,揭開油紙。

張悅上前一步,用勺子盛出一點來,只見其色如雪,濃郁而清新的牛乳氣味迎面而來。

「何大爺,這些牛乳可是今天早上擠的?他擠牛乳時可有淨手?」

何大爺忙上前回道,「張老板真是見多識廣,連老頭子我也是頭一次見呢,今天過去的時候,和他一說,他就立即爬起來,就是按張老板所說的那個程序做的,不信您瞧,這牛乳多好啊,雪白雪白的,沒有一絲雜質,連根毛都沒有,干淨著呢。張老板的意思是,您想要?您要是真想要,老頭子我就替他作主了,給您便宜點。」

「好,這壇我要了,何大爺,你打算要多少錢?」張悅原本還在想姚紅姑,除了賣普通的包子饅頭外,要不要再加點精品的東西,這牛女乃有了,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她知道前世有種小饅頭,就是用牛女乃加面粉和糖做的,女乃香濃郁,十分松軟好吃,是孩子們的最愛。

何大爺捧著壇子掂了掂,「這壇子大約重半斤,現在這裝滿了牛乳我估模著也有十來斤,一個銅錢一斤,這滿壇子牛乳付十個銅錢,張老板你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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