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七步成濕 35更新更新

作者 ︰ 帝休

()既是迎娶甄姬,而曹操、曹丕皆在鄴城,舉辦地點也自然是在鄴城了。

再考慮到路途不遠,曹操只命人來請卞氏、曹彰、曹植等人前往參加,其余便待將來曹丕回許昌再行補辦。

曹彰樂顛顛地騎上自己的坐騎,英姿煞爽。遙遙凝望鄴城方向,心下堅定此行定要纏著父親考慮將自己留在鄴城一事。

幾人到達鄴城時,已是春暖花開。

曹植掀開車簾,遠遠便模糊瞧見鄴城森冷威嚴的城牆上策馬而立的十九歲少年,身形愈發的英挺驕傲。

他微眯了眼,仿佛還能瞧見少年唇角邊溫和從容的笑意。

曹彰卻已雙手攏在嘴邊,喚了起來︰「二哥!」聲音之大,幾乎嚇了馬車中的卞氏一大跳。而後他揮鞭策馬,急速朝著鄴城大門奔去。

而曹植與卞氏相視一眼,在他身後哈哈大笑起來。

至曹丕面前,三人才注意到他頭頂還帶著一方文冠。曹植微睜大眼︰「二哥,你何時及冠了?」

曹丕面上染了些許笑意。

他細細瞧著曹植,眼中透出些許遺憾,似為曹植未能參加他的及冠之禮︰「年後不久。那會鄴城有些忙,便未曾去信告知娘親,請娘親原諒子桓。」

男子及冠,便是成年之志。唯有成年,而後方能娶妻,立業。他便在及冠之時,向父親提出迎娶甄姬一事。而父親,自然也答應了。

曹丕想到這里,微笑不變。只不動聲色凝視曹植,目光愈發深沉。

子桓……

曹植微挑了眉。

及冠之後自然會有表字,那麼他將來的字應該也是子……子建?

卞氏凝視著這個溫潤的兒子,仿佛間還能瞧見年幼的他伏在膝上撒嬌模樣,終究是忍不住落了淚。但她到底不是一般女子,很快拭去面上,轉而微笑道︰「娘親的丕兒,終于長大了!」

一年不見,自然有很多話要說。然此地正是鬧市,曹丕便先將三人迎入府邸。待說了會話,卞氏才有些乏了。

兄弟三人告退,由曹丕領著,一同在鄴城閑逛。

如今的鄴城,與官渡之後的許昌情況並未相差多少。概因前些日子餓死半數人的緣故,鄴城街道縱橫交錯,鬧區周邊商販卻並無多少。一目望去,整座城都有些空蕩蕩,瞧著格外蕭條。

曹植四下環顧,此地雖冷清,治安卻是不錯。可見父親佔領之後,花了許多心思。

鄴城與許昌到底是有些不同的。曹彰一路湊到攤販前翻看商物,瞧見什麼新奇古怪的東西都要買上一些。

而曹丕與曹植被遠遠甩在身後。

此刻曹植站在曹丕身邊,瞧著他面上無懈可擊的溫文寬容,心中半是親切、半是怪異。

他又想起了那一句詩。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曹植默默咀嚼片刻,斂眸沉默。

這一句詩,稍稍一想便可知曉是在暗喻曹丕罔顧親情加害兄弟。然歷史上趕盡殺絕,甚至鳥盡弓藏之事都自古難數。區別不過是曹丕得勢,而他們失勢。

他不怪曹丕。

只是此刻面對曹丕,他卻有些無話可說了。

許是不滿他的沉默,他很快听得曹丕溫和道︰「二哥不在的日子,四弟過的如何呢。」

曹植便撇去心中那些怪異感,輕笑道︰「讀書習武一如既往,除了多了個三哥。」

曹丕挑眉︰「呵,看起來你三哥在身旁,你的日子倒是不太平靜呢。」

曹植夸張嘆了口氣。

「不同二哥說說麼?」

曹植苦笑道︰「簡直一言難盡。」

「何不長話短說?」

「呃……簡單說來,就是一個可憐四弟因自家二哥離家在外而被三哥荼毒的故事。」

曹丕低低笑了起來。

他轉頭凝視只到胸口的小少年,春日暖陽映在他一半臉龐之上,瞧著愈發清秀俊朗。

他還小,還太小。

曹丕這樣告訴自己,按下蠢蠢欲動的心。

只是又是在何時,這小鬼竟也被自己放到了心上呢?

曹丕這般想著,便忍不住抬手撫了撫小少年的發心。指尖下滑,堪堪掠過他的睫毛。

然後,自然而然握了他的手︰「走罷。」

曹植又是一怔。

他下意識掙月兌,卻被握地更緊。瞬息之後,他听得耳畔自家二哥柔和到幾乎滴出水來的聲音︰「別鬧。」

「……」

曹植又有了傳說中虎軀一震的感覺。

他覺得有什麼地方很不對,幾乎是顫抖這聲音道︰「二、二哥,我都十四歲了,能好好走路……」

曹丕輕笑道︰「在二哥心里,你卻永遠都是那個無論有任何困難,皆會哭著鼻子前來尋求二哥幫助的小鬼。」

曹植滿頭黑線。

……他是應該贊許從前的自己扮演小孩太過成功呢,還是贊許他家二哥果然是愛護幼弟的好兄長?

日光微黯時,三人才回到家中。

此時曹操已處理了一日事務,命人請曹丕等人前去。

曹植一眼望見這一座大殿時,只覺滿庭富麗堂皇。一眼掃盡,精巧貴重之物琳瑯滿目。只是瞧多了,曹植非但不覺得華麗,反而滿眼俗氣。

袁紹乃四世三公之子,論家世底蘊曹操拍馬難及。後來他吞並公孫瓚,一度更是北方實力最為強盛的諸侯。可惜如今袁紹已去,也唯有這座奢華的宮殿靜立在滿目蒼夷里,嘲諷著他昔日糜爛與荒唐。

何異于先秦之阿房呢?

曹植胡思亂想著,一腳正要踏入殿中。迎面走出郭嘉與荀彧,互相頓了腳步行過禮,而後錯身離開。

一年未見,郭嘉風采依舊。

待兄弟三人行禮後站定,曹彰首先道︰「父親,去年兒听聞您收復翼州,特意與四弟學著為您釀了些酒。今次二哥成親,兒也將這些酒帶來了。到時候還請父親品嘗。」

這些話,他是學著曹植的語氣神態的。許是相處久了,曹植滿身溫和氣息雖沒有染上,這一席話說地卻是有板有眼。

曹操詫異地上下打量曹彰。

他自然是知曉曹彰心底算盤,只是驚奇曹彰此刻氣度而已,然後他才笑道︰「哦?你們兩人釀的酒?晚些給為父呈上來,到時要是難喝,為父可要重重罰你偷懶不讀書的罪!」

曹彰滿面尷尬。

父子三人說了會話,見曹彰雖依舊不喜讀書,好歹也是看了些進去;再見曹植進退得度,考校課業也能對答如流,曹操半是滿意,半是感慨道︰「你們又長大了些啊!」

此時曹丕十九,曹彰十七歲,曹植十四。三人並排而立,當真是少年風姿卓越。

曹操心中甚是驕傲。

——他的兒子們,哪怕不是潛龍,也絕不會是庸人。

父子三人說了會話,曹操便命曹植與曹彰下去,待晚間再為他們設接風洗塵之宴。

概因祓禊儀式之故,婚禮挑選于三月中的良辰吉日。此時大婚將近,曹丕則需忙些瑣事,也便與他們分開了。

曹植方在心中思索何時會「巧遇」某人,耳邊便傳來一聲微笑︰「四公子。」

曹植轉頭。

被掛念的青衣文士正悠然立于院中榆樹之下,清瘦修長的身形,在日光下愈發的引人注目。

郭嘉在的地方,總會變得十分閑適。這人渾身都散著些許說不出的氣質,仿佛哪怕此刻孫權聯合劉表攻打許昌,談笑間兩軍也要灰飛煙滅。

這個人生得妖孽,指點江山更是精彩。

但曹植見到他,只下意識皺了皺鼻子。

看到郭嘉,他總有無奈的感覺。這種無奈開始只是因為郭嘉看透了某些東西,後來則漸漸演變為應對他喝酒的無奈。

人與人之間總有奇怪的交集,就好像二哥對他的愛護,又譬如郭嘉對他的好奇。

曹植便恭敬道︰「先生近日身體可好?」

郭嘉眼中笑意更深。

人活在世上,還有人關心總是好事,郭嘉從來不嫌這些好事太多。他信步踱到曹植眼前,微彎了腰,溫和道︰「前些日子生了場小病,如今無礙了,多謝四公子關心。」

見他此刻氣色還算不錯,曹植也便微微一笑。

郭嘉道︰「多日不見,在下十分也想念四公子。不過四公子身體自然是不錯的,也無需郭嘉念叨。」

曹植默默看了他許久︰「先生是思念曹植,還是他的酒。」

郭嘉笑意不改︰「有何不同麼?」

「自然是不同的。」曹植正色說,「人是人,酒是酒,怎能相同呢?」

郭嘉靜靜凝視曹植。

他的瞳眸黝黑,清晰倒影出曹植的身影。半晌,才意味深長道︰「見到人時能喝到酒,只能喝酒也便會思念那一人的。」

曹植心跳一頓。

而後,似掩飾般抽了抽嘴角︰「先生,父親說晚上為娘親設宴接風。」

天色不早。再過一兩個時辰便要吃晚飯,此時再與郭嘉喝酒是有些不合時宜的。

「真可惜。」郭嘉悠然一笑。他雖然說著可惜,面上卻沒有分毫可惜之色。「看來四公子無福享受好酒,只能瞧著郭嘉喝了。」

「……」曹植無言。

郭嘉已打開了泥封。

酒香四溢,很快整個院子都飄了層淡淡的醇香。

曹植送給郭嘉的,是一壇酎酒。酎酒醇濃,酒勁也大。郭嘉大飲一口,酒水方才入月復便有火燒之感,良久才長處一口氣。

郭嘉喝酒的樣子,總有些急迫,一如孩童。有人覺得他豪爽快意,自然也有人覺得他太過不羈放蕩。

曹植一手托著腮幫,愣愣瞧著他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再飲再盡。

他又想起了那些他想遺忘的東西。

所謂天妒,乃是人們為一些特殊之人早亡而尋找的借口。但哪怕是借口,前提也是早亡。

是以,郭嘉會死麼。

他又何時會死呢?是三分天下之後,抑或之前呢?

孫權如今兢兢業業,想來短時間內便可平定江東;劉備尚還窩在新野那一方蝸居,若他也能三分天下,必是取荊州與父親對抗了。以孫權時間來算不會太短,若以劉備來算卻又仿佛要很長時間……

曹植眉頭愈皺愈深。

他有些……不想讓郭嘉死。

曹植便斟酌片刻,許久後不著痕跡道︰「先生曾說,這一輩子所想,莫不是身處廟堂之遠,運籌帷幄之中。」

郭嘉一手支著額頭,片刻才應了聲。

此刻他已喝完了大半壇酒,似有些醉了。

曹植趁機再道︰「曹植听聞,有那麼一個人——他身體並不大好,卻有雄心壯志。所有人都勸他好好照顧自己,他卻並不領情。最終他死在征戰路途上,終究是霸業未成。」

「嗯?」郭嘉聞之,微眯了眼,朦朦朧朧間端詳著他。

曹植吞了口口水,繼續道︰「先生,你覺得他值得麼?」

郭嘉漫不經心道︰「古往今來,這些人多了去了。天下是這些人用命換來的……呵,四公子說值不值得。」

「但他卻死了。一將功成萬骨枯,從此再無人記得他。他生前輝煌,死後冷清。他躺在萬人尸骨堆里,哪怕是生他養他之人,也不能分辨哪個是他。」曹植忍不住繼續說著,幾乎是一瞬不瞬地凝視郭嘉,「如此,當真值得?」

郭嘉默念一遍,輕笑了起來︰「一將功成萬骨枯,真有些意思。」

他頓了頓,而後輕描淡寫道︰「四公子文采斐然,郭嘉佩服。至于值不值得,自然是有後世史書評價的。」

曹植驀然無語。

值不值得,也許他以為命最重要。然郭嘉這一句,則表明了絕非如此。

他們這些人,那一個不是博盡全力,只為在後世青史留名千載呢?

反觀曹植呢?

所有一切,曹植其實只知大概模糊,抑或說不定其實這些大概模糊都是假的。所以他可以提個醒,卻不能說的太過。畢竟非真,而郭嘉又察覺了,豈非麻煩麼。

是以他打定主意不再開口了。

他與郭嘉之間,確實是好友,是為忘年之交。只是有些東西,且不論他們信不信,他卻知道自己是不該說的。

他壓下心中復雜滋味,端起郭嘉面前的酒杯,猛地一飲而盡。

卻不想郭嘉撐著額頭,忽然輕笑出聲。

曹植看過去時,郭嘉堪堪抬首定定凝視著他,微醺的眸子緩緩透出些許清明了然。

曹植下意識輕斂呼吸。

「不對,」他這般說,「不對。」

「四公子不會無緣無故同郭嘉說什麼一將功成萬骨枯……四公子是……」他說到這里,微頓了頓。他眸中光芒瞬息明滅,像極了天幕夜空的星。

許久,他才似凝聚了力氣,一字字緩緩道︰「莫不是,知道了郭嘉的死期?」

他確實有些醉了。但很多時候醉了非但不會讓他糊涂,反而令他思維愈加活躍廣闊。

曹植眼中驚訝漸濃。

他似完全沒有猜到郭嘉居然會說出這種話,滿面盡是恰到好處惶然失措︰「曹植豈會知曉這些?先生又怎能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郭嘉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仿佛已將曹植所有偽裝全部看透,又像什麼都沒有看穿。

然後,他略略嘆息道︰「四公子長大了,反而不若前些年可愛了。」

他說的是幾年前孫權獻上大象時,「曹沖稱象」之事成真。當時他最真實的反應被郭嘉盡收眼底,不同于今日的假裝。

人活在世上,總有千萬種理由要他假裝千萬種性情、喜好、反應……卻不知唯有最初最純粹的,才能讓人永遠記得。

曹植眉頭一跳。

他凝視郭嘉,郭嘉卻不再看他。

他已起身,微抬首仰天。

「倘若如此……」

他斂去了笑容,斂去了從容。任何人說到死亡——除萬念俱灰之人——想來俱是憤恨抑或不甘的。

何論大業未成者?

此時正值春暖花開之際。

天幕里已有鳥兒低低掠過,為吃食、為築窩奔波。

人不也正似這些鳥兒忙碌麼?

然郭嘉卻決非如此。

他始終是展翅高飛的雄鷹,他始終要翱翔于天際,而非為五斗米殫精竭慮,碌碌一生。

曹植瞳仁漸縮。

二月晚風溫柔。拂在面上,正如情人之手。但曹植並不覺得舒服,更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手,狠狠扼住了他的心髒。

「呵。」

「倘若死了,便請四公子在閑暇念及郭嘉時,屈尊到郭嘉墳上……添杯新酒。」

郭嘉深吸一口氣。

他的表情又恢復一如既往的從容、閑適。好像他們談論的正是不久後曹丕婚事,而非死亡。

「如此,足夠了。」

郭嘉說完,繼續飲酒。他還記得自己只喝了大半壇,還能好好喝上一會呢。

曹植卻一動不動了。

他還沉浸在郭嘉方才神色里,心跳快的幾乎承載不了一切思緒。

直到郭嘉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郭嘉當真是喝醉了。他倒的時候,酒水滿出灑在桌上,很快沾到曹植按在石桌上的指尖,才引得曹植慌忙回了神。

他忽然覺得——也許自己為活下去這個願望,實在太單薄了。

且不論曹植又有了什麼理想,晚間接風宴終究是得參加的。

此時他有些心不在焉,就連給曹丕敬酒都灑出了些。

曹丕擔憂地瞧著他,輕聲道︰「四弟若是累了,便早些回房休息罷。」

曹植回以一個微笑。

散去時,曹丕被卞氏喚住,母子兩人說了會話。而曹植則被曹彰拉著,繼續磕勞。

曹植已恢復從容,正端著一杯茶,淺酌啜飲。

此時曹彰少了方至此地的新鮮感,難得安安靜靜坐下喝了口水。他大概是覺得與曹植相顧無言很是無趣,很快想了個話題︰「老四啊,你說咱未來嫂子長什麼模樣?」

曹植斜睨他一眼。

這半日于鄴城閑逛之際,也听說了未來嫂嫂的一些事跡。在這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世間,甄姬可以說是一位頗有文采的女文士。甚至年幼時甄姬便十分聰穎善良,頗為周遭百姓津津樂道。後來嫁與袁,才名聲才漸漸不顯。

至于甄姬模樣如何呢?

她自然是極美的。只是有多美,曹植卻不知曉了。

他第一次听聞這個名字,心中有模糊預感,並不曾注意到這些。此刻曹彰無意識問,才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然後,他便心念一動。

他微閉了眼,輕笑起來︰「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兮若流風之回雪……」

四下寂靜無聲。

唯有二月晚風拂過臉龐,溫柔一如情人之手。

曹植睜開眼時,便見得自家三哥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愣愣盯著他,只差頭頂冒些黑煙。他嘴角抽了抽,才輕聲道︰「三哥,你……還好吧?」

曹彰眉梢抖了抖︰「四弟,你才沒事吧?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簡直狗屁不通嘛!」

「呵呵……」曹植幾乎控制不了自己面部微妙的表情了。他思索良久,終究還是從牙縫里漏出了兩字。

「呵呵。」

一月之後,曹丕迎娶甄姬。

聲勢之大,遠過昔日袁迎娶甄姬之架勢。

作者有話要說︰每次想名字都好難——我要打個申請,從此都寫更新更新,再不想名字了Orz!!!

5500字,寫的快手抽經了……跪地

話說謝110ealing、安然裕樂、女皇陛下我愛你!扔的地雷~~~~~~還有yoyo~扔的手榴彈=3=~!,快,趁哥還抱的住乃們來抱個QAQ

有關2丕,其實我一直想著一個梗——

今日得瑟手牽手逛街,將來分道揚鑣形同陌路。

多年後曹操逝世辦喪事之際,曹丕佔鄴,據曹植與曹彰入內。而曹植與曹彰此刻在軍中都已有了一席地位,分別率部將圍鄴與之僵持。包括曹丕瞧著曹植,默默念著︰「子建,子建,你當真長大了……」

=口=跪地,哥會告訴乃們——哥就是為了這個梗狠心拋棄了曹丕介潛力西皮咩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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